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亦无路 第一百三十七章 龙逸篇

“去休息吧！”龙楚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他这几日明显感觉内境中的几股力量时不时互斥。

端木芊歪头凑近，抬手抚上龙楚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龙楚一顿扯起嘴角，将对方的手拉下紧紧握住“就是有点累了！”

“哦，那你也快些去睡觉吧！”端木芊抽回手准备上楼，走了两阶犹豫回头。

“怎么呢？”龙楚挑眉歪头。

端木芊低头抠了抠手，支支吾吾犹豫不决。

端木芊站在上位，低下头龙楚看不清她的表情，随即弯腰试图看清她的情绪。

“龙虾？”端木芊突然提高音量，给略带萎靡的龙楚一惊。

“龙虾，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啊？”龙楚有点惊愕，反应过来笑容满脸张开双臂。

端木芊跳下来扑到龙楚怀中，被龙楚紧紧拥住“小恶女？”

“嗯？”

“喜欢我吗？”龙楚低语。

“当然喜欢！”

龙楚突然蹙眉，感觉内境中的那种痛苦有点加剧，他尽力控制着呼吸，拍了拍端木芊脑袋“好了，快去休息吧！”

“嗯好！”端木芊满心欢喜离开。

“龙虾晚安！”

“晚安！”龙楚看对方彻底消失在楼梯口，身体倾斜靠在墙上缓了口气“真是糟糕，要想个办法压一压了！”

龙楚撑起身体“雪灵珏？当时端木汐带走雪灵珏说要去修补二段法阵，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要不过几天起身去稷山国吧，说不定雪灵珏的灵力可以压制雷灵珏呢？”龙楚兀自点头，觉得是个办法。

……

“阿尘，去捡回来！”辛月珠将竹球一丢，阿尘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端木芊见状眯眼瘪嘴，不爽地看了眼辛月珠“阿尘又不是小狗！”

“那你去捡？”辛月珠歪头，端木芊眼珠一转“还是阿尘捡吧！”

端木芊脑瓜子一转，跑过去将球又抛了起来，阿尘迈着小步子又跑了出去“嘶～”端木芊眨眨眼再次跑了过去，将阿尘抱了起来“不玩这个了，被龙虾看到要挨骂的！”

“玩个竹球为什么要挨骂？”辛月珠叉腰不解。

“因为这个球在地上滚了就脏了，阿尘一抱衣服不就脏了，他这一天一脏不能让龙虾每天都给他洗衣服吧！”

辛月珠闻言抱臂“龙楚，洗衣服？”听起来有点违和。

“不过，你家龙虾今天早上都没起来吃饭，你不去看看吗？”辛月珠调侃对方。

端木芊摆摆手“龙虾偶尔不喜欢早起的！”

辛月珠突然好奇“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认识你之前的一两个月吧！”端木芊回忆，这么一算她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四个月左右了。

辛月珠突然感慨，原来喜欢并不需要多少年月的积累，可能是他们的两个月，也可能是自己和莫羽的二十年，可是她的二十年都不如对方两个月得到的回应强烈，看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是截然不同的。

辛月珠蹲下去，轻轻拂去阿尘身上的灰尘“那阿尘呢？”

“阿尘，是我们来湘国时遇到危险，龙虾的师公救了我们之后，我和孟承志遇到的！”端木芊想起对方的出现，就跟精灵一样，匪夷所思。

辛月珠揉了揉阿尘的小脸计上心头“你和龙楚太不靠谱了，不如我将阿尘带回寰州养吧？”

端木芊点点头发觉不对，她点的是她和龙楚不靠谱的头，可没同意将阿尘送走“不行，虽然但是我们不靠谱，但说不定阿尘就喜欢这种不靠谱的生活呢！”

“阿尘，你说你要不要跟我走，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呀！”辛月珠眉眼弯弯捧起阿尘的小脑袋。

