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亦无路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千灯镇

端木芊，龙楚两人用完早饭后。

“我今天能不能学新的符？”端木芊自从掌握了召唤火之后有点嘚瑟，虽然也碰几率，有时候能出来，有时候她一分神就不会出来了，但也值得骄傲。

“你想学什么？”龙楚眨眨眼，对方最近勤快得有点反常。

“炫酷的！”

龙楚挑眉“比如呢？”

“你那个全息投影！”端木芊说完龙楚一脸懵“什么息？”

“就那个可以看到余青的那个……”

“哦～视幻呀，不行，你学不了，换一个！”龙楚果断摇头，这种高阶术法，没有灵力是使不出来的。

“那我还能练什么？”端木芊托腮惆怅“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好，学习还搞歧视，难怪还分等级！”

龙楚扭头看了眼大街“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要走了吗？接下来要去哪个州？”端木芊以为龙楚今天要准备离开乾州了。

“明后天再走，休息一下，每天赶路身体吃不消！”龙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对方带了点心疼滤镜，总感觉她好像瘦了许多。

“真的吗？”端木芊闻言都快笑出花了，她还以为这是个让龙楚觉得悲伤的地方，他不太愿意在这停留呢。

中街：

“哇??????这里好多人呀，好多摊位哎！”端木芊上一次见到这么繁华的地方还是在寰州的东集。

“逛逛，喜欢什么，我们买！”龙楚屈身满眼笑意。

端木芊闻言警惕后退“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龙楚觉得有点无语，他这是已经被她彻底打上小气标签了“因为我准备把你卖了换钱！”

端木芊瞬间皱眉“死龙虾，你信不信我给你脑袋打爆呀！”

龙楚叹了口气站直抱臂“你这家伙，昨晚还说我是最好的，今天就想打死我，你说说你……”龙楚展臂本想给对方圈过来，端木芊却先一步躲开了。

“哟～反应不错！”龙楚歪头“你有钱吗？”

端木芊摸了摸包，上次的金子花完还剩好多“没有！”

龙楚吸吸鼻子噘嘴“那边橘子不错，去给我买个橘子吃？”

“我都说了没钱啦！”端木芊强调。

“那我找到的话就归我喽！”龙楚说着准备上前，端木芊一看龙楚罪恶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我买给你！”然后一溜烟跑到了那摊前。

“喽！吃吧！”端木芊递给龙楚一个，怀里还抱着三个。

龙楚眼珠一转，开始作妖“你说我这个手，还破着呢，那剥橘子的汁水要是碰到应该会很疼的，我这个人最讨厌吃苦了……”

端木芊要不是抱着橘子这会拳头已经呼龙楚脸上了，她觉得龙楚变了“你现在好不要脸！”

“痛呀～”龙楚沉迷在自己的表演里无法自拔，然后偷瞄了表情逐渐扭曲的端木芊一脸加大音量“好痛啊～”

端木芊一听急了，这要是被围观就社死了，连忙用身体推着龙楚到一旁的大树下，放下怀里的极不情愿地剥开一个递给龙楚。

“那个白丝有点苦好像……”

“嗯？”端木芊满脸困惑不解地一瓣一瓣处理，龙楚跟个大爷一样在那里光吃。

“龙虾，我感觉这不对！”端木芊剥到第二个时感觉中枢神经在烧。

“什么不对？”

“我感觉我在伺候你！”

“嗯，是有点！”龙楚扭头看着虽然满脸困惑但手上没停的端木芊觉得逗她挺好玩。

端木芊突然抬头“死龙虾，你自己剥！”然后橘子伴随着些许力度砸到了他大腿上。

龙楚一个吃痛“小气鬼，不就吃了一个你剥的橘子嘛～”

端木芊闻言又拿了回去，这次剥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出一会，给龙楚嘴里塞满了。

“你带我出来就是吃橘子的吗？”端木芊又剥了一个，送入嘴中，有点酸，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你吃的不酸吗？”

龙楚嚼了半天才都咽了下去“酸呀！”

“那你还吃那么多，牙齿不会咯吱咯吱吗？”端木芊凑近，觉得龙楚死装这块没人能比。

“毕竟你很少为我服务，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所以酸不酸就不重要了！”龙楚二郎腿一翘，多少有点臭屁。

