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瑾雪 第40章 知否2

【如兰正被墨兰说的哑口无言，转头便看见明兰走了过来，立马上前抢过小桃手里的书箱放在墨兰面前打开了它

小桃:五姑娘，你干什么呀？这是我们姑娘的

明兰用胳膊肘抵了抵小桃，示意她别说话

盛如兰:哎呀，看看这笔好看吗？四姐姐，你瞧瞧这笔头应该是北境的紫豪做的吧，形如柳叶，最好出锋了，还有这笔斗可是犀花牛角做的呀，对了这声音多脆啊，这可是绿丝紫檀的声音，怪不得这么脆呢

盛墨兰:六妹妹的东西向来是祖母恩赐，与你什么相干

盛如兰:祖母一向质朴，哪有这么名贵的东西？这是元若哥哥送的。给你

盛墨兰:什么

盛明兰:小公爷是可怜我字写的不好，今天还被学究罚抄了一遍全本的盐铁论，所以才把这笔匀给我，说是笔好一点字也能写的好一点。

盛墨兰:就你那笔破字，送给你官家的御笔也写不成体统

盛如兰:你别管体不体统的，反正这笔你是没有

盛墨兰:说的好像你有似的怎么没见元若哥哥送你两只啊？

盛如兰:我不在乎

盛明兰:其实四姐姐说的对，若是字写的话，就算是沙地为纸，树枝为笔照样能写好。像我这样的就算是官家的笔也没有用，正好这两支笔两位姐姐一人一支，配成一对，这才配得上小公爷这么好的笔

盛如兰:谢谢啊

————

小桃:姑娘别睡了，你说你可怎么好？人家四姑娘五姑娘都没你这么瞌睡

盛明且:不要扇了，别扇了

顾廷烨:元若，你怎么在这儿

齐衡:二叔，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呀

顾廷烨:来

齐衡:二叔，我如今在这念书呢

盛长枫:小公爷，你怎么叫起二叔来了？

齐衡:我们两家祖上有亲，到我们这一辈，我正好就是侄儿。二叔，这是盛家的小六

顾廷烨:六姑娘

盛明兰:二叔安好

盛长柏:不好耽误了，庄学究一会儿见人迟了定要处罚的，但今日学究不会早到。你既困了，回去瞌睡半盏茶的功夫，再去也好。小桃，照顾好你家姑娘

小桃:是

齐衡:六妹妹，那我们先告辞了。走

小桃:好了，姑娘这下拿着二哥儿的意思，你就再靠着我瞌睡一会儿吧

盛明兰:你还真当瞌睡呢，二哥哥那是为了那是在帮我避嫌，怕旁人看见我与小公爷同路，免得生口舌是非方才小公爷过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出去

