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月华蝶羽 第39章 要幸福啊…忍

回蝶屋的路，比想象中更漫长。

蝴蝶忍走在最前面，她的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朔夜和不死川实弥跟在后面，两人抬着用白色羽织包裹的香奈惠，脚步沉重而缓慢。

晨光洒在林间小路上，树影斑驳。忍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蝴蝶发饰，金属冰冷的触感让她想起姐姐最后指尖的温度。

忍...朔夜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要不要...休息一下？

忍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走。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冻结在了那个血色的黎明。不死川实弥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调整了一下动作。

当蝶屋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香奈乎正站在门口。她手里还拿着未完成的药草笔记，在看到众人的瞬间，笔记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香奈惠...大人？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忍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向屋内。朔夜和不死川将香奈惠轻轻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床榻上，白色的羽织缓缓掀开，露出那张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的面容。

香奈乎踉跄着上前，颤抖的手指想要触碰香奈惠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榻榻米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是谁...做的？她问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

忍终于开口：上弦之贰。

她将记录着上弦之贰特征的纸条递给香奈乎，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香奈乎接过纸条，指尖微微发抖，却将每一个字都刻进了心里。

————————

香奈惠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蝶屋的后院开满了紫藤花，那是她生前最爱的景色。忍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波斯菊——那是朔夜连夜从镇上找来的，每一朵都沾着晨露。

当棺木缓缓落入土中时，忍终于跪倒在地。她的额头抵在冰冷的泥土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朔夜站在她身后，手里紧握着日轮刀。他看向不死川，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忍...朔夜轻声说道，我会...像香奈惠姐姐说的那样………保护好你…………

忍缓缓抬头，阳光透过紫藤花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般温柔，却多了一份决绝。

不需要。她站起身，拍了拍和服上的尘土，我会亲手杀了他！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刃般锋利。刀柄上的银蝶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在无声地附和。

自那以后，蝶屋的氛围变了。

忍开始疯狂地改良紫藤花毒，实验室的灯常常亮到天明。她的呼吸变得极浅，仿佛连空气都会刺痛她的肺部——那是为了避免吸入童磨的冰晶而做的准备。

香奈乎变得更加沉默，但她的剑技却突飞猛进。每一次挥刀，都仿佛带着刻骨的恨意。

朔夜经常站在训练场边，看着她们的身影。他的右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香奈惠指尖的温度。

我会变强的...他低声对自己说，强到足以保护她们……以及为……香奈惠姐姐…报仇……

不死川实弥偶尔会来蝶屋，每次都带着新的情报。他的眼神越来越阴沉，但看向忍时，却总会流露出一丝担忧。

某个夜晚，忍独自站在后院。月光洒在紫藤花上，蝴蝶发饰在她的刀柄上泛着微光。

姐姐...她轻声说道，再等等我。

风拂过花枝，仿佛是谁温柔的回应。

————一个多月后

朔夜站在蝶屋的走廊上，望着远处训练场上那道紫色的身影。

蝴蝶忍的日轮刀在月光下划出冰冷的弧光，每一刀都带着决绝的杀意。她的呼吸极浅，几乎听不见——那是为了对抗冰晶血鬼术而特意调整的呼吸方式。可朔夜能感受到，这样的呼吸法对肺部的负担极大，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刀刮过内脏。

忍大人...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香奈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端着药茶，茶面早已凉透，却一口未动。朔夜接过茶杯，指尖触及杯壁时感受到刺骨的冰凉。

她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朔夜低声道，目光始终未离开忍的身影。

香奈乎沉默片刻，轻声道：自从香奈惠大人走后...她就没有真正休息过。

朔夜握紧了茶杯，指节泛白。

这天深夜，朔夜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

他循声来到蝶屋的实验室，推门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蝴蝶忍正坐在实验台前，袖口挽至肘部，纤细的手臂上布满针孔。她的指尖捏着一支注射器，针尖闪烁着幽蓝的光泽，那是浓缩的紫藤花毒。

朔夜几乎是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注射器掉落在地，毒液溅在木板上。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因惊恐而颤抖。

忍缓缓抬头，月光下，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平静地让人有些害怕：我在...……。

朔夜的心沉到谷底：你难道是想……注射紫藤花毒在身体里…...然后让他吃掉你？！

忍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否认。

你疯了吗？！朔夜猛地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香奈惠姐姐会同意吗？！

忍的眼神骤然冰冷：别用姐姐来压我。

那你就好好看着我的眼睛！朔夜死死扣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会有多少人痛苦？香奈乎怎么办？蝶屋的孩子们怎么办？我...我们怎么办？

他的声音哽咽了，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吗？

一阵微风突然拂过实验室，紫藤花的香气弥漫开来。

忍的身体猛地僵住，朔夜也怔住了—— 实验室的门口，站着一个虚幻的身影。

香奈惠静静地望着他们，紫藤花色的眼眸温柔如初。她的身影半透明，月光穿透她的身体，洒在地板上，却丝毫不减她存在的感觉。

姐姐...？忍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香奈惠微微一笑，轻声道：忍...你瘦了好多呢～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忍的防线彻底崩溃。她的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姐姐...对不起...我...我杀不了他...我做不到...我…斩不下鬼的头颅………

香奈惠缓步上前，虚幻的手轻轻抚上妹妹的发顶，尽管无法真正触碰，但忍却仿佛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

傻孩子...香奈惠的声音轻柔，我从未要求你为我报仇。

忍抬起头，泪眼朦胧：可是...他杀了你...他夺走了你...

所以，你就要连自己的未来也舍弃吗？香奈惠叹息，忍...我希望你活下去，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自己。

朔夜站在一旁，拳头紧握。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在忍面前，握住她的手：

忍...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变强...强到足以保护你，强到足以斩杀上弦之贰，，为香奈惠姐姐报仇！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所以...你别再用这种方式伤害自己了。

忍的指尖微微发抖。

香奈惠温柔地注视着她：忍...以后多笑笑，好吗？

朔夜却摇了摇头：不对。他直视着忍的眼睛，不能是因为香奈惠姐姐想看你笑而笑...而是像姐姐那样，发自内心地笑。

月光洒在三人身上，时间仿佛静止。

忍的泪水无声滑落，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她的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但是...朔夜，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朔夜屏住呼吸：什么？

活着回来。忍抬起泪眼，每一次任务...都要活着回来，就算……不能为姐姐报仇…你也不能死……

朔夜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我发誓。

香奈惠的身影开始逐渐消散，她的笑容却愈发温柔，伸出手掐了掐朔夜的右脸颊：小朔夜说的没错，要发自内心而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最后一缕月光穿透她的身体，她的声音随风飘散：要幸福啊...忍...

当香奈惠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忍仍跪坐在地上，泪水浸湿了衣襟。朔夜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

许久，忍终于抬起头，晨曦的第一缕微光恰好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仍红肿着，但眼神已不再冷淡，而是多了一份坚定。

忍站起身，拍了拍和服上的尘土。她看向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轻声道：姐姐...我会好好活下去。

朔夜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