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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巴清传奇:丹砂与权谋 > 第51章 【商战博弈篇】盐铁诏书

【一、盐铁利刃悬颅顶】

咸阳宫偏殿,十二盏青铜雁鱼灯吞吐着暗红火焰,将九卿重臣的身影拉长成鬼魅,扭曲地印在绘有玄鸟图腾的漆壁上。空气里浮动着奇异的味道:铜兽香炉里焚烧的椒兰混着某种更刺鼻的金属腥气,仿佛冰冷的铁器在灼烧。殿中巨大的青石地砖缝隙间,隐隐可见几缕几乎难以察觉的、银灰色的湿痕——那是每日洒扫后残留的水银蒸汽凝结的毒露。

巴清垂首立于殿心,一身玄色深衣近乎融入阴影,唯有束发的青铜鼎耳簪在灯下闪过一点幽光。左臂被墨色丝帛层层紧裹,内里透出的暗金与银交织的诡异光泽,如同活物般在布帛下缓慢搏动。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汞毒蚀骨钻心的锐痛,三星堆鼎耳强行归位的反噬远未平息。她眼观鼻,鼻观心,目光死死锁在面前青砖缝隙里一点凝固的银露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意志力都钉入这冰冷的死物,才不至于被这满殿无形的威压碾碎。

“七万斤!” 治粟内史冯劫的声音如同钝刀刮过铜鼎,他枯瘦的手指重重戳在展开的蜀地丹砂账簿上,羊皮卷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巴氏独占巴蜀七成丹砂矿脉,水银月供竟敢削减三成!骊山陵寝地宫,江河湖海之像需水银灌注以为百川,一日不可耽搁!工期延误,帝陵难成,尔等商贾之罪,当诛九族!”

杀机如汞蒸气般无声弥漫,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腑。几道或冰冷、或审视、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黏在巴清身上。她缓缓抬眼,眸子里没有惧色,只有一片沉静如寒潭的幽深。那目光掠过冯劫因激愤而涨红的脸,掠过他袖口沾染的一点不起眼的丹砂粉末——那粉末的颜色,与账簿上几处被朱砂圈出的“缺供三万斤”旁残留的赭色指痕,微妙地相似。

“冯大人忧心国事,拳拳之心,清感佩。” 巴清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丝砂砾摩擦般的嘶哑,穿透殿内凝滞的空气。“然上月,巴氏丹穴山主脉突现‘黑泉’。” 她手腕一抖,一卷染着大片褐色污迹的素帛唰地展开在青石地面上。帛上并非文字,而是用触目惊心的暗红与黑褐颜料绘就的图景:狰狞的矿洞岩壁裂开巨大缝隙,粘稠如墨汁的黑液从中狂涌而出,几个扭曲的人形倒在黑液中挣扎,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消融,露出森森白骨。更诡异的是,黑液流淌过的地方,原本暗红的丹砂矿石表面,竟凝结出细密的、如同血痂般的暗红结晶!

“此乃地脉枯竭凶兆,黑泉所涌,剧毒蚀骨,触之即溃。” 巴清指尖点向图中一处被特意放大的暗红结晶,“黑泉过处,矿石异变,出砂量锐减三成有余。强采,则矿毁人亡,水银永绝。削减之数,非不愿供,实不能供。” 她抬起眼,目光不再看冯劫,而是如同两道冰冷的银针,直直刺向端坐于左首上位的丞相李斯。李斯垂眸静坐,宛如古井无波,唯有他宽大玄色袍袖的边缘,一道极其细微、如同被什么液体溅射上的丹砂红痕,正与巴清手中账簿某页缺失的边角处,残留的赤色暗纹边缘,如出一辙。

殿内死寂。只有青铜灯盏内的火焰噼啪作响,将那素帛上描绘的人间炼狱景象映照得更加惨烈可怖。九卿的目光在帛画、账簿和李斯袖口之间逡巡,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少府卿章邯终于从御座右下方的阴影中缓缓踱出。他身量不高,面容在幽暗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扫过地上的素帛,最终落在巴清脸上。他并未开口,只是从腰间锦袋中拈出一枚约三寸见方的玉印。印钮雕琢成一只盘踞的螭虎,通体遍布细密如蛛网的冰裂纹。章邯的指尖在那冰冷的裂纹上轻轻摩挲着,走到冯劫身旁,目光落在弹劾的竹简上。

