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和赵嘉宸离去后,屋内就剩我们三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谁也不言语,房间里安静极了。
离淼师姐擦擦手,打破沉寂,她起身走到赵嘉佑床边,端起药碗道:“你宸弟不在,需不需要本师姐喂你喝药?”
离淼将“师姐”二字咬的极重。
赵嘉佑脸一扬,神色有些不虞:“不劳大驾,你放着就是!”
离淼师姐撇撇嘴,嘟哝一声:“不识好歹!”
她将药碗重重放在桌案上,快速闪回了座位。
我正低着头出神儿,就听赵嘉佑道:“不知可否劳烦离殇姑娘帮忙?你知道,在下现在浑身没有力气......”
赵嘉佑边说,边好似摇摇晃晃的要倒下,脸上也是一副毫无精神的样子。
“啊?”
喂药这事怎么就摊到我头上了?
我一脸困惑。
这人使唤起人来,这么不客气的吗?
正咬了半颗枣的离淼师姐嚯的站起身,她指着床上的赵嘉佑,气急败坏的大声道:“赵嘉佑你什么意思?!拒绝本姑娘给你喂药,却找上离殇师妹,看离殇师妹脾气软和,好欺负是吗?行啊,你不是不喝吗?那就自己在病榻上慢慢熬着吧!离殇师妹,我们走!”
离淼师姐将手里的半颗枣子狠狠扔到赵嘉佑脸上,一把拉起我就冲出了房门。
我被拽的晕乎乎的,只听到身后赵嘉佑将落在被子上的枣儿扔到地上,气道:“这个野蛮的女人...一贯的不可理喻!”
师姐,师姐,我也并没有打算给赵嘉佑喂药啊!
莫生气!
我随离淼师姐出了房间,离淼师姐还在生气,她一个人在树下绕圈圈,口里碎碎念:“赵嘉佑这个臭小子!混人!可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今日,我就不该费尽心思的去救他......”
离淼师姐绕的我眼晕,我试探着阻止她:“离淼师姐,这伤员我们也看过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
离淼突然停下,她转脸看着我一脸坚定地道:“不管那个混人!走,我们去瞧瞧嘉宸师弟!”
我被离淼师姐一路拉着走向厢房另一侧,离淼道:“还好我幼时时常过来逗小兽玩,对这里的路径再熟悉不过。看到吗,那间就是医房。琅环阁阁主翟掌门精通岐黄之术,望、闻、问、切、搭脉、辨识草药,无一不精,时常为各派弟子看诊,有他在,嘉宸师弟的伤寒一定药到病除...”
离淼师姐絮絮叨叨的不停,我了然的点点头。
我的可爱又别扭的离淼师姐,虽然偶尔有些嘴毒,像高瞻似的,但心地善良…嗯…也像高瞻似的…你看,这不是时时刻刻牵挂赵嘉佑与赵嘉宸兄弟俩吗?
我们不敢打扰翟掌门看诊,离淼师姐带我走到窗下,我们贴着窗纸侧耳听。
门内,翟掌门手指轻轻搭在赵嘉宸的手腕上,他闭着眼睛偶尔皱皱眉头,田蜜看的心惊胆战:“翟掌门,嘉宸师弟他还好吧?就只是风寒而已吧?”
翟掌门命赵嘉宸解开衣襟,他轻轻按压赵嘉宸胸口位置。
冰凉的手指甫一接触的皮肤,赵嘉宸就猛然觉得胸口一窒,有隐隐的刺痛感袭来,他禁不住呻吟一声。
翟掌门取来银针在他胸口周边扎了几针,一刻钟后松开手,替赵嘉宸整理好衣服,他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淡淡笑道:“没有大碍,我开两剂药,必定药到病除。”
赵嘉宸抚抚胸口,只觉得压抑感消散了不少,他冲翟掌门恭敬地一鞠礼:“多谢翟掌门!”
翟掌门拎着药箱稳步出了房间,我和离淼师姐快速闪进去。
离淼师姐关切的对赵嘉宸道:“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旁的事不要多想,赵嘉佑那里我替你照顾!”
赵嘉宸心头很是感激,他友善的冲我们笑了笑,就乖乖回去房间休息。
探视完病友,我与离淼师姐辞别了田蜜,慢悠悠下山。
为赵家兄弟诊治完毕,翟尚掌门没有回琅环阁,而是直奔通天峰,那里,玄隐真人和其他几位掌门已经等候多时了。
翟掌门刚一进门,渡灵园田中水掌门劈头就问:“嘉宸那孩子怎么样?”
翟尚将药箱递给弟子,入座后才回道:“被俞师兄料中了,赵嘉宸确实已身中妖毒,婴偶已经潜入他的身体里。我已用银针封了他几处大穴,短时间内还不会恶化,但要想拔除,可谓是难上加难,必须要以几大高手合力渡换灵力方可。据琅环阁上千年的资讯显示,成功拔除婴偶的案例,百件中不过二三,且拔除成功的也全部瘫痪或灵力尽失,没有得以善终的。”
“...可怜这孩子了!还劳翟师弟多多费心,但凡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自己看好的弟子突遭厄运,田掌门脸色不好看。
“那是自然!”
翟尚答道,他转言看向上座:“宗主,婴偶擅长寄生,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婴偶的出处,加以预防清除,否则无异于舍本逐末,只怕后患无穷!”
听风阁阁主邵珩也轻声道:“如今魔族趁人间战乱频发之际多有侵扰,虽每次祸患不大,但不失为对方的一种试探。近日更是接二连三在殷墟周边发起屠城与谋杀,听风阁门下的线报也探查到了小股妖物的踪迹。依小弟的意思,不若动手铲除了这股妖邪,一来可安抚蠡州百姓近日来的惶恐动荡之心,二来也可趁机抽丝剥茧,查明婴偶的动向,剖析魔族背后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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