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大陆之开元志 第17章 少女瞳孔微缩

坐标？是指令牌吗？能量…是指魂力等级？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地方？”林娜的声音干涩。

“一个可能给你答案，也可能让你万劫不复的地方。”老摊主的声音变得有些缥缈，“‘观星者’的遗址。或者，按某些人的叫法——‘亵渎之地’。”

观星者？亵渎之地？这些陌生的词汇冲击着林娜的认知。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有趣啊。”老摊主咧嘴一笑，露出顽童般的表情，“看着那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家伙们的计划被打乱，最有意思了。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再次压低，几乎微不可闻：“…我也很好奇，‘混沌’的种子，最终会开出什么样的花。”

混沌！他直接点出了这个词！

林娜瞳孔骤缩，几乎要忍不住动手。

但老摊主更快，他闪电般地将那个锈迹斑斑的星尘罗盘塞进了林娜手里，又飞快地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复杂的符号。那符号一闪而逝，仿佛烙铁般烫了一下，随即隐入皮肤。

“罗盘送你了。等你觉得‘能量’够了，用魂力激发那个符号，它会给你指引。记住，在你足够强之前，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光鲜亮丽’的家伙。”

说完，他不等林娜反应，就开始大声吆喝起来：“不买就别挡着做生意！快走快走！”

林娜握着手里的罗盘，感受着手心残留的灼热感，深深地看了那看似邋遢的老头一眼，不再犹豫，转身迅速没入了人流之中。

在她离开后不久，两个穿着精致白色礼服、与小镇格格不入的身影出现在了老摊主的摊位前。他们胸前佩戴着太阳形状的徽章，神色温和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老人家，刚才那个戴兜帽的女孩，是不是在你这买了什么东西？”其中一人温和地问道，声音带着奇异的感染力。

老摊主抬起头，一脸茫然：“兜帽女孩？哦，你说那个啊，看了半天，穷鬼一个，啥也没买就走了。两位大人要看看什么？我这里可有好东西…”

两个白礼服男子微微皱眉，仔细感知了一下摊位，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能量残留，又看了看老摊主那浑浊的双眼和邋遢的模样，最终失去了兴趣。

“如果看到她，记得向镇务所报告。”留下一句话，两人转身离开，继续在人群中搜寻。

老摊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厚厚的眼镜片后，闪过一丝嘲讽的冷光。

而此刻，林娜已经躲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深处。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观星者？亵渎之地？光鲜亮丽的家伙？

新的线索出现了，却带来了更多的谜团。

她低头，看着手中锈迹斑斑的罗盘，以及手心上那个缓缓隐去的复杂符号。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杀机四伏。但至少，她不再是毫无方向了。

能量…她需要更强的能量。

她抬起头，兜帽下的灰色眼眸穿过小巷的阴影，望向小镇之外那广袤而危险的山脉。

猎杀，才刚刚开始。

她指尖抚过罗盘粗糙冰冷的表面，那些斑驳锈迹仿佛蛰伏着无数个被遗忘的岁月。手心皮肤下，那个由光与影交织而成的复杂符号正彻底隐去，只留下一丝灼热的余温，像一道刚刚愈合的无声誓言。能量在其中流淌、沉寂，如同沉睡的火山。

迷雾并未因她的注视而散去，反而更加浓稠地缠绕着这座边陲小镇的腐朽屋檐和歪斜巷弄，湿冷地贴附着皮肤，渗着若有若无的血腥与铁锈味。杀机不再是模糊的预感，它成了空气里每一颗微尘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她的感知上。但不同了。那枚深嵌入她生命轨迹的罗盘，以及刚刚与她完成某种古老契约的符号，在她混沌未明的路途上，刺破了一缕极细却极其坚定的微光。

更强的能量……这渴望在她胸腔里轰鸣，压过了心跳。它不仅关乎生存，更关乎狩猎的资格。

她拉低了兜帽，阴影完美地吞噬了她大半张脸，只留下一线抿紧的唇和一双骤然掀起的眼。那灰色眼眸，冷冽如冬日的黎明，穿透小巷交织的昏暗，锁定小镇之外——那片在翻滚雾霭中若隐若现的庞大山脉轮廓。它像一头匍匐的远古巨兽，沉默，危险，散发着原始而诱人的能量气息，也弥漫着死亡的颜色。

就是那里。

靴跟敲击湿滑石板的声响轻微得几乎被风声吞没，她身影如一道融入阴影的流烟，迅速而寂静地掠过最后几幢摇摇欲坠的建筑。小镇的边界栅栏早已腐烂不堪，形同虚设。她毫无留恋地跨过，将人烟稀薄的颓败气息甩在身后，彻底投入蛮荒的怀抱。

脚下的土地逐渐变得崎岖，植被开始疯长，带着尖锐的敌意。空气中的能量粒子明显活跃起来，刺痛着她的感官。罗盘在她手中发出几乎无法察觉的低频嗡鸣，指针顽固地指向山脉深处。

攀登并不轻松，湿滑的苔藓、隐蔽的沟壑、突然横亘的狰狞荆棘，每一样都试图阻拦闯入者。但她动作流畅得仿佛生来就属于这里，每一次落脚，每一次借力，都精准而高效。她的呼吸平稳，唯有那双灰色眼眸，不断扫视着周围任何一丝能量流动的异常，像最警惕的猎手。

忽然，罗盘的嗡鸣声尖锐了半分。

她瞬间静止，身体伏低，所有气息收敛殆尽。前方不远处，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上，气流不自然地扭曲着。紧接着，一团模糊的、由纯粹负能量凝聚而成的畸体从地底渗出。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像一团不断翻滚的漆黑淤泥，中心闪烁着令人不适的暗红色光点，散发着贪婪与毁灭的**。它显然也察觉到了她——一个散发着鲜活能量波动的猎物。

低沉的、饱含食欲的嘶鸣从它体内震荡出来。

少女瞳孔微缩，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冰冷的确认。第一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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