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瑾雪 第174章 聚宝阁迷案

- 侦探：张若昀（张侦探）—— 京城知名古董鉴藏家兼私家侦探，精通古董鉴定与机关破解，对瓷器纹路、藏宝阁机关了如指掌，擅长从“古董真伪”与“人心贪欲”中寻找作案逻辑，性格沉稳，眼神锐利如鹰。

- 嫌疑人1：何炅（何老板）—— 聚宝阁现任老板，死者甄掌柜的同门师弟，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因“青花龙纹瓶”的归属权与甄掌柜反目，两人既是师兄弟，也是古董行的竞争对手。

- 嫌疑人2：撒贝宁（撒鉴定）—— 聚宝阁资深鉴定师，甄掌柜的徒弟，因一次“误鉴赝品”被甄掌柜当众斥责，失去“首席鉴定师”资格，对死者既敬畏又怨恨，私下仍偷偷研究古董鉴定技巧。

- 嫌疑人3：王鸥（鸥买家）—— 神秘女买家，自称“海外古董收藏家”，多次高价求购“青花龙纹瓶”被拒，与甄掌柜因“古董价格”多次争执，随身携带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里面藏着不明古董。

- 嫌疑人4：白敬亭（白学徒）—— 聚宝阁学徒，甄掌柜的关门弟子，负责打理藏宝阁日常，却因“私自拿取古董把玩”被甄掌柜罚抄《古董行规》百遍，对死者既依赖又记恨，总想证明自己的鉴定能力。

- 嫌疑人5：杨蓉（蓉管家）—— 聚宝阁管家，负责古董行的财务与人事，丈夫三年前因“古董走私”被甄掌柜举报入狱，她表面对甄掌柜恭敬有加，私下却总在深夜查看丈夫的入狱档案。

- 嫌疑人6：大张伟（大杂役）—— 聚宝阁杂役，负责打扫藏宝阁与古董保养，曾是甄掌柜的“古董走私同伙”，因分赃不均被甄掌柜威胁“再闹就送你坐牢”，常躲在角落偷偷观察甄掌柜的行踪。

- 死者：甄掌柜—— 聚宝阁守宝人，掌管“青花龙纹瓶”等稀世珍宝，以“眼光毒辣、手段狠辣”闻名古董行。今早卯时（5:00-7:00）死于聚宝阁最深处的“藏宝阁”内。死因是被钝器击中后脑，颅骨碎裂而亡。现场：死者身穿青色长衫，仰面倒在“青花龙纹瓶”的展台前；展台空空如也，只留下一片破碎的青花瓷片（经鉴定是“青花龙纹瓶”的瓶底碎片）；地面上散落着一把沾血的紫檀木镇纸（聚宝阁常用的镇纸，属于何老板）；藏宝阁的机关锁完好无损（需指纹 密码 钥匙才能打开，三者缺一不可）；角落的香炉里，燃着一炷“凝神香”（点燃后会让人头晕目眩，失去反抗能力）；死者的右手紧攥着一张泛黄的“古董走私账本”，上面记录着甄掌柜与大杂役、撒鉴定的走私记录，日期是三年前。

——

初夏的京城，阳光透过聚宝阁的雕花窗棂，洒在一排排古董展柜上，本该是开门迎客的时辰，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张侦探！不好了！聚宝阁出事了！甄掌柜死了！青花龙纹瓶也不见了！” 何老板气喘吁吁地站在张侦探的鉴宝斋门口，锦缎长袍上沾着些许灰尘，显然是一路跑来的，脸色惨白如纸。

张侦探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将刚鉴定完的青花瓷小心收好——他与甄掌柜素有往来，常一起探讨古董鉴定，没想到竟传来如此噩耗。跟着何老板快步赶往聚宝阁，刚进大门，一股浓重的檀香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藏宝阁的门紧闭着，门口守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学徒，见到张侦探，连忙上前开门。

藏宝阁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亮着，微弱的光线下，甄掌柜仰面躺在展台前，青色长衫被鲜血染透，后脑的伤口狰狞可怖，鲜血顺着发丝流到地上，汇成一滩暗红的血渍。展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片破碎的青花瓷片静静躺着，釉色莹润，龙纹清晰，正是“青花龙纹瓶”的瓶底碎片——那是聚宝阁的镇店之宝，传说是明代宣德年间的珍品，价值连城。

