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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之刃:月华蝶羽 第134章 往事

作者:蝶栖月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8 21:08:06

硝烟与血腥气混杂在潮湿的空气里,夜色如墨,只有远处零星的火光在跳动,映照出这片战后的疮痍。松井跪在泥泞中,小心翼翼地将背上早已气息微弱的阿丰婆婆安置在一棵相对完好的橡树下。树干上深刻的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如同老人脸上岁月的沟壑。

“奶奶,您撑住,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松井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奔跑后的喘息而破碎不堪,他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着,寻找那或许能挽救生命的药物和绷带。

他的手在衣物粗糙的布料上急切地抓挠着。终于,一个简陋的小布包和一卷略显肮脏的绷带被他掏了出来。希望刚刚在眼中点燃,却因为双手难以抑制的剧烈颤抖,那卷绷带如同白色的叹息,从他指间滑落,滚入树根旁的污泥里。

“咳咳……松井……”

就在松井刚要俯身去捡时,两声虚弱的咳嗽,如同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轻轻响起。他猛地抬头,看见一直倚靠着树干、眼神涣散地望着虚无的阿丰婆婆,竟然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浑浊的双眼。那双眼眸曾经清澈而充满慈爱,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死亡的灰翳,但依旧精准地找到了他的方向。

“奶奶!我在!我在这里!”松井几乎是扑了过去,膝盖在泥地里划出两道痕迹。他紧紧握住婆婆那只布满老茧和皱纹、此刻却冰冷无比的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奶奶……您醒了!太好了……我…我马上帮你上药…您一定要坚持住啊…奶奶…求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还想去找那卷掉落的绷带,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然而,阿丰婆婆的手,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反握住了他试图抽离的手腕。那力量微弱得可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她的呼吸急促而浅短,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旧风箱在拉扯。

“松井…孩子…别…别白费力气了……”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松井的心上,“我…我的时间…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松井几乎是低吼出来,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他疯狂地摇着头,像个拒绝接受现实的孩子,“我不会让您死的!药…对了,药还有…绷带…绷带捡起来就好…”他语无伦次,挣扎着想再次去捡,可婆婆的手却固执地拉着他,那微弱的力道此刻却重若千钧。

阿丰婆婆缓缓摇了摇头,嘴角甚至努力牵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安抚的弧度。“松井…你…咳咳…你先…安静…听我…说一段故事吧……”她的眼神开始飘远,仿佛穿透了此刻惨烈的战场,穿透了漫长的岁月,回到了某个尘封的起点。

“一个…我藏了…十二年的…故事……”

松井所有的挣扎和话语都戛然而止。他看着婆婆那决绝而恳求的眼神,一股巨大的、莫名的不安攫住了他。他不再试图去捡绷带,只是用双手更紧地回握住婆婆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力。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动作表示他在听。

阿丰婆婆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她用一种悠远而带着追忆的语调,开始了叙述,将眼前的血腥与绝望暂时推开,画面也随之流转,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看似平静,却彻底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起点……

十二年前的藤下屋,坐落在小镇边缘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上。那是一栋带着小小庭院的木质建筑,门廊上挂着一块历经风雨、字迹有些斑驳的招牌——“藤下屋”。

旅店本身客人寥寥,维持生计更多地依靠男主人石田桥本进山打猎所得的收获。阿丰婆婆那时还不像如今这般苍老佝偻,虽然岁月已在她的鬓角染上霜华,但眼神明亮,手脚利落,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与藤下屋的寂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道对面那座气派的四层高楼。高墙大院,门口悬挂着象征家族姓氏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千叶”。那是镇上富庶的家族之一。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阿丰婆婆正在擦拭着本就一尘不染的柜台,就听见一阵急促而欢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清脆响亮的童音,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阿丰婆婆!阿丰婆婆!我来找您啦!”

阿丰婆婆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她放下抹布,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穿着精致的和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正是千叶家的小少爷——千叶松井。他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哎哟,是我们小松井啊,”阿丰婆婆弯下腰,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今天这么开心,小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啦?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要告诉婆婆吗?”

小松井用力地点着头,兴奋地手舞足蹈:“嘿嘿,婆婆猜对啦!是天大的好事!我要当哥哥啦!妈妈刚才亲口告诉我的!我再也不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了!”他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妈妈还说,为了庆祝,后天晚上要在家里举办宴席,我是特意来邀请您的!婆婆,您一定要来哦!”

