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赶紧解释:“他把我们送出通道后,自己又折回去找人了,说里面可能还有活的。”
“马上清点人数!还有谁没出来!”
副导演一嗓子喊完,立刻有人开始核对名单。说实话,能救出这么多人,已经算是奇迹了。
可现场乱糟糟的,人人脸上写满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过了几分钟,统计结果出来:里面还剩五六个人。
这个数字一报出来,有些人下意识松了口气,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庆幸。
可布莱恩特看得真切,顿时怒火中烧——只要项霄乐还在里面,谁敢说没事?
那可是个本来能安全撤离的人,却一头扎进危险里救别人!
他几步冲过去,红着眼吼:“你们笑得出来?这才几个人没出来?就这么安心了?里面还有一条命,就是一条命,也不能这么无动于衷!这地方谁负责搭的?施工前没检查安全吗?谁给的胆子让这鬼地方能开工的?”
他吼得声音都哑了,周围的人全愣住了。其实谁也没真幸灾乐祸,只是看到生还人数多了,本能地觉得庆幸。
可这话到了布莱恩特耳朵里,就是冷血。
“哪怕只剩一个人在里面,我们也该急得睡不着!还在这算人数比值?良心呢?”
众人全都沉默,低头不语。
就在这时,项霄乐的助理终于把导演克里斯带了过来。
“你看看吧,事儿已经出了,怪我通知得晚,要是早两分钟,也许还能拦住。”
助理声音发抖,他知道项霄乐的性格——这种时候,他肯定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眼前的断墙残瓦,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的惨烈。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克里斯一到现场就炸了,脸色铁青。
他不过离开片场半天,怎么就闹成这样?
谁也没想到,一场拍摄,硬生生变成劫难。
所有人都沉默,心里翻江倒海。这不只是意外,更是压在每个人心头的一块石头。
克里斯气得手都在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克里斯大步流星地冲到人群中间,开口就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刚才路上,项霄乐的助理已经简单跟他提了几句,知道出事了,但具体细节还是雾里看花。
别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谁都没料到会闹成这样。
“你听我说,这真不是故意的,谁都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可现在……你也亲眼看到了。”导演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他前脚还在冲工作人员吼得脸红脖子粗,可转念一想,再发火也没用。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项霄乐和被困的人救出来。
说再多都没意义。
现实摆在这儿,有些事根本超出他们的预料。
一三三号区域乱成一团,大伙儿都慌了神,不知该干啥。
“讲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要做的,是拿个办法出来!最好的解决方式,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拦住它。可你们呢?看看现在干的叫什么事!”克里斯一听情况,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他压根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现场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你们剧组的人是来打酱油的吗?人都在这儿守着,还能让意外发生?谁给我个说法!”
他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道具组那个老师傅,肯定没把活儿做到位。
其他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卷进了一场大麻烦。
那位平时对项霄乐挺客气的道具师傅,现在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更别提甩锅了。他心里清楚得很,不管有没有意外,这事他逃不了干系。
之前还觉得自己经验足,绝不可能出错,结果偏偏就翻了车。
大伙儿这时候的心情,谁都能理解。
谁不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
“我……”那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关键时候,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急。
所有人都明白,眼前这一出,简直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可事已至此,谁也看明白了——错已经犯了。
“回头再收拾你,现在你们就盼着里面的人一个不少地活着出来吧。要是谁落下个重伤残废,等着吃官司就是你们了。”克里斯冷冷扫了一圈,满脸鄙夷。
他简直受不了这些人。
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
眼下的困境,早就超出了所有人的控制。
这种无力感,让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没人不清楚,这场事故意味着什么。
“救援队怎么还没影儿?”
话音刚落,远处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人来了。
“这么快?不是说还得半小时吗?”副导演一愣,心里直犯嘀咕,这才过去十几分钟吧?
“等你们发现问题再叫人?人早凉了。”带队的救援头儿一边检查装备一边回嘴,“我路上就接到了消息,一知道情况就往这赶,可还是晚了一步。”
克里斯听得直翻白眼。要是靠这群人反应,黄花菜都不止凉了,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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