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关卡后的乱石坡,远看像一片灰黄色的海洋,近看才知是无数棱角锋利的碎石堆积而成。每一块石头都有磨盘大小,表面被风雨侵蚀得坑坑洼洼,脚踩上去稍不留神就会打滑。江豚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一根从关卡里找来的木棍,一边探路一边提醒身后的人:“大家都踩稳了!尽量找石头的凹陷处下脚,别碰那些松动的碎石!”
顾晏辰扶着老周,走在队伍中间。老周的腿伤本就严重,在乱石坡上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胸前的衣襟。“顾科长,你别管我了,”老周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我这腿实在走不动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拖累大家。”
顾晏辰紧紧扶着老周的胳膊,语气坚定:“老周,说什么胡话!我们既然一起从根据地出来,就必须一起回去!这点困难不算什么,撑一撑就过去了!”他转头朝着前面的江豚喊道,“江豚同志,前面有没有稍微平坦点的地方?老周的腿快撑不住了!”
江豚停下脚步,朝着四周张望。乱石坡一眼望不到头,除了碎石就是碎石,连块像样的平地都没有。他皱着眉,心里也有些焦急:“再往前走一段!我记得李大叔说过,乱石坡中间有一块凸起的平台,我们到那里休息!”
众人咬着牙,继续在乱石坡上艰难前行。苏晓棠走在队伍后面,怀里紧紧抱着“龙印”,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身后。刚才在关卡听到的日军汽车声越来越近,她知道,日军的援兵很快就会追上来,他们必须尽快离开乱石坡。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果然出现了一块凸起的平台。平台不大,只能容纳七八个人,但总算是一块平坦的地方。江豚率先爬上平台,然后伸手将众人依次拉了上来。
老周一爬上平台,就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苏晓棠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想要给老周重新包扎伤口,却发现老周的裤腿已经被鲜血浸透,伤口又裂开了。她心里一酸,眼眶有些发红:“老周,你再忍忍,等我们到了原始森林,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给你好好处理伤口。”
老周摆了摆手,声音沙哑:“不碍事……不碍事……只要能尽快赶到根据地,这点伤不算什么。”
江豚走到平台边缘,朝着身后的乱石坡望去。远处的山路上,已经能看到日军汽车的影子,还有日军士兵的身影在晃动。“不好!日军追上来了!”他大喊一声,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大家快准备好!日军很快就会到这里!”
众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顾晏辰举起步枪,朝着远处的日军士兵开枪,子弹虽然没有击中目标,但也起到了威慑作用,让日军士兵不敢贸然前进。
“江豚同志!日军人多势众,我们在这里根本守不住!”苏晓棠焦急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进入原始森林!只要进了原始森林,日军就不容易找到我们了!”
江豚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就走!顾科长,你和我一起断后,掩护大家先下平台!”
“好!”顾晏辰答应着,举起步枪,朝着远处的日军士兵开枪。
苏晓棠扶着老周,李大叔跟在后面,率先走下平台,朝着原始森林的方向走去。江豚和顾晏辰则在平台上,时不时朝着远处的日军士兵开枪,拖延他们的前进速度。
日军士兵很快就冲到了乱石坡下,朝着平台上的江豚和顾晏辰开枪。子弹在乱石坡上溅起一片片碎石,江豚和顾晏辰只能躲在石头后面,艰难地反击。
“江豚同志!我们快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顾晏辰大喊一声,朝着江豚使了个眼色。
江豚点了点头,朝着远处的日军士兵扔了一枚手榴弹,然后和顾晏辰一起,快速走下平台,朝着原始森林的方向跑去。
日军士兵见江豚和顾晏辰逃跑,立刻朝着他们追了过来。子弹在他们身后飞过,险象环生。
江豚和顾晏辰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乱石坡上灵活地穿梭,很快就摆脱了日军的追击,追上了前面的苏晓棠等人。
“快!进入原始森林!”江豚大喊一声,带领众人朝着前面的原始森林跑去。
原始森林里树木茂密,枝叶繁盛,阳光根本照不进来,里面黑漆漆的,充满了神秘和危险。众人走进原始森林,顿时感觉一阵阴凉。
李大叔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把猎枪,时不时朝着四周张望。他是老猎人,对原始森林的地形很熟悉,知道哪里有野兽,哪里有小路。“大家跟紧我!原始森林里很危险,千万不要走散了!”他喊道。
众人紧紧跟在李大叔身后,在原始森林里艰难地前行。森林里的小路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而且路面很滑,长满了青苔。
苏晓棠扶着老周,走得十分艰难。老周的腿伤越来越严重,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但他却没有抱怨,咬着牙,一步步地向前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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