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青铜镜影】
辰时,那弥漫于山间的浓雾,恰似一层厚重无比的纱幔,宛如从天而降的巨大帷幕,沉沉地笼罩着世间的一切。那浓雾浓稠得仿佛能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不留一丝缝隙。其中裹挟着的丹砂粉尘,细微得几不可察,宛如隐匿在暗夜中的精灵,若不仔细探寻,几乎难以察觉其存在。然而,就是这些几近于无形的粉尘,却又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千年的秘密和未知的力量。这些粉尘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幽灵,在浓雾中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像是在诉说着古老而悠远的故事。
巴清身着深衣,那质地精良的布料在雾气的浸润下,显得愈发柔软,仿佛是被大自然的巧手轻柔抚摸过一般。丝丝缕缕的雾气在她的衣衫上缓缓凝聚,那情景宛如露珠在荷叶上聚集。竟化作了仿若血珠般的晶莹之物,一颗一颗,圆润而饱满,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神秘星辰。
她静静地伫立在那有着三重檐的观星台上,身姿挺拔得犹如一棵历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的青松。那青松在狂风骤雨中傲然挺立,无畏无惧,巴清此刻的坚定与无畏亦如此。她的身形仿佛与这观星台融为一体,成为了这天地间永恒的存在。
她手中所持的殷商青铜镜,其边缘精心雕琢的雷纹,在此时泛出幽幽的青芒。那雷纹的线条流畅而细腻,每一道线条都恰到好处,仿佛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这青芒忽明忽暗,如同夜空中闪烁不定的萤火虫,又似是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将人带入那遥远的往昔岁月,让人沉浸在那充满传奇色彩的历史长河之中。
这面青铜镜的镜面,时而明亮得如同璀璨的星辰,光芒耀眼,令人无法直视;时而昏暗得犹如深邃的黑洞,神秘莫测,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入其中。那变幻莫测的光芒,令人难以捉摸,仿佛是在有意捉弄着试图探寻其奥秘的人们。
它映出了整整八十一个朱漆箱笼,那朱漆鲜艳夺目,红得如同燃烧的烈火,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压抑,仿佛这鲜艳的背后隐藏着无尽的哀愁与沉重。从中散发出的凶煞之气,犹如寒冬的冷风,凛冽而刺骨,直直地穿透人的骨髓,令人不寒而栗。要知道,这已经是巫祝镜第三次对庞氏的聘礼发出示警了。每一次的示警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人们的心间,让人心惊胆战,仿佛末日即将来临。
“家主,送聘的队伍经过白虎崖时,拉车的黑牛突然七窍流汞。”侍女阿蘅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仿佛是从深渊中传来的绝望呼喊。她捧着冰鉴的双手也在不停地抖动,那颤抖的幅度虽小,却清晰可见,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冰鉴,而是一座沉重的山峰,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冰鉴之中,那紫葡萄上裹着一层薄薄的霜,宛如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那面纱轻柔而缥缈,让人想要探究其背后的真相,却又心生畏惧,不敢轻易触碰。
“墨工说……昨夜矿洞里的青铜鼎无端自鸣。”巴清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缓缓地将指尖浸入冰水之中。就在指尖触碰到冰水的那一瞬间,一股清凉之感如同一股清泉瞬间传遍全身,那一直折磨着她的灼痛之感也终于稍稍得以缓解。自从她用殷商血祭术炼化巫祝镜以来,她的血脉便与那致命的汞毒纠缠不清。这汞毒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恶魔,悄无声息却又无比顽固地紧紧缠绕着她,让她仿佛陷入了一场无法挣脱的噩梦。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这无尽的折磨中煎熬,痛苦不堪。
此刻,镜中映出了第三抬楠木箱中的蜀锦,那锦缎质地华美,色彩绚丽得如同天边璀璨的晚霞。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锦缎竟在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充满了诡异和神秘。锦缎之下,凸起了棱角分明的凶器轮廓,那轮廓阴森可怖,犹如来自地府的狰狞恶鬼,令人胆战心惊,仿佛下一刻就会有致命的危险扑面而来。
【2礼单藏秘】
“让墨工备好《连山易》祭器。”巴清的声音果断而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仿佛这是她早已下定的决心。她毫不犹豫地扯断了腕间浸过汞液的五色缕,那丝线落地的瞬间,竟灼出了一道焦痕,那焦痕醒目而深刻,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危机的严重性,警示着众人面临的危险是何等的紧迫。
“把楚墓挖出的镇魂玉埋在正厅地砖下。”巳时二刻,清脆的铜车马铃声响彻山谷。那铃声清脆悦耳,如同一曲悠扬的乐章,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是上天的旨意,震碎了山涧原本的寂静。原本宁静的山谷被这铃声打破,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重大变故。
庞煊身着月白深衣,那银线绣成的云梦泽纹精美绝伦,每一针每一线都尽显奢华与精致。那细密的针脚,流畅的线条,无不展现出高超的绣工和非凡的品味。然而,腰间的玉组佩却暗藏玄机。按照周礼,应当用赤璜压襟,以彰显尊贵和正统。可最下方悬着的,却是刻着楚式蟠虺纹的青玉璜。这一细节,或许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是家族的传承,也许是权力的象征,又或许是一段被刻意隐瞒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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