“那你带我出来是为了吃橘子呀？”端木芊看对方这鬼样八成已经忘了刚才问的这话。

“不是呀，我想带你去那边的祥云坊吃莲花羹！”龙楚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古楼，上面隐隐约约好像有字，端木芊眯着眼眺望，很好！她看不清楚。

龙楚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记得他小时候每次寒毒发作完，他都哭闹，龙复就会买给他那家的莲花羹，很好吃。

“真的吗？”端木芊一听，橘子也不想吃了，一股脑喂给了龙楚，眼看着要剥第四个“好了好了，太酸了，待会再吃！”龙楚接过对方手里橘子起身“走吧！”

“龙虾，你说我们两个刚吃完早饭不久，又吃了橘子，现在再去吃甜点，会不会有点像吃货呀？不务正业呀？”看来a周对端木芊的影响是深入骨髓的。

“你不喜欢这样吗？”龙楚突然垂眸，眼底浮现困惑，他记得她说吃东西可以开心，他才想着带她去吃自己曾经觉得最好吃的。

“不是，我就是觉得……”端木芊仰起脸她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龙楚看对方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什么，抿嘴沉默了一会，伸手揉了揉对方头发“想家了是吗？”龙楚其实懂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偷溜下山，明明吃饱喝足很快乐，但总是会想念秣谷，余青会想自己吃完饭了，他们有没有吃饭，会想他们在做什么，然后就又会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干。

端木芊闻言瞳孔放大，好像是可以这么说，她并虽然吃了很多东西，但在基础需求达到满足后，精神需求又会悄然而生。

“我出来好久了，也不知道裴桦过得好不好！”端木芊低头沉默，眼前似乎浮现了裴桦的脸。

龙楚眼底流露出心疼，手悬滞在半空不知该不该收回。

伴随着呼吸，龙楚的手落在了端木芊肩上拍了拍“好了，不难过了，会回去的！”

端木芊换了口气抬头扬起笑脸，又做完了一次自我心理疏导，是的，她只是没说，不是不想，每个孤独蜷缩的深夜，她都无比想念a周，想妈妈，想家！

“走吧，去尝莲子羹！”端木芊伸手将龙楚搭在肩上的手紧紧牵住，满脸笑意。

龙楚被对方拉着走，泛光的眸子逐渐深沉。

……

这几天龙楚陪着端木芊继续修炼一些低级的术法，也陪着对方增强武术力量打斗，不过经历了上次，端木芊也不再要求龙楚用全力和自己打了，她清楚自己的实力，便继续按龙楚所说去增强力量，但她这两天总觉得龙楚蔫蔫的，没精打采。

彼时两人回头望向几天前已经看过一次的乾州石碑。

“接下来去往哪里呀？”端木芊追问。

“不知道，边走边看吧！”龙楚叼着一根草满是轻松惬意。

不过出了乾州，两人不像刚入稷山国时那般倒霉一两天看不到城镇，这次入住客栈就顺利多了。

千灯镇：

“你在干嘛呀？”端木芊伸长脖子看向龙楚手里摆弄的小玩意满眼好奇。

龙楚猛然侧脸，两人因为离得太近，鼻尖擦到，端木芊看着龙楚平静的眉眼瞬间心跳加速，慌乱后移，蹲着的姿势不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龙楚一只手碰了碰鼻尖，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嘴角扬起，歪头一笑“你怎么还摔倒了？”

端木芊摸了摸还在飞速跳动的心脏，脸瞬间通红“我……我……”

龙楚微微挑眉，从椅子上起身蹲了下来，手伸向端木芊。

端木芊咽了口唾沫，受惊般警惕盯着龙楚的动作，就在她猜龙楚要干什么时，对方突然收回了手，然后满脸疑惑“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端木芊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期望能找到一个借口“我……我心脏不好！”

龙楚闻言嗤笑，身体微微前倾，手伸向她捂着的胸口“心脏不好？”

“嗯嗯！”端木芊想要强装镇定来掩饰刚才的害羞和紧张。

“你分明是害羞了。”龙楚收回手起身继续坐回椅子，看了眼端木芊后继续把玩小物件。

端木芊撇撇嘴，被对方看穿多少有点不服气，略带幽怨地瞪了龙楚几眼，好巧不巧，最后的一个瞪眼正好与龙楚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龙楚将椅子往端木芊这边移了移“瞪我干嘛？”

“我没有，你看错了！”端木芊慌乱掩饰“我……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哈。”

