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通到码头仓库,之前特高课用来存放刑具,现在应该废弃了。”林晚秋的声音压得极低,手电筒的光斑在分岔口的墙壁上晃过,照亮了两处截然不同的通道——左侧通道墙壁相对平整,甚至能看到模糊的水泥修补痕迹,右侧则布满蛛网与裂痕,碎石块散落一地。
苏晓棠蹲下身,指尖探入积水,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她用手电筒照向左侧通道的地面,积水里隐约能看到新鲜的鞋印,边缘还沾着些许未干的红泥——这是码头广场特有的黏土,显然最近有人走过。“左边有人活动的痕迹,大概率是特高课的守卫巡查留下的。”她起身拍了拍裤腿,将强磁装置从布套里取出,检查了铜丝缠绕的牢固度,“我们走右边,先绕去仓库,再从仓库的通风口观察审讯室的动静。废弃通道虽然难走,但至少不会直接撞进守卫的视线。”
林晚秋点头应下,率先踏入右侧通道。积水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哗啦”的水声,在寂静的地下通道里格外清晰。苏晓棠跟在后面,左手举着手电筒,右手紧握着腰间的匕首,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墙壁上的塌方痕迹越来越明显,几块磨盘大的石块悬在头顶,仅靠几根锈蚀的钢筋固定,仿佛随时都会砸下来。
“小心头顶。”苏晓棠伸手拉住林晚秋,示意她弯腰避开一块突出的石棱,“这里的结构太不稳定,尽量贴着墙根走,别碰到承重的钢筋。”
林晚秋屏住呼吸,侧着身子蹭过石棱,后背还是被划出了一道细痕。她咬了咬唇,没敢出声——此刻哪怕是一声轻呼,都可能引来未知的危险。两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夹杂着隐约的谈话声。
“是仓库的方向。”苏晓棠立刻关掉手电筒,拉着林晚秋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先听听动静,确认里面是什么人。”
谈话声断断续续传来,是两个男人在用日语交谈,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苏晓棠凝神细听,勉强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审讯室……监控……课长命令……每半小时检查一次……”
“是特高课的守卫,在检查仓库与审讯室相连的通风管道。”林晚秋凑到苏晓棠耳边,气息轻得像羽毛,“仓库的通风口和审讯室的换气扇是连通的,距离地面有三米多高,刚好能看到审讯室的半扇窗户。”
苏晓棠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镜子,贴着地面伸出去——镜子里反射出仓库的景象: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守卫正站在通风口下,手里拿着手电筒,照着管道口的铁丝网,其中一人还扛着一把三八大盖,枪托在地面上磕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手里有枪,硬闯肯定不行。”苏晓棠收回镜子,指尖在口袋里的麻醉针上摩挲,“等会儿我绕到他们身后,用麻醉针解决左边那个,你趁机夺下右边那人的枪,记住,动作要快,别让他们发出声音。”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摸出腰间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放心,我练过近身格斗,不会拖你后腿。”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默契。苏晓棠先将驱虫剂喷雾往斜前方喷了一下,刺鼻的气味立刻散开,引得其中一个守卫皱起眉头,朝着喷雾的方向走了两步:“什么味道?臭烘烘的。”
另一个守卫不耐烦地挥手:“估计是死老鼠,别管了,赶紧检查完回去换班。”
就是现在!苏晓棠像只猎豹般蹿出去,脚步踩在积水里几乎没有声响。左边的守卫刚转过身,就被她用手肘顶住后颈,同时将麻醉针狠狠扎进他的腰侧。守卫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下去,苏晓棠顺势接住他,轻轻放在地上。
右边的守卫听到动静,刚要转头,林晚秋已经扑了上来,匕首架在他的喉咙上:“别动!”
守卫吓得浑身僵硬,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苏晓棠立刻上前,捡起枪,又将另一枚麻醉针扎进他的胳膊:“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不然这把刀就直接进去。”
守卫的眼神里满是恐惧,连连点头。苏晓棠压低声音:“审讯室里现在有几个人?‘假莺’被关在哪?”
“里……里面有三个看守,还有一个技术人员在调试监控设备。‘假莺’被关在最里面的铁笼里,手脚都戴了镣铐。”守卫的声音抖得厉害,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进衣领,“课长早上来过,说要亲自审问她,让我们看好人,不准任何人靠近。”
“监控设备在哪个位置?”苏晓棠追问,同时用手电筒照向通风口——铁丝网已经生锈,上面还挂着几片破布,看起来不难拆除。
“在……在审讯室的左上角,装了两个摄像头,能照到整个房间。”守卫的视线开始模糊,麻醉剂已经起效,“还有……通风管道里装了声音探测器,说话声音大了会报警……”
话音未落,守卫就闭上眼睛,昏睡过去。苏晓棠立刻用布条将两人的嘴堵住,绑在柱子上,又用抹布擦掉地上的水渍,确认没有留下痕迹后,才看向通风口:“他说管道里有声音探测器,我们得先破坏掉,不然一靠近就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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