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开元二十八年(公元740年),荆州长史官舍的窗前,年近六旬的张九龄正捧着一卷《诗经》发呆。窗外秋雨淅沥,打湿了院中的桂树,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曲江池边写下“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那个夜晚——彼时他尚是意气风发的翰林学士,如今却已是饱经风霜的贬官。正史里只记他“罢相后贬荆州,卒于任上”,可那些藏在野史里的故事,却让这位“曲江风度”的化身,多了诗气与侠气,少了官场的刻板与疏离。
张九龄出身韶州曲江(今广东韶关)的寒门,父亲张弘愈只是个小吏,却极重教子。野史里说,他三岁便能识字,五岁就能背《论语》,当地百姓都叫他“曲江神童”。七岁那年,他在曲江池边读书,遇到一位白发老儒,老儒见他捧着《左传》看得入迷,便问:“小儿可知‘楚才晋用’之意?”张九龄仰头道:“便是有才者不被本乡重用,却为他乡效力。若我日后有才,必不教曲江才俊外流!”老儒抚掌大笑,从袖中摸出一块刻着“曲江风度”的木牌,递给她说:“你有宰辅之器,只是切记——他日若见‘禄山’之名,必当远之,此乃祸根。”后来张九龄每逢提拔岭南士子,总想起这句叮嘱,而“远避禄山”的预警,更成了他日后朝堂上的一道硬骨。
弱冠之年,张九龄赴长安应考,以“道侔伊吕科”登第,却因不肯依附宰相张说的政敌,被外放为洪州(今江西南昌)司户参军。正史只记他“贬谪期间有善政”,野史却藏着一段“辨稻救农”的佳话。当时洪州遭遇旱灾,百姓种的稻子要么枯死,要么结穗稀少,地方官却说是“百姓懒惰,不肯深耕”。张九龄到任后,亲自下田查看,发现是稻种出了问题——当地农户用的是陈年旧种,发芽率极低。他没有直接指责官宦,而是从曲江老家托人运来新稻种,还写了篇《稻种辨》,教百姓如何分辨新旧稻种、如何浸种催芽。为了让百姓信服,他在城郊辟了一块试验田,亲自耕种,秋收时试验田的稻谷产量是普通田的三倍。百姓们争相来要新种,张九龄干脆让人把稻种分给贫困户,还免了他们当年的赋税。洪州百姓为了感谢他,在试验田旁立了块“张公稻碑”,碑上刻着他教的种稻口诀,这口诀在当地流传了近百年。
神龙年间,张九龄被召回京城,任左拾遗,却因弹劾武三思党羽,再次被贬为越州(今浙江绍兴)长史。野史里说,他在越州时,遇到一件奇事:当地有个富商死后,三个儿子为了争家产,把父亲的棺木停在寺庙里,闹了半年都没下葬。张九龄得知后,没有派官差去断案,而是带着祭品去寺庙祭拜,对着棺木说:“老先生若有灵,便托梦告诉晚辈,该如何分家产,才合你心意。”当晚,富商的长子果然梦到父亲说:“我藏了一箱银子在书房地板下,可分给幼子;店铺留给长子,田产留给次子,莫要再争。”长子醒来后如实相告,兄弟们按梦中所言分了家产,果然在书房找到银子。此事传开后,越州百姓都说“张长史能通鬼神”,其实没人知道,张九龄早就派人查过富商的书房,只是借“托梦”给三兄弟一个台阶下——既断了案,又保全了兄弟情分。
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张九龄因文才出众,被玄宗召为翰林学士,常伴君侧。正史里记他“常为玄宗写诏诰,文辞典雅”,野史却添了段“诗谏玄宗”的趣事。当时玄宗想封禅泰山,大臣们都争相附和,唯有张九龄反对,说“封禅耗资巨大,百姓刚缓过劲来,不宜劳民伤财”。玄宗不悦,问他:“朕效仿先帝封禅,有何不妥?”张九龄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写了首《封禅颂》,其中两句是“泰山高矣,民力竭矣;天威远矣,民心离矣”。玄宗读罢,沉默良久,最终取消了封禅计划。后来玄宗对人说:“张九龄的诗,比谏书还管用——他不说‘不可封禅’,却让朕自己觉得不该封禅。”
开元二十一年(公元733年),张九龄拜相,任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他任相期间,最着名的便是反对安禄山。正史里说他“见安禄山有异志,奏请诛之,玄宗不许”,野史却藏着更具体的细节:安禄山因战功入朝,玄宗想封他为范阳节度使,张九龄当场反对,说“安禄山面有反相,眼露凶光,若授他兵权,必成后患”。玄宗笑道:“你怎么还会看相?”张九龄说:“臣不懂相术,但臣见他对百官傲慢,对陛下却过分谄媚,此乃‘奸佞之态’;且他曾因兵败被判死刑,却毫无悔意,反而抱怨‘时运不济’,此乃‘反心初露’。”安禄山得知后,偷偷送了一颗西域夜明珠给张九龄,想让他改口。张九龄当着使者的面,把夜明珠扔回盒子里,说:“将军若有心报国,当在边疆杀敌,而非用珍宝结私谊。这珠子,你带回给将军,让他多买些粮草,供养士兵。”使者回去复命,安禄山从此记恨张九龄,后来叛乱时,还特意派人去曲江挖了张九龄的祖坟——幸好当地百姓提前把坟迁走,才没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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