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晨光刚漫过窗帘缝隙,林晚星还陷在浅眠里,鼻尖就钻进一缕淡淡的姜香——不是辛辣的冲味,是熬得软烂的生姜混着小米的暖香,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挠着她的嗅觉。她睁开眼,窗外的天刚泛亮,客厅里却已经传来轻微的声响,不用想也知道,是江哲在厨房准备早餐。
自从孕晚期孕吐反复加重,江哲就把闹钟调到了五点半。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厨房忙活两个小时,只为给她做一份“不犯恶心”的孕吐餐。林晚星侧过身,看着床头柜上江哲昨天写的“孕期食谱”——本子上密密麻麻记着“周一:小米姜粥 蒸苹果;周二:山药南瓜糊 水煮蛋;周三:蔬菜瘦肉粥 苏打饼干”,每样食材后面都标着“少油、无盐、忌葱姜蒜”的备注,甚至连“蒸苹果要去皮蒸15分钟”“粥要熬到米粒开花”这种细节都没落下。
“醒了?”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江哲端着一个白瓷碗走进来,身上还系着印着小太阳的围裙,“今天给你做了山药南瓜糊,我试了试,甜丝丝的,应该不犯恶心。”他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又伸手摸了摸林晚星的额头,“昨晚没再吐吧?我听你翻身次数不多,应该睡得还行。”
林晚星摇摇头,坐起身靠在床头。江哲赶紧拿过靠枕垫在她腰后,又把碗递到她手里:“慢点喝,刚盛出来有点烫。我还在里面加了点核桃碎,医生说对宝宝的脑子好,我给你磨成粉了,吃不出来颗粒感。”
白瓷碗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暖到了心里。林晚星舀了一勺南瓜糊,细腻的糊状物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甜香,没有丝毫油腻感,胃里也没有泛起熟悉的恶心。她小口喝着,抬头看向江哲——他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笔悬在纸上,眼神专注地盯着她,像在观察什么重要的事。
“你在写什么?”林晚星好奇地问。
“记录你的饮食反应。”江哲把笔记本递过来,“你看,昨天吃蒸苹果没吐,吃水煮蛋有点恶心,今天南瓜糊要是没问题,以后就多给你做几次。”本子上不仅记着饮食,还有“凌晨2点腿抽筋,揉了10分钟缓解”“早上9点孕吐一次,持续5分钟”“下午3点喝了半杯柠檬蜂蜜水,胃里舒适”的记录,每一条后面都标着时间和具体感受,字迹工整又认真。
林晚星看着本子,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她想起上周半夜孕吐,她刚坐起来,江哲就醒了,二话不说扶着她去卫生间,还端着温水在旁边等着;想起她因为孕期水肿,脚肿得穿不上鞋,江哲每天晚上给她泡脚、按摩,说“多按按能促进血液循环”;想起她情绪低落时,他会把“星光小组”的孩子们叫来家里,让孩子们给她唱歌、读作文,逗她开心。
“怎么哭了?”江哲赶紧放下笔,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是不是南瓜糊不好吃?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做小米粥。”
“不是,很好吃。”林晚星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江哲,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不辛苦。”江哲坐在床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你怀着宝宝已经够累了,我多做一点,你就能舒服一点。再说了,能给你和宝宝做饭,我也开心。”他顿了顿,又笑着说,“等宝宝出生了,我还要把这个本子给TA看,让TA知道,妈妈怀TA的时候多不容易,爸爸为了妈妈,可是练了一手好厨艺。”
林晚星被他逗笑了,心里的暖意像水一样漫开来。她继续喝着南瓜糊,很快就把一碗都喝完了。江哲接过空碗,又递过一杯温水:“漱漱口,等会儿咱们去小区里散步,医生说早上散步能缓解孕吐,还能让宝宝的胎位更正。”
收拾好碗筷,江哲给林晚星找了件宽松的孕妇外套,又帮她穿上防滑的软底鞋。出门前,他还特意拿了个小背包,里面装着温水、苏打饼干、纸巾,甚至还有一个折叠小凳子——怕她走累了能随时坐下休息。
小区里的晨雾还没散,空气里带着青草和露水的清香。江哲牵着林晚星的手,走得很慢,每一步都配合着她的节奏。遇到不平的路,他会提前提醒:“慢点,这里有个小坑,抬脚的时候小心点。”看到开得正好的迎春花,他会停下来,指着花丛说:“你看,这花多好看,等会儿回家我给你摘一朵,插在花瓶里,看着心情也能好点。”
林晚星靠在他身边,慢慢走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声说:“宝宝,你看爸爸多细心,以后你出生了,一定要跟爸爸好好学,做个温柔又贴心的人。”
“说不定宝宝现在就听见了。”江哲低下头,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宝宝,我是爸爸,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别让妈妈吐了,妈妈吐的时候,爸爸也心疼。”
林晚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正笑着,胃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恶心,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江哲立刻察觉了,赶紧扶着她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从背包里拿出苏打饼干递过去:“先吃两块,缓解一下。我就说刚才走快了,应该再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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