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目光如深潭,他盯着张昭冷笑一声:“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你老了,气血衰败,不回家养老,偏要赶着上来送死,今日送你归西。”
刚才悬空激发箭阵,威势已然用尽,剩余力量不足以支撑迎战张昭。他泄去力量落到地上,随即足下一点,再次跃起。力从地生,只片刻功夫,力量重回巅峰,他迎向张昭一掌拍出。二人并未过招,仅以双掌内力相碰。
至尊比拼内力,后果堪比雷击。耀眼强光爆发,雷电轰鸣沿着地面蛇游,随后二人掌心处发出轰隆一声闷响。张昭数十年功力不敌对方,再次吐血疾飞,轰然砸入墙内,碎石砖瓦当即将他淹没。四周宋兵承受不住至尊威压,耳膜被震碎,吐血倒下一片。
范致虚在后方看的头皮发麻,他想起前段时间,四象至尊杀入皇宫时景象。那时朱雀凭借一把琵琶横压数千宋兵,此刻何其相像。来人武功深不可测,比朱雀更强,他以气驭箭,仅凭至尊威压就能取人性命,就算用人命一个个去填,也跟不上他杀人速度。范致虚当即安排手下:“快去保护陛下,万一这边抵挡不住,立即带陛下撤离。”
轰隆一声,张昭震开压在身上碎砖乱瓦,冲天而起。此刻他精神萎靡,老了十岁不止,身上数处大穴被破开,气血蒸腾而出,血人一样。化龙岭丹药能在很短时间内提升力量,张昭一次服下两粒,加速气血外溢。此战过后,就算张昭不死,铁定活不过三日。
张昭大口吐血,扶墙而立,道:“你到底是谁,就算穆剑锋和金麒麟,也不一定有如此功力。”
那人缓缓而行,道:“穆剑锋、金麒麟还不配与本尊相比,时辰已到,你这老太监该上路了。”
对方在皇宫内横行无忌,如入无人之境,对范致虚来说是种耻辱。他紧握剑柄,再也忍不住,挥剑高喊:“给吾杀,就算用命填,也不能让老祖宗出事。”
那人转头盯着范致虚,阴阴一笑。范致虚气息停滞,胸口如遭重锤,噗的一声喷出满口血雾。绝顶高手在至尊面前不堪一击,对方一个眼神,范致虚软软倒下。
“杀!”
就在这时,皇宫南门大开,地面震动杀声震天,庆远军一万先头援军蜂拥而至,密密麻麻涌来。
“兄弟们,援军到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陛下待我等不薄,强敌来袭,为天子效死的时候到了,给我杀。”禁军副统领杜衡振臂一挥,指挥禁军发起冲锋。杜衡乃范致虚副手,仅有一条胳膊,是上次与朱雀一战中存活下来绝顶高手之一。
“一群蝼蚁,不自量力。”
那人眼神亮起,只一眼,杜衡手中长剑掉落,捂着脑袋惨叫,随后七窍流血倒下。倒下之前,他强撑一口气,指着那人道:“给吾杀,这是军令。”两位统领倒下,禁军退无可退,被激发出血性,再也忍不住,杀意冲天而起,高举刀枪剑戟,悍不畏死一股脑儿杀来。
“吾不想多造杀孽,若你们非要送死,本尊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那人杀入人群,如虎入羊群,随手一挥便有数十人吐血倒飞入人群。这还不算,宋兵手中兵器成为自身催命符,那人护身真气反震跌宕之下,他们把控不住兵器,纷纷反弹出去,伤人伤己,接连爆出血雾。更可怕的是,不知何时,那人双手摄取两柄长剑,点刺撩拨迅疾如风,一招杀数人,近身宋兵无不连人带兵刃被斩为两截。
那人目标是张昭,他一步步靠近,身后血流成河。
“老祖宗,快跟孙儿走吧。”
张也赶到张昭身边,见他身上血如泉涌,伤口不知几何,泪水顿时模糊双眼。张昭摸摸张也头颅:“你这孩子心性太软,入宫可惜了。在宫内要想出人头地,心一定要比铁硬。可正因为你本性淳厚,吾才选中了你。人啊,真是难以捉摸。好孙儿,老祖宗没多少时间了,你赶快去寝宫,请天子移驾到庆远军军营内。”
张昭想起张彩和,张彩和曾经被他寄予厚望,可是他失望了。张彩和心性狠辣,做事不择手段,充当金人内线简直罪不容诛。天子与辽人联姻之事瞒住他,多少也有张彩和的原因。不过,话又说回来,张也不像张彩和那样利欲熏心,这样也挺好。
“呜呜,老祖宗,孙儿求你了,跟我一起走吧。”
张昭不忍连累张也,一脚将他踢开,狠下心道:“快滚,再不滚一掌拍死你。没看到禁军正在用命填吗,他们都是为吾而死,吾岂能贪生怕死丢下他们?”
张昭转身看了一眼赵构寝宫反向,眼神落寞:惜余年老而日衰兮,岁匆匆而不反。若吾再年轻二十岁,说不定还能挡住他片刻。只是,世上没有如果,今日一死而已。这一刻,张昭眼睛亮的吓人,真气在体内轰鸣。张也站在旁边,感觉张昭全身都在发烫,他忍不住打个冷颤,突然想到什么,跪在地上大声哭嚎。
“哭什么,一甲子纯元童子功,就算杀不了他,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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