“既如此,巴清夫人便该明白——” 章邯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秤砣砸在人心上。他手中的冰裂螭虎玉印,毫无征兆地“咔”一声,重重按在冯劫展开的那卷弹劾竹简末端空处。

印泥并非寻常朱砂,而是一种粘稠如血的暗红色!玉印提起,留在竹简上的印痕边缘,竟有极其细微的银光一闪而过。一股极淡的、混杂着土腥与铁锈的甜腻气息,瞬间在浓重的椒兰味中弥散开来,钻入每个人的鼻腔。

——是汞毒特有的味道!

内侍垂首,将盖了这诡异暗红印泥的弹劾竹简,无声地捧到巴清面前。那印痕如同一个刚刚凝固的、带着不祥气息的血口子。巴清瞳孔骤然收缩,左臂墨帛下的剧痛猛地加剧!那暗红印泥中蕴含的汞毒气息,竟与她体内肆虐的毒素产生了强烈的、近乎共鸣般的牵引!章邯的目光似笑非笑,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过她的脖颈。

“丹砂如水银,” 章邯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清晰地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流不到骊山帝陵,便只能流进……罪臣的血脉里了。”

【二、朱印藏毒染素帛】

怀清台秘窟,深藏山腹。洞顶渗出的水珠滴落在冰冷的三星堆巨鼎上,发出单调而空洞的“嗒、嗒”声,如同时间的丧钟。巨鼎之上,那只强行归位的夔龙鼎耳沉默地矗立着,耳根处狰狞的兽首仿佛在幽暗中凝视。兽首阔口边缘,那几缕象征血祭的枯槁黑发已湮灭无踪,只留下一点深不见底的黑色印记,像一枚嵌入青铜的、通往虚无的伤疤。

巴清褪去外袍,冷汗已将里衣浸透。公输衍用特制的银镊和玉刀,小心翼翼地剥离她左臂上已被汞毒蚀透的墨色丝帛。布帛粘连着皮肉被撕开,发出细微的“嘶啦”声,露出下方惨不忍睹的景象:整条小臂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流动着水银光泽的亮银色,皮肤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龟裂,如同干涸河床上纵横交错的纹路。龟裂深处,暗金与银混合的粘稠液体不断渗出,散发出刺鼻的腥气。更可怕的是,那枚藤蔓状的巫纹,此刻如同活物浮雕般凸起于银色肌肤之上,纹路的末端深深刺入夔龙鼎耳根部的黑色印记附近,仿佛在汲取着什么,又像是在对抗着什么,每一次搏动都带起巴清身体剧烈的痉挛和压抑不住的痛哼。

“呃……” 巴清牙关紧咬,汗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公输衍屏息凝神,用浸泡过特殊药液的银针,极其缓慢地挑开腐坏的皮肉,刮去附着在骨骼上、如同苔藓般的暗色汞毒结晶。每一针下去,都带出几点粘稠的暗金血珠,溅落在冰冷的青铜鼎耳上,发出“嗤嗤”的轻响,瞬间被金属吸收,只留下几缕极淡的白烟。

“章邯松口了。” 巴清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目光却死死钉在石案上那卷刚刚由咸阳特使送达的素帛诏书上。在昏黄的长明灯下,素帛散发着柔和的微光,“特许巴氏专蜀道丹砂盐铁之利”几个玄漆篆字,力透帛背。落款处,那枚冰裂纹螭虎玉印的暗红印痕,如同凝固的毒血,在素色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目。

“特许专卖,饵中裹钩啊。” 公输衍叹息一声,放下银针,拿起一根细长的青铜探针,指向诏书正文末尾一行蝇头小楷的墨字批注——“‘以资皇陵’四字,便是悬顶利剑。” 探针的尖端几乎要触碰到那行小字,“水银供不上,这特许便是催命符!章邯…不,是陛下,这是要你用整个巴氏的身家性命,为骊山帝陵做担保!”

