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瑾雪 第160章 月下虞姬

何炅的声音裹着江南潮湿的水汽，从雕花的木窗棂间漫出来。镜头掠过青石板路上的水洼，倒映着戏院飞翘的檐角，檐下挂着的红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旋转，灯影在斑驳的粉墙上晃出细碎的光斑。戏院正门的匾额“水韵戏院”四个字漆皮剥落，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头纹理，像一道被岁月磨旧的伤疤。

玩家们的造型早已融入这江南古镇的戏梦氛围：撒贝宁穿着藏青色的缎面长袍，领口绣着暗金色的祥云纹，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扮演戏院的“二当家”，脸上总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精明；张若昀身着玄色劲装，腰间系着宽腰带，别着一把折叠刀，是刚从北方来的“武生”，眼神冷冽如刀，话少却句句戳中要害；杨蓉穿着月白色的旗袍，领口别着一枚珍珠胸针，手里拎着一个牛皮公文包，是专程来戏院考察的“文化局研究员”，气质温婉却透着一股韧劲；吴昕梳着复古的波浪卷，涂着正红色口红，穿着亮片旗袍，扮演戏院里的“头牌花旦”，一抬手一投足都带着舞台上的娇媚；飞行嘉宾尹昉则穿着灰色长衫，背着一个旧画板，是来古镇写生的“画家”，总是安静地站在角落，仿佛在观察着什么；新增的飞行嘉宾李沁，穿着素雅的蓝布衫，系着围裙，是戏院的“茶水师傅”，手里端着一个铜制的茶壶，眼神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伤。

故事的引子，是水韵戏院流传了三十年的传说：每逢农历十五月圆之夜，若戏台的幕布未闭，就会有一个穿着虞姬戏服的“ghost演员”走上台，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唱完那出未竟的《霸王别姬》。据说，三十年前，戏院最红的虞姬扮演者“苏玉娘”，就是在月圆之夜的演出中突然消失，只留下一件绣着鸳鸯的戏服和一把染血的长剑，从此，这个传说便代代流传。

而就在昨晚——恰逢农历十五月圆夜，戏院的班主“周老班”（Npc）被发现死在了戏台的后台。他仰躺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脸上戴着一副精致的虞姬脸谱，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笑。右手紧握着一把生锈的长剑，剑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剑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苏”字。更离奇的是，后台的化妆台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虞姬戏服，戏服的领口处，绣着一朵和苏玉娘当年那件一模一样的白梅。

“首先梳理基本信息：死者周老班，男，60岁，水韵戏院的班主，同时也是三十年前苏玉娘消失案的关键证人。”何炅站在戏台的边缘，手指轻轻拂过台上的木质栏杆，“根据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正是传说中‘ghost演员’出现的时段。死者胸口有一处剑伤，是致命伤，但奇怪的是，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脸谱和长剑上，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

撒贝宁摩挲着手里的核桃，走到化妆镜前，摘下那副虞姬脸谱，对着光仔细看了看：“这脸谱的做工很精细，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而且，周老班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戴着虞姬的脸谱死在这里？是有人逼他戴的，还是他自己戴的？”

“三十年前苏玉娘消失的时候，周老班就在后台。”李沁端着茶壶，声音轻轻的，“我听戏院的老伙计说，那天晚上，周老班说自己看到苏玉娘穿着戏服走出了后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但警察调查的时候，他又说自己记错了，前后矛盾得很。”

张若昀走到那把长剑前，蹲下身仔细观察：“这把剑上的‘苏’字，和三十年前苏玉娘留下的那把剑上的字一模一样。但那把剑不是早就被警察作为证物收走了吗？这把又是哪里来的？”

杨蓉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重新调查苏玉娘消失案。这是当年的卷宗，上面记录着，苏玉娘消失前，和周老班有过争执，据说周老班想让她嫁给当地的一个富商，苏玉娘不同意，两人大吵了一架。”

吴昕坐在化妆台旁，拿起那套新的虞姬戏服，手指抚摸着上面的白梅刺绣：“这套戏服的针法，和我奶奶的针法很像。我奶奶以前也是水韵戏院的绣娘，她说三十年前，苏玉娘那件戏服上的白梅，就是她亲手绣的。”