端木芊转过身直奔房门，前一秒她还在得意骗过龙楚，下一秒被龙楚瞬移从衣领上揪住。

“你干嘛，放开我！”端木芊转身拳头刚挥出去，龙楚吸腹收腰完美躲过，松开端木芊然后继续坐回椅子上，多少带点嘲笑“你这些招式已经不灵了喔，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老师～”

端木芊黑着脸偷偷蓄力，她决定了，这次踢他腿，他肯定想不到。

就在端木芊蓄力完成，准备出脚时，龙楚突然伸手从她胳膊上一拽，她就水灵灵坐到了他腿上。

端木芊哪见过这阵仗，脸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看着带点坏笑的龙楚，她甚至感觉龙楚身上的温度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想要站起时却被龙楚的手在腰上按了下去。

“龙……龙虾……我们……这个……这个姿势……过……过于暧昧了！”她是喜欢龙楚不错，但也没说还有这一趴呀。

龙楚努力憋笑“暧昧？”

“嗯！”端木芊疯狂点头，暗示龙楚这个姿势不太好。

“你这些天不是天天吵要亲一个？我觉得今天就很不错，亲吧～”龙楚仰起头将脸颊贴近端木芊。

端木芊顿时慌乱“龙……龙虾……我开玩笑的！”

“以后还喊不喊了？”龙楚看着完全不敢动的端木芊觉得异常搞笑，她这几天口嗨全程主打折磨自己，感情她也会害怕和害羞。

“不不不……绝对不喊了！”她喊归她喊，那是因为想犯个贱，但现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她觉得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龙楚满意点头，端木芊铆足劲扳龙楚掌锢在自己身上的手。

半天徒劳无功后……

端木芊瞬间暴躁“死龙虾，你不松手我怎么起来！”两只手准备揪龙楚头发，却被龙楚一手一同拉了下来“怎么每天都气呼呼的，我对你不好吗？”

端木芊鼻孔出气，满眼怒气，就差原地黑化了。

龙楚眼珠一转“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这下换端木芊震惊了“你……你是不是……解不开这个……气傻了？”

龙楚瞄了眼桌上的鲁班锁，直视端木芊困惑的眼睛，肯定摇头“当然没有！”

“那你干嘛……”端木芊看龙楚眼神真挚，越发困惑了，但一会后困惑变成一点小得意，这样岂不是满足了她的心愿，亲龙楚。

端木芊想到这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倒是不做搞怪表情的龙楚看着越发清秀了，端木芊觉得心跳都加快了。

酝酿了很久后，她认为不能错过这个天赐良机，不然以后就亲不到了，都怪上次喝了酒，亲了龙楚都没什么记忆，然后闭着眼睛将吻落到了龙楚的侧脸。

端木芊觉得龙楚有时候也挺不要脸的，想到这她甚至想咬一下龙楚，但又一想那家伙那么自恋，给他咬个印，保不齐又骂她。

“我亲完啦！”端木芊开朗地拍了拍龙楚的肩膀，觉得挺有意思的，龙楚香香的，身上有一股清茶味。

龙楚没有动只是盯着端木芊傲娇的表情，不知道的以为对方是胜仗而归的将军，这般高兴。

端木芊扭头看了看抓着自己腰的手“亲完啦！”暗示龙楚是时候放开她了。

龙楚若有所思地拉起端木芊的一只手放到她自己的胸口处“现在心跳快吗？”

端木芊满脸问号，不明白龙楚什么意思“还好啊！”端木芊觉得心跳挺平静的呀。

龙楚眼睛半眯打量对方，抽出原先放在端木芊腰间的手，漫不经心举起。

端木芊瞬间秒懂，正当感叹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好时，突然被一道力重新拉回了椅子上，不同的是，这次龙楚站了起来，她坐了下去。

“你……”端木芊话还没说出来，龙楚已经一手护住她的脑袋吻了上来，她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手搭在龙楚的胸口完全不敢动。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龙楚的睫毛微动扫在自己脸上的触感，他的嘴唇上带着一些干裂结成的痂，这些细致入微的触感都一并传给了她的大脑。

持续了几十秒后，龙楚慢慢停了下来，端木芊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龙楚明亮的眼睛，以及她无法忽视的略带湿润的嘴唇。