“张侦探！您可来了！” 撒鉴定快步迎上来，手中还攥着一块沾血的抹布，眼神慌乱，“今早我来上班，发现藏宝阁的门没锁，推门进来就看到……就看到这景象，我赶紧通知了何老板，没敢乱动现场！”

张侦探点点头，戴上手套，缓缓蹲下身。死者甄掌柜双目圆睁，嘴唇微张，像是死前看到了熟悉的人；后脑的伤口呈不规则形状，边缘有木屑残留，与地面上的紫檀木镇纸形状吻合；右手紧攥着的“古董走私账本”已经被鲜血浸透，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仍能看清“大杂役”“撒鉴定”“走私金额”等字样；角落的香炉里，“凝神香”还在微微燃烧，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闻起来让人有些头晕。

“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今早卯时（5:00-7:00），致命伤是后脑的钝器伤，凶器就是地上的紫檀木镇纸。” 张侦探站起身，目光扫过藏宝阁的机关锁，“机关锁完好无损，说明凶手是用正常方式打开藏宝阁的——要么是甄掌柜亲自开门，要么是凶手同时拥有指纹、密码和钥匙。”

他拿起那片青花瓷碎片，仔细查看：“碎片是瓶底，断裂处整齐，像是被人故意打碎的，目的是掩盖‘青花龙纹瓶’被盗的痕迹，或者……是凶手与甄掌柜争夺时不小心打碎的。”

这时，鸥买家、白学徒、蓉管家、大杂役也纷纷赶来，站在藏宝阁门口，神色各异。鸥买家抱着紫檀木盒，眼神落在空展台上，若有所思；白学徒攥紧手中的鉴定手册，脸色苍白；蓉管家扶着门框，手指微微颤抖；大杂役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在隐藏什么。

“何老板，先封锁聚宝阁，任何人不得离开；撒鉴定，去把藏宝阁的机关记录和钥匙使用记录拿来；其他人跟我到前堂，逐一说明今早卯时前后的行踪，还有你们跟甄掌柜那些‘藏在古董背后的恩怨’。” 张侦探语气沉稳，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记住，古董会说话，人心也会——任何谎言，都瞒不过细节。”

前堂内，八仙桌上摆着那片青花瓷碎片和紫檀木镇纸，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着一层阴影，那些藏在古董与利益背后的恩怨，在张侦探的追问下，像被拂去包浆的古董，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却又缠缠绕绕，分不清谁是真恨，谁是假怨。

何老板的“师兄弟情”

“我今早卯时初（5:00）在聚宝阁后院练太极，卯时中（6:00）去藏宝阁找甄师兄，想跟他商量‘青花龙纹瓶’的展出事宜，发现门没锁，进去就看到他倒在地上，我赶紧退出来，通知了撒鉴定。” 何老板端着茶杯，手指在杯沿摩挲，“我和甄师兄是同门师兄弟，一起学鉴定，一起开聚宝阁，他是大师兄，我是二师弟，按理说该他当老板，可师父临终前把聚宝阁交给了我，他一直不服气，尤其是‘青花龙纹瓶’，他说那是师父留给她的，多次要我把瓶子给他，我们吵了很多次。”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书信，是师父写给何老板的，上面写着“青花龙纹瓶需交给懂‘守’而非懂‘藏’之人，何儿稳重，可担此任”，字迹苍老却有力。

撒鉴定的“师徒仇”

“我今早卯时初（5:00）在聚宝阁前堂整理鉴定报告，卯时中（6:00）去藏宝阁打扫，看到何老板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说甄师父死了，我就赶紧进去看了一眼。” 撒鉴定低着头，声音沙哑，“我是甄师父的徒弟，跟着他学了十年鉴定，他以前很疼我，可去年我误把一件赝品青花瓷鉴定成真品，他当众骂我‘眼瞎心盲，不配做鉴定师’，还撤了我的‘首席鉴定师’资格，让我从学徒做起。我恨他，可我也感激他，没有他，我就不会懂古董鉴定。”

他的鉴定手册里，夹着一张甄掌柜的批注：“鉴定之道，先辨真伪，再守本心，你差的不是眼光，是心性”，日期是去年他误鉴赝品后。

鸥买家的“买家怨”

“我今早卯时初（5:00）在客栈整理古董，卯时中（6:30）来聚宝阁，想再跟甄掌柜谈谈‘青花龙纹瓶’的价格，没想到就看到你们围着藏宝阁，说他死了。” 鸥买家打开紫檀木盒，里面放着一件清代青花瓷，“我多次求购‘青花龙纹瓶’，愿意出双倍价格，可他说‘这瓶是传家宝，不卖’，还嘲笑我‘海外来的暴发户，不懂古董的价值’。我怨他，可我也佩服他，现在像他这样守得住古董的人，不多了。”