巴清染血的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缓缓拂过那冰冷的、依旧散发着淡淡甜腥汞气的暗红印泥。就在指尖触及印泥边缘的刹那,左臂上那枚搏动着的银色巫纹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狂暴的吸力从巫纹中涌出!

滋——

仿佛回应着召唤,一缕比蛛丝更细、闪烁着妖异银光的液体,猛地从那暗红印泥的边缘挣扎着渗出!它如同活物般扭曲着,迅速拉长,蜿蜒爬过“专”字的最后一捺,在素帛上留下一道湿亮的、散发着浓烈汞腥的痕迹。

“汞精!诏印中封有提纯的地脉汞精!” 公输衍失声惊呼,脸色剧变。三星堆鼎耳融合后,巴清的血液与汞毒已共生变异,此刻竟与这深藏于皇家印玺中的剧毒精华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共鸣!

剧痛如惊涛骇浪般瞬间淹没了巴清的神经!左臂的银色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穿刺搅动!在这撕裂意识的剧痛中,眼前的一切景象如同摔碎的铜镜般崩裂、旋转!时空的涟漪再次疯狂炸开——

『她看见章邯立于一间幽暗无窗的密室。墙壁由巨大的青黑色条石砌成,冰冷潮湿。密室中央,一方巨大的墨玉案几上,摆放着一只深腹青铜碗。碗中并非清水,而是粘稠如浆、不断翻滚着细小气泡的暗红液体——那是高度提纯、混合了某种奇异兽血的水银!

章邯手持那枚冰裂纹螭虎玉印,正缓缓将其浸入血汞之中!玉印上的冰裂纹隙贪婪地吸收着毒液,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印钮上的螭虎双眼竟隐隐泛起红光!血碗旁,一卷陈旧泛黄的巨大帛书徐徐展开,墨线勾勒出蜿蜒的水系与起伏的山峦——那是楚国云梦泽及其周边山脉的详细水脉图!

巴清的“目光”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死死锁在图上一处处用朱砂醒目标注的圆点上!那些标注点,赫然与巴氏在巴蜀赖以生存的丹砂主矿脉位置——丹穴山、巫峡口、枳水畔——完全重叠!一丝不差!

章邯将饱蘸血汞、红光隐现的玉印,重重按向铺在墨玉案上的崭新素帛——正是眼前这卷“特许诏书”!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贪婪的弧度,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穿透时空的屏障,狠狠凿进巴清的识海:

“特许?呵…巴蜀地脉龙髓,当归少府!”』

幻象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琉璃,瞬间迸裂!巴清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残留着惊涛骇浪般的震骇,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重衣。石案上,诏书“专”字旁那道蜿蜒的汞液细痕,已凝成一道冰冷、湿亮、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的银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章邯要的从来不是丹砂,是丹砂矿脉之下,蕴藏着磅礴生机、更蕴藏着致命剧毒的——“地脉龙髓”!这所谓的特许诏书,是裹着蜜糖的穿肠毒药,是悬在巴氏脖颈上的绞索,更是章邯、或者说他背后的秦廷,开启掠夺巴蜀地脉、淬炼“龙髓汞精”这庞大阴谋的祭旗!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滔天愤怒与彻骨寒意的战栗,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她看着自己那条被汞毒侵蚀、与青铜邪鼎几乎连为一体的左臂,又看向那卷流淌着毒银的诏书,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将她死死攫住。

【三、血诏悬空谶天下】

三日后的正午,怀清台。

江风猎猎,卷动着高台四周矗立的九面玄色大旗,旗上用银线绣着的狰狞兽面在日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台下,巴氏族人、赤霄私军、依附的豪强、矿工首领,黑压压跪伏一片,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江水湿气、山野草木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心神不宁的金属腥甜。

章邯在一队黑甲锐士的簇拥下,踏着沉重的步伐登上高台。他身着少府卿的玄端礼服,腰间佩玉铿锵,手中郑重地托着那卷系着明黄丝绶的素帛诏书。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出冰裂纹螭虎玉印那暗红色的印痕,格外刺眼。

巴清立于台前,一身墨色深衣,长发以鼎耳簪紧束,左臂依旧裹在墨帛之中,但站姿挺拔如松,苍白的面容上不见波澜,唯有眼神深处,沉淀着风暴过后的幽暗与决绝。她身后半步,公输衍垂手而立,宽大的袍袖遮掩下,指间悄然扣着几枚刻满细密符文的青铜算珠。