尹昉这时突然开口，指着化妆镜上的一道划痕：“你们看，镜子上有一道新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而且，镜子旁边的墙上，好像有字。”

大家凑近一看，只见墙上用口红写着一行模糊的字：“月圆之夜，虞姬归位”。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在匆忙中写上去的。

接下来的分组搜证，何炅和撒贝宁负责搜查周老班的办公室；张若昀和杨蓉前往戏院的道具室；吴昕和李沁去戏台的观众席和后台角落；尹昉则独自前往古镇的老街，寻找与苏玉娘相关的线索。

周老班的办公室里，何炅在一个上锁的木柜里找到了一个铁盒，撒贝宁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撬开了锁。铁盒里装着一沓书信，都是三十年前苏玉娘写给周老班的。信里的内容充满了哀求，说自己只想好好唱戏，不想嫁给富商，还提到周老班曾经威胁她，如果不答应，就毁了她的嗓子。在铁盒的最底层，还有一张汇款单，收款人是一个叫“苏小梅”的人，汇款金额每个月都是500元，汇款人署名是“周”，汇款时间从三十年前一直持续到现在。“苏小梅是谁？会不会是苏玉娘的家人？”撒贝宁皱着眉头，把汇款单递给何炅。

张若昀和杨蓉在道具室里，发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箱。打开木箱，里面装着一件旧的虞姬戏服，正是三十年前苏玉娘消失时留下的那件。戏服的袖口处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杨蓉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这好像是血迹，而且看起来不像是新鲜的。”在戏服的口袋里，还藏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和苏玉娘的合影，男人穿着武生的戏服，眉眼间和张若昀扮演的武生有几分相似。

吴昕和李沁在后台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周老班和一个女人的争吵声：“你别再逼我了！当年的事我已经很愧疚了，我每个月给你打钱还不够吗？”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钱有什么用？我姐姐已经回不来了！你必须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吴昕突然想起什么，“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和李沁的声音有点像！”李沁的身体一僵，手里的茶壶差点掉在地上。

尹昉在古镇的老街找到了一家旧书店，书店的老板是一位老人。老人说，三十年前，苏玉娘有一个妹妹叫苏小梅，苏玉娘消失后，苏小梅就离开了乌镇，再也没有回来。“不过前几天，我好像看到一个和苏小梅长得很像的女人，背着一个画板，在戏院附近徘徊。”尹昉心里一动，立刻拿出自己扮演的画家的画板，“您看，是这样的吗？”老人点点头：“对，就是这个画板！”

集中推理时，所有的线索都像一条条线，逐渐汇聚到一起。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周老班和三十年前苏玉娘的消失脱不了干系。”何炅把书信和汇款单放在桌上，“他每月给苏小梅汇款，很可能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或者是在封口。”

撒贝宁站起身，走到戏台中央，清了清嗓子：“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三十年前，苏玉娘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周老班害了！周老班想让她嫁给富商，她不同意，两人发生争执，周老班失手杀了她，然后伪造了她消失的假象。而那个和周老班争吵的女人，很可能就是苏玉娘的妹妹苏小梅，她回来是为了寻找姐姐消失的真相，并且为姐姐复仇。”

“那照片上的男人是谁？”杨蓉指着那张合影，“他和苏玉娘是什么关系？”

张若昀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穿着武生的戏服，而我扮演的武生，是刚从北方来的。也许这个男人是我的父亲，当年他和苏玉娘是恋人，周老班因为嫉妒，才想拆散他们，逼苏玉娘嫁给富商。”

吴昕这时突然开口：“李沁，刚才录音笔里的女人声音，是不是你？你就是苏小梅，对不对？”

李沁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她放下茶壶，点了点头：“是，我就是苏小梅。三十年前，我姐姐消失后，我就离开了乌镇，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真相。前几天，我听说周老班还在戏院当班主，就化名茶水师傅，回到了这里。昨天晚上，我找到周老班，问他姐姐到底在哪里，他却不肯说，还想把我赶走。我和他争吵的时候，他不小心撞到了化妆镜，镜子上的划痕就是那时候弄的。”