她的紫檀木盒底层，藏着一张“青花龙纹瓶”的照片，背面写着“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此瓶”，字迹潦草，像是男人的笔迹。

白学徒的“师徒情”

“我今早卯时初（5:00）在聚宝阁学徒房抄《古董行规》，卯时中（6:00）去藏宝阁给甄师父送早饭，看到门没锁，进去就看到他倒在地上，我吓得赶紧跑出来，通知了蓉管家。” 白学徒攥紧鉴定手册，眼圈泛红，“我是甄师父的关门弟子，他教我鉴定技巧，带我认识古董，可我上次私自拿了一件宋代瓷瓶把玩，被他发现后，罚我抄《古董行规》百遍，还说‘你这种毛躁的性子，永远成不了大器’。我记恨他，可我也依赖他，他就像我父亲一样。”

他的口袋里，藏着一块甄掌柜送的“入门玉佩”，上面刻着“鉴真”二字，是他刚入聚宝阁时甄掌柜给的。

蓉管家的“杀夫仇”

“我今早卯时初（5:00）在聚宝阁账房整理账本，卯时中（6:00）去藏宝阁找甄掌柜对账，看到白学徒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说甄掌柜死了。” 蓉管家的声音很轻，眼神落在那本走私账本上，脸色苍白，“我丈夫三年前因‘古董走私’被甄掌柜举报入狱，去年病死在牢里。所有人都说，是甄掌柜故意陷害他，因为他知道甄掌柜的走私秘密，想分一杯羹，被甄掌柜灭口。我恨他，可我也怕他，他手里有我的把柄，我不敢动他。”

她的账本里，夹着一张丈夫的入狱通知书，上面的“举报者”一栏，写着甄掌柜的名字。

大杂役的“同伙恨”

“我今早卯时初（5:00）在聚宝阁后院打扫，卯时中（6:00）去藏宝阁打扫卫生，看到蓉管家站在门口，说甄掌柜死了。” 大杂役低着头，声音含糊，“我以前是甄掌柜的‘同伙’，跟着他一起走私古董，三年前他举报了蓉管家的丈夫，也威胁我‘再闹就送你坐牢’，把所有赃款都独吞了。我恨他，可我也怕他，我没钱没势，只能忍气吞声。”

他的工具包里，藏着一枚“走私标记”——一枚刻着“珍”字的铜片，与那本走私账本上的标记一致。

张侦探将这些恩怨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越记越觉得混乱：每个人都有杀甄掌柜的动机，却又都有“舍不得”或“不敢”的理由；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藏宝阁，却又都有看似合理的不在场证明；每个人都与“青花龙纹瓶”或“走私案”有关，却又都在隐瞒关键细节——就像那些被包浆掩盖的古董，真假难辨，人心难测。

为了揭开真相，张侦探带着众人重新回到藏宝阁，仔细勘察每一个细节，那些藏在古董与机关背后的线索，像被鉴定出的“真迹”，渐渐串联成线，露出了凶手的真面目。

机关锁的秘密

张侦探首先查看了藏宝阁的机关锁——这是一款“三重锁”，需要指纹（甄掌柜的指纹）、密码（只有何老板、甄掌柜知道）、钥匙（何老板、甄掌柜、撒鉴定各有一把）才能打开。机关记录显示，今早卯时（5:30），机关锁被正常打开，使用的是甄掌柜的指纹、正确的密码，以及撒鉴定的钥匙。

“撒鉴定，你的钥匙昨晚在哪里？” 张侦探问道。

撒鉴定脸色微变，连忙说道：“我的钥匙一直带在身上，昨晚睡觉时放在枕头下，今早起来还在！”

“是吗？” 张侦探拿起撒鉴定的钥匙，仔细查看，“钥匙上有淡淡的檀香味道，与藏宝阁香炉里的‘凝神香’味道一致，说明你今早用钥匙打开过藏宝阁的门。而且钥匙的齿痕处，有新鲜的磨损痕迹，是今早插入锁孔时留下的。”

