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亦无路 第二百四十五章 舆图坊

一番哭闹后，三人想起了干正事“话说，哪里有卖地图的？”

端木芊左看看霍云右看看霍木。

“应该卖字画的地方吧？”霍云猜测。

霍木眼珠子乱瞟，看到亮闪闪的都要确定一下值不值钱。

端木芊觉得霍云说的有道理，但他们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看起来卖书的地方“霍云，要不……我们向他们打听一下？”端木芊指了指路上的行人。

“好，我去问问！”霍云麻利跑开随机拦路人。

端木芊欣慰点头“还是霍云好，这样我就不用开口了，开心！”端木芊虽然比起以前不再社恐抗拒与陌生人交流，但要是让她主动开口，她还是觉得难为情。

霍木盯着路边的小摊，盯上了一个水晶球“哎！疯丫头，你看这个，这个好漂亮！”霍木看着玻璃面扭曲的自己。

端木芊默默退了一步到霍木身侧“这不就一个水晶球嘛？有什么好漂亮的，要不给你买一个？”端木芊歪头想不到霍木审美还挺高的，一堆杂七杂八看不出名堂的东西里面找了个最闪耀的，多半是金钱后遗症。

“你给我买吗？”霍木奉承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门牙，都快把谄媚写脸上了。

端木芊瞳孔一震“这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用嘴说出来的！”霍木瞪了眼对方，就知道她不会给自己买“你还给龙楚一盒钱呢，给我买个小玩意怎么呢？”

端木芊愣在原地将霍木打量了一番“霍木你谈过恋爱吗？我爱龙虾，你知道爱吗？”

“爱钱算吗？”

“这个不算，就是你喜欢的人，或者妖？”端木芊觉得霍木不刻薄的时候也傻傻的，他是一点都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她和龙楚可是男女朋友哎，男朋友和朋友怎么能一样呢？他怎么会做这种结果一目了然的比较。

“喜欢那干什么，你给我买这个，我就考虑喜欢你！”霍木说完给端木芊听得脸僵了又僵。

“我我我……我给你买这个，你不要考虑喜欢我行不行？”端木芊觉得霍木疯了，他怎么说这么可怕的话。

“行呀！”霍木两眼放光，没有丝毫对爱情的向往，他只想花别人的钱干自己的事，今天就算不是端木芊，是龙楚，他都能将这恶心的话说出口，纯爱——对钱！

霍木一听可以连连去拿，手刚接触到水晶球，一股酥麻的电流就贯穿了他的身体，穿过血液经脉直通大脑，看到了一幅一家三口的画面。

“啊！这什么鬼东西！”霍木连连收手，他手都要麻了。

“公子，这个是映虚灵珠，能够存留住上一个摸它之人的面容和话语！”一白胡子老头见状解释。

“那刚才是不是留下他的鬼叫声了？”端木芊看霍木刚才吓了一跳，应该是看到别人了。

“是的！”老者微笑点头。

“可是这样岂不是每摸一次前面的摸的会被覆盖呀？”端木芊觉得这可真是个没什么用的一次性玩意！

“那倒是，不过你拿回去只要它一个时辰记住的东西，配上老夫专门的令咒口诀可以一直保存！”老人解释。

端木芊蹙眉看了眼霍木“走吧，那只能留下一段画面，就是重播一个画面，没意思，别买了！”端木芊拽起霍木往正打探消息的霍云那边走。

“亮晶晶！”霍木实在喜欢，倒不是因为什么留存画面，而是单纯喜欢那个闪闪发光的玻璃球。

“端木芊，你比龙楚还小气，他还给我钱呢！”霍木都快蔫吧了，没有花别人的钱买到自己想要的太伤心了。

“你怎么不记得他打你呢？”端木芊觉得霍木这人主打健忘，活着全凭脑子想到哪。

“说得好像你没打过我一样，你和他一样都是小混蛋，按人族的年龄，我都能做你祖宗呢，你一点都不尊老！”霍木被对方拖着还不忘嘴毒。

“你还知道你是个老不死的，你怎么不爱幼呢？你一千多岁，我才二十二，多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你竟然和我这么温柔善良，冰雪聪明的女孩计较，你妖的格局呢？”

“啊！！！我就是想要！”霍木突然站直，得益于他高一点，端木芊被迫停下，都快手脚并用拽他了，也拽不动“你干嘛？我们要办正事呀！”

“我不管，我不去找地图了，反正是龙楚要，又不是大哥要，你不给我买那我就不走了！”霍木全程盯着水晶球。

“烦死了！霍木，回去后我要告诉龙虾，你不干正事！”端木芊边气边咬牙走向老者。

霍木见状垫脚遥望，看来有戏“呵呵，果然愚蠢的人族都耳根子软，那个余青是这样，龙楚是这样，这个疯丫头也是这样！”看来霍木是故意的。

“给给给！”端木芊烦躁地将水晶球怼到了霍木手里“你这么抠，还能抠成世界首富不成？”

