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天阔听得又气又闷。
他看朗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眼睛眯了眯,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干脆扭了头去不看他。
结果对方更加笑的欢实,楚天阔脸贴在他背上,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朗峯胸膛里发笑时的颤动。
陆姝妺旁观这二人的相处模式,看到楚天阔吃瘪,不知怎地,压在她心头的郁结就一扫而空。
这样的天阔才是鲜活的。看来,天阔自己慢慢放开了心结。这样真好!
我们在前走了一阵,眼瞅着已经过了甬道的一半,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脚下的大地竟大幅度抖动起来,头顶也掉落下纷纷扬扬的大小石块和沙土。
“美人儿师姐,这是怎么啦?”我疑惑紧张地抬头,抬手将头顶保护起来。
战风本就不喜长时间身处压抑的空间,心里正觉得憋屈,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它伸出爪子在地面上划了重重的爪痕出来,弓着身子打算暴起。
我一把按住它。
美人儿师姐扶着岩壁勉强站稳身子,刚要说话,嘴巴里就飘进了大片尘土,她忙着打理吐口水,无暇再接我的话。
阿涤抬头看看因距离抖动而出现缝隙的山体,道:“莫非是山崩?刚才宝顶发出的光柱撞碎了山顶,山要塌了??”
“不,是血魂池暴动了!”风飏脸上漫上深深地紧张,他伸手在山缝间摸了摸,果然感受到了浓重的魔气,他急急地嘱咐我们:“所有人加快脚步!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往前跑。我提前告诉你们,如果有逃不出去的,就等着被活埋吧!”
他这一声吼惊吓住了我们所有人。
能让一向沉稳的风飏都如此惊慌,事态一定是极其严重了!
我们将风飏的消息传给后面的人,如此一层层传递过去,所有人都加快脚步往前赶。
可是这山崩并不停息,前面的过道已经掉下了众多大块大块的山石,我们的前路被封,只得放缓脚步,挪着步子一点点蹭过去。
正前进的艰难时,身后又传来大片嘈杂声。
朗峯沉下脸来问道:“后面怎么回事?!”
“禀...禀军师!后面漫上来火山熔浆了!马上就要追赶上我们了!”后方的锐甲军军士回答。
我们听了大惊!
这竟是到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左右为难的境地了!
美人儿师姐抓起风飏的袖子:“二哥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风飏皱眉,他安抚风筝道:“莫慌,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有事!”
风飏打了个响指,他指尖燃起一团荧光,手指轻轻一弹,荧光就飞起照亮了前面的路。
借着微弱的荧光,我们看见前方的碎石遍地,主要路口都被堵死了,但隐约还是能通过一人的宽度,如果一个接一个地通过倒是不难,只是如今时间不允许,如果身后的岩浆漫过来,我们自己就要变成这山石的一部分了。
风飏看清楚形势,他扭头对阿涤道:“你的神弓是挥家制出的天下第一把弓,它蕴含了世间远攻兵器的先天之灵,威力惊天动力。如果将前面的山石射穿,不难吧?”
阿涤微微一笑,嘴角飞扬:“那是自然。看我的!”
阿涤站到队伍的最前方,他伸出左手在幽黑的空间里上下左右挥动,凝聚灵力,渐渐地,一只纯黑色的玄铁箭出现在他掌中。
阿涤左手将神弓弯成满月状,熟练的搭弓上箭,然后狠狠一松手,手中的箭飞速射出,带起一阵寒光。
只听得震天动地的一声山石炸裂声,碎裂的石屑像雨点般,噼里啪啦击打在我们身上。
风飏将风筝揽在怀里替她抵挡袭击,我抱着战风团到一处儿,朗峯站直身体将楚天阔和陆姝妺挡在身后,自己脸上却结结实实挨了几下石子的偷袭,脸上划过一道道血痕。
楚天阔盯着眼前这道坚实的胸膛,心里微微一动。
过了一会儿,山石碎屑迸溅得差不多了,我们扇去眼前的尘雾,惊喜地发现巨大山石已被清理干净,甬道上畅通无阻,大家欢呼一声,立刻加紧脚步继续前进!
冗长的队伍有序前进,大家脚步踏着脚步一刻不敢放松,但还是抵不过身后熔浆涌动的速度。
身后渐渐传来锐甲军兵士的呼唤声,有人已经被熔浆赶上并吞没了。
渐渐地,身后的惨叫声越来越多,甬道里弥漫着硫硝石味和血肉被烤焦的味道,这气味刺鼻难闻,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朗峯架着楚天阔,他一直保持弯腰的姿势,将自己身体弓的很低,拼尽全力要让楚天阔趴伏得舒服些,陆姝妺一手扶住楚天阔,另一只手将口鼻紧紧捂住,闭着眼睛跟着,一路往前疾走。
他们身后的锐甲军不愧是皇朝的王牌军,就算明知道落后一步就距离地狱近了一步,可也无人打乱队形,所有人列队在后面紧步跟随,不争不抢,步伐快而从容。
但是人的脚步再快,也快不过汹涌奔流的速度,队伍最后已有六七名将士被翻滚的熔浆追上了,跑在最后的那人全身血肉连同身上的铠甲,都被岩浆咆哮着腐蚀干净,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脚至头慢慢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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