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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巴清传奇:丹砂与权谋 > 第48章 【阴谋初现篇】族谱诈尸

【一:血火未冷,灵牌生异】

怀清台的硝烟尚未散尽。东南角石基上,“鼎裂秦亡”四个被剧毒黑汞腐蚀出的殷商巨字,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如同永不愈合的疮疤,无声地散发着绝望与诅咒的气息。焦糊味、血腥气、浓烈的汞腥混合着草木灰烬的呛人烟尘,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墨者们沉默地清理着战场,将焦黑的兽兵残骸与同袍的遗体分开,动作沉重而麻木。疲惫刻在每个人脸上,劫后余生的庆幸被那触目惊心的亡国谶言死死压住,只剩下沉重的窒息感。

巴清并未留在那片死寂的焦土旁。她独自一人,踏入了巴氏宗祠。

宗祠位于怀清台最深处,依山壁开凿。厚重的青铜门推开,一股混合着陈旧香灰、冰冷岩石和岁月尘埃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与外界的喧嚣和血腥截然不同,这里只有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寂静。长明灯盏在青铜灯奴手中幽幽燃烧,灯焰稳定得没有一丝波动,将历代先祖密密麻麻的牌位投射出巨大而扭曲的影子,在两侧石壁上无声晃动,如同无数双来自幽冥的眼睛,静静注视着闯入的生者。

巴清一身素缟,未施脂粉,苍白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眼底深处是汞毒侵蚀与亡灵呓语交织留下的青影。她左手手腕内侧的藤蔓巫纹被衣袖严密遮掩,但那股冰冷的刺痛感,如同嵌入骨髓的寒针,从未停止。她步履无声,径直走向宗祠最深处,那面供奉着巴氏近几代直系先祖灵位的高大神龛。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牵引,死死锁定了神龛最上层居中位置——亡夫巴宁的牌位。

乌沉木制成的牌位,厚重而光润,上面镌刻着“先夫巴公讳宁之灵位”几个鎏金篆字。牌位前,三柱线香早已燃尽,只剩下灰白的香骨,无声诉说着生者的哀思与逝者的沉寂。

巴清走到供桌前,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拂过那冰冷光滑的乌木牌位表面。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一如她此刻的心境。她的目光落在牌位下方供桌的漆面上,那里,白日里巴邑被处决时溅落的几滴暗红色血珠早已凝固干涸,如同几颗丑陋的黑色毒痣。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离开牌位的一刹那——

异变突生!

“嗒。”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露珠滴落水面的声音,在死寂的宗祠中清晰可闻。

巴清的动作瞬间凝固。

她的瞳孔急剧收缩,死死盯住亡夫牌位底部边缘。一滴粘稠、漆黑如墨、散发着微弱但刺鼻甜腥气的液体,正缓缓地从那乌沉木牌位与基座连接处的细微缝隙中渗出,慢慢凝聚,拉长,最终不堪重负般滴落下来!

嗒。

那滴黑液,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几颗早已干涸的、属于巴邑的暗红血珠之上!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响起!那几颗暗红血珠接触到黑液,如同冰雪遇热油,瞬间被吞噬、融化、同化!几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带着恶臭的白烟袅袅升起!桌面上,只留下一小滩不断微微蠕动、仿佛拥有生命的、更加粘稠深邃的黑液!

巴清猛地倒退一步,撞在身后的供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巨大的惊骇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亡夫的灵牌……在滴血?!滴下的,还是如此诡异、能吞噬亲弟血液的黑色毒液?!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死死盯着那牌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手腕内侧的藤蔓巫纹骤然变得滚烫,一股强烈的、冰冷邪恶的悸动顺着血脉直冲脑海!亡灵的呓语声瞬间尖锐起来,与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景象重叠交织!

(“宁……未安……”)

(“血亲……献祭……鼎食……”)

(“蛊……噬魂……”)

混乱的意念碎片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她的意识!

“谁?!” 巴清猛地转身,厉声喝问,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宗祠中激起刺耳的回响!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扫过每一个角落,扫过那些在摇曳灯影下沉默的牌位阴影!是楚巫的邪术?还是……这宗祠之内,真有她未曾察觉的窥伺?