阿丰婆婆微微一怔,随即想起千叶夫人的确已怀胎数月,深居简出许久了。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和祝福,连忙应道:“好…好…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小松井要当哥哥了,真是个了不起的小男子汉了。放心,婆婆我一定去,一定去沾沾这喜气。”

小松井完成了邀请任务,更是开心,又在阿丰婆婆身边腻了一会儿,才蹦蹦跳跳地回了对面那座大宅。

………………

夜幕降临,小镇陷入沉睡。当晚,石田桥本和阿丰婆婆在二楼的卧房里准备就寝。四周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突然,一阵隐约的、被风声裹挟而来的呼救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阿丰婆婆立刻警觉地坐起身,侧耳倾听:“桥本,你听!外面……外面好像有人在呼救?声音……好像是从对面传来的?”她的心莫名地揪紧了。

石田桥本是个更为务实甚至有些固执的猎人,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嘟囔道:“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估计又是哪家的醉汉在大街上发酒疯呢……别瞎操心,快点睡吧,明天一早我还得上山。”

阿丰婆婆犹豫了一下,丈夫的话让她动摇了几分。那呼救声似乎又消失了,仿佛真的只是错觉。在丈夫的催促下,她只好重新躺下,但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却像墨滴入水,缓缓扩散,让她一夜未能安眠。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石田桥本便如常背上他那杆老猎枪,匆匆出门上山了。阿丰婆婆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忐忑,拉开了藤下屋的店门。清晨的空气本该清新,她却感到一丝莫名的压抑。

她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小小的庭院,动作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由自主地一次次飘向对面的千叶家宅邸。这一看,让她心中的不安迅速放大——千叶家的大门敞开着,一些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神情肃穆的人,正沉默地进进出出。他们行动有序,气氛凝重,完全不像是来参加喜庆宴席的宾客。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衣服都一样呢……真奇怪啊……”阿丰婆婆扶着扫帚,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难道是千叶家请来的贵客?可这气氛……不对啊……”

正当她满腹疑窦,思绪纷乱之际,一个她无比熟悉、此刻却带着绝望哭腔的声音,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阿丰婆婆……”

阿丰婆婆猛地断了思绪,定睛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穿着昨晚那身精致和服的身影,正从千叶家大门内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正是松井。

但他此刻的模样,与昨日的欢天喜地判若两人——头发凌乱,满脸泪痕,漂亮的和服上沾满了灰尘与不明的污渍,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红肿不堪,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悲伤。

“松井!”阿丰婆婆惊呼一声,扔下扫帚张开双臂。

松井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一头扑进她温暖的怀里,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哭泣而不断抽搐颤抖。

“阿丰婆婆……呜呜呜……妈妈……爸爸……被怪物……被红色的怪物吃掉了……呜呜呜……好多血……好可怕……”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紧紧抓着婆婆的衣襟,仿佛那是他在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阿丰婆婆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紧紧抱住怀里颤抖的小身体,抬头望向紧随松井之后走出来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精瘦、穿着同样黑色制服的男人,头发是显眼的灰白色,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沉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佩戴着一把长长的刀。而他的怀中,还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用襁褓紧紧包裹着的婴儿。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阿丰婆婆面前,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紧紧依偎着婆婆的松井身上,然后才看向阿丰婆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你好。请问,你认识这个孩子吗?”

阿丰婆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气息震慑住了,她下意识地搂紧了松井,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是……是的,他是对面千叶家的孩子,松井。请问……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千叶先生和夫人他们……”

男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如何向一个普通人解释这超乎想象的惨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嗯…事情是这样的……请节哀。昨天晚上,有‘恶鬼’闯入了对面的宅邸……”

“恶鬼?”阿丰婆婆失声重复,这个词汇遥远得像是传说中的东西。

“是的,以人类为食的恶鬼。”男人肯定地点点头,语气斩钉截铁。

“当我接到消息赶到,并斩杀了那只恶鬼后……千叶家……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孩子幸存。他们的父亲和母亲,为了保护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和躲藏起来的松井……不幸……罹难了。”他选择了一个相对委婉的词语,但其中的血腥意味已不言而喻。

阿丰婆婆听着这如同从怪谈志异中走出来的故事,尽管怀里的松井还在无助地哭泣,证明着这一切的真实,但她的大脑依然一片空白,无法处理这骇人听闻的信息。她只是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见她似乎被惊呆了,便继续解释道:“那个……你有听说过‘鬼杀队’吗?”见阿丰婆婆眼神茫然,他补充道,“说了这么久,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岚山疾风,是鬼杀队的‘柱’。”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更通俗易懂的解释,“一些知道我们存在的人,会叫我们‘猎鬼人’。”

