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修仙 第9章 落雷渊鸣，雷灵初现

落雷渊鸣，雷灵初现

飞舟破开北境的云层时，林砚的星髓纹突然泛起麻痒——那是雷灵气特有的触感。下方的落雷渊像道被巨斧劈开的裂谷，深不见底的渊底翻滚着紫黑色的雷云，每道闪电劈落，都在崖壁上炸出银白色的光斑，那是雷灵脉经年累月滋养出的“雷纹石”。

“林师兄，前面就是雷鳍族的‘听雷堡’了。”驾驶飞舟的外门弟子指着渊边的石堡，堡墙由整块雷纹石砌成，墙面上爬满导电的藤蔓，“雷鳍族的‘雷老’派人传讯，说渊底的雷暴比往年强了三成，昨夜甚至劈出了条新的裂缝，里面有‘龙形雷影’闪过。”

林砚的听潮贝突然发烫，沧溟的声音透过贝壳传来，带着海浪般的震颤：“落雷渊的雷鳍族族长‘雷煞’性子暴烈，但欠我族个人情——百年前他族的‘避雷珠’碎了，是鲛人族用‘深海电母贝’的壳帮他们重铸的。你提我的名字，他会给几分薄面。”

飞舟在听雷堡前的平台着陆时，十几个身披雷光铠甲的修士已在等候。为首的老者生着青色鳞片，额头有道闪电状的印记，正是雷鳍族族长雷煞。他上下打量着林砚，声如洪钟：“沧溟那小子没骗我，果然是灵境修士。但落雷渊的事，不是星髓纹亮就能管的。”

林砚的星髓纹在腕间流转，雷纹印记与雷煞额头的闪电产生共鸣：“晚辈并非来‘管’，只是听闻雷灵脉异动，恐有不测。”他取出镇魂灯，灯芯的白光与堡墙的雷光交织成网，“百年前万族大战时，落雷渊的雷灵脉曾帮各族抵挡过噬界虫，如今异动，或许与黑海眼的母巢有关。”

雷煞的脸色缓和了些，转身往堡内走：“进来再说。”堡门推开的瞬间，林砚听见渊底传来沉闷的雷鸣，像是有巨兽在翻身。

听雷堡的大厅中央，摆着块半人高的雷纹石，石上刻着幅动态的雷图——紫黑色的云层里，条银色的龙影正在冲撞云层，每撞下，石面便泛起层涟漪。“这是‘测雷石’，能映出渊底的动静。”雷煞指着龙影，“三个月前开始出现的，起初只是道小闪电，现在竟长成了龙形。族里的老辈说，这是‘雷灵’要出世的征兆。”

林砚的星髓纹突然缠上测雷石，石上的龙影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他，眼中迸出道雷光。“雷灵？”他想起《万族异宝录》的记载：雷灵是雷灵脉孕育的先天灵物，能引动九天神雷，百年前曾助雷鳍族击退过玄铁族的进攻，后因雷灵脉枯竭而沉寂。

“不止雷灵。”雷煞从石柜里取出片透明的鳞片，鳞片上布满细密的裂痕，“这是‘避雷鳞’，雷鳍族的本命鳞甲，能抵御寻常雷电。但昨夜渊底劈出的新裂缝里，喷出种‘蚀雷雾’，沾到避雷鳞就会开裂，族里已有七个子弟被雾灼伤。”

林砚接过避雷鳞，指尖的星髓纹渗入裂痕，鳞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是‘死寂雷’的气息。”他想起玄尘长老提及的上古雷电——这种雷电不带丝毫生机，专克灵脉，百年前曾在万族大战中毁掉过半的雷鳍族修士，“蚀雷雾是死寂雷的前兆，若雷灵真的出世，恐怕会被死寂雷污染。”

雷煞突然拍向石桌，桌上的茶具震得跳起：“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上个月‘影雷族’的人来过，说愿意帮我们‘接引’雷灵，条件是分他们半条雷灵脉。现在想来，定是他们搞的鬼！”

影雷族？林砚的星髓纹顿了顿。那是个隐于雷暴中的族群，擅长操控影子雷，传闻他们的先祖曾被雷灵重创，世代与雷鳍族不和。

“测雷石上的龙影越来越清晰了。”雷煞的目光投向石上的雷图，龙影的鳞片已隐约可见，“老辈说，雷灵出世前会经历‘九劫雷’，今夜就是第三劫，若撑不过去，雷灵脉会彻底枯竭。”