无人应答。只有长明灯焰,依旧无声跳动,将亡夫那渗出黑液的牌位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她苍白的脸上。

【二:墨针探幽,诡卵藏凶】

沉重的青铜门被猛地推开,公输衍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烟火气,疾步而入。当他看到供桌上那一小滩不断蠕动、散发着甜腥恶臭的黑液,再看到巴清那苍白得近乎透明、却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脸庞时,这位见惯风浪的墨家巨子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家主!这是?!”

“灵牌渗液,滴血融亲。”巴清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她指着亡夫巴宁的牌位,又指了指那滩黑液,“公输先生,验!”

公输衍神色凝重至极,他快步上前,却不敢轻易触碰那滩诡异的黑液。他从随身的鹿皮囊中取出几件精巧的工具:一根细如牛毛、银光闪闪的长针,一个水晶磨制的凸透镜,一个密封的、内壁涂着某种银色粉末的青铜小盒。

他先是用凸透镜仔细观察黑液。那液体在镜下呈现出令人心悸的景象:并非均匀的黑色,而是如同浑浊的墨海,内部翻滚着无数极其微小的、如同活物般的黑色颗粒!它们彼此碰撞、吞噬、又分裂,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无声而疯狂的繁衍!

“这……”公输衍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他小心翼翼地用银针的针尖,极其轻微地蘸取了一丁点黑液。就在针尖接触黑液的瞬间,异变再生!

嗤——!

银针针尖接触黑液的部分,瞬间变得乌黑!一股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淡白色寒气顺着针身向上蔓延!同时,针尖上那点微不可察的黑液,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猛地膨胀蠕动了一下!公输衍甚至能感觉到针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如同活物挣扎般的“脉动”!

“寒气蚀银,内含活物!”公输衍失声低呼,脸色剧变!他立刻将银针放入那涂着银色粉末的青铜小盒中,迅速合拢。盒内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砂砾摩擦的“沙沙”声。

巴清的心沉到了谷底。寒气蚀银,这是汞毒的典型特征之一!但这黑液中的“活物”又是什么?

公输衍没有停顿,他又取出一根更粗一些的乌金探针,用灯焰灼烧至通红,然后极其迅速、精准地刺向供桌上那滩黑液的边缘!

嗤——!

红热的针尖刺入黑液,瞬间腾起一股浓烈的、带着焦糊甜腥味的白烟!那滩黑液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剧烈地翻滚、收缩!在白烟散开的瞬间,公输衍眼疾手快,用镊子从黑液边缘被灼烧碳化处,夹起了一粒极其微小、仅比灰尘略大、呈半透明灰白色的——卵状物!

他用凸透镜仔细观察这粒被高温瞬间灭活的“灰卵”。水晶镜片下,那粒灰卵的结构清晰可见:半透明的卵壳上,布满了极其细微、如同人面五官轮廓般的诡异纹理!纹理扭曲痛苦,仿佛在无声哀嚎!而在卵壳内部,隐约可见一团蜷缩成团的、更为深沉的阴影,呈现出一种令人不适的、类似未成型胚胎的形态!

“人面鬼纹,内蕴阴胎……”公输衍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家主!此乃……巫蛊‘怨生卵’!”

“怨生卵?”巴清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公输衍肯定道,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此乃楚地湘西至阴至邪的巫蛊秘术!需取横死之人的精血魂魄为引,混合九阴之地的尸泥、枉死女子的天癸(经血),再辅以秘传的巫咒,在极阴时辰培育而成!此卵遇活气则醒,遇血则噬,一旦孵化,蛊虫会钻入活物体内,啃噬精血,蚕食魂魄,最终将宿主转化为只知怨恨与杀戮的‘阴傀’,受下蛊者操控!”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依旧在缓缓渗出黑液的亡夫牌位,眼中寒光爆射:“这黑液,是滋养‘怨生卵’的阴秽载体!灵牌渗液……是有人将无数‘怨生卵’封入了巴宁少主的灵牌之中!以亡夫灵位为巢,以亲族血脉为引……这是要绝灭巴氏满门,更要让家主您……在至亲亡夫的牌位前,被万蛊噬心,化为阴傀啊!”