撒鉴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紫檀木镇纸的真相

张侦探拿起那把沾血的紫檀木镇纸，仔细查看：“这是何老板的镇纸，上面有何老板的指纹，也有甄掌柜的血迹，但指纹是‘被动指纹’——说明何老板没有用它打人，只是在发现尸体后碰过它。镇纸的底部，有一道细微的划痕，与展台的木质边缘痕迹一致，说明凶手是在展台上拿起镇纸，击打甄掌柜的后脑。”

何老板松了口气：“我就说我没杀他！我只是碰了一下镇纸，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杀了他。”

青花瓷碎片的线索

张侦探拿起那片青花瓷碎片，放在放大镜下查看：“碎片的断裂处，有细微的‘摩擦痕’，说明是被人故意打碎的，而且打碎后，有人用手触摸过碎片，碎片上除了甄掌柜的指纹，还有白学徒的指纹。”

“白学徒，你为什么触摸碎片？” 张侦探问道。

白学徒脸色泛红，小声道：“我今早看到甄师父倒在地上，看到碎片，就想拿起来看看是不是‘青花龙纹瓶’的碎片，我……我想证明自己的鉴定能力。”

凝神香的秘密

张侦探走到香炉旁，闻了闻“凝神香”：“这香是‘特制凝神香’，除了让人头晕目眩，还会让人在半个时辰内失去反抗能力。香的燃烧时间是一个时辰，现在还在燃烧，说明是今早卯时（5:00）点燃的。香的包装纸上，有蓉管家的指纹——这香是你点燃的，对吗？”

蓉管家脸色煞白，点了点头：“是……我想给甄掌柜下点药，让他头晕，趁机偷出他手里的走私证据，为我丈夫报仇，可我没杀他！我点燃香后，就离开了藏宝阁，没想到他会被人杀死。”

走私账本的真相

张侦探拿起那本走私账本，仔细翻看：“账本上记录着甄掌柜、撒鉴定、大杂役的走私记录，还有一笔‘青花龙纹瓶’的走私交易——甄掌柜打算把瓶子卖给海外买家，价格是一百万两白银，交易时间是今天早上卯时（6:00）。”

他看向鸥买家：“你就是那个海外买家，对吗？你来聚宝阁，不是为了买瓶子，而是为了交易瓶子。”

鸥买家点点头，打开紫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银票，金额是一百万两：“是……我是海外古董商，甄掌柜联系我，说今早卯时（6:00）在藏宝阁交易‘青花龙纹瓶’，我来了之后，就看到他死了，瓶子也不见了。”

大杂役的秘密

张侦探最后看向大杂役，目光落在他的工具包上：“你工具包里的‘走私标记’，与账本上的标记一致，说明你确实是甄掌柜的走私同伙。你今早卯时（5:00）在后院打扫，其实是在等甄掌柜交易，想趁机抢回属于你的分赃，对吗？”

大杂役浑身发抖，点了点头：“是……我想抢回我的钱，可我没杀他！我到藏宝阁时，他已经死了，瓶子也不见了，我只能赶紧离开。”

所有线索汇总后，张侦探的目光落在撒鉴定身上——他有打开藏宝阁的钥匙，钥匙上有凝神香的味道；他是甄掌柜的徒弟，熟悉藏宝阁的布局；他因“误鉴赝品”被甄掌柜打压，有杀人动机；他还是走私同伙，知道交易的秘密。

“撒鉴定，真正的凶手，是你。” 张侦探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杀甄掌柜，不是因为他撤了你的‘首席鉴定师’资格，而是因为他想在交易‘青花龙纹瓶’后，把所有走私罪名都推到你身上，让你替他顶罪。”

撒鉴定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鉴定手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你……你胡说！我是他的徒弟，他怎么会害我？”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张侦探拿起那本走私账本，“账本里记录着三年前的走私案，你不仅是参与者，还保留了所有证据——包括甄掌柜陷害蓉管家丈夫的录音。甄掌柜怕你在交易后揭发他，就故意在你面前‘透露’要‘找个人顶罪’，让你以为他要对你下手，逼你先动手。”

“你今早卯时初（5:00），以‘请教鉴定技巧’为由，约甄掌柜在藏宝阁见面。你知道他有早上点‘凝神香’的习惯，就提前在香里加了料，让他头晕目眩，失去反抗能力。你用自己的钥匙，配合甄掌柜的指纹（他失去意识后你按的）和你偷偷记下的密码，打开了藏宝阁的门。”

“你本想劝甄掌柜放弃栽赃，可他醒后不仅不答应，还威胁说要杀了你，你一时激动，就拿起何老板放在展台上的紫檀木镇纸，狠狠砸向他的后脑，致其死亡。”

