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仪式结束后,靓坤正欲转身离开,余光瞥见仍伫立在灵堂中央的山鸡。
他脚步猛然顿住,鳄鱼皮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碾出刺耳的声响。
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他径直走向山鸡,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毒蛇般阴冷。
小子,
靓坤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拖长,在肃穆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好好的湾岛不待,又跑回港岛来找死?
他歪着头,露出那口标志性的金牙,
难道想步你前两任老大的后尘?
这番话像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刺入山鸡最深的痛处。
陈浩南血溅街头,大佬B全家灭门,他确实接连失去了两位大哥。
山鸡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臂上青筋暴起如虬龙。
若是从前那个冲动的山鸡,此刻早已扑上去拼命。
但经历过多番生死历练的他早已不同往日。
山鸡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香烛与白菊混合的气息,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
他清楚地知道,这里是洪兴的地盘,又在B哥的灵前,若是先动手,正中了靓坤的圈套。
尽管克制着动手的冲动,山鸡的眼神却如喷火的熔炉,死死锁定靓坤。
那目光中翻腾着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灵堂的灯光在他眼中折射出骇人的光芒,连周围的三联帮众都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香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下一刻,傻强突然上前,粗壮的手臂猛地推向山鸡胸膛。
山鸡没料到对方竟真敢在灵堂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踉跄后退,皮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臭小子!
傻强唾沫横飞地叫骂,脸上的横肉因激动而抖动,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瞪坤哥?
他故意提高音量,让整个灵堂都听得清清楚楚,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好看!
此刻傻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段不堪的画面:
大天二和包皮在昏暗的房间里与可欣纠缠的场景,摄像机红灯闪烁,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傻强心想:当时风景真是这边独好啊,可惜山鸡这小子没有在旁边一同欣赏。
哦,对了,记录美好风景的录相带我好像还留有一盒,要不要送给这小子呢?
真的好纠结啊!
尽管内心翻腾着这些龌龊念头,傻强面上却维持着凶神恶煞的表情。
他故意扯开领带,露出脖颈处的蛇形纹身,手指几乎戳到山鸡鼻尖:
看什么看?三联帮很了不起吗?这里是港岛!
傻强将狗腿子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山鸡脸上。
他脖颈上的蛇形纹身随着激动的情绪扭动,像条伺机而噬的毒蛇。
山鸡身后的毒蛇堂成员立即上前,黑色西装下肌肉绷紧。
为首的壮汉用带着闽南口音的粤语吼道:
做咩啊?想同我哋三联帮开片咩?
他的手已经按在腰间,西装下凸起的形状显然是枪柄。
傻强刚要反唇相讥,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到一旁。
他恼怒地回头,却看见靓坤冰冷的眼神,到嘴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差点呛得咳嗽。
靓坤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山鸡和他的手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在评估货物:
哦?你们真能代表三联帮向我们洪兴宣战?
他故意拉长音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鳄鱼皮腰带扣——那里暗藏着一把微型手枪!
此刻靓坤心中暗忖:
这小子难道真在短短时间内爬到了高位?
毒蛇堂主这个名号听着威风,但究竟有多少实权?
看来得让湾岛那边的人好好查查,说不定能挖出些有趣的东西。
山鸡伸手拦住激动的手下,动作间露出腕间的限量版劳力士。
这是三联帮堂主级别的信物。
他向前半步,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坤哥,今天是B哥出殡的大日子,您跟B哥几十年兄弟,有什么恩怨都给B哥点面子行吗?
等B哥安安乐乐走完最后一程。江湖事江湖了,但是不用争在今天!
过了今天,我们之间的事情怎么样解决都行!”
山鸡这番话在肃穆的灵堂里回荡,字字清晰。
以一个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语,仿佛在提醒靓坤今日的特殊性。
又像是在暗示对方不顾社团情谊。
灵堂内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只有细雨敲打窗棂的声音沙沙作响。
洪兴社的成员们下意识地瞥向靓坤,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但又迅速移开视线。
毕竟眼前这位是现任龙头,即便心中有所不满,表面上的尊重还是要维持。
然而其他社团的宾客则没有这般顾忌,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与审视。
如同观看一场精彩的大戏。
几位东星的话事人甚至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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