“那墙上的字是谁写的？周老班脸上的脸谱又是怎么回事？”撒贝宁追问。

尹昉这时突然站了起来，从画板里拿出一张画：“这是我昨天晚上在戏院外画的，画的是月圆之夜的戏台。你们看，画里的戏台上，有一个穿着虞姬戏服的人，而在戏台的侧面，站着一个男人。”大家凑近一看，画里的男人穿着和张若昀一样的武生劲装。

张若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错，昨天晚上我也在戏院。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三十年前，他和苏玉娘约定在月圆之夜私奔，但他到了戏院，却只看到周老班一个人，周老班说苏玉娘已经走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昨晚，我看到周老班戴着虞姬的脸谱，在后台自言自语，还拿着那把剑，像是在和什么人对话。我想上前阻止，却看到他突然拿起剑，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不可能！”李沁激动地站起来，“周老班不可能自杀！他一定是在撒谎！”

就在这时，杨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尸检报告的补充说明：“法医刚才传来消息，在周老班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点蓝色的丝线，而这种丝线，只有吴昕扮演的头牌花旦的戏服上才有。”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吴昕身上。吴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咬了咬嘴唇，说：“好吧，我承认，昨晚我也在后台。我奶奶是当年的绣娘，她临死前告诉我，三十年前，她看到周老班把苏玉娘的尸体藏在了戏台的地板下面。昨晚，我想去找证据，却看到周老班戴着脸谱，拿着剑，像是疯了一样。我和他争执的时候，不小心被他抓伤了手，指甲缝里的丝线就是那时候粘到的。但我没有杀他，真的没有！”

第二次搜证，大家在戏台的地板下面，果然找到了一具骸骨，骸骨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和苏玉娘照片上一模一样的银戒指。在骸骨的旁边，还放着一本日记，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这样一句话：“如果我死了，希望有人能替我唱完那出《霸王别姬》。”

就在大家以为真相即将大白时，尹昉突然指着日记的封面，“你们看，日记的封面上，有一个小小的‘尹’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是苏玉娘和我父亲的儿子。我父亲当年以为苏玉娘走了，后来才知道她可能被周老班害了，郁郁而终。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到母亲的下落，为她报仇。昨晚，我看到周老班在后台，就想上前质问他，结果看到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手里握着剑，脸上戴着脸谱。”

案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每个人似乎都有嫌疑，又似乎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就在大家陷入僵局时，撒贝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那套新的虞姬戏服。戏服的领口处绣着白梅，而只有吴昕的奶奶会这种针法。吴昕，你奶奶是不是还活着？这套戏服是不是她绣的？”

吴昕的眼泪流了下来：“是，我奶奶还活着。她知道我要来查这件事，就特意绣了这套戏服，说要让我姐姐‘回家’。昨晚，我把戏服放在化妆台上，是想让周老班看到，让他良心不安。但我真的没有杀他！”

这时，何炅突然注意到化妆镜上的划痕，“这道划痕的形状，和那把剑的剑柄很像。也许周老班是在和人争执的时候，不小心被剑柄撞到了头，然后失去了意识，之后有人趁机用剑杀了他。”

大家再次回到后台，仔细检查那把剑。张若昀在剑柄的缝隙里，发现了一点红色的粉末，“这好像是胭脂的粉末，而且和吴昕用的胭脂颜色一样。”

吴昕愣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口红，“我的胭脂昨天确实掉在了后台，但我明明捡起来了啊。”

就在这时，李沁突然开口：“我知道是谁了。”她的目光转向尹昉，“昨晚，我看到你在后台，手里拿着一把剑，而且你的画板上，有红色的颜料，和胭脂的颜色很像。”

尹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承认：“是我杀了他。三十年前，他害了我母亲，让我和父亲受尽了苦难。昨晚，我看到他戴着母亲的脸谱，拿着那把剑，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凶手。我一时激动，就和他争执起来，然后用剑杀了他。我在他脸上戴上面谱，是想让他尝尝母亲当年所受的痛苦。”

真相大白，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月光透过戏台的天窗照进来，洒在那套新的虞姬戏服上，仿佛苏玉娘的灵魂真的回来了，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明星大侦探特别篇《月下虞姬》谜案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玩家的精彩演绎！”何炅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镜头慢慢拉远，最终定格在戏台上那套孤零零的虞姬戏服上，戏服的衣角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跨越三十年的悲伤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