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自救：薅秃天道当充电宝 第4章 坊市求生

青云城南区坊市，与云家所在的清静区域截然不同。

空气中混杂着灵草清香、妖兽材料的腥气、丹药的异香以及各种不明所以的气味。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幌子飘扬，更多的是就地摆摊的散修，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法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形成一股喧嚣而充满生命力的热浪。

云芷行走其间，一身料子不错却略显狼狈的衣裙，以及那与周遭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沉静气质，引来不少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她置若罔闻，目光快速扫过一个个摊位和店铺，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这个世界的“市场经济”。

丹药、符箓、法器……这些主流修仙物资，她一无本钱，二无相应的制作技能（原主那点粗浅的炼丹术实在不够看），暂时无法涉足。

妖兽材料、灵草矿石……需要专业的鉴定知识和进货渠道，同样行不通。

她需要找到一个门槛低、启动资金需求少，并且能快速变现的切入点。最好是能利用她自身优势的——比如，来自现代的信息差，或者……她对原书剧情的“先知”。

正思索间，前方一阵嘈杂的争执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个摊位前，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正满脸通红地与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争论。

“这‘清心草’明明是你自己没保存好，灵力都流失大半了，怎么能怪我炼制‘清心符’失败？”少年握紧了拳头，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

那壮汉唾沫横飞：“放屁！老子这清心草采下来还不到三天！就是你学艺不精，浪费了老子的材料！今天你不赔我十块下品灵石，或者给老子炼制出成功的清心符，就别想走！”

周围有人围观，却大多指指点点，没人上前帮那少年说话。那壮汉是坊市里有名的泼皮无赖，修为在炼气五层，等闲人不想惹麻烦。

云芷目光落在摊位上。几株略显萎蔫的清心草，几张绘制失败的符纸，朱砂狼藉。那少年摊主修为不过炼气二层，显然是个初出茅庐的散修，试图靠帮人加工材料或炼制低阶符箓赚取微薄资源。

清心符……云芷回忆原主记忆，是一种最低级的一阶符箓，有微弱宁神静气之效，炼制难度不高，但成功率也确实看个人熟练度和状态。

她又仔细看了看那几株清心草，凭借原主那点可怜的灵草知识，也能看出其叶片边缘已有些发黄，灵力波动微弱，确实不太新鲜了。

“这位道友，”云芷走上前，声音平静地插入争执，“可否让我看看这清心草？”

那壮汉和少年都愣了一下，看向她。

壮汉见云芷年纪轻轻，衣着虽不算顶好但也非普通散修，修为似乎也不高（云芷刻意收敛了气息），眉头一皱，语气不善：“你谁啊？少多管闲事！”

云芷没理他，拿起一株清心草，指尖微微用力，感受其韧性，又凑近闻了闻。

“清心草，采摘后需以玉盒或灵木盒保存，隔绝灵气逸散。阁下这草，直接用普通布袋装着，暴露于市井浊气中，莫说三天，便是一天，灵力也要流失三成以上。”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用这等材料炼制清心符，成功率不足三成。这位小道友炼制失败，实属正常。”

少年闻言，眼睛一亮，如同找到了知音，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位姐姐说得对！就是材料的问题！”

那壮汉被戳穿，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说着，炼气五层的威压就朝着云芷压了过来。

若是原主，或许会被这威压震慑。但云芷灵魂强大，连系统的抹杀威胁都直面过，岂会怕这点气势？她身形纹丝不动，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地看着那壮汉。

“我只是个路人，说句公道话而已。”云芷道，“阁下若坚持是这位小道友的问题，不如我们去找坊市执事鉴定一番？想必执事大人自有公断。”

听到“坊市执事”，那壮汉脸色微变。坊市有规矩，禁止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事情若闹大，对他没好处。

他狠狠瞪了云芷和那少年一眼，色厉内荏地撂下句“晦气！”，一把抓起摊位上那几株品相不好的清心草，骂骂咧咧地挤开人群走了。

围观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那少年长长松了口气，感激地对云芷躬身一礼：“多谢姐姐出言相助！我叫林小凡，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云芷。”云芷报上名字，目光落在林小凡那些绘制失败的符纸上，“你学过制符？”

林小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跟我爷爷学过一点皮毛，爷爷去世后，我就自己摸索着画点低阶符箓，想赚点灵石买丹药修炼……可惜成功率太低，还总遇到这种人。”

云芷拿起一张失败的清心符残片，仔细观察。线条勾勒粗糙，灵力注入时断时续，节点处理生涩，确实是新手常犯的错误。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闪过。

“小凡，你想不想提高制符的成功率？”云芷问道。

林小凡眼睛顿时亮了：“想！当然想！姐姐你有办法？”

“办法是有，但需要你配合。”云芷看着他，“我可以指点你改进绘制手法，提高清心符的成功率。作为回报，你接下来三天炼制出的清心符，除去成本，利润我们七三分，我七，你三。三天后，我将完整的改进方法教给你，之后你我两清，如何？”

她没有选择直接施恩，而是提出了一个交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她也需要快速获取第一桶金。这个分成比例，对于提供核心技术（改进方法）的她而言，并不过分。

林小凡几乎没有犹豫，用力点头：“好！我听姐姐的！”他直觉感到，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的姐姐，或许真的能改变他的困境。

接下来的半天，云芷没有离开坊市，而是就留在林小凡那简陋的摊位旁。

她没有直接动手画符，而是凭借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储备和分析能力，结合原主记忆里关于制符的基础原理，开始对清心符的符文结构进行“优化”。

“这里，灵力注入应该由急变缓，形成一个弧度，而不是直接转折。”

“这个节点，可以尝试用‘回锋’笔法，让灵力回路更顺畅，减少逸散。”

“整体布局可以稍微调整，重心左移三分，更符合灵力自然流转的规律……”

她说的并非什么高深法门，都是一些细节上的微调和基于流体力学、能量传导效率的现代思维应用。但就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改动，让林小凡如同醍醐灌顶！

他按照云芷的指点，重新铺开符纸，凝神静气，调动微薄的灵力，蘸取朱砂，开始绘制。

笔走龙蛇，灵力顺着笔尖流淌。

这一次，他感觉异常顺畅！之前那种滞涩、随时可能断裂的感觉大大减轻！

当最后一笔落下，符纸上灵光一闪而逝，随即稳定下来，散发出淡淡的宁神气息。

成功了！

而且，这张清心符的品相，明显比他之前成功的那几张要好上一丝！

“成功了！云姐姐！我成功了！”林小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看向云芷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云芷微微一笑：“继续练习，巩固这种感觉。”

有了第一次成功，林小凡信心大增，接下来的绘制，成功率开始稳步提升。从之前的三四成，慢慢提升到了五六成，而且符箓的品质也基本稳定在下品中等的层次。

他将炼制好的清心符拿去售卖，因为品相不错，价格比市面同类稍低一点，很快便销售一空。

扣除购买符纸、朱砂的成本，半天下来，竟然赚了五块下品灵石！

按照约定，林小凡将三块半灵石（七成）恭敬地递给云芷。虽然不多，但这却是云芷在这个世界，依靠自己智慧和知识赚取的第一笔资金。

握着那三块半蕴含着微弱灵气的下品灵石，云芷心中稍稍安定。

至少，短期内不用担心露宿街头和饿肚子了。

她正准备和林小凡商量一下明天的安排，眼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几个穿着昆仑剑宗外门弟子服饰的人，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目光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为首一人，赫然便是之前在订婚宴上，被凌霄派来挑衅她的那个赵昆！

云芷心中猛地一沉。

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