小桃:那四姑娘五姑娘还跟小公爷说说笑笑呢，去年元宵节逛花灯御街上遇到了小公爷那主君主母都看着呢，四姑娘五姑娘还缠着小公爷买了花灯，就姑娘你不肯要？

盛明兰:我能一样吗？他们两个一个有尊贵，一个有体面，又有爹妈照看，我就只有祖母，我也不能给祖母添麻烦呀，是不是？

小桃:是

盛明兰:顾公子已经学成归来了，我小娘已经过身好久了

顾廷烨:这么些年没见你六妹妹，居然长这么大了，要是她迎面向我走过来，我肯定认不出来

盛长柏:你都发解了，就算种棵树也得有两丈高了吧？

齐衡:二叔，你就坐我的位置

顾廷烨:好

盛长枫:二叔，你用我的

盛墨兰:元若哥哥怎么叫着二叔呢？

齐衡:祖上有亲

盛长柏:这是我们家四妹妹，墨兰

盛墨兰:那我就随着元若哥哥也叫二叔了，不妨吧

顾廷烨:无妨

盛墨兰:二叔安好

顾廷烨:四妹妹好

盛如兰:顾二叔安好

盛长柏:这是我们家五妹妹如兰

顾廷烨:五妹妹好

庄学究:诸位都到了

众人:学究安好

庄学究:好，侯府顾家的同窗也到了

盛长柏:是今晨刚到，即刻便来听课了

庄学究:好啊，少年之勤在于晨什么时候起步都不晚的

顾廷烨:学究说的是

庄学究:大家入座吧，把前两天的功课都交了上来

盛长枫:学究先看我的

盛墨兰:我三哥哥学通古今，自然是敢第一个拿文章给学究看的

盛如兰:学通古今，我看……

庄学究:你这个年纪能写出此等文章，实属不易呀，许多年近不惑的举子……

齐衡:五妹妹，五妹妹，你手中这支笔我看着仿佛眼熟

盛如兰:原是元若哥哥的，六妹妹送给了。我这么好的东西，元若哥哥怎么舍得送人啊

齐衡:笔虽好，可是五姑娘的笔法更好，在五姑娘手里，就算是根树枝也可以挥毫泼墨的

盛墨兰:五妹妹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自然需要一支好笔好好写字了。元若哥哥不知道这样好的狼毫。你还有几支啊？六妹妹可以送了我一支呢

————

小桃:请问可是小公爷在上吗？

齐衡:小桃姑娘，你怎么来了？

小桃:小公爷落了书本在课上便给小公爷送了

齐衡:稍等

小桃:小公爷原本是一片好心，只可惜姑娘的字实在是药石无医。只怕那么好的笔就被她糟践了，实在对不起小公爷怜贫惜弱的一片心。这是家里厨房做的点心给小公爷尝尝，表示我家姑娘的歉意

齐衡:她用怎么能是糟践了呢？就是因为字不好，所以才要找好笔。不然，我给她找一点花笺过来

小桃:我家姑娘说小公爷是最怜贫惜弱的人，只怕传了出去落人口实反而有损小公爷清誉

齐衡: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清不清誉的呀，她就这么把我的东西去随便给了旁人这么搪塞我

小提琴:姑娘说小公爷以后也不要再带东西来了吧，无功无劳却之虽不恭受之又有愧，姑娘心里实在是不安，小公爷科考要紧你自己多保重。

——

小桃:姑娘教我的话，我都和小公爷说了。姑娘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小公爷怎么回答我的，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呢

盛明兰:小公爷什么模样

小桃:开始还挺着急的，后来又生气起来，然后又不生气了，好像不想跟我说话了

盛明兰:生气也好，不想说话也好，都好都好

——

王若弗:伯爵娘子

吴大娘子:大娘子

王若弗:您真是稀客呀，快去屋里暖着

吴大娘子:刚才呀的，在马球场上大战一场。路过你们家院子呀瞧着实在是秀美忽然来访有些唐突了

王若弗:您是贵客，盼都盼不来

学堂

下人:大娘子算着姑娘下了课鎏，叫您快过去一趟呢

盛如兰:哦，小六，给我做炙羊肉吧

（葳蕤轩）

盛如兰:母亲母亲

刘妈妈:小祖宗你可来了亲，大娘子去前厅待客，特要我照看你要好好打扮齐整要娴静端庄，快快快

盛如且:做什么，做什么

刘妈妈:吴大娘子来了

盛如兰:我家同她又没有什么交情，她来做什么，打马球啊累死人了

刘妈妈:什么马球啊，我的姑娘。她这次忽然来咱们家还带了个家里最小的那个六郎叫做梁晗的，大娘子同我说呀，莫不是她替人上门相看为人嫁女娶媳来了

盛如兰: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呀，还要重新梳头发换衣裳，累的慌

（林栖阁）

盛墨兰:娘，刚才葳蕤轩那边把五妹妹叫去了

林噙霜:就等你回来了，吴大娘子来了

盛墨兰: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

林噙霜:就是她，她呀是个最热心快肠的人，汴京上下都得人夸多少门户都托着脸面去相看别人家的儿子女儿撮合婚事，今日她突然上门大娘子有匆匆地把如兰叫回去你猜，这是为着什么

盛墨兰:定时听说咱们盛家的姑娘们都过了及笄之礼特来相看的

林噙霜:等我墨儿装扮好了，艳压群芳，还有他们葳蕤轩什么事儿啊？

盛墨兰:谁要她相看呀？元若哥哥都见过我好几百遍了

林噙霜:墨儿，这世上也不止一个小公爷，多见见人总是好的。比方令国公家的锦乡侯家的

盛墨兰:娘，你可别提什么令国公家，他家呀，不堪的很，我听哥哥说他们家几位公子，跟二哥哥一般的年纪就有二十几个媳妇丫头伺候着，这样的人家别说我了，我身边的云栽也看不上呀