霍木是懂变脸的“要你管，我要是成为世间首富，我就让你去扫茅厕！”

端木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果然是只没有良心的妖怪，她一秒刚给他买了东西，后一秒就骂她。

霍木抱着水晶球跑到摊位，他还不知道咒语呢。

听对方念了一遍记住后才返回“走吧！”

霍云叹了口气，与端木芊四目相对再次叹气。

“他大你多少呀？”端木芊看着愣愣长吁短叹的霍云，觉得这五只妖空有几千岁的年纪，一个比一个幼稚。

“几百岁吧！”霍云眨了眨眼。

“哦，那他按例换算成人，是不是也和我差不多呀，甚至可能还比我小？”端木芊咋舌，一千多岁的家伙比自己还幼稚，难怪被打了就知道哭。

经过霍云的一番友好交流，他们在主街穿行了半个时辰后，七拐八拐绕进了路人口中的舆图坊。

坊内挂满泛黄的皮纸地图，三人视线在图纸之间游走。

“哇，这也太震撼了，没有GpS竟然能勾勒出这样的比例！”端木芊属实有点惊到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霍云和霍木走到一侧，霍木凑近上手摸了摸纸的质地“这纸还不错哦！”

霍云见状伸手也想要触摸，还没凑到图纸上。

“呼”的从图纸里冒出一张布满了细密皱纹，鼻梁上架着一副后镜片的沧桑老太的脸。

“啊！鬼呀！”霍木和霍云吓得原地蹦起，转身藏到了端木芊身后，霍木毫不犹豫给端木芊推了出去。

然后两个大男人一边拽着端木芊的一只胳膊瑟瑟发抖，端木芊看似站着，实则灵魂已经飘走了，因为地图里面活生生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老人。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染着些许墨渍布衫，佝偻着腰，目光凶狠。

“脏手不许动我的图！”老太手指因常年而微微变形，指尖上还带着洗不掉的淡淡墨痕，掌心和虎口处有长期磨墨留下的硬茧“臭小鬼，滚出去！”老太指着三人大骂，因为动作幅度大，带动着黄铜镜链微微晃动。

“对对对……对不起，我们是来买地图的，不知道不可以随意触摸！”端木芊慌乱解释。

“滚，没有礼貌的家伙们，尤其是这两个！”老太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刺穿霍木和霍云。

“他们不是故意的！”端木芊说完抽出自己的胳膊，扭头压低声音提醒他们“快道歉！”

“我不要，我又没给她弄坏！”霍木小声嘀咕将脸藏到了端木芊身后。

霍云见状，瑟瑟上前一步乖乖鞠躬“前……前……前辈，冒……冒……冒犯了，我……我……”都给霍云吓口吃了。

端木芊一看霍木半天没动作“你信不信我给你贴符？”

霍木闻言急了，气得脸抽抽，还说不是龙楚给她对付自己的，但他确实解不了那符，只能怯怯听话“对不起！”霍木咬字不清妄图蒙混过关。

“重说！”端木芊咬牙，她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那老太太肯定更听不清楚了。

“抱——谦——老——太——婆——”霍木觉得他是顾客不仔细看怎么能确定就是他想要的呢，凭什么道歉。

“哼！”老太瞪了他们三个一眼，自顾自走到了里侧的书案前，继续画图。

“抱歉，三位客人，先生她将图视作性命，故不喜欢有人随意触摸，还望三位不要生气！”一身着米白麻布裙子，身形纤细，动作轻巧，梳着双马尾，辫子上缀着一些珠花的女孩子从堂后跑出对着他们三个连连致歉。

她的眉眼清淡柔和，像一幅水墨画里远山的轮廓，连连的鞠躬让原本就迷茫的三人更迷茫了。

“那位先生是我的老师，名唤画疆，是此处的坊主，我叫阿柔！”阿柔再次鞠躬，端木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鞠一下，自己会不自觉也跟着鞠。

那位老太，名唤画疆，隶属仙籍，可日行千里，缩地成寸，过目不忘，心手如一。

女孩名唤阿柔，魔族之人，也喜好笔墨画卷。

霍木见这个姑娘比那个老太婆好说话，也不害怕了，但看着她们两个拜来拜去的忍不住吐槽“你们要拜到什么时候？”