以亡夫灵位为巢,滋养噬魂蛊虫!目标直指她巴清!目标直指整个巴氏血脉!

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和彻骨的寒意,如同冰火交织的狂潮,瞬间席卷了巴清全身!楚人!又是楚人!他们不仅要亡秦,更要她巴氏断子绝孙!要她巴清在最深的哀恸之地,被最亲之人的灵位中爬出的蛊虫活活吞噬!

手腕内侧的藤蔓巫纹灼热滚烫,疯狂悸动!脑海中亡灵的呓语声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恶毒!

(“宁……恨……未绝……”)

(“噬……清……噬尽……”)

(“归藏……连山……合……”)

巴清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她死死盯着那渗着黑液的牌位,眼神由暴怒、惊骇,最终凝固成一片深不见底、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潭。

【三:撬棺验骨,秘匣惊魂】

“开——棺!” 巴清的声音在死寂的宗祠中炸响,带着斩断一切的金石之音,不容置疑,更不容半分犹豫!

她根本不再看公输衍震惊的脸色。楚人歹毒至此,竟敢亵渎亡夫灵柩,以尸身为皿,培育噬魂蛊虫!这已不是阴谋,这是不死不休的亵渎!必须亲眼验证!必须找到源头!

沉重的乌木棺椁,在数名墨者合力下,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移开。棺盖开启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甜腥和浓烈汞腥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毒瘴,猛地从棺内喷涌而出!

“咳!咳咳!” 离得稍近的两名墨者猝不及防,瞬间被这恶臭熏得头晕目眩,踉跄后退,脸色发青,显然已经轻微中毒!

公输衍脸色铁青,立刻取出解毒药分发给众人,同时点燃了数支特制的、能驱散秽气的药香。辛辣的药香与那棺中恶臭混合,形成一种更加诡异难闻的气味。

巴清屏住呼吸,面罩寒霜,一步踏前,不顾那足以让常人晕厥的毒瘴,目光如电,射向棺内!

棺中并非她想象的腐烂枯骨。

巴宁的尸身,被一种奇特的、闪烁着幽蓝色泽的冰冷凝胶状物质严密地包裹着。这凝胶如同活的水晶棺,隔绝了空气,竟让尸身保存得异常完好,仿佛只是沉睡。面容依稀可见生前的俊朗轮廓,只是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带着金属光泽的灰白色。

然而,此刻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尸身的胸口!

那覆盖胸口的幽蓝凝胶上,正如同泉眼般,不断渗出粘稠、漆黑、与牌位所渗黑液一模一样的液体!液体缓缓流淌,在凝胶表面形成一道道污浊的痕迹,散发出更加刺鼻的甜腥恶臭!更诡异的是,透过半透明的凝胶,隐约可见尸身的胸腔部位,似乎有无数极其微小的、不断蠕动的黑色阴影在聚集!仿佛那胸腔之内,已非血肉脏器,而是一个……活着的蛊巢!

“凝胶锁尸,胸腹孕蛊……”公输衍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好狠毒的手段!这是将巴宁少主的尸身炼成了‘活蛊皿’!以尸身为巢,引至阴之气,培育这‘怨生卵’!灵牌渗液,只是这毒巢满溢的征兆!”

巴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看着亡夫那被亵渎得不成人形的尸身,一股撕裂心肺般的剧痛和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猛地闭眼,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冲天的杀意。再睁眼时,所有的情绪都被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理智所取代。

“棺内可有异物?”她问,声音异常平静。

公输衍强忍恶心和愤怒,仔细检查棺内。棺内陪葬品不多,几件巴宁生前喜爱的玉器佩饰,一把未开锋的青铜短剑。当他的目光扫过尸身头部下方、作为枕垫用的一块长方形玉枕时,动作突然一顿!

那玉枕通体墨绿,是巴宁生前颇为喜爱的一块古玉。但此刻,在长明灯幽光下,玉枕内部,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与玉质天然纹理截然不同的、笔直规整的缝隙!

“家主!枕有夹层!”公输衍低呼。

巴清眼中寒光一闪:“取!”

