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月华蝶羽 第21章 真不愧是小朔夜啊！

朔夜站在一片无边的彼岸花海中，血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像燃烧的火焰般蔓延至天际。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黑色的长发随风轻扬。

……父亲？

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那个身影缓缓转身——是那张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脸，却在此刻清晰得令他窒息。

朔夜。父亲微笑着，眼角的细纹和朔夜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你长大了。

朔夜的膝盖重重砸在花丛中，花瓣被震起，又纷纷扬扬地落下。他死死攥住父亲的衣角，像小时候那样，泪水决堤般涌出。

我……我好想你……他哽咽着，声音支离破碎，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

父亲温暖的手掌抚上他的头顶，熟悉的温度让朔夜哭得更加厉害。他像个迷路已久终于归家的孩子，把脸埋在父亲怀里，泣不成声。

我变强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有好好练剑……还遇到了疾风师父，他教了我很多……香奈惠姐姐很温柔，总是照顾大家……蝴蝶忍她……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她总是凶巴巴的，但其实比谁都细心……

父亲安静地听着，指尖轻轻梳理着儿子凌乱的发丝。

还有杏寿郎大哥！朔夜抬起头，泪眼中闪着光，他像太阳一样耀眼！富冈先生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个可靠的同伴……我、我还打败了下弦之陆！父亲，我……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因为父亲的手指正轻轻抚过他脸上的伤疤。

很疼吧？父亲轻声问。

这一句话彻底击溃了朔夜的防线。他紧紧抱住父亲，嚎啕大哭：疼……好疼啊父亲……每次受伤都好疼……但我不能停下……我要保护大家……就像你当年保护我和母亲那样……

父亲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彼岸花的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

我的小朔夜……父亲的声音带着骄傲和心疼，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不够！朔夜猛地抬头，泪水不断滚落，还不够强！我还要变得更强！我要打败鬼舞辻无惨，我要——

嘘……父亲用拇指擦去他的眼泪，记住，变强不只是为了复仇。他指向朔夜的心口，是为了守护这里还跳动的东西。

花海突然开始波动，父亲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等等！朔夜惊慌地想要抓住父亲，别走！再等一下！父亲！”

朔夜猛地从病床上弹起，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呼喊：父亲！

这一声嘶哑的呼唤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正枕着手臂浅眠的蝴蝶忍被惊醒，紫藤花发饰的流苏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剧烈摇晃。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好落在她脸颊压出的红印和惺忪的睡眼上。

你......忍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紫瞳倏然睁大。朔夜还沉浸在梦境的余韵中，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滚落。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忍的脸上。少女的眼角还带着睡痕，一缕碎发俏皮地翘着，与平日凌厉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朔夜刚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摸向喉咙，却扯动了手背上的输液管。

别乱动！忍终于回过神，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却在触碰到朔夜皮肤的瞬间微微颤抖。昏迷一个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拆输液管吗？语气依旧凶巴巴的，手上的力道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朔夜怔怔地看着她，梦境与现实在脑海中交织。父亲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犹在耳边，而眼前这个总是对他横眉冷对的少女，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显然是很久没休息好了。

忍小姐......他声音哽咽，你一直在这里吗？

忍立刻别过脸去，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胡说什么！我只是刚好来换药！她手忙脚乱地去拿床头的纱布，却碰翻了消毒瓶，倒是你，突然大喊大叫的......

消毒液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朔夜望着忍慌乱的侧脸，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止不住笑意。

笑什么笑！知不知道你差点......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

月光中，窗外一滴水珠落在紫藤花瓣上。他抬头看着忍，看到忍飞快地用袖子抹了把脸。

忍小姐......

闭嘴！忍凶巴巴地打断他，躺好！我去叫姐姐！

她起身太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在转身的瞬间，朔夜清楚地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隐约听到忍带着哭腔的呼喊：姐姐！那个白痴醒了！

朔夜缓缓躺回枕上，指尖触到一抹湿润——那是忍方才趴着的位置，枕面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窗外，一株紫藤探进窗棂，在夜晚的冷风中轻轻摇曳。

…………

当蝴蝶香奈惠快步冲进病房时，她粉色的羽织像一阵春风般扬起。在看到清醒的朔夜那一刻，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真不愧是小朔夜啊！香奈惠张开双臂，一把将朔夜搂入怀中，完全不顾及他身上的伤口，真是顽强呢～

疼疼疼！香奈惠姐姐！朔夜龇牙咧嘴地抗议，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他闻到了香奈惠身上熟悉的紫藤花香，还有一丝淡淡的药草气息。

蝴蝶忍站在门口，双手抱臂，紫藤花发饰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姐姐，他刚醒，伤口会裂开的。虽然语气依旧严厉，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香奈惠松开朔夜，却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让我看看～嗯，气色好多了呢！小忍这一个月可是——

姐姐！忍突然大声打断，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

朔夜眨了眨眼，目光在姐妹俩之间来回游移。他注意到忍的眼圈还有些发红，而香奈惠则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是是是～香奈惠笑着站起身，我去准备些营养粥，某个醒来的人一定饿坏了。她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炼狱先生他们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会——

姐姐！！忍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香奈惠轻笑着关上门，留下病房内突然陷入沉默的两人。朔夜偷偷瞄向忍，发现她正死死盯着地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那个...朔夜轻声开口，谢谢你...照顾我。

忍猛地抬头，紫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刻薄的话，最终却只是轻哼一声：...笨蛋。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带。忍走到窗边，假装整理窗帘，实则是在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朔夜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