车子驶离深圳市区时,盛夏的热浪裹着潮湿海风扑在车窗上,凤凰木的火红花瓣落在柏油路上,像撒了一地碎霞。林晚星把副驾驶座椅往后调了调,从背包里掏出U型枕递给江哲:“先垫着,等会儿到了外环我来开,咱们按说好的,一人开10公里就换,别硬撑。”江哲接过U型枕笑了笑,指尖划过导航——深圳到哈尔滨全程近3000公里,48小时的路程,两人轮着开才能撑住,后座的龙凤胎还等着到外婆家撒欢呢。
后座的三个孩子早已按捺不住兴奋。14岁的江念初把速写本摊在膝盖上,正画着窗外掠过的高楼;8岁的江逸晨和江念熙挤在一侧车窗边,男孩盯着远处的货车大喊:“妈!你看那个大卡车!比咱们家的车还大!”女孩则晃着两条小短腿,粉色连衣裙裙摆蹭到哥哥的运动鞋,手里攥着外婆王秀兰寄来的冻梨照片:“姐,外婆家的冻梨真的是黑色的吗?会不会不好吃呀?”江念初放下画笔,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外婆做的冻梨可甜了,上次舅舅带回来,你跟逸晨哥抢着吃,一人吃了两个还不罢休。”
副驾驶旁的储物格里,放着江卫国和赵慧兰准备的东西——给林建国的紫砂茶杯、给王秀兰的真丝围巾,还有给表弟林宇泽的航模、表妹林雨彤的毛绒兔子。68岁的江卫国坐在后排中间,正给赵慧兰递矿泉水:“你困了就靠在我肩上睡会儿,等会儿晚星和江哲换班,咱们再给孩子们拿点零食,逸晨和念熙正是爱饿的时候。”67岁的赵慧兰接过水,笑着点头:“知道了,你也别一直盯着窗外,闭目养养神,到了哈尔滨还得陪亲家公下棋呢,可别到时候没力气赢他。”
车子刚驶上外环,江哲就打了转向灯:“晚星,到换班点了,我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你过来开。”林晚星应了一声,麻利地解开安全带。换班时,江逸晨凑到驾驶座旁,江念熙也跟着探出头:“爸,你开了10公里啦?我们还以为要开好久呢!”江哲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咱们得慢慢开,安全第一,你们跟姐姐玩会儿成语接龙,或者一起看绘本,别打扰妈妈开车。”
林晚星握着方向盘,熟悉的操控感让她安心。江哲则躺在副驾驶座上,盖上薄毯很快就睡着了——前一天他特意调休,忙着收拾行李、给龙凤胎准备路上的玩具,只睡了四个小时。江念初见状,小声跟弟弟妹妹说:“咱们别吵,让爸爸好好睡,我给你们讲东北的故事,是从外婆寄来的《东北民间传说》里看到的,有雪孩子的故事呢。”三个孩子凑在一起,江念初轻声读着,江念熙和江逸晨听得入迷,偶尔小声提问“雪孩子真的会变成云朵吗”,车厢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轻响和发动机的低鸣。
开了10公里后,林晚星把车停在服务区入口的临时停车带。江哲揉着眼睛醒来,刚坐直身子就接过方向盘:“你去歇会儿,我来开下一段,正好让孩子们去服务区上个厕所,逸晨和念熙记得带好自己的小水壶。”赵慧兰赶紧拿出提前准备的便携马桶垫和湿巾:“念熙是小姑娘,服务区厕所人多,用这个干净;逸晨也别乱跑,跟着姐姐和奶奶。”江念初牵着妹妹的手,江逸晨跟在后面,一家人快速走进服务区,龙凤胎还不忘互相提醒“别把水壶弄丢了”。
重新上路时,天渐渐黑了。江哲打开车灯,昏黄的光线照亮前方的路。赵慧兰从包里掏出洗好的荔枝,分给孩子们:“快尝尝,这是深圳的妃子笑,到了哈尔滨就吃不到这么新鲜的了,咱们留几颗最大的,给外婆外公尝尝。”江念熙接过一颗,剥了皮先递到哥哥嘴边:“逸晨哥,你先吃,这个好甜!”江逸晨咬了一口,又把剩下的递给妹妹:“你也吃,咱们给外婆留最大的。”江卫国则靠在椅背上,跟江哲聊起天:“亲家公上次打电话说,哈尔滨今年夏天特别凉快,松花江边上天天有人散步,等咱们到了,我陪他去钓几天鱼,钓上来的江鱼炖汤,给孩子们补补,逸晨和念熙肯定爱喝。”
凌晨两点,轮到林晚星开车。江哲靠在副驾驶座上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后座的江卫国和赵慧兰也睡着了,头轻轻靠在一起。三个孩子早已进入梦乡,江念初把小毯子盖在龙凤胎身上——江逸晨的腿伸得笔直,江念熙则蜷缩着像只小猫,她自己则抱着速写本,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画着窗外掠过的路标——“长沙”“武汉”“郑州”,每画一个,就在旁边写一句“离外婆家又近了10公里”。
第二天清晨,车子驶入湖北境内,天边泛起鱼肚白。林晚星把车停在服务区,叫醒江哲换班。龙凤胎醒来后,看到窗外的青山和稻田,兴奋地凑到车窗边。江逸晨指着远处的梯田喊:“妈!你看!那些田像楼梯一样!好神奇啊!”江念熙也跟着点头:“真的像楼梯!外婆家也有这样的田吗?”林晚星笑着解释:“那是梯田,南方山区才有的,外婆家在东北平原,都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和稻田,比这个更壮观。”江念初拿出速写本,快速勾勒出梯田的轮廓,笔尖划过纸张,留下淡淡的铅笔印,龙凤胎还凑过来,在旁边画了两个小小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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