林砚的听潮贝突然亮起，沧溟的声音带着急意：“林道友，刚收到消息，影雷族的‘影煞’带着族人往落雷渊去了，他们的‘影雷阵’能污染雷灵脉，千万别让他们靠近雷灵！”

窗外的雷暴突然加剧，渊底的紫黑色云层翻涌成旋涡。测雷石上的龙影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鳞片开始剥落——第三劫雷，来了。

雷煞抓起墙上的“惊雷斧”，斧刃上的雷光跳动如活物：“跟我去渊底的‘锁雷台’！那里是雷灵脉的核心，能暂时稳住雷劫！”

落雷渊的崖壁上，凿着千级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避雷符文。林砚跟着雷煞往下走时，渊底的雷鸣越来越近，偶尔有几道闪电劈在石阶旁，激起的雷光让他的星髓纹阵阵发烫。

“小心脚下的‘雷沼’。”雷煞指着石阶旁的黑色泥潭，泥潭里冒着气泡，偶尔有白光闪过，“那是被死寂雷蚀空的土地，掉进去就会被吸走灵脉。”

走到第五百级台阶时，前方突然传来惨叫。三个雷鳍族修士倒在地上，本命鳞甲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痕，身边的避雷符文已被蚀成飞灰。“是影雷族的‘影雷丝’。”雷煞的惊雷斧劈出道雷光，照亮了前方的阴影——十几个身披黑甲的修士正站在石阶转角，他们的影子在雷光中扭曲成蛇形，蛇口中吐着银色的雷丝。

“影煞，你敢伤我族人！”雷煞的额头青筋暴起，避雷鳞在他周身织成光盾。

影煞从阴影中走出，他的皮肤是灰黑色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雷影：“雷煞，识相的就让开。雷灵本就该由能掌控它的族群拥有，你们雷鳍族守着雷灵脉百年，不还是让它差点枯竭？”

影雷族修士突然散开，影子在石阶上织成网，网眼处冒出蚀雷雾。林砚的星髓纹突然炸开金光，镇魂灯的白光与雷煞的雷光交织成柱，撞向影雷网。只听“滋啦”声，影雷网被撕开道口子，但蚀雷雾已顺着裂缝蔓延过来，林砚的道袍下摆沾到雾汽，顿时冒出黑烟。

“用星髓纹护住灵脉！”林砚喊道，腕间的图腾旋转成盾，骨藤的年轮缠住蚀雷雾，石灵的星砂堵住雾汽的蔓延，“雷煞族长，去锁雷台！这里我来挡！”

雷煞咬了咬牙，惊雷斧劈出道掩护的雷光：“小心影煞的‘影雷分身’！”他转身冲向渊底，青色的鳞片在雷光中闪成道光带。

影煞的影子突然分裂成十几个分身，每个分身都握着柄雷矛：“留下他！”分身们同时掷出雷矛，矛尖拖着影雷丝，在空中织成囚笼。

林砚的流霜剑出鞘，剑身上的星髓纹与雷纹石共鸣，斩出道金色的雷弧。雷弧撞上影雷丝，发出金属交鸣的脆响，囚笼出现道缺口。他趁机冲向分身，星髓纹的金光顺着剑刃注入分身体内，那些影子竟开始消散——原来影雷分身最怕纯粹的灵脉之力。

“有点意思。”影煞的本体突然动了，他的影子化作条雷蛇，缠住林砚的脚踝。蚀雷雾顺着蛇身往上爬，林砚的星髓纹突然剧痛，雷纹印记竟开始发黑。

“你的星髓纹里有雷灵脉的气息。”影煞的声音带着贪婪，“交出雷灵的感应方法，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砚突然想起测雷石上的龙影，星髓纹的金光突然凝成龙形，顺着雷蛇冲回影煞体内。影煞发出声惨叫，影子剧烈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不可能……你怎么能引动雷灵的气息？”

渊底突然传来震天的雷鸣，锁雷台的方向亮起道银白的光柱，光柱中隐约有龙影盘旋。测雷石的感应透过星髓纹传来——雷灵，要出世了。

影煞顾不上林砚，转身冲向渊底：“雷灵是我的！”