阿尘呆呆望着对方的眼睛，突然额间红色的灵印微微亮起，眼前闪过一幅画面，是一个扎着双发髻的小女孩“月姨，小妹妹她叫什么呀？”

“嗯？什么妹妹？”辛月珠没明白阿尘在说什么。

“就是……”阿尘突然皱起眼睛“爹爹为什么哭……”

下一秒阿尘整个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阿尘！”

辛月珠急忙聚气试图输送一些灵力给阿尘，但不知是何缘故，阿尘竟然对她的灵力毫无反应。

端木芊焦急地看着对方的动作“我去找龙虾！”

莫羽和龙楚轮番试验，和辛月珠一样，阿尘排斥他们所有人的灵力。

龙楚念咒，设起符法保护，好让阿尘暂存的灵力不再流失。

“刚才发生了什么？”龙楚看向她们二人，两人一番叙事后，龙楚看了眼莫羽，陷入沉思。

龙楚视线落到阿尘额间“麻烦小羽和小辛帮我今天照看阿尘，我去找我哥，他或许有办法！”

……

出了客栈后端木芊不放心追问“龙逸哥真的会有办法吗？”

“放心，会的！”龙楚刚才试图给阿尘灌输灵力时大概知道阿尘昏迷的部分原因，但碍于有的事情并不适合莫羽和辛月珠知道，而他目前因为体内禁制，无法调动足够的灵力，找他哥来是他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办法，毕竟闵零的事，他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端木芊想起自从上次龙逸救完她和孟承志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可是，龙逸哥在哪你知道吗？”

“大概能感知到他就在白沙城！”

……

某一客栈：

经小二指路，他们顺利找到了龙逸租住的客房，龙楚看着这房间的走向，南北环风，看来龙逸是在这禅定破境。

“你去旁边转转吧！”龙楚想把对方支开。

端木芊不开心皱眉“为什么？”

“他……哥喜欢隔段时间试探人的灵识，你想再被他划拉一下嘛？”龙楚眨眨眼提醒对方。

端木芊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龙逸的时候，对方就顶着一张和龙楚差不多的帅脸二话不说划拉她的手，她差点都要忘了。

“哦哦，行！”端木芊老实点头，脚底抹油跑开了。

龙楚深吸一口气，其实别说端木芊了，他见他哥都有点怕，毕竟他又做了一件讨骂的事。

“哥？”龙楚抬手敲门。

在内境中破解做法的龙逸听到龙楚的声音传来，随即停下了手上动作，灵识归体。

门被缓缓拉开，龙逸第一眼看到龙楚就觉得他脸色有点差。

“怎么呢？寒毒又发作过呢？”龙逸伸手准备试探对方的灵识。

龙楚后退一步摇头“不是，我想请哥帮我个忙？”

龙逸视线放远看到了远处的端木芊“芊儿为什么在那边？”

龙楚嘿嘿一笑“我吓唬她说你会划拉她手她就跑了！”

龙逸想起确实还有这样一桩事“进来吧！”

随着门被关上，龙楚突然满面愁容“阿尘出事了！”

龙逸给龙楚倒了杯茶“慢慢说！”

“哥，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上次内境被打碎的事吗？”

龙逸眼底闪过一丝酸涩和心疼，点了点头。

“阿尘，就是当时我在昏迷，师公打发小恶女和小王爷去采药，但采药多半是个幌子，可能是觉得他们两哭哭啼啼才支开的，他们回来时带的地图上附着了阿尘的元灵，第二日阿尘便化出了形体，我当时不理解，直至我看到了小恶女手上的伤口，我在王室拿到土灵珏的契机也是因为小恶女的血！”

龙逸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惊讶“你是说……”

“原本这一切可以算作巧合，但东渔村之行，她的血竟然可以解除雷灵珏释放的反噬热毒，简而言之，医死人药白骨！”龙楚扬起恐惧眼神，卸力坐到了桌沿上。

“闵零？”