端木芊闻言意识到不能再拜了，便先行停止了这场闹剧。

“阿……阿柔？我们想买张地图可以吗？”端木芊试探询问，不忘瞄了眼画疆，怕自己说错话她又“唰”过来指着他们骂。

“敢问姑娘要标注住宅、酒肆、歌坊、钱庄、茶楼哪一种的舆图呢？”阿柔轻声询问。

“兀城的舆图，越详细越好，最好能把哪里有棵树，哪儿有根草都标清楚才好！”霍木接话，霍云连连点头“对，要超～详细的！”

“哦，这个……”阿柔还未来得及开口，画疆就闪现隔在了他们三个与阿柔之间，她浑浊的眼珠像两枚生锈的钉子，从那条缝里挤出两道锐利的光，带着沉甸甸的份量，掂量他们三人话语里的真假。

“你们何时来的兀城？为何要这般详细的兀城舆图？”

“老太婆，你管我们，你开门迎客，我出钱买东西，不卖算了，凶巴巴摆脸色给谁看？”霍木看这老太婆眼里带着诡异，不像个好人，一张图而已，去哪里买不是买。

端木芊歪头瞄了眼霍木，虽然霍木说话直，但她觉得霍木说的没错，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她们不知道吗？从他们进来就骂，哪有这样开门迎客的。

“坊主？”阿柔探手轻轻拽了拽画疆的衣襟，画疆画技高超，手下所出舆图从无差错，而且贯之仙法，可根据实际建筑的改变而自行调整，对于这种神技下诞生的完美作品，她视为生命，故不喜欢卖给一些无趣，无知的客人。

“走走！别在这买了，有钱还能买不到一张破舆图！”霍木看画疆恶狠狠盯着自己，他有点害怕，强装镇定戳了下端木芊和霍云。

“先生，过几日又要交丁税了，再不开张我们的舆图坊会被收走的！”阿柔低头委屈巴巴看了眼画疆。

兀城之所以会存在平等，除了明文规定不许夺人性命，种族歧视外，还从生灵的基础所需做了限制，例如货币不可再生与造假，而食物酒水任何物品的交易也只认官方钱币，这从根源上迫使各族生灵去营生，不论仙，妖，魔，魅，水还是人，都要遵循最原始的劳动所得。

至于兀城的丁税，实际上是人头税，是交给各族的管理者也就是宣使的，也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费。

画疆本就苍老的面容一听丁税更气了，随着仙法定神，果然是仙是魔，在这里都要为了钱折腰。

阿柔见画疆似乎动容了，连连上前劝住端木芊“姑娘，先生刚才之所以问你们舆图何用，主要是怕三位别有用心，生出事端，就……”阿柔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直白，毕竟兀城管理者强于她们千百倍，要是发现她们作的图成为恶人的帮凶就不太好过了。

彼时三人大眼瞪小眼，他们也不知道图要干什么，龙楚让来买，他们就来了，忘了问了。

“我们初到兀城，不认识路，有几个伙伴走散了，从一个贩卖消息的人口中打听到他们似乎在什么西边，还是南面来着，所以想买个地图对照一下，好找人！”端木芊眉眼弯弯，标志假笑。

霍木与霍云闻言小眼珠都瞪大了，霍木觉得端木芊这家伙怎么现在也张嘴谎话。霍云是觉得他的“半斤”偶像太聪明了，竟然能这么快想到借口，太佩服了！

“先生，我带他们去看看？”阿柔眨了眨眼，怕画疆还在生气。

画疆叹了口气，扭头走向书案继续作图，生活所迫，没办法！

阿柔将他们引入后厅，三面墙上都是舆图，就像她刚才说的，有不同的种类，重点标记什么的都有。

“姑娘，公子，中间那幅应该符合三位的要求，上面详细标注了每处山脉河流，楼台分界，是最标准的兀城舆图！”阿柔指着中间那幅八卦地形的舆图。

“你们觉得超详细吗？”端木芊觉得还是a周的三维隐式空间建模地图酷炫，所以她就不能作为评价者了，毕竟她可是走在科学前沿的人，用科技文明衡量术法文明根本不在一个频道，无法衡量。

“那我能凑近看看吗？”霍云朝后看了眼，画疆不在才敢提问。

“可以的！”阿柔微微一笑“其实只要各位不要刻意损坏弄脏，是可以碰的，先生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以前有很多的客人总是刻意损坏和篡改图中图例，导致先生本来完美的作品……”阿柔叹了口气，尽显无奈。

“会有人故意弄坏吗？”端木芊不解。

阿柔点头“是的，先生作图虽已无双，但我们对应的灵力却不强，受欺，也是常有的事！”阿柔苦涩一笑，谁让她们不够强大呢。

“没有人管……”端木芊话到嘴边突然止住，怎么会有人管，只要不涉及死亡，是不会有人管他们的，就像那些被万法门抓去取血的人一样，原来兀城多的是如元彦一般无力自保的人，也如她一样，差点死在这里！

