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里”的火还在烧,橘红色的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融化的雪水混着黑色的烟尘,在地面上积成一滩滩污浊的水洼。江豚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战士们抬着受伤的同伴从火场里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沾着灰,却难掩眼里的轻松——化学武器库毁了,黑田被擒,这场仗总算打赢了。
“江队长,黑田已经被押回根据地的临时审讯室了,王队长让我来问您,什么时候开始审?”小石头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他的棉服袖子被火星烧了个洞,露出里面的棉花,却浑然不觉。
江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肩膀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之前被黑田踩过的地方,现在一动就像有针在扎。他抬头看了看天,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一夜没合眼,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让王队长先看着,我先去看看受伤的战士,审黑田的事,等天亮了再说——对了,苏晓棠呢?”
“苏姐去清点从化学武器库带出来的东西了,说是有几样奇怪的符号,想再研究研究。”小石头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就在那儿呢。”
江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苏晓棠正蹲在马车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纸,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他走过去,才发现马车上放着几个从化学武器库抢救出来的金属盒子,盒子上刻着跟之前石台上一样的奇怪符号,线条扭曲,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
“还在看这些符号?”江豚在她身边蹲下,拿起一个盒子,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有什么发现吗?”
苏晓棠抬头,眼里满是疑惑:“这些符号不像是日军常用的图腾,反而有点像……我小时候在老家见过的巫蛊符号。你看这个,”她指着纸上画的图案,“这个符号代表‘献祭’,那个代表‘毒咒’,组合在一起,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黑田一个日军军官,怎么会用这种东西?”
江豚的心沉了一下,他想起之前在化学武器库看到的“血祭阵”图纸,再结合这些符号,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黑田背后还有人?这些符号,说不定是他背后的人教他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穿着八路军制服的通讯员骑着马,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马还没停稳,通讯员就跳下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脸色凝重:“江队长,苏姐,总部发来的急电,说在津门附近截获了一封加密电报,破译出来后,发现跟黑田有关!”
江豚赶紧接过电报,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很潦草,显然是仓促写下来的:“津门据点失陷,黑田被俘,‘血祭计划’失败。速派‘影子’小队前往,清除余孽,夺回‘咒符’,不得有误。”落款是一个奇怪的符号,跟金属盒子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影子’小队?‘咒符’?”苏晓棠凑过来看完电报,脸色瞬间变了,“看来黑田背后真的有人,而且还不是日军,不然总部不会用‘清除余孽’这种词。”
江豚握紧手里的电报,指节泛白:“之前在涵洞看到的黑衣人,还有发送电报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影子’小队的。他们要找的‘咒符’,说不定就是这些刻着符号的盒子。”
他抬头看向“八大里”的方向,火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袅袅的青烟。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心里猛地一紧:“不好!咱们可能漏了人!化学武器库那么大,说不定还有黑田的手下没被发现,要是被‘影子’小队救走,就麻烦了!”
“我现在就带一队人去搜!”苏晓棠立刻站起来,伸手去拿放在旁边的步枪。
江豚拉住她,摇了摇头:“不用,你留在这里,继续研究这些符号,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我带李排长去就行——对了,把从黑田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给我,说不定能用上。”
苏晓棠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黑田的手枪、怀表,还有一个小小的日记本。江豚接过布包,揣进怀里,对不远处的李排长喊了一声:“李排长,带十个战士,跟我去‘八大里’再搜一遍,注意隐蔽,别大意!”
“好嘞!”李排长立刻应声,很快就带着十个战士集合完毕,每个人都端着枪,腰里别着土制炸弹,随时准备战斗。
江豚带着队伍,再次走进“八大里”。火场的温度还很高,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和化学药品的刺鼻气味,呛得人忍不住咳嗽。倒塌的房屋挡住了去路,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从废墟上爬过去,每走一步,都要先确认脚下的碎石是否稳固。
“江队长,你看这儿!”一个战士突然停在一栋倒塌的房屋前,指着地面上的脚印,“这脚印是新的,而且不是咱们的人——你看这个鞋印,是日军的军靴,但比普通的军靴要窄,应该是特战队穿的。”
江豚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脚印,雪地上的印记还很清晰,边缘没有被风吹化的痕迹,显然是刚留下没多久。他顺着脚印的方向看去,脚印一直延伸到“八大里”深处的一栋 intact(完好的)小楼前,那栋小楼的窗户紧闭,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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