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墨者传警,龙脉危兆】
巴清刚从骊山祭鼎的汞雾中脱身,怀清台的青铜铎便骤然鸣响 —— 这是墨者暗线的紧急讯号。她解下腰间系着的玄色革带,那革带内侧缝着三层薄如蝉翼的绢布,最里层用朱砂混着汞液写就的密信正泛着淡银光泽,是墨者巨子亲书的急报:“楚余聚巫峡,欲断秦龙脉,凿石心以祭巫,恐三日内发难。”
案上的赤霄剑突然嗡鸣起来,剑鞘上缠绕的朱砂绳寸寸开裂,露出剑身刻着的殷商玄鸟纹。巴清指尖抚过纹路,指腹瞬间沾了层冰凉的汞霜 —— 这是剑中封存的殷商巫力在预警,龙脉若断,不仅始皇陵的汞河会逆流,她掌控的巴蜀丹砂矿脉也会随之枯竭。毕竟这丹砂矿脉本就沿龙脉走势分布,当年她能以寡妇之身垄断丹砂,靠的便是祖辈传下的《连山易》残卷,能借龙脉之气提纯水银,如今这根基要被人断了。
“将军,赤霄军已集结三千锐士,皆是能在矿道中闭气半个时辰的老手。” 蒙烈掀帘而入,甲胄上还沾着巴蜀山地的泥屑。他是巴清从矿工行伍里提拔的将领,左臂上刻着人牲烙印的旧伤早已结痂,却比任何勋章都更能证明忠诚 —— 当年矿洞塌方,是巴清用汞蒸气炸开通道救了他。
巴清将密信凑到烛火前,汞液遇热化作银雾,在空气中凝出一幅简易的巫峡地形图:“楚余选的位置是‘龙脊滩’,那里的岩石是玄黄石,天生含汞,正是龙脉的‘心窍’所在。他们要凿开石心,用童男童女的血祭巫,断秦的‘气脉’。”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铜铃声,巫医陈妪提着药箱进来,箱中装着十二支用青铜管密封的汞针:“主母,老身已备好了‘醒脉汞’,若龙脉受损,可刺入石心暂固气运。只是这汞针需用活人的血引,得是身带巫纹之人。”
巴清抬手卷起衣袖,左臂上浮现出淡红色的殷商巫纹 —— 那是上次祭鼎时,鼎耳噬血留下的印记,如今已与她的血脉相连。她望着帐外沉沉的夜色,赤霄剑的嗡鸣愈发急促:“今夜便动身,若等楚余祭完巫,别说丹砂矿脉,就连始皇陵的汞河都要翻涌,到时候李斯那老狐狸,定会把账算到我头上。”
蒙烈抱拳领命,转身时甲胄碰撞的声响在帐中回荡。陈妪却忽然抓住巴清的手腕,枯瘦的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主母,您的脉象里藏着‘鼎躁’之气,怕是上次祭鼎时,九鼎的巫力已缠上您了。这次去巫峡,千万莫要碰那龙脉石心,否则……”
“否则便会被九鼎的巫力反噬?” 巴清打断她的话,指尖捻起一支汞针,针尖的银霜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可若不碰,秦的龙脉断了,我巴家的家业也保不住。陈妪,你该知道,我从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夜色如墨,越来越深。三千赤霄军如鬼魅一般,趁着月色的掩护,沿着长江逆流而上。他们的船帆上都涂抹着一层淡淡的红色丹砂,这种丹砂在月光的映照下,几乎与夜色完美地融为一体,使得整个船队仿佛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站在船头的巴清,身姿挺拔如松,她的目光穿越层层夜色,凝视着远处巫峡的轮廓。巫峡在夜色中显得朦胧而神秘,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静静地横卧在长江之上。
巴清的腰间斜挎着一把赤霄剑,这把剑是她的挚友,也是她的武器。剑身的玄鸟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随着船行的颠簸,玄鸟纹逐渐亮起银白的光芒。这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微弱而坚定地闪烁着。
这银白的光芒不仅是在指引龙脉的方向,更是在预警前路的凶险。巴清深知这次任务的艰难与危险,但她毫不畏惧。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完成任务,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
【二:巫峡潜踪,血祭迷局】
巫峡的晨雾比寻常山地更浓,雾中还裹着淡淡的腥甜气。巴清带着二十名精锐赤霄军,换上了巴蜀猎户的粗布短打,腰间别着藏有汞粉的竹筒,悄无声息地摸上龙脊滩的山崖。
在那陡峭的悬崖之下,一片宽阔的滩涂展现在眼前。这片滩涂看起来有些荒凉,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和泥沙。然而,在这片荒芜之中,却有一座简陋的祭坛突兀地矗立着。
这座祭坛显然是匆忙搭建而成,所用的材料也十分粗糙,但它的结构却异常坚固。祭坛的中央,竖立着十二根巨大的青铜柱,这些青铜柱高耸入云,仿佛是支撑着天空的支柱一般。
而在每根青铜柱上,都绑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孩童。这些孩童们面容惊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显然是遭受了极大的恐惧和折磨。他们的手腕上,都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小口,鲜血正从这些伤口中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这些鲜血顺着青铜柱的柱身缓缓流下,最终在祭坛的中央汇聚成了一个暗红色的圆圈。这个圆圈的形状十分规整,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而在圆圈的内部,还刻着一些神秘的楚式巫蛊纹,这些纹路看起来古老而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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