她多少有点慌乱，但又不知道怎么去支配自己的肢体，周围都是龙楚的味道和温度，她整个人陷入了清茶营造出来的氛围里，龙楚将她搭在自己胸口的手拉起轻轻放到了她的胸口。

她不太理解龙楚的动作，但可以清楚感觉到因为心跳加速手也出现了起伏。

龙楚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动到眼睛，突然拉大了与她的距离，手指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笨蛋，这个才是喜欢！”

端木芊一听捂住心脏，企图给它手动停按停。

龙楚被对方掩耳盗铃的动作逗得一笑，顺势靠在身后的桌沿，拿起鲁班锁“看着哈～”

不到几下鲁班锁便被龙楚成功拆成零件。

端木芊眼里的疑问就差白纸黑字写脸上了，他能解开怎么还在那解半天……

龙楚似乎看出了对方的疑惑“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端木芊张大嘴巴，战术性后缩，他怎么还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端木芊一想到这里觉得完蛋了，那岂不是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心理活动。

龙楚看对方被吓呆了，伸手将缩成一团的端木芊拉了起来，两只手分别牵制住对方，像训小孩一样“你不会是在心里骂我了吧？”

端木芊想要狡辩一下的，但欲言又止，她要是狡辩了不是显得她真的骂了，她得嘴硬一点。

不过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她又有点不明白，她觉得龙楚肯定有鬼，不然她亲他怎么没有心跳加速，反过来就……那对方的意思是只有心跳加速才是喜欢。

端木芊好像抓到破题的关键了“那你心跳的快不快？”

龙楚一听对方的问题多少觉得有点无奈和好笑“我？你猜呐？”

端木芊看了看碎块的鲁班锁，又看看龙楚那副桀骜不驯的鬼样，瞬间没了兴趣，她生气，多少有点生气，有种考试被对方抄了答案，他的分数还比自己高的愤怒感。

龙楚一看对方不知道给自己又演了一出什么戏，还给自己气到了，索性一把拉入了自己怀里，给对方顺了顺头发“你说你这么爱生气可怎么办呢？”

“我没有，是你气我的！”她才没有爱生气，是单纯的爱和他生气而已。

“好了，我不气你了！”龙楚温柔地拍着端木芊的背，松开端木芊低头盯着她惆怅的眼睛。

将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一只手圈住端木芊的腰，再次低头吻了下去，这次他没有像刚才那般细腻温柔，甚至带了几丝力度，抽离之时咬了一下对方的嘴唇，才缓缓移开，脸在对方侧脸上蹭了蹭，将头埋进端木芊脖间轻声发问“感受到了吗？”

龙楚的声音带了几分低沉和沙哑，见端木芊没有应他便继续补充“我的心跳！”

端木芊恍然明白龙楚的用意，他的心跳虽然也快，但比她的规律多了，也平静多了。

龙楚情绪有点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对她的喜欢，或者说也不太敢过分表达，每一次无限的靠近都像是对他的审判，他还是会怕，会怕是无疾而终，哪怕明知道结果定是不如意。

见端木芊不说话，龙楚自顾自讲着“修士修心，心境不会有太大波动的，心跳也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如果要成为强者，就不能将情绪外显，后来甚至延伸到内在的情绪也不该有！”龙楚说完长舒了口气，但唯独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没有想要抽身的意思。

端木芊微微侧脸，鼻尖触碰到龙楚的颈部，视线上移将注意力放到龙楚耳朵上的深红色金属耳夹，以前刚认识龙楚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当时还想龙楚这家伙还挺潮，打耳洞。

“龙虾，你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个？”端木芊伸手碰了碰龙楚耳朵轮廓，有点好奇。

龙楚松开端木芊伸手将耳朵上的耳夹拿了下来，耳朵上赫然有一个伤口，也可以说是个缺口。

端木芊一时愣住，不知道该道歉还是安慰“龙虾……我……”

龙楚挑挑眉，将耳夹戴了回去“你……你什么……”

“我不知道你的耳朵受伤了！”端木芊诚挚地看着龙楚的眼睛，满是歉意。

龙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都好多年前的事了，不小心弄的，没事！”

端木芊突然想起对方腰也不好，太累时甚至没法站起“那你的腰呢？”

龙楚抿了抿嘴，转向桌子那边，拿起刚才拆下来的鲁班锁零件，尝试组装起来“腰，小时候，小白渡劫跨境，丧失控制被他无意丢了出去，撞的，耳朵不是，耳朵是……反正小老头说他带我的时候就戴着耳夹，许是儿时调皮自己摔的怎么的，后面慢慢长大，小老头就给我准备了大的，就这个！”龙楚将头伸向端木芊。

