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十二月终于褪去了连绵的雨,周末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客厅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林晚星刚把洗好的校服晾在阳台,就听见厨房传来“滋滋”的煎蛋声——江哲最近总早起,说要给她做“能量早餐”,其实是怕她赶早课来不及吃早饭。
“快过来吃,一会儿凉了。”江哲端着餐盘走出厨房,盘子里躺着两个金黄的煎蛋,旁边摆着切片的吐司和一杯热牛奶,还撒了点她爱吃的芝麻。林晚星走过去坐下,刚咬了一口吐司,就看见江哲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纸,指尖有点发紧,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晚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江哲坐在她对面,把纸推到她面前,纸上是手写的“启航教育培训机构规划”,字迹工整,边角还画了简单的流程图。林晚星愣了愣,指尖碰了碰纸页,还留着江哲昨晚熬夜修改的余温。
“教育培训机构?”她抬头看江哲,眼神里带着惊讶——她知道江哲是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的是数学教育,当年毕业时还拿到过“优秀毕业生”证书,只是他毕业后没去当老师,转而去了建筑公司做工程师,一干就是五年。
江哲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像是在回忆往事:“其实我毕业时,家里人也劝我去当老师,稳定。但我那时候年轻,总觉得教室里的日子太‘静’,想出去闯闯,看看不一样的世界,就转去学了工程管理,跟着工程队跑工地。”他笑了笑,眼里带着点自嘲,“这五年跑下来,倒是见了不少世面,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好像没做过真正跟‘教育’沾边的事——直到跟你在一起,听你说课堂上的事,说李伟的难处,我才觉得,或许该做点自己真正懂、也真正愿意做的事。”
他拿起一张纸,指着上面的“市场分析”给她看,语气比刚才认真了许多:“这半年我没闲着,一边管装修队的事,一边跑了深圳十几个中小学,也翻了不少你放在家里的教学资料。现在家长对课外辅导的需求特别大,尤其是像李伟这样基础弱、需要针对性帮助的孩子,可很多机构要么收费高得离谱,要么老师只懂刷题,根本不管孩子愿不愿意学。我想做的,是咱们能说了算的机构——用咱们懂教育的法子,真真切切帮孩子补基础、提兴趣。”
林晚星握着牛奶杯的手顿了顿,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想起去年冬天,江哲陪她批改学生作业到深夜,看到李伟错题连篇的作业本时,轻声说“要是有人能慢慢帮他捋捋基础就好了”;想起上个月她抱怨“有些机构把孩子当‘提分工具’”,江哲没说话,却默默在网上买了《中小学教育心理学》《个性化辅导指南》,书页上画满了红色批注。原来他嘴上没说,却早就把她的顾虑、孩子们的需求,都揉进了自己的计划里。
“可你做工程做得好好的,突然转行做教育,会不会太冒险?”林晚星小声问,不是质疑,是担心——江哲的装修队刚有起色,每月能稳定盈利,要是停掉做机构,万一初期不顺利,两人的生活都会受影响。
江哲放下纸,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让她瞬间安了心:“我没打算立刻停掉装修队,先找两个靠谱的兄弟盯着,我把主要精力放在机构上。而且我懂教育的底子还在——当年在师范学的课程设计、儿童心理,现在捡起来不难;你又是在职老师,能帮我把教学这块的关。咱们俩一起,一个懂规划运营,一个懂教学实操,肯定能成。”
他从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师范大学的校徽贴纸,里面记满了当年的课堂笔记——“低年级教学要注重‘游戏化’”“面对叛逆学生,要先‘共情’再‘引导’”,有些地方还贴着他当年画的简易教学流程图。“你看,这些我都没扔。之前觉得用不上,现在才知道,原来早就为今天攒着了。”
林晚星看着笔记本上熟悉的教育理论,眼眶有点发热。她知道江哲不是一时冲动——他当年放弃教师职业,是想闯一闯;现在选择做教育机构,是想找回自己的专业初心,更想陪着她,做一件能长久温暖的事。
“我想请你做机构的‘教育顾问’。”江哲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期待,“课程怎么设计才符合孩子的认知规律、招聘老师时该侧重哪些能力、怎么跟像李伟这样的孩子沟通……这些你比我有经验,我想让你帮我把好教学这道关。不用你天天坐班,周末抽半天来看看方案,平时有问题我微信问你就行,绝不耽误你在学校的工作。”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突然想起两人刚认识时,江哲跟她说“我虽然没当老师,但我知道好老师能改变孩子的一生”。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搭建一个平台,让更多像她这样的好老师,能帮到更多需要帮助的孩子。
“我愿意。”林晚星笑着点头,“不过我有个要求——咱们的课程不能只盯着分数,要像在学校教学生一样,既要补知识,也要关心孩子的心里想法。比如李伟,他需要的不只是错题讲解,还有有人跟他说‘你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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