林噙霜:墨儿这世上可没有万般笃定的事，除非这小公爷今日给你下了聘礼，定了媒妁，否则还是应该多看看，见见世面也总是好的

盛墨兰:那就见见，要让汴京上下都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林噙霜:来

（前厅）

吴大娘子:不知道老太太身体可好

王若弗:借娘子惦记着，想是汴京天子脚下有庇佑，老母亲反比当初在扬州的时候好多了

吴大娘子: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身体康健是阖家之福。大娘子你可是有福了。我昔日在闺中做姑娘的时候，见过你家老太太勇毅侯家独女，那气派那风姿，只盼呀在能拜见下老太太呢

（林栖阁）

林噙霜:花都才开，拿什么扇子呀？显得没见识

盛墨兰:阿娘，还没有人来叫她不会是不叫了吧？

林噙霜:没这规矩，她是做大娘子的，就要有做大娘子的风范，但凡登门的女客，无非就是一句看看孩子们罢了，若有这句话，她还是不叫，那就是故意推瞒，走遍天下也说不过去

盛墨兰:阿娘说的对

葳蕤轩

盛如兰:刘妈妈，该走了吧？

刘妈妈:再等等

盛如兰:那用饭吧

刘妈妈:再等等

盛如兰:饿得慌，给我弄个七宝擂茶来垫垫肚子

侍女:不然姑娘先吃点果子吧，今日厨房里新来了顶皮酥呢

盛如兰:多什么嘴呀，快去

林晴霜院子里的嬷嬷从前面回来说道

林噙霜:是不是来叫了，来，披风快拿来

周妈妈摇摇头

周妈妈:我问了前院支婆子，伯爵娘子从寿安堂出来就跟大娘子去了前厅，我侧面一瞧他那公子跟二哥儿正说话呢，眼下这母子俩怕是要走了

盛墨兰:什么

林噙霜:看来大娘子是不会叫你去见伯爵娘子了

盛墨兰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掀翻了屋里的书，看见这种情况林噙霜说道

林噙霜:你成什么体统？你到了年纪议亲，偏偏议亲的事情是由大娘子做主的，她妒恨你我多年了，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苦日子要受，今朝就砸东西，那这屋子里有多少东西能够你祸害呀？

盛墨兰:怎么他不叫？难道还不去了不成？

周妈妈:奴婢有一主意，虽于事无补，但也算尽力了呀。四姑娘，你很该去看看的，就算见不到本人门缝里瞧瞧也是好的。那伯爵娘子长什么模样？你若知道了，日后要是有个什么喜宴，马球、诗会、赏花的，那你也知道他是谁了。若要投其所好，以后也有个根据不是，就是委屈我们姑娘了

盛墨兰:我好端端一个四姑娘要从后厅过去，还要扒在屏风后面望这样子未免太难看了

周妈妈:姑娘想差了，不是什么难看不难看的，该做的时候不做，日后后悔了，肠子都青了

（院子里）

盛如兰:我让你帮我刺绣品，那是看得上你，反正你要是误了我给大姐姐的护膝，我可饶不了你

盛明兰:那是大娘子让你绣的，你却推给我，我实在做不了，不然咱们去大娘子面前评评理去我

盛如兰:自然不能去我母亲那儿评理了，你怎么回事儿啊？我让你帮我做个绣品，你就推三阻四的，我不管这个护膝你是绣定了，否则的话……

盛明兰:我用饭时亲自下厨做炙羊肉炭烤炉

盛如兰:真的，你别打岔，炙羊肉炭烤炉我也是要吃的，可是这护膝我也是要的，而且要快快的做

盛明兰:你又要我抄书，又要我做中饭，然后还要让我做护膝，我实在做不了。听凭五姐姐去大娘子那儿告状去

盛如兰: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吃羊肉，我这肚子早就叫了饿得慌。你快快的做，迟了两刻钟你就多做一个护膝给我，走

盛墨兰:哎呦

周妈妈:姑娘当心点

盛墨兰:怎么这么大台阶也不看着我点儿啊？让人看见了

周妈妈:走走走，姑娘当心点

盛如兰: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走跟上去？

盛明兰:别过去，别过去，我要回去做炙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