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自救：薅秃天道当充电宝 第90章 殿前对峙与苏清月之秘

祭坛之下，暗红的地面上，那人盘膝而坐，背对着云芷，身形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仿佛与周围破灭气息融为一体的光晕之中。

他（或她）穿着一身素净的、与这戮神殿格格不入的月白道袍，长发如瀑，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虽然看不到正脸，但那股清冷孤寂、却又仿佛与整个戮神殿隐隐共鸣的气息，让云芷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苏清月！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可能比通过法则回廊、穿越戮神漩涡的自己和七夜，更早抵达这戮神殿的核心前厅？！

云芷心中警铃大作，瞬间将警惕提升到了最高点。眼前的苏清月，给她的感觉与外界那个温婉柔弱的药王谷少主截然不同！此刻的她，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周身散发着一种空灵、古老、甚至带着一丝……神性？的气息，与这充满杀戮破灭的魔殿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和谐的统一。

似乎是感受到了云芷的到来，苏清月缓缓睁开了眼睛，并未回头，清冷的声音如同玉磬轻鸣，在这空旷的前厅中回荡：

“你来了。”

她语气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云芷会出现在此地。

云芷没有回答，目光锐利地扫过苏清月，又看向祭坛上那枚缓缓旋转的戮神魔玺碎片，最后落回苏清月身上，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清月缓缓站起身，转了过来。她的容颜依旧绝美，但那双原本总是含着温婉笑意的眼眸，此刻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映不出丝毫情绪。她看着云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却毫无温度的弧度。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苏清月反问，她的目光掠过云芷，仿佛穿透了她的肉身，看到了她丹田内那缕活跃的破灭枪意和那丝微弱的鸿蒙紫气，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这戮神殿，本就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们？”云芷捕捉到了这个字眼，心中疑窦更深。

“是啊，‘们’。”苏清月轻轻颔首，目光再次投向那祭坛上的魔玺碎片，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你，我，还有外面那些人……不过是早已注定，必须踏入这盘棋局的棋子罢了。区别在于，有些棋子懵懂无知，随波逐流；而有些棋子，则试图看清棋盘，甚至……跳出棋盘。”

她的话语如同迷雾，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感。

云芷心中巨震！苏清月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她口中的“棋盘”，难道就是指那所谓的“天道剧本”？她知道自己是被操控的棋子？甚至……她可能知道更多内情？！

“你知道些什么？”云芷向前一步，逼视着苏清月，试图从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

苏清月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从魔玺碎片上收回，重新落在云芷身上，语气依旧平淡：“我知道你并非此界之人，或者说，你的灵魂不属于这里。我知道你身负变数，试图挣脱枷锁。我还知道……你体内那缕新生的紫气，很是不凡。”

她每说一句，云芷的心就沉下一分。苏清月知道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谁？”云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是苏清月，药王谷少主。”苏清月给出了一个看似毫无意义的答案，但她随即话锋一转，指向那祭坛上的魔玺碎片，“但同时，我也是被选中的‘容器’之一，是为了承接这戮神宫部分传承与使命而存在。”

容器？使命？

云芷瞬间联想到了很多。原书中，苏清月作为天道宠儿，机缘无数，难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有着更深层的目的？所谓的“天道亲女儿”，或许并非幸运，而是一种被安排的命运？

“你想要那魔玺碎片？”云芷直接问道。苏清月在此等候，其目的不言而喻。

苏清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动作带着一种矛盾的意味：“我想，但并非为了占有。此物是‘钥匙’的一部分，至关重要，但不能落在‘他们’手中。”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宫殿的阻隔，望向了外面的七夜，或者更远的存在。

“他们？”云芷皱眉。

“试图打破平衡，引来灾厄之人。”苏清月语气微冷，“也包括外面那个与你交易的魔修，七夜。他并非此界之人，他来自‘魔渊’，他的目的，绝非仅仅是一块魔玺碎片那么简单。若让他得到此物，结合他手中的其他‘钥匙’，后果不堪设想。”

信息量巨大！七夜的来历、魔玺碎片的真正用途（钥匙）……苏清月似乎知晓一切！

“那你待如何？”云芷按捺住心中的波澜，冷静地问道。苏清月告诉她这些，必然有其目的。

苏清月看着云芷，那双古井般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些许名为“恳请”的情绪，虽然极其淡薄：“云芷，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毁了它。”

毁了戮神魔玺碎片？！

云芷愣住了。她没想到苏清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七夜需要此物完成交易，她自己也对这蕴含极致破灭法则的碎片颇为心动，苏清月却要毁了它？

“为何要毁掉？你既是容器，承接使命，为何要毁掉这关键的‘钥匙’？”云芷质疑道。

苏清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苦涩的笑容，那笑容在她绝美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因为所谓的使命，所谓的容器……不过是一场持续了数万年的骗局与献祭。我不想再当傀儡，不想看着这个世界按照某些存在的意志，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毁灭。”

她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丝与这破灭神殿格格不入的、充满生机的翠绿光芒，但那光芒深处，却隐隐透着一缕与她气息同源的、极其隐晦的漆黑死气。

“看，这就是代价。”苏清月轻声道，“生机与毁灭并存，光与影相依。所谓的‘天道宠儿’，不过是需要时给予恩赐，必要时……随时可以舍弃的祭品罢了。”

云芷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苏清月的话，仿佛为她揭开了一层这个世界的残酷面纱。如果连苏清月这个“原女主”都是被操控、随时可牺牲的棋子，那这个世界的真相，该是何等的黑暗与绝望？

“我凭什么相信你？”云芷依旧保持着警惕。苏清月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让她完全信任，尤其是对方身份如此诡异。

“你可以不信我。”苏清月并不意外，她指向那祭坛，“但你可以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去触碰那魔玺碎片，用你体内的紫气去感知……你会‘看’到一部分真相。然后，再决定是否帮我。”

她的眼神坦然而决绝：“若你选择帮助七夜，取走碎片，我也不会阻拦。这是我的选择，也是你的选择。只是……希望你不要为今日的选择后悔。”

说完，苏清月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将决定权完全交给了云芷。

前厅之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祭坛上暗红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那魔玺碎片缓缓旋转时带起的微弱空间涟漪。

云芷看着祭坛上那枚散发着诱人力量波动的碎片，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仿佛背负着无尽秘密与痛苦的苏清月，眉头紧锁。

是相信七夜的交易，夺取碎片，换取力量和三次出手承诺？还是相信苏清月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冒险毁掉这关键的“钥匙”？

她的抉择，或许将影响整个世界的走向。

沉吟片刻，云芷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她迈开脚步，缓缓走向那座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祭坛。

她要去亲自“感知”那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