端木芊看着龙楚满脸笑意，明明他的腰每次疼时都很痛苦，不知为什么有点心疼龙楚，他找灵珏时还总是受伤，上次连心脏都被捅穿了，要不是他们这是个术法的世界，龙楚现在早已没有了。

端木芊想到这里难过地抱住龙楚，龙楚显然被对方的动作有点惊住，手悬在空中僵了很久，才将手里的零件放到桌上，耐心询问“怎么呢？”

“龙虾，那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难呀？”端木芊贴着龙楚的胸口，声音在缝隙里传出。

龙楚刚想说没有的，但不知为何从记事起的一些事一股脑涌出，他觉得自己很幸福的，但父母的离世，家族的覆灭，他的寒毒，断臂的一遭，以及那些年在修行过程中遇到的一些事，这段时间来的委屈和恐惧都开始浮现。

他也只是轻轻拍了拍端木芊的背“没有，不难，挺好的！”

端木芊红着眼眶看着龙楚笑着的脸越发难过“龙虾，你会不会死？”

龙楚低头笑意滋生，双手捧起端木芊的脸揉了揉“你怎么最近老问阿尘才会问的问题。”

端木芊想起龙楚那次受伤大口吐血的场景，那是她亲身体会到就差一点，如果不是有人来救他们，那天龙楚就会死掉，而她在这个未知的世界就只身一人了“我不想你死！”

龙楚将额头碰到对方额间“不会的，不会死的，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还要送你回家呢！”龙楚后半句话藏在了心里，没有说出。

端木芊拉下龙楚捧着自己脸的手，环过龙楚的腰重新抱了回去，两人不再说话。

他们喜欢对方，又好像没有喜欢到可以为对方放弃一切，但又在一天天的光阴里清醒地沉沦在了对方的美好之中，一个曾经妄图带他去自己的世界，一个也曾妄想把她留下来。

端木芊好像突然明白了喜欢的意义，爱的意义，明白了为何有的情侣总是在吵架，还各执一词都觉得自己没有错，但凡龙楚耐心差点，那她可能会在一些小事上一直生气，然后情绪累积和对方大吵一架，周而往复。

反之亦然，如果端木芊脑袋不足够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那她和龙楚的思维也会出现断层，因为她不成熟，所以本身也不成熟的龙楚不会在意她闹脾气的次数，他们嫌弃对方的一惊一乍，但也配合着对方的抽象荒诞。

许久过后……

龙楚皱了皱眉“哎！放开了，抱上瘾了？”龙楚嘴上这么说，但他的手却是一点没松。

端木芊突然抬头，磕到了龙楚的下巴，龙楚表情略带吃痛“你这脑袋已经撞我下巴两次了！”

“我脑袋也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端木芊脑袋里面的物理知识都被撞出来了。

龙楚在端木芊头上拍了拍“确实是，我手也疼！”

“龙虾，你好香哦，为什么你的身上有茶香，我的没有！”端木芊鼻子凑到龙楚脖子猛吸两口。

龙楚被对方这狂野的动作吓住，一把推开“你干嘛，跟个变态一样！”

端木芊很乖站好，鼻子皱了皱“你身上有茶味，好香。”

龙楚咽了口口水，多少有点被对方操作惊住，然后摸了摸身上思考到底是什么东西带着香味，在腰间摘下了前段时日余青给他系上的一块类似于木头坠的东西，嗅了嗅确实有茶味。

“这个？”龙楚将坠子递给端木芊，端木芊凑近闻了闻“对，香的，茶的味道！”端木芊踱着小碎步，满眼放光，她就觉得她闻得没错的。

“你喜欢？给你吧！”

“我不要！”端木芊摇摇头，后退一步，龙楚微微皱眉“不是你说这个味道香的吗？”

端木芊抱臂“对呀，但我不要！”

龙楚满脸疑惑“香的就是这个坠子！”

“可我只想你香香的，这样我抱你的时候你就是香香的了！”端木芊一本正经说着让龙楚心跳加速的话。

龙楚无措的看看手里的坠子，再看看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发言有点说情话的端木芊，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了。

许久沉默后，龙楚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端木芊“小恶女，你……这种话以后有人时别说了。”他有时也是真怕对方不经大脑的用词，在他看来跟虎狼之词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