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血阵的布控范围,风力也愈来愈小,楚天阔越走越觉得顺遂,他一路猫儿着腰,尽量使自己的动作幅度降到最低,以防这里还埋伏了其他哨兵。
所幸一路都很顺利,楚天阔很快便到了洞口附近,他潜下身子细细听了很久,待确认确实无人防守后,他迅速闪身进入了洞穴。
楚天阔双眼一扫,这里果然有人为防固的痕迹,洞口处设了浮土陷阱,若不仔细看很容易中埋伏,薄土下的深洞里密布了刺猬状的刀刃,倘若不小心一脚踩空掉下去,分分钟就会被扎的满身血洞,血尽而亡。
好在楚天阔在外游历期间对这些机关布置曾有耳闻,特意小心避开了这些伪装,他放慢了脚步,从腰间抽出火折子点上,然后用一只手围成半圆形掩盖光芒,使其堪堪能照亮眼前这一小截路为止。
这山洞洞口朝北,哪怕是在正午时分都不见阳光,此时在这深夜里就更显阴暗潮湿。
顶上的水滴沿着洞壁滑落,日积月累,在洞壁外围形成了一层湿滑的石钟乳膜,用手指刮一下,只觉得坚硬冰凉,水滴在地面上冲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水坑,坑里一片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楚天阔小心翼翼沿着弯道一路向里,甬道弯曲幽深,几个拐弯后就出现了一排石阶,石阶尽头是两扇石门,看材质和构造,明显就是在山腹间向内开凿而成。石门两侧点着两支火把,楚天阔将火折子熄灭收起,轻轻步上台阶。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窸窣声,楚天阔立即退身回到甬道后面,他侧耳细听,只听哐当一声是石门被开启的声音,然后有两个人的声音传来。
“哎呦,整天猫在这洞里实在憋屈死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其中一人貌似伸了个懒腰,他嘴里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抱怨。
“你快闭嘴吧,当心被里面那位听到,到时候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另一个赶紧拦了话头,他转身将身后的沉重石门关闭,这才小声道:“就咱俩这大头兵,里头那位咱可得罪不起!癞子,不是老哥儿我说你,你真该管住你这张破嘴,指不定哪天你就因为这张嘴丧了命呢!”
那个不以为然:“怕什么?王二大哥,就里面那位,说白了还不是为咱们主子效力,说起来大家彼此都是一样的,我怕他个鸟蛋!”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怎么能一样?那位可是主子跟前儿的大红人,咱们出的是气力,人家出的可是良策,是军师来着!没见到咱们头领在军师面前也毕恭毕敬吗?”被唤作王二的人抬头看看四周:“话说,还真的有风...这洞里哪来的邪风啊?”
恰时又一阵风起,原本叫嚣着不服气的癞子也缩了缩脖子,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地方邪门儿!这风来的古怪,王二大哥咱还是回去吧!”
他说着就招呼着扭头就走,忽听得身后扑通一声响,像是木棍击在肉上的声音,他回头一看,立时惊得丢了魂魄:“你...你是何人?!”
楚天阔将落在后面的王二击晕,他扫一眼战战兢兢的癞头小兵,冷冷道:“闭嘴!我且问你,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当然是要活!”
癞子瞄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王二,也不知他是死是活,他不敢抬头看向楚天阔,只低头惊惧地开口:“大侠饶命!”
“这洞中可关押着一位姑娘?里面共几人驻防?”
“有的!地牢中是有位年轻姑娘...我们这...没多少人,就一个小队,十二人...”
“刚才说的军师是何人,你们主子又是谁?”
癞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这......”
泄露了军中情报,按照军法处置是要被处死的,可若不说,今日这生死关也过不去......
楚天阔利剑出鞘,抵在癞子脖间:“想清楚再回答!若想做英雄,我也成全你,那人就是你的榜样!”
楚天阔指了指地上的王二。
冰冷的兵器将刺骨寒意传到全身,癞子浑身战栗,他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这就交代!我们是东州王麾下锐甲军中的小分队,而军师就是云州城的朗公子...”
楚天阔微微诧异:“朗峯?”
“没错没错,军师就是这个名字!”
癞子偷偷抬头瞄一眼对方,见楚天阔面具下的眉头紧锁,他顿感不妙,唯恐楚天阔一时激动结果了自己,癞子赶紧将他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半月前我部接到命令,从西岐郡开赴云州,自从进了云州城,我们这支分队就由军师直接接手指挥,前几日有一队兄弟出去执行任务,可是一个都没有回来。昨夜女神仙带了位姑娘回来,我们军师大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对了,女神仙您知道吧?穿一身白衣,长得像个瓷娃娃似的......”
“少废话!我再问你,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为了抢夺隋侯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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