两人对视心照不宣，如果这世间闵零真的可以起死回生，那最先得益于闵零之力的便是龙楚，因为两年前断臂已然步入死亡之旅的他就是在裕景山被真正的端木芊血喂养的窥素救活的！

龙楚咬牙思虑再三，那件事说出来肯定会被龙逸骂的，但这种节骨眼不说也瞒不下去了“在东渔村收复雷灵珏时，我自作主张，将雷灵珏的雷法全部引渡在了我的体内，然后以自身为媒介，用雷法压制了小恶女体内的闵零！”

“你说什么？”龙逸不可置信地抓住对方的肩膀，眼里寒光遍布。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龙楚拍了拍对方攥紧自己肩头的手。

“好好的？你管你现在的样子叫好好的？”龙逸果然生气了。

“当时我没有其他办法了，闵零图腾已经出现了，她身上环绕的灵气打我初见她时就很怪异，乐清瑶那个女人甚至在当时闵零根本没有出现的情况下就已经打起了小恶女的主意，辛飞虎他一个元婴竟然也能感受到小恶女灵气的不寻常，我不敢赌，我不敢赌后面遇到的人会不会强于他们，但魁染，影子，包括打碎我内境不知名的那个家伙，杀我如同捏死一只蝼蚁，如果我不能想个彻底的法子，小恶女迟早会被他们察觉的，到时候，没有人能够帮到她，而现在我这样跟废物别无二致，我会帮不了她的，你们也没人愿意帮她的，在你们的眼里她只是一个载体，死不死无所谓的，掌门师父，师伯他们是这样，端木汐也是这样，你也会是这样，在你们的眼里永远都是大义，我不是说大义不重要，可是她是人呀，她甚至不属于纪元时代，为什么要为纪元时代的兴亡去做牺牲！”龙楚无助捂脸，浑身发抖，语气变得呜咽“我当年就是因为体内带着寒毒，他们都说我不配修行，我就是一个破罐子，再厉害的术法教于我也是白费，所以他们都想抛弃我，我……我……我不想让小恶女和我一样变成一件牺牲品，我……我能遇到小老头，小老头能护我，可是……她没有，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我……”龙楚越说越激动，儿时被放弃是他心里竖起的最长的刺，他从来没在龙逸跟前提过，一次都没有，而这一次他主动揭开伤疤就是要赌，赌一把他哥会为了他站在师门及端木汐的对立面。

龙逸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往事涌上心头，龙楚的苦，何尝不是他的涩，他至今都记得雪天跪在木阁外哭晕过去的小龙楚。

“我知道了！”龙逸将龙楚拉入怀里，学着当年龙复安慰龙楚的动作一遍一遍抚摸着他的后背。

龙楚咬紧牙关，泪水打湿了龙逸的衣衫，他竟然有一丝庆幸和欢愉，因为他赌对了，他哥心里有他，一直都有，他可以为了自己和师门，爱人站在不同的阵线，这就够了。

他们兄弟二人在古刹听起来一直在一起，但只有各自清楚，每个月见一两面了解到的彼此还不如随随便便的一个差不多的师兄弟。

而这一两面大多还是龙楚主动去寻龙逸，龙逸就是另一个莫羽，更孤僻，更冷漠，更没有血肉和灵魂，他一心只为复仇，一百一十八口，那是曾经乾州卫主府葬身火海的人命，是龙逸十八年来日复一日的噩梦。

一个妄图将自己修行为执剑傀儡之人，最愧对的就是当年小小的龙楚，他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肉亲人。