“你杀了他后，为了掩盖罪行，故意打碎‘青花龙纹瓶’，想制造‘因争夺瓶子而失手杀人’的假象；你把走私账本塞到甄掌柜手里，想让我们以为是‘走私分赃不均被杀’；你还故意在钥匙上留下凝神香的味道，想嫁祸给点燃香的蓉管家；你甚至想把‘偷瓶贼’的罪名推给鸥买家，因为她是来交易的海外买家，最有动机偷瓶。”

“但你百密一疏，留下了三个致命破绽。” 张侦探的目光锐利如刀，“第一，你钥匙上的凝神香味道太浓，说明你在藏宝阁待了很久，不是简单的‘路过’；第二，你鉴定手册里夹着的‘青花龙纹瓶’鉴定笔记，最后一页写着‘卯时三刻，藏宝阁见，了结一切’，这是你约甄掌柜的证据；第三，你袖口沾着的青花瓷粉末，与展台上的碎片成分一致，这是你打碎瓶子时留下的痕迹。”

撒鉴定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哭声：“是……是我杀的！他答应过我，走私案结束后就分我一半赃款，让我重新做首席鉴定师，可他却想把所有罪名都推给我！他说‘你年轻，坐牢也不怕，我还能继续做我的守宝人’，我恨他！我恨他骗我！恨他毁了我的前途！”

“我跟着他学了十年鉴定，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他却把我当棋子，当替罪羊！” 撒鉴定抬起头，眼泪直流，“我当时太激动了，看到他威胁我，就拿起镇纸砸了下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活下去，想继续做我喜欢的鉴定工作……”

这时，衙役赶到，将撒鉴定带走。临走前，他回头望了一眼聚宝阁的展柜，眼神里满是悔恨——这里曾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也是他梦想破碎的地方，最终，他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师徒情分，也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案件结束后，聚宝阁的众人站在藏宝阁内，看着空荡的展台和那片青花瓷碎片，沉默不语。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走私账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像是在诉说着这场因贪欲引发的悲剧。

“没想到撒鉴定竟然会杀了甄掌柜……” 何老板拿起那片青花瓷碎片，轻轻叹了口气，“他以前那么老实，那么爱鉴定，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都是贪欲害的。” 张侦探看着众人，缓缓说道，“甄掌柜为了独吞走私赃款，想栽赃给徒弟；撒鉴定为了自保和前途，失手杀了师父；大杂役为了分赃，忍气吞声；蓉管家为了报仇，点燃凝神香；鸥买家为了利益，不远万里来交易……你们每个人都被贪欲裹挟，忘记了古董行的初心——‘鉴真守正，诚信为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青花龙纹瓶’虽然被盗，但撒鉴定在杀了甄掌柜后，慌乱中把瓶子藏在了聚宝阁的暗格里——他不敢带走瓶子，怕被人发现，也舍不得毁掉它，因为他是真的爱古董。”

张侦探走到展台旁，用力按下展台底部的一个暗格按钮，“咔嗒”一声，展台底部弹出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完整的“青花龙纹瓶”，釉色莹润，龙纹栩栩如生，正是那只被盗的稀世珍宝。

“太好了！瓶子找到了！” 白学徒激动地喊道，眼中满是惊喜。

“这瓶子不能再留在聚宝阁了。” 何老板看着青花龙纹瓶，眼神坚定，“甄掌柜为了它走私、害人，撒鉴定为了它杀人，这瓶子已经成了‘祸根’。我决定，把它捐给京城博物馆，让更多人看到它的美，也让它远离这些贪欲和纷争。”

众人纷纷点头，鸥买家收起紫檀木盒：“我也不会再做古董走私的生意了，这次的事让我明白，真正的古董，不是用来牟利的工具，而是用来传承文化的宝贝。”

蓉管家擦了擦眼泪：“我丈夫的仇虽然没报，但甄掌柜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以后会好好打理聚宝阁的账房，不再想报仇的事。”

大杂役放下工具包：“我会把走私的赃款都交出来，去官府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以后做个正经人。”

白学徒握紧鉴定手册：“我会好好学鉴定，守好古董行的规矩，不辜负甄师父的教导，也不辜负自己的初心。”

张侦探看着眼前的众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聚宝阁的故事还没有结束，那些藏在古董背后的恩怨情仇，终将随着“青花龙纹瓶”的捐赠，慢慢消散，而新的故事，正在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