公输衍小心翼翼地避开尸身和凝胶上的黑液,用特制的工具撬开玉枕一角。果然!玉枕内部被精巧地掏空,里面藏着一个巴掌大小、非金非木、材质如同黑色角质、表面布满天然螺旋纹路的扁匣!

巴清接过这冰冷的黑匣。匣子入手沉重,触感温凉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滑腻。匣口严丝合缝,没有任何锁孔或开启的机关。她尝试着用力掰动,纹丝不动。

手腕内侧的藤蔓巫纹,在接触到这黑匣的瞬间,灼热感骤然加剧!一股强烈的、渴望打开的意念顺着巫纹传来!同时,脑海中亡灵的呓语声变得无比清晰和急切!

(“开……”)

(“连山……归藏……合……”)

(“血……钥匙……”)

血?钥匙?

巴清看着自己攥紧拳头时掌心被指甲刺破、渗出血珠的伤口,又看了看这毫无缝隙的黑匣。一个念头闪过心头。

她毫不犹豫,将仍在渗血的掌心,狠狠按在了黑匣表面那螺旋纹路的中心!

嗡——!

黑匣猛地一颤!如同沉睡的凶兽被唤醒!掌心渗出的鲜血接触到螺旋纹路的瞬间,并未被吸收或滑落,而是如同活物般,被那纹路贪婪地“吮吸”进去!血液沿着螺旋的纹路飞速流淌蔓延,瞬间点亮了匣子表面所有复杂玄奥的纹路!整个黑匣散发出一种深沉内敛、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光芒!

咔嚓!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响!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原本严丝合缝、毫无破绽的黑匣,沿着血液流过的螺旋纹路,如同绽放的黑色莲花般,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匣内没有机关暗器,只有一卷东西。

并非竹简,也非帛书。

而是由数十片色泽灰暗、边缘极其不规则、仿佛随时会碎裂的——龟甲!龟甲的材质、大小、那古老苍凉的气息,竟与她在三星堆青铜鼎中得到的《归藏易》残卷——一模一样!

在龟甲卷的最上方,压着一片薄薄的、如同寒冰雕琢而成的玉片。玉片之上,用殷红的朱砂,书写着两个比甲骨文更加古拙、更加接近天地纹路的象形大字:

“连山”!

《连山易》!传说中三易之首,比《归藏易》更加古老、更加神秘的夏代之易!

【四:玉片映帝,清血锁匣】

《连山易》!

巴清的心跳仿佛在匣盖开启的刹那停滞了一瞬!她看着匣中那卷与《归藏易》如出一辙的龟甲残卷,还有那片薄冰般的“连山”玉片,一股混杂着惊骇、狂喜和巨大阴谋感的洪流瞬间冲击着她的神经!

三星堆鼎藏《归藏》,亡夫枕下出《连山》!楚巫费尽心机,以巴宁尸身为蛊巢,以怨生卵绝巴氏血脉,最终目标,难道就是这深藏玉枕夹层中的《连山易》残卷?!三易已现其二!

手腕内侧的藤蔓巫纹如同被点燃,灼热滚烫得几乎要将皮肉烧穿!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吸力从纹路中爆发,疯狂地牵引着她的手掌,想要去触碰匣中的龟甲和玉片!脑海中亡灵的呓语如同狂潮,瞬间变得无比清晰和急迫,充满了贪婪的渴望:

(“归藏……连山……合……”)

(“鼎……秘……开……”)

(“秦……亡……血祭……”)

合?三易残卷合一?开启什么?骊山鼎秘?血祭亡秦?

巴清强行压下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冲动,没有立刻去拿。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死死锁定在那片薄冰般的“连山”玉片之上。

这玉片……太诡异了。非但材质前所未见,那冰片内部,似乎还流转着一丝极其微弱、如同活物般的氤氲之气。更让她心悸的是,当她的目光聚焦在玉片表面那殷红的“连山”二字上时,那字迹的笔画纹路,竟隐隐与她手腕上的藤蔓巫纹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呼应感!