“天恩浩荡!” 章邯的声音借助内力送出,如同金铁交鸣,响彻高台上下,压过呼啸的江风。他双臂高举,缓缓展开诏书。素帛在正午炽烈的阳光下近乎透明,其上玄漆篆字“特许巴氏专蜀道丹砂盐铁之利”清晰可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枚象征着皇家恩宠与莫大权力的暗红印泥上。

“陛下体恤巴氏忠勤,特许专卖,乃旷古恩荣……” 章邯的颂扬声调抑扬顿挫。然而,就在他“荣”字尾音尚未落尽的刹那——

滋——!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异响,猛地从诏书上炸开!

只见那暗红色的印泥中心,毫无征兆地激射出一缕细若毫芒的银线!紧接着,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阀门,更多的、粘稠如浆的银亮液体,从“特许”二字的每一道笔画缝隙间疯狂钻涌而出!它们不是随意流淌,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力量精准牵引着,在光滑的素帛表面急速蜿蜒、扭曲、汇聚!

“护印!有妖术!” 章邯脸色骤变,厉声嘶吼!他身旁两名反应最快的黑甲锐士瞬间拔刀出鞘,寒光爆闪,直劈向那在诏书上疯狂蠕动拼合的银色液体!刀锋撕裂空气!

就在刀光即将触及诏书的电光石火间!

“叮!叮!”

两声极轻微的脆响!两枚毫不起眼的青铜算珠,如同鬼魅般从公输衍袖中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撞在锐士的刀锷之上!力量不大,却巧妙得不可思议,两柄锋利的秦刀顿时如遭雷击,轨迹一偏,互相狠狠磕在一起,迸出一溜火星,竟双双脱手飞出!

这一阻,不过一息!

但就在这生死一息之间,那些疯狂涌动的银色汞液已完成了最后的拼合!四个由粘稠、闪亮、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水银凝成的古篆大字,赫然悬于诏书上方,在正午的烈日下反射出妖异、冰冷、仿佛流淌着鲜血的刺目光芒:

楚 虽 三 户

“嘶——!”

全场死寂!连猎猎江风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数千道目光惊恐万状地盯在那四个悬浮的、如同拥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着的血银大字上!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是昔日楚南公散播天下,令秦廷如鲠在喉的谶言!如今,竟在象征秦帝无上恩宠的特许诏书之上,以如此诡异、如此亵渎、如此直击灵魂的方式,显形于光天化日之下!

章邯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铁青得如同地下埋藏千年的青铜古尸,双眼死死盯着那四个字,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烧穿!他握着诏书边缘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巴清动了。

在极致的死寂与惊骇中,她迎着章邯噬人般的目光,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沉稳如山。她染着暗金血痕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尖并未触碰那悬浮的毒银谶言,而是凌空拂过,指向诏书左下角那枚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冰裂纹螭虎印。

“此非巴清之毒。” 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银针,清晰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穿透力。“乃印泥之中,本就封存着采自某条地脉深处的至阴至毒之汞精!”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章邯瞳孔深处,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此汞精,感吾臂伤巫纹,地脉共鸣,戾气勃发,方显此亡国凶谶!” 她猛地将矛头指向核心,“敢问少府卿大人,制此印泥,浸染皇封诏书者,采的是哪条地脉的髓?染的……又是哪位诸侯的魂?!”

日光灼烈,那四个由水银凝聚的“楚虽三户”大字悬浮空中,如诅咒般高悬于怀清台上空,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秦廷威严的脸上。特许专卖的皇恩浩荡,在众目睽睽之下,演变成了亡楚谶言现世的惊天祭坛。

巴清立于高台边缘,江风卷起她的墨色衣袂,猎猎作响。左臂墨帛之下,汞毒在巫纹的引动下翻涌如沸,与那诏书上残留的毒银气息疯狂呼应。她清晰地感受到,这流淌的血色诏书,这显形的亡楚谶言,已像最坚固的锁链,将她,将整个巴氏,与那暗流汹涌的复国狂潮,死死地焊在了同一座以九鼎为基、以天下为祭的修罗祭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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