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事……你先上去……”
他话音未落,那只带着凉意、滴着水珠的莹白手臂,以及她身上那股清甜的蔷薇冷香,已然萦绕在他鼻尖。
她艳若桃李、沾着水珠的脸庞近在咫尺,如同带着晨露的玫瑰,诱惑着他采撷。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勉强压下几乎要决堤的冲动,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警告:“嬛儿……你……你最好不要再碰我!” 他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压抑的浪潮,声音低沉而危险。
苏琅嬛先是一愣,随即从他灼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的目光中骤然醒悟过来,脸颊“轰”地一下红透,如同煮熟的虾子。
她猛地挪开手,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火速逃回岸上,手忙脚乱地抱着盛放新衣裳和鞋袜的包袱蹿进树林深处的黑暗,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湿透的抹胸和绸裤紧贴着肌肤,带来一阵凉意,却丝毫无法冷却脸颊和耳根那滚烫的温度。
她不敢回头,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那句低沉危险的警告,忙扯掉身上**的布料丢掉,拧干长发,借着月光拿布巾仔细擦干净头发和身体,换上崭新的衣裳……
溪水中,宇文明翊无奈地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与宠溺。
他重新沉入水中,让冰凉的溪水流遍全身,试图浇灭那几乎要焚尽理智的火焰。
这一次,他不敢再潜入太久,生怕她又担心地冲过来。
苏琅嬛寻了块干燥平坦的大石坐下,借着皎洁的月光,想到自己刚才大胆的举动和他的反应,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怯,在心间弥漫开来。
毕竟上辈子她只被粉丝和倾慕者追过,却并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哪怕拍亲热戏也是剧组人员围着,一切听从导演安排点到即止……今晚可算开眼了,宇文明翊这欲罢不能,是对她全身心的爱恋呢?
想到苏家特殊的境况,她心头又警铃大作,有一瞬间,她想拔腿逃离……然而,脑海中却又浮现祖父逼迫她做出抉择的一幕……一时间竟心如刀绞,胸前垂着的九龙血玉佩亦是隐隐滚烫。
她疑惑地捏住玉佩看了看,“所以,我和苏家之前真的伤害过他?他竟然义无反顾地乔装陪我跑着一趟,不计前嫌地帮我……”
她担心地望向宇文明翊,正见他走上岸,水珠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脊背滚落,在月光下勾勒出诱人的光泽。他拿起她准备好的干净布巾擦拭身体,动作间带着几分刻意压抑的僵硬。
苏琅嬛刚刚平复些许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强迫自己盯着地面,仿佛能从草丛里看出一朵花来。
“嬛儿,我……我换好了。”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未褪的沙哑,“嬛儿……嬛儿,你快出来吧,林子里不安全……”
“来了!”苏琅嬛慢悠悠地钻出来,只见他已穿好了那套她挑选的月白色常服,宽肩窄腰,长身玉立,湿漉的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威仪,多了几分落拓不羁的俊美,在月光下宛如谪仙。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流连,直到撞上他含笑的深邃眼眸,才慌忙移开,假装镇定地指着旁边另一个包袱:“那里还有靴子和发带……”
宇文明翊从善如流地穿戴整齐,然后用她准备的发带,随手将半干的墨发束起。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点微妙的距离,但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混合着溪水的清新和皂角的淡香,依旧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她鼻尖。
宇文明翊亦是从她身上挪不开眼,她身上粉紫色鲛绡纱,点缀着朵朵精绣的大小不一的花朵,在月下莹莹闪闪,她长发随意松散着,长及后腰,乍一看,仿佛刚出水面的美人鱼。
夏夜的虫鸣与溪流的潺潺声交织,气氛静谧而暧昧。
“咳,”苏琅嬛觉得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沉默,“那个……鱼没抓到?”
宇文明翊侧头看她,故意逗她:“本来快抓到了,可惜被一只调皮的小猫打扰了。”月光下她微湿的鬓发贴在颊边,长睫轻颤,努力维持镇定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苏琅嬛自然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嗔怪地瞪他一眼:“谁是小猫!分明是你自己……心怀不轨!”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极轻,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我心怀不轨?”宇文明翊挑眉,身体微微向她倾斜,拉近了那本就微小的距离,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嬛儿,方才究竟是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嗯?”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苏琅嬛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想后退,腰间却悄无声息地多了一只手臂,将她轻轻带向他的方向。
“我……我哪里知道你竟然对我想入非非的!还当你是正人君子呢!”她强自争辩,心跳如擂鼓。
“本宫记得,你从前欢本王是未来暴君,如今怎就误会本宫是君子了?”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另一只手抬起,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烫的脸颊,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轻抿的唇瓣上,眸色渐深。
苏琅嬛被他看得浑身发软,那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她想推开他,手抵在他胸膛上,却感受到那衣料下传来的坚实与温热,以及……同样急促的心跳。原来,并非只有她一人在这场暧昧的较量中失了方寸。
“你别这样……”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不自知的娇嗔。
“对你,我总是忍不住!”他叹息般低语,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低头便攫取了她微启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霸道强势,也不同于马背上的炽热缠绵,而是带着一种极致的温柔与探索。
他的唇瓣温热而柔软,如同品尝稀世珍馐,耐心地诱哄着她放松……
苏琅嬛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挣扎与理智都在这个温柔至极的吻中融化。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不觉间改为攥住了他的衣襟,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