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方过,运河初开。缉事厂值房内,苏明远凝视着案上的漕运图,指尖在临清段轻轻一点。三日来,这已是第五起漕船劫案,失踪的不仅是漕粮,更有兵部特制的军械部件。
提督,孙毅呈上一枚乌木令牌,这是在最新案发现场发现的,漕帮的标记。
苏明远接过令牌,触手冰凉。令牌上的二字刻痕犹新,但边缘处有细微的磨损痕迹,似是故意做旧。他运转《基础炼神术》,神识扫过令牌,隐约察觉到一丝极淡的檀香味——这是太师府常用的熏香。
此事蹊跷。苏明远抬头,漕帮百年基业,何必铤而走险?
属下也觉奇怪。孙毅低声道,但更怪的是,漕帮近日也在追查劫案,他们的三当家前日还到衙门报案,说丢了三船私盐。
苏明远目光一凝。私盐?这倒是个新线索。他沉吟片刻,道:备船,我去会会这位三当家。
次日清晨,临清码头。苏明远扮作茶叶商人,坐在茶馆二楼雅间。窗外漕船如织,号子声此起彼伏。他运转《金钟罩》心法,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普通商贾。
辰时三刻,码头突然一阵骚动。但见个虬髯大汉带着十余个漕帮子弟大步走来,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
那就是漕帮三当家,雷震天。孙毅在旁低语。
苏明远微微颔首。他注意到雷震天步伐沉稳,太阳穴微鼓,显然是个外家高手。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雷震天腰间佩刀的刀镡上,刻着个极细微的蜘蛛图案——与那日天罗教主留下的标记如出一辙。
有意思。苏明远轻抿一口茶,看来这漕运之水,比想象中更深。
当夜,苏明远潜入漕帮总舵。凭借《金钟罩》收敛气息的妙用,他如鬼魅般穿过重重守卫,来到档案库。在暗格中,他找到一本账册,记载着漕帮与各派往来。
二月二,青龙会赠精铁千斤。苏明远目光一凝。日期恰在首起劫案前三日,而精铁正是制造军械的原料。
正要细查,窗外突然传来破空声!苏明远闪身避过,三道黑影已破窗而入。交手数合,他认出对方使的是青龙会剑法,但招式间夹杂着天罗教的阴毒手法。
果然有鬼。苏明远虚晃一招,夺窗而走。回到客栈,他立即传书京城,命人详查青龙会底细。
三日后密报送达:青龙会表面是镖局,实为太师府暗中操控。更关键的是,上月太师府采买的精铁数量,与账册所记完全吻合。
移花接木,好计策。苏明远冷笑。太师府假青龙会之手劫船,再嫁祸漕帮,一石二鸟。
为验证猜测,他夜探青龙会镖局。在地窖中发现大量弓弩部件,正是漕船所失之物。正要离开时,忽闻脚步声近。
三日后,漕帮与海沙派在微山湖谈判。是个女子的声音,正好趁乱运走最后一批货。
苏明远屏息细听,认出这是青龙会副会长柳娘。待众人离去,他悄然尾随,发现他们竟将货物藏于官船之中,借漕运衙门掩护运输。
案情渐明,但如何人赃并获?苏明远思忖再三,决定利用江湖规矩破局。
三日后微山湖上,漕帮与海沙派剑拔弩张。双方各率数十艘船只对峙,箭在弦上。
正当此时,一叶扁舟破浪而来。苏明远独立船头,朗声道:且慢!
你是何人?雷震天厉声喝问。
苏明远取出漕帮令牌:三当家可识得此物?但可知这令牌上的檀香味从何而来?
雷震天接过令牌细嗅,面色骤变:太师府的熏香!
不错。苏明远又抛出一本账册,这是青龙会的账本,记载着他们如何假漕帮之名行劫掠之事。
海沙派掌门接过账册翻阅,勃然大怒:好个青龙会!竟想挑拨我等厮杀!
柳娘见事败露,厉声道:既然识破,休怪无情!挥手间,埋伏的青龙会众蜂拥而出。
湖面上顿时杀声震天。苏明远独战柳娘,见她剑法诡异,竟夹杂着天罗教招式。激战间,他故意卖个破绽,诱其使出杀招,随即运转《金钟罩》,硬接一剑,反手擒住其腕脉。
说!天罗教与太师府有何勾结?
柳娘狞笑:你永远别想......话音未落,突然口吐黑血而亡。
苏明远查验尸体,发现她齿间藏毒,正是天罗教死士的手段。此案虽破,但太师府与天罗教勾结的线索又断了。
回京复命途中,苏明远站在船头,望着运河上往来的漕船。漕运案虽破,但更大的阴谋才刚刚揭开序幕。太师府、天罗教、江湖帮派......这些势力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握紧手中的刀,知道前方的路,必将更加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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