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赫连莹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这模样搁在现代,原地出道都能直接c位,粉丝能从街头排到巷尾!
苏琅嬛瞧着宇文明翊,活像现代经纪人看自己一手捧红的顶流巨星,满眼都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姨母笑。虽说她实际比他小两岁,可对着这张被自己“一手养成”的俊脸,半点对美色的绮念都没有,只剩老母亲般的欣慰。
“太子怎么跑这儿来了?”她笑着打趣。
“及笄礼的客人都到齐了,老太爷催着举行仪式,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特意过来接你。”宇文明翊跳下马,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真是个仁厚的好孩子,有心了。”苏琅嬛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那语气,活像在夸自家懂事的晚辈。
宇文明翊顿时皱起眉——他最不喜她这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明明是来自一千五百年后的丫头,按辈分该喊他“老祖宗”,偏偏总把他当小孩子哄。他压下心头那点别扭,快步走到她面前,打开手里的食盒,露出一块雕花精致的梅花糕:“特意让御厨做的,你先垫垫肚子,别饿着。”
“真体贴!将来的太子妃可有福气了。”苏琅嬛笑着接过,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香气在舌尖散开,满意点头,“这糕点确实不错,值得你跑一趟。”
“我不是为糕点来的,是为你。”宇文明翊急忙强调,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靖安王世子、西疆元帅的儿子,还有好几个将军家的公子,都借着道贺的由头来求亲了,我得盯着你,免得你被他们抢走。”
“你又不是我未婚夫,倒是能替我未婚夫着想!回头让我未婚夫谢谢你哈!”
“我……谁替你未婚夫着想?”
宇文明翊急得耳根发红,心里直嘀咕:这傻丫头怎么就不开窍?他的心意都摆到明面上了,她竟半点没察觉!
苏琅嬛乍听到他的心声,佯装忙碌地整理袍袖,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在现代,喜欢她的人就成群结队前赴后继,她早就习以为常,多这一个,实在稀松平常。
何况,他从来不在她未来的考量之中。以苏家如今的境况,实在不宜与皇族联姻。当务之急,是要将计就计,让狼狈为奸的赫连庆与燕王自食恶果。
“宇文明翊,你知晓我的来历,也核实过陶自茹当初的疯话。压在我母亲心头的恨意难以消弭,我绝不能让苏家因我嫁入皇族而承担任何风险。”
看着他眼底清晰的痛楚,苏琅嬛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伤害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年,实在于心不忍。
但这是她必须做的抉择!
她斩钉截铁地对车夫道:“回府!”说罢便转身登上马车。
宇文明翊利落地将坐骑拴在车后,径自钻入车厢。虽克制地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如胶似漆地黏在她脸上……
她生就一张完美的鹅蛋脸,花瓣般的唇瓣诱人采撷,一双明眸清澈灵慧,此刻却刻意躲避着他的注视。一缕清风穿帘而入,拂动她鬓边碎发。不待她抬手,他已抢先一步,轻柔地为她将发丝掠至耳后……
苏琅嬛身子微微一僵,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无意擦过她的脸颊……
“宇文明翊,你是太子,能不能注意点分寸?真受不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宇文明翊俊颜顿时垮了下来,“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及笄,没想到你真长大了,竟是这般无情无义!”
苏琅嬛也不惯着他:“我无情无义,也比你当初欺瞒九龙血玉佩的事有良心!更比你藏在我阁楼上偷看满院子美人来得光明磊落!”
宇文明翊被噎得难受,“说好不提旧事,每次争执你都翻旧账……再说,我只看你,没看旁人。”
“鬼才信你!”
“咱们不吵了可好?”宇文明翊忙转移话题,“我给你备的及笄礼,可看到了?”
苏琅嬛点头:“出门前见到了。眼瞅着就要入夏,你竟送我一件红狐皮斗篷?!怎么想的?”
宇文明翊悻悻哼气:“看来是不喜欢了。”
“尚可吧。”
“我只是觉得,你穿那件最美。”
苏琅嬛实在听不惯他这般直白的夸赞,显得情商堪忧。“老娘天下第一美,就是披个麻袋也迷得天下美男神魂颠倒!”
宇文明翊挫败失笑:“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两人一路斗着嘴从苏府后门回府,苏琅嬛即刻被丫鬟们簇拥着换上了及笄礼的华服。
不料她刚至前院,尚未登上礼台,便被一大群年轻公子团团围住。
“嬛儿!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在靖安王府住,说过等长大了要嫁给我的!”靖安王世子挤到最前面,大声嚷嚷,生怕别人听不见。
“啊?我说过吗?”苏琅嬛匪夷所思,“我客居靖安王府时才**岁,童言无忌呀……”
不待她说完,“琅嬛,你说过忙完了就回大漠,陪我看雪看月亮的。”西疆元帅的儿子拽住她的手腕,异域风情的脸上满是期待,“你什么时候才忙完?”
“乖,都是好孩子……我这不是还没忙完嘛!”苏琅嬛揉了揉他的发顶,“先去席上坐着,待礼成后,我带你去山里看日落。”
“当真?琅嬛,到时我们还像在大漠时一般,纵马驰骋!”
“好好好……”苏琅嬛敷衍应着,忙又应对其他涌上前的美男子。
宇文明翊与弟妹们侍立在父母身侧,俯视着被众星捧月的苏琅嬛,脸色早已阴沉如水。
他原以为自己是她心中独一无二的男子,他原以为,他是她最特别的存在,那些一起经历的事、说过的话,是只属于他们的最特别最甜蜜的回忆!
此刻看来,在她眼中,他不过是众多倾慕者之一!
他看着那些为苏琅嬛神魂颠倒的少年,仿佛看到了为她痴迷的自己,满心欢喜,却只是一厢情愿,真是讽刺!
这种认知,让他心里又酸又涩,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宇文暄霖注意到儿子呼吸愈发粗重,只觉得有些刺耳,温声道:“明翊,若身子不适,或心中不痛快,可先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