她缓缓地、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伸出因激动和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捏起了那片薄冰玉片。

入手冰凉彻骨!那寒意瞬间穿透指尖,沿着手臂经脉直冲心脏!比秘窟中引动骊山地脉图汞灵时更加冰冷、更加霸道的寒流,如同九幽玄冰,狠狠刺入她的体内!巴清闷哼一声,身体剧颤,脸色瞬间煞白如雪!左臂经脉中原本蛰伏的汞毒如同被激活的毒蛇,疯狂躁动起来!脑海中的亡灵呓语瞬间变成了尖锐的嘶鸣!

然而,就在这冰冷与剧痛交织的刹那,异象突生!

那片薄冰玉片在巴清指尖接触到它核心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白光并不强烈,却带着一种洞彻虚妄、映照真实的奇异力量!白光之中,玉片如同冰面映照水面,清晰地浮现出一幅画面——

画面背景是巍峨宫殿的一角,九龙盘绕的玄黑王座之上,一个身着十二章纹玄冕、头戴十二旒冠、面容模糊却散发着无边威严与孤绝气息的身影,正微微低头,凝视着掌心。他的掌中,赫然也托着一片与巴清手中一模一样的——薄冰玉片!玉片上,同样有殷红的古字,但并非“连山”,而是——“归藏”!

嬴政!是秦始皇嬴政!

更让巴清心神剧震的是,画面中嬴政凝视玉片时,他那模糊的面容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并非笑意,而是一种……洞悉一切、冰冷彻骨、如同掌控万物生死的——嘲弄!

画面一闪即逝。玉片的光芒瞬间收敛,恢复成那冰冷死寂的模样。

巴清却如遭雷击,僵立当场!冷汗瞬间浸透素缟!嬴政……他手中竟然也有这样一片玉片?!是《归藏易》的密钥?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他嘴角那一丝嘲弄……是在嘲弄谁?嘲弄楚人的算计?嘲弄她巴清的挣扎?还是……嘲弄这注定血流成河的命运?!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寒意,比玉片的冰冷更甚,瞬间冻结了巴清的心!她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了整个天下,笼罩了骊山,笼罩了三星堆古鼎,也笼罩了她和她手中的《归藏》与《连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所有人,都只是更大棋局中挣扎的棋子?

手腕巫纹的灼热和亡灵的呓语仍在疯狂叫嚣,催促她拿起龟甲。棺中亡夫尸身上渗出的黑液依旧在流淌,那孕育其中的蛊卵仿佛随时会破巢而出。

巴清死死攥紧了那片冰冷的“连山”玉片,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仍在渗血的掌心,又看向匣中那卷《连山易》龟甲残卷,眼中所有的惊骇、迷茫、愤怒,最终被一种深沉的、如同古井寒潭般的决绝所取代。

她抬起流血的手掌,没有去碰龟甲,而是带着自己温热的、蕴含巫纹力量的鲜血,狠狠地、决绝地按在了那刚刚开启的黑匣表面!

嗡!

暗红光芒再次亮起!那如同黑色莲花绽放的匣子,在巴清鲜血的引导下,沿着开启时的螺旋纹路,反向急速旋转、闭合!

咔嚓!

一声比开启时更加清脆的锁闭声响起!黑匣严丝合缝,恢复如初,表面只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痕和尚未散尽的暗红光芒。

“封棺!移柩!”巴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将那重新锁死的黑匣紧紧攥在染血的掌心,“灵牌所渗黑液,连同供桌,以青阳火(墨家秘传高温火焰)焚毁!今日所见所闻,胆敢泄露半字者——”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墨者惊魂未定的脸,最终落回那渗着黑液的亡夫牌位和幽蓝凝胶覆盖的棺椁,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

“——诛九族!化血砂!”

亡夫灵牌渗黑泪,玉匣惊现连山秘。而那张由血与汞、鼎与易、秦帝与楚巫共同编织的弥天巨网,已将她死死缠绕。她以清血重锁秘匣,如同锁住潘多拉的魔盒,也锁住了自己通往更黑暗深渊的唯一路径。前路何往?唯有掌中染血的玉片,和心中那朵于尸山血海上绽开的、冰冷刺骨的黑莲,知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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