“不要将闵零告诉师父师伯他们，也不要告诉端木汐可以吗？”龙楚不由得攥紧对方的衣角，他需要再次确认，确认他哥会在这件事上永远站在他这边。

“嗯！好！”龙逸垂眸，缓缓伸手想为龙楚擦掉眼泪，龙楚双手一撑桌边移动了一下，错过对方伸来的手，自己粗暴地揉了揉脸，不自觉勾了勾脚。

龙逸看到对方的小动作突然意识到龙楚在设局，那是他小时候每次犯错，龙复抱在怀里教育他时他会做的动作，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掉，随即无奈一笑，微微弯腰耐心询问“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啊？”龙楚心虚，想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了“哦～还有一件事，沝，那位水族少君，他竟然也在魔族，东渔村雷灵珏的禁制被破坏就是他干的，而且他是故意引我去的，他身上有很强的禁制，强到封印了他七成的灵力，而且那道禁制还是阿爹下的！”

“沝！”龙逸想起了那个人蓝发绿眸，面容姣好。

“他说是他打伤的阿娘，才让我生来带着寒毒，阿娘也因此身体匮乏，病逝的？”龙楚想起沝当日所言，结合他的术法属性，他体内的寒毒一事他可能真没胡说。

龙逸知道这件事，那年沝来找过他们父亲，只不过他似乎很愤怒，很讨厌他和他们的阿娘。

龙逸不喜欢跟龙楚提及这些事情，不但是因为回忆痛苦，更多是龙楚当年还不记事，基本忘记了乾州相关的一切，他不认为这是件坏事，忘掉也好，开开心心活着也算是额外的恩赐了。

龙逸顺着龙楚的坐姿也坐了下去“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龙楚铺垫那么多正事还没说出来，他知道龙楚多多少少敬畏自己，可有时候尊敬也是疏离，是他缺席对方成长轨迹最强的印照！

“我……”龙楚欲言又止，毕竟过渡灵力也是一件很耗费心神的事，而且若是灵力无法融合，还会反噬施法者。

“你是不是想让我将灵力灌输到芊儿身上，再由芊儿过渡给阿尘，这样阿尘得到的就是与他自身相匹配的灵力？”龙逸见过阿尘，阿尘身上是灵族的灵识，若想巩固阿尘灵力必须找他们本族的灵者才可以，但找灵者可比找神明难多了，这万年间出现过的也就横刯了。

龙楚点头，扬起的眸子满是犹豫“可那很危险……”

龙逸淡淡一笑“楚儿难得寻我，我定会助你，下次就别哭了，天大的事，我来帮你！”大手落到龙楚头顶，像教育小孩一样拍了拍。

龙楚闻眼躲避对方视线，有种被拆穿谎话的尴尬。

“芊儿叫什么？”

“什么叫什么？”龙楚一脸困惑没明白他说什么。

“芊儿姑娘本名叫什么？”

“哦，裴冉，冉冉升起的冉！”龙楚像当时端木芊介绍自己的本名时一样重复她的话。

“龙楚，若有一日，那姑娘该回去时你该当如何你可有想过？”龙逸不懂情爱，但懂龙楚，一旦做了选择就不会轻易改变和放手，他今天能为了对方主动掀开伤疤只为让自己动容，就说明那姑娘已经成了龙楚的一部分，可异世界之人能不能留在这里都是个问题，若有一日端木芊归期将至，他很难想象龙楚会做出什么其他不为这个世道秩序所接受的事。

龙楚其实多少毕竟抗拒谈这个话题，他甘愿自我麻痹，然后理所当然接受端木芊对自己的爱，可若说没有考虑过肯定是假的“让她走喽，我尚且舍不得你们，她又如何舍得自己的家人，我要是无牵无挂的话还愿意去她的世界，但……我不愿意，我舍不得你，小老头，余青，所以希望找到时空缝隙的那天慢点来吧，但也不要太慢了！”龙楚低头皱眉，语气带了几丝无奈“世间情感万千，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圆满结局！”此时的龙楚还是理性的，他自己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推翻自己曾经的所言，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

龙逸眼角微微上扬，带着暖意打量着面前这个最亲之人，发觉他似乎有点变了，和两年前执着倔强，一条路能走到黑的龙楚不太一样。

“走吧，我们去看阿尘！”其实这个世间机制如何运转龙逸并不在乎，他只希望龙楚好就行。

……

端木芊皱着眉头凑近龙楚，特意扯了扯龙楚衣角慢下来落在龙逸后面“龙逸哥怎么呢，他怎么在笑？”

