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集 第6章 盘古开辟赋

序

夫鸿蒙未判，乾坤何形？元气混沌，玄黄未析。有神孕乎其中，其名盘古。此篇所述，乃混沌初分，天地肇立之始末，宇宙开辟之奇功。稽古述异，以彰神德，演洪荒之变，叙造化之工。

第一章：混沌玄黄

太初无始，太虚无垠。溟涬窈冥，状如鸡子。无光无象，无影无垠。浊阴沉滞如铅汞，清阳浮游若流萤。二气相搏，氤氲交葛，纠缠亿万岁，莫能分化。其间有灵，蕴精蓄神，禀混元之精，怀造化之机。其体日增一丈，其神日明一辰。吸则纳玄黄之炁，呼则吐阴阳之精。龙首蛇身，盘蜷其中，目如日月未升之光，息如风云未起之涛。此即盘古氏，混沌之子，开辟之君也。

第二章：神斧裂混沌

盘古居混沌一万八千岁，神智洞明，知阴阳当判。乃聚混沌精粹，左手摄清阳，右手掬浊阴，揉捻抟炼，历九千九百载，铸成一斧。斧柄虬曲若龙脊，斧刃浑圆如满月，通体青黑，隐有星纹，名曰“开天”。斧成之日，混沌震颤，如沸汤鼓荡。

盘古奋起龙躯，长啸若万雷崩壑，声震玄黄。举斧向虚无处奋力一劈！但见：

斧光乍现：一道紫电裂长冥，光耀十方，照彻万古幽暗。混沌如帛裂，如冰坼，清浊为之辟易！

声动寰宇：轰隆之声，非雷非霆，乃大道初音。浊者闻之愈沉，清者闻之愈扬。

阴阳初判：轻清者，袅袅然上升，其色玄玄，渐成穹盖；重浊者，甸甸然下凝，其色苍苍，始奠厚基。然初分之势未固，清浊犹有勾连，天地若合若离，欲升复坠，欲沉还浮。

第三章：神躯撑乾坤

盘古见天地将合，恐复归混沌，乃掷开天斧于无形（斧刃化惊雷，斧柄作不周），以身立于其间。头顶玄天，足踏坤舆。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此非寻常之增，乃以己身精元，充塞天地，维系纲维。

撑天伟力：其首昂然抵苍穹，龙角峥嵘，刺破浮云；其发飞扬，化为星辰轨迹。双臂舒张若垂天之云，筋脉贲张如地脉隆起，奋力上托，阻天幕之倾颓。

踏地雄姿：双足如柱，踏定九幽。趾爪深入坤舆，勾连地肺，镇伏重浊之气，遏其翻涌。

亘古坚持：如此顶天立地，又历一万八千岁。其间景象，惊心动魄：

天风初生，如亿万利刃，削刮其躯，血痕隐现。

地火初涌，似九狱熔岩，灼烤其足，焦烟升腾。

清浊之气如磨盘，碾磨其筋骨，铮铮然有金石声。

盘古目眦尽裂，汗如瀑泻，气息吞吐成四时寒暑。然其志如金石，屹然不动，身躯随天地增长，日益伟岸磅礴。

第四章：化生万物

天地之位既固，广袤无极。然乾坤寂寥，万物未生。盘古神元耗尽，精疲力竭，知大功垂成，己身当归于造化。乃喟然长叹，其声悲壮苍凉，充塞宇内。叹毕，巍峨之躯轰然倾颓！

此一倾颓，非消亡也，乃形解神化，以身饲天地，孕养万灵：

气化风云：口中所吁之气，升腾交感，化为流风、奔云、霓霞、虹霭。风云激荡于九天，卷舒万象。

声作雷霆：临终之叹息，其声未绝，回荡于层霄，化为霹雳雷霆，震醒蛰伏之生机。

目为日月：左眼脱眶飞升，精光炽烈，悬于东方，是为日，司昼，播光明与温热；右眼清辉流转，悬于西方，是为月，司夜，洒柔辉与静谧。开阖之间，昼夜更迭。

躯干四极：巍峨身躯不倒，头化东岳泰山（擎天），足化西岳华山（镇地），腹化中岳嵩山（孕灵），左臂化南岳衡山（应火），右臂化北岳恒山（主水）。五岳耸峙，定鼎八方。

血液江河：周身血脉奔涌而出，赤者为江，玄者为河。其主干浩荡如龙，是为四渎（江、河、淮、济）；其支流纵横如网，是为百川。滔滔汩汩，滋养厚土。

筋脉地理：周身筋络，铺展延伸，隆起者为山峦脉络，凹陷者为川谷沟壑，交织成大地纹理，承载万物。

肌肉田土：丰硕肌肉，化为膏腴沃土，厚德载物，五色斑斓（青赤黄白黑），分布九州。

皮毛草木：体表毛发，离析飞扬。粗者为森森林木，参天蔽日；细者为离离原草，遍野铺茵；更有奇花异卉，竞相萌发。

齿骨金石：口中坚齿，身上硬骨，沉埋土石之中，化为金、玉、铜、铁、诸般矿藏，星罗棋布，蕴藏大地精魄。

精髓珠玉：骨髓精髓，凝而不散，结为明珠、美玉、玛瑙、水晶，或藏于深渊，或现于幽谷，光华内敛。

汗津雨露：周身汗津，蒸腾上升，遇天之清寒，凝结为甘露、霖雨、霜雪、霰雹，周流循环，润泽苍生。

元神不灭：其至精至纯之神魂，三分而化：

一者上升清虚，与道合真，成冥冥中之造化主宰，默运玄机。

一者散入八荒，附着于山川河岳，化育山神、河伯、地只，守护一方水土灵脉。

一者最为精粹，融入初生之阳气，感天地灵韵，后渐孕育为三皇五帝之祖炁，开启人道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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