“四哥，好详细的，我都找到了富贵坊，乾元庄，还有望月酒馆，还有那日关我和芊儿姑娘的宅子……”霍云认真看了一番凑到霍木耳边悄悄低语。

“这些都有？”霍木不信邪，连一处宅子都能找到“那我们找找我们住的地方？”

“嗯！”霍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们住的地方都能找到的话，那就真的太详细了，毕竟那个宅子又破又烂还不大。

端木芊看着这满屋子的画卷觉得要是被毁坏确实好多年的心血都会白费，这么看来那位画疆先生生气也是有原因的。

“姑娘，除了舆图你可要其他的东西？”阿柔趁机推销，其实她并不擅长绘图，她更擅长写实山水人物，她刚来兀城时无处可去，还是画疆收留了她，有时也会教她一些舆图堪绘之法，但她做不到如画疆般精准无误。

“可这里只有舆图呀？”端木芊扭头环顾，这里除了舆图还是舆图。

“请随我移步！”阿柔指引，两人迈入下一个厅中，这里满屋都是琉璃色彩鲜艳的画卷，以及满书架的书籍古文。

“哇！这些都是画疆先生画的吗？书不会也是她写的吧？”端木芊都要惊呆了。

“不是不是，姑娘误会了，先生只专注制图，这些画作出自我手，至于这些书，是我这些年在城中四处搜罗的一些密史辛闻，志怪奇谈，姑娘若是有喜欢的书或是画，我送你一幅可好？”阿柔看出端木芊没有灵力，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族姑娘，对她来说不会伤害她与画疆的人都值得结交。

“这不行！”端木芊摇头。

“是我的画姑娘不喜欢吗？”阿柔以为自己的画入不了对方的眼。

“不是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这都是呕心沥血而成的作品，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拿走！”端木芊觉得不给钱就拿人家的东西实在是太失礼了。

“不瞒姑娘，你们刚才看的那幅兀城舆图很贵的，画疆先生的图之所以耗时耗力，是因为图中汇入了仙力，以后但凡兀城某处宅子或者酒馆发生变化，它会自己进行覆盖重新填补的！”阿柔解释。

“什么？”端木芊这下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实时地图吗，难怪那位先生那么宝贵，这如果和龙楚画的符放在一起对照，就是画疆画出了一个永久都不会失效的符，含金指数不可估量。

但端木芊开心之余又有点担忧，要是动辄百万两，她也没这么多钱呀“那……多……多贵呀？”

阿柔比划了一个六“六……六十两！”

端木芊抿嘴呆住，虽然没她刚才想的离谱，但也不便宜，随即在自己包里翻了翻，想起她将玄翎赔给她的钱与霍木兑换成了银票，但这也只有五十两的一张。

端木芊勉强微笑转身试图凑出额外的十两“这个不行，这个是要给龙虾的！”端木芊将那块青金石拿起又放了回去，摸到了一块玉，那还是龙楚离开昆吾山时分她的珠宝，好像是从柳长易，也就是龙楚的另一个师父给他的。

“可以用这块玉抵一些钱吗？”端木芊伸手将玉块递了过去“这个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岫岩玉，它象征着正直，忠诚，宽容，寓意很好的，但我不知道，想来你们爱玉，价钱也不会差的！”端木芊尽其所学，希望能够抵上不够的钱。

阿柔垂眸看着对方手里的玉石，伸手拿起，对着光看了看“岫岩玉，真好听的名字，君子比德于玉，依我之见姑娘之德远超此玉！”阿柔觉得这个认识原石玉种的人族姑娘挺有意思的。

端木芊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这是被夸了，怪不好意思的，最近是压住了，但脸红是藏不了一点。

阿柔注意到对方的神情被对方的纯真打动“姑娘，你这玉石名贵，就这样给我太过昂贵了，既然你只有五十两，那便五十两吧，我这里的书挑一本送给你吧，若姑娘有意，下次还可光顾，如何呀？”阿柔觉得对方是个可爱的姑娘，她是挺喜欢这块玉的，但这块玉的价值很高，她目前所需的是银钱，拿了玉也只能当掉交换，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岫岩玉继续留在这位真正的姑娘身上，也算是个归宿。

“这样？这……”端木芊一看对方玉也不要了，主动松口降价“那我下次来补给你十两好不好？”

“无妨的，姑娘下次来我定是欢喜的，但银子……”阿柔刚想说钱银不重要，但她和画疆目前也确实有点穷困潦倒，钱还是重要的“好！”

端木芊满意点头，觉得这样也不错。

“那姑娘可有中意的书籍，选一本？”

端木芊走近扫了一圈，这古文有些字她不认识，便随便拿了一本“这个可以吗？”

阿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