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灯影里的灵脉新图
深秋的风卷着同脉树的枯叶,在五棵灵脉苗间打着旋儿。银甲修士新搭的石桌已被晨露润得发亮,楚风刻的棋盘纹路里嵌着细碎的星砂,青禾师父种的绕桌花顺着桌腿缠上来,粉白的花瓣上还沾着昨夜星砂灯的余光。林砚蹲在石桌旁,用软布擦拭照脉镜的边缘,镜面映出五棵灵脉苗的影子——银甲那棵的锯齿叶正搭在青禾那棵的藤蔓上,楚风的剑形叶缠着他这棵的灵脉图纹,红毛小狐与焰尾的树影更是绞成一团,连枝桠间晃荡的星砂灯都分不清是谁挂的了。
“该给新苗换冬肥了。”青禾师父提着竹篮走来,里面装着发酵好的通脉草肥,“老药农说今年冰原的冻土来得早,得多拌些望月谷的暖阳土,不然根须会冻着。”她蹲下身往灵脉苗根部撒肥时,鬓角的碎发扫过石桌,带起几粒星砂,落在楚风刻的“楚河汉界”纹路上,竟化作小小的光团,顺着纹路往棋盘深处钻。
银甲修士扛着玄铁铲从工具棚出来,铲头还沾着新熔的铁屑,见青禾师父的肥料快用完了,立刻转身去搬储肥缸。缸底不知何时积了层金粉,是去年同心果的果核灰,他往肥里掺了些,又割破指尖滴了两滴血——这是他新琢磨的“秘方”,玄铁血混果核灰,能让灵脉苗的枝干更耐寒。
“又来这套。”楚风练剑归来,剑穗上的麒麟纹扫过灵脉苗,叶片上立刻浮起细碎的光纹,与银甲新掺的金粉交相辉映,“上次你往肥里掺玄铁屑,害得青禾的藤蔓缠上就解不开,这次是想让它们长铁锈吗?”
银甲修士脸一红,把储肥缸往石桌旁挪了挪:“你懂什么?这叫‘刚柔并济’。青禾的藤蔓软,混点玄铁气才不容易被风雪压断。”他说着往青禾那棵灵脉苗根部多撒了把混血肥,藤蔓像是有感应似的,突然往他这边弯了弯,卷住了他垂在身侧的袖口。
红毛小狐叼着个陶罐从树上窜下来,罐里是焰尾刚炼的火灵晶熔液,往灵脉苗根部的土缝里倒了些,晶液遇土就化作金色的脉络,顺着同脉丝往五棵树的根须里钻。“焰尾说这叫‘暖根汤’,喝了能让它们冬天也长个子!”小狐的尾巴扫过星砂灯,灯绳晃了晃,落下颗星砂,正好落在楚风的剑穗上,麒麟虚影立刻用爪子扒住,像是得了个宝贝。
林砚的照脉镜突然轻轻颤动,镜面投射出铁城药圃的景象:老药农正踩着木梯给同脉韧枝剪枝,枝桠间挂着个玄铁铃铛,是银甲去年送的,风吹过时叮当作响;树下新栽了片幼苗,叶片上的纹路竟和冰原的灵脉苗一模一样,小药童正用冰原的融雪水浇灌,水珠落在叶面上,映出五个人影,像是从镜面里钻过去的。
“老药农在喊你呢。”林砚笑着把镜面转向楚风,镜中老药农正对着空气挥手,“他说铁城的同脉韧枝结了新籽,让你有空去取些,说冰原的灵脉苗该授粉了,用铁城的籽能结出更耐寒的同心果。”
楚风用剑鞘拨了拨镜中自己的影子:“正好,我也想拓份铁城的新灵脉图。”他看向石桌背面,那里只刻了半张旧图,“等把新图补上,这石桌就算是冰原与铁城的‘灵脉枢纽’了。”
红毛小狐突然跳上石桌,爪子指着镜中药庐的窗台:“那不是青禾师父要的驱虫花籽吗?老药农把它们装在竹篮里,还系了根红绳呢!”焰尾凑近一看,突然用尾巴卷住楚风的手腕,往镜中药圃的角落指——那里堆着些玄铁碎块,形状和银甲常用的铁铲刃一模一样。
“看来得跑一趟了。”楚风把剑收回鞘,剑穗上的星砂还在闪,“银甲,把你新铸的玄铁剪借我用用,老药农说韧枝的枯枝得用特制的剪子才剪得齐。”
银甲修士立刻转身去取,回来时手里不仅拿着剪子,还多了个玄铁护符,上面刻着五棵灵脉苗的图案:“路上要是遇到‘断脉兽’,这玩意儿能发出同脉气,它们闻着就不敢靠近了。”护符的边角被打磨得格外光滑,显然是反复摩挲过的。
青禾师父从药篓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她晒好的通脉草干:“给老药农带去,泡水喝能安神。对了,把这个也带上。”她又递过个小陶罐,里面是冰原的融雪粉,“撒在铁城的幼苗周围,能防过冬的毒虫。”
林砚帮楚风收拾行囊时,发现照脉镜早已自己钻进包里,镜面贴着块同脉果的果皮,是红毛小狐偷偷塞进去的,据说能让镜面更清晰。“拓图时仔细些,”他指尖拂过镜面上五棵灵脉苗的影子,“别漏了药圃东边的新灵脉支,上次镜里映出那里在冒新泉。”
第二日天未亮,楚风出发时,五棵灵脉苗的叶片突然同时朝他的方向倾斜,叶尖的露水汇成细流,顺着枝干往下淌,在地上画出五条银线,最后在他脚边汇成个小小的水洼,映出初升的月牙。银甲修士往他马背上捆了捆干草:“夜里歇脚时给马垫着,别让它冻着蹄子。”青禾师父则把驱虫花籽的竹篮挂在马鞍上,篮绳上系了片灵脉苗的新叶,“这叶子能指引方向,跟着它走准没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