龙楚瞪了眼对方“你这什么话，他还不能笑呢？”

“不是呀，我反正见他的几次他都没笑过的！”端木芊见龙逸的次数不多，每次对方都是一副冷脸模样，以至于她都对龙逸有刻板印象了。

龙楚若有所思偷偷凑近端木芊耳边“你去问问他，为什么不笑？”

端木芊闻言差点拳头就挥龙楚脸上了，幸亏龙楚侧身躲了过去，龙逸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给两人震慑的立马军姿站立。

龙楚指了指对方拳头，比了个叉的手势，指向龙逸笔挺的背影，大概意思就是“我哥在，不许打我！”

端木芊立马会意点头，可不能让龙逸知道她欺负龙楚，毕竟按道理她也要管龙逸叫哥的。

“龙逸哥这么厉害呀，你和莫羽都没办法，只有他可以！”端木芊一直觉得龙楚挺厉害的，什么变火画符疗伤的，还很少找外援，这次竟然破天荒找支援，可想而知，龙逸应该算是术法高级的那一批了。

“废话，哥已经过了御体了，下一步就是元婴，我那些师父师伯们也就元婴修为，辛大叔还记得吗？”

端木芊回想一番“记得呀，是小辛的父亲！”

“辛大叔那么厉害，也才元婴，还是百恒的元婴，修士界的元婴可是更强的！”龙楚歪头满脸骄傲，说不定以他哥的能力要是有合适的机缘，都能成仙了，虽然他并不喜欢仙族，毕竟他父亲就是谪仙，所以他本能抵触成神成仙。

“啧～他这么强，那个端木汐又那么厉害，简直就是强强联合，龙虾，以后遇到危险了就向他们求助吧？”端木芊想起龙逸和端木汐好像是要结婚的。

龙楚瞬间黑脸“别提端木汐！”

“你还讨厌人家呀？”端木芊觉得龙楚对端木汐抵触感挺强的。

“没有，单纯因为她是上位者，见了上位者要行礼，烦她不行呀？”

“那你见了乐清瑶行礼不行的挺自然的，你就是觉得乐清瑶谈笑风生更魅惑漂亮，你这是区别对待！”端木芊觉得肯定是龙楚戴有“色”眼镜！

龙楚闻言拳头落在了端木芊头上，脑瓜子“嗡嗡”的。

“什么漂亮不漂亮的，对乐清瑶那是虚与委蛇，端木汐顶着一张绝世美颜能洞察人心，洞察人心，很可怕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人！”龙楚干脆一棒子打死，毕竟秣谷说过，漂亮的女子很多，但又漂亮又有实力且掌权的女子不容小觑。

“那好看，有实力又掌权的男子呢？”端木芊反问。

“好看，掌权，男子，啧～少吧？哦，不对，横刯就是，听说横刯很好看，上至八十岁老太，下至五岁女娃都为之倾倒，不过他生来就强，灵力自带的，这么说的话乐清瑶和端木汐还是更厉害一些！”

“可你们不是说他是个魔头吗？是个超级大坏蛋呀？”

龙楚眼神突然清澈了不少，下一秒就被龙逸从衣领揪起“别胡言乱语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阿尘了？”

龙逸总算知道这两个家伙能玩在一起的原因了，三句话里面三句都不正经，这种脑回路若是没有匹配机制，确实鲜有人能和他们正常沟通下去，不过他也总算知道龙楚不喜欢端木汐的原因了，多半是因为端木汐威胁和吓唬他，让龙楚觉得她和上谷苍古一样古板教条，所以才不喜欢端木汐的。

其实龙逸和龙楚也算是见过横刯，只不过看不到他的实体，只是当时龙复用困灵阵强行净化血祭煞气时对方暴躁的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