林砚捂着发麻的脚踝，看着影煞的背影消失在石阶尽头。他知道，真正的较量，在锁雷台。

锁雷台是块悬浮在渊底的巨石，石上刻着万族联军留下的避雷阵。雷煞正站在阵眼，用本命灵脉催动符文，阵纹亮起的地方，雷劫的威力明显减弱。但测雷石上的龙影仍在痛苦挣扎，身上的鳞片剥落得更快了。

“林道友，你来了！”雷煞的声音带着喘息，“第三劫雷快结束了，但第四劫是‘灭世雷’，只有雷灵自己能扛过去。”

林砚的星髓纹与锁雷台共鸣，阵纹上的万族图腾突然亮起，与他腕间的图腾重合。石上的龙影像是受到鼓舞，突然昂首咆哮，喷出道银色的雷光，顶住了头顶劈落的紫黑色雷劫。

“它在等契机。”林砚指着龙影的额头，那里有个淡淡的印记，与锁雷台的阵眼完全吻合，“需要万族灵脉的共鸣，帮它冲破最后的封印。”

就在此时，影煞带着族人冲到锁雷台边缘，影雷阵再次展开，蚀雷雾如潮水般涌向阵眼：“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雷煞的惊雷斧劈出最大的雷光，却被影雷阵挡住，阵纹的光芒开始黯淡。龙影的咆哮变得微弱，身上的鳞片已所剩无几。

林砚的星髓纹突然做出个奇怪的举动——骨藤的年轮缠住雷纹印记，石灵的星砂覆盖在鲛人的海浪上，空桑的蝶翅与朽木的嫩芽交缠……所有印记融合成道纯白的光，注入锁雷台的阵眼。

“万族灵脉，助雷灵破劫！”他的声音透过星髓纹传遍落雷渊，腕间的图腾突然飞出，贴在测雷石的龙影额头。

奇迹发生了。渊底的雷灵脉突然共鸣，崖壁上的雷纹石同时亮起，射出无数道雷光，汇入锁雷台的光柱。龙影的身上开始长出新的鳞片，鳞片上竟有万族图腾的纹路。它昂首喷出的雷光变得粗壮，硬生生将灭世雷顶了回去。

影雷阵的蚀雷雾在万族灵脉的光芒中消散，影煞的影子开始崩溃：“为什么……为什么万族灵脉会帮你？”

“因为你不懂。”林砚的星髓纹回到腕间，雷纹印记已变得璀璨，“雷灵不是谁的私产，是万族的守护者。百年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龙影突然冲天而起，在渊底盘旋周，俯冲下来，用额头轻轻碰了碰林砚的手腕。星髓纹的雷纹印记彻底亮起，与龙影的额头印记完全重合。随后，它转向雷煞，喷出颗银色的珠子，珠子落在雷煞手中，化作块新的避雷珠。

“它在认主。”雷煞捧着避雷珠，声音颤抖，“雷灵选择了万族，而不是某一个族群。”

影煞看着崩溃的影雷阵，突然瘫坐在地。他的影子慢慢变回正常大小，眼睛里有了瞳孔：“我族的老辈说，百年前影雷族的先祖就是因为想独占雷灵，才被反噬。我……终究还是重蹈覆辙。”

第四劫雷结束时，渊底的雷暴渐渐平息。紫黑色的云层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锁雷台上，龙影在光芒中渐渐化作光点，融入雷灵脉——它没有选择出世，而是用自己的力量滋养枯竭的雷灵脉。

雷煞在锁雷台立了块新的石碑，碑上刻着林砚腕间的万族图腾。影煞带着残存的影雷族修士，在碑前立誓，愿世代守护雷灵脉，以赎先祖之过。

林砚站在听雷堡的平台上，望着落雷渊底的雷光。他的星髓纹在腕间轻轻旋转，雷纹印记与其他各族的印记和谐共处，像首无声的歌谣。

“北境的‘冰原族’派人来了。”雷煞走来，递给林砚块冰蓝色的令牌，“他们说‘极寒冰狱’的封印松动了，里面的‘冰煞’快出来了，想请万族修士帮忙加固封印。”

林砚接过令牌，令牌上的冰纹与他星髓纹中的骨藤印记产生共鸣。他知道，新的挑战又在前方。

飞舟再次启航时，落雷渊的雷光在身后闪烁，像颗永不熄灭的星辰。林砚望着北境的冰原，星髓纹的金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