“猎鬼人……”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阿丰婆婆记忆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母亲在夏夜的星空下,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用带着些许恐吓的语气讲述的古老故事——“传说啊,在很深很深的夜里,会有吃人的恶鬼出来游荡……而为了对抗这些恶鬼,就诞生了‘猎鬼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拿着特殊的刀,在黑暗中和恶鬼战斗,保护着像我们这样普通的人……”

原来……那些故事,并不全是虚构?阿丰婆婆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她看着岚山疾风腰间的刀,和他肃穆的神情,终于缓缓地、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点了点头。

岚山疾风见她似乎知晓,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他详细地解释了昨晚恶鬼袭击的经过,以及他追踪而至并将其斩杀的过程。最后,他目光柔和地看向怀中安睡的婴儿,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向阿丰婆婆。

“这个孩子,是千叶家最后的血脉之一。他需要照顾。”岚山疾风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他的名字叫小林,是他母亲在……在最后时刻,为他取下的名字。”

他看着阿丰婆婆,眼神里是托付,也是请求:“松井认识你,信任你。这附近,我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鬼杀队的‘隐’部队会很快过来处理后续事宜,他们会协助你们,并安排你们搬进千叶家的宅邸居住,方便照顾这两个孩子。那里……虽然经历了不幸,但毕竟是他们的家,也更安全些。”

阿丰婆婆低头看了看怀中哭泣渐渐微弱、只剩下抽噎的松井,又看了看岚山疾风怀中那个一无所知、睡得正香的婴儿小林,一股混合着悲伤、怜悯与巨大责任感的情愫涌上心头。她几乎没有犹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个轻飘飘却又重如泰山的襁褓。

“我……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后来,正如岚山疾风所安排的那样,在鬼杀队“隐”部队的高效处理和协助下,阿丰婆婆和石田桥本搬进了已然物是人非的千叶家宅邸。

为了纪念过去,也为了给孩子们一个熟悉的念想,他们将这栋大宅重新命名为“藤下屋”。

石田桥本虽然起初对照顾两个孩子,尤其是卷入与“鬼”相关的事情有所顾虑,但在阿丰婆婆的坚持和看到松井那悲伤无助的眼神后,也默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从此,他们成为了松井和小林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奶奶,四人在这座承载着悲伤与秘密的大宅里,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关于那个血腥之夜的真相,以及孩子们真正的身世,则被阿丰婆婆深深埋藏在心底,成为了一个她打算永远封存的秘密。

———————————————

阿丰婆婆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断断续续地,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将这个埋藏了十二年的故事和盘托出。每说一个字,她的气息就微弱一分,脸色也更加灰败一分。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疲惫至极的躯壳。

松井怔怔地听着,脑海中那些早已模糊的、关于血腥和怪物的童年碎片,随着婆婆的叙述,逐渐变得清晰、连贯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弟弟小林,从记事起就是与石田爷爷和阿丰奶奶相依为命,他从未深究过为何会如此,只当是命运的寻常安排。

却不知,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常之下,竟埋藏着如此惨烈、如此惊人的真相。自己和小林,竟然是那个夜晚唯一的幸存者,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血海深仇。

泪水,毫无预兆地再次决堤。这一次,不是为了眼前即将逝去的奶奶,也是为了十二年前惨死的亲生父母,为了这被隐瞒了十二年、骤然揭开的残酷身世,为了奶奶这十数年如一日、含辛茹苦的养育与守护。滚烫的泪水地滑过他的脸颊。

阿丰婆婆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心疼与不舍。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极其缓慢地、颤抖地抬起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艰难地、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男子汉……可不能……随便掉眼泪啊……”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嘱托,“松井……要……和小林……好好……活下去啊……”

话音落下,那只为他擦拭泪水的手,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骤然一松,无力地垂落下去,软软地搭在了沾满泥泞的草地上。她靠在树上的头颅也微微偏向一侧,双眼缓缓阖上,脸上那痛苦挣扎的神情渐渐褪去,化作了一片永恒的、带着一丝牵挂的宁静。

“奶奶……?”松井轻声唤道,带着不敢置信的期盼。

没有回应。只有夜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和远处依旧未曾停歇的、隐约的厮杀声。

阿丰婆婆,这位用生命最后时光,为他揭晓了身世之谜,并将他与弟弟抚养长大的奶奶,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松井的哭声,从压抑的呜咽,终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绝望的嚎啕。他紧紧握住奶奶那尚存余温却已毫无生气的手,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土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所有的悲伤、震惊、感激与无尽的思念,都在这痛哭声中,宣泄在这片被战火蹂躏的荒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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