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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地火舔舐海鱼皇身体的瞬间，程唯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忘了。他眼睁睁看着海鱼皇的背鳍在火焰中蜷曲，鳞片发出“滋滋”的脆响，却突然听到一声震彻溶洞的咆哮——不是痛苦的哀嚎，是带着蛮荒力量的怒吼！
火焰中的海鱼皇突然翻身，原本灰败的鳞片竟泛出赤红色的光泽，背鳍裂开的伤口处涌出带着火星的血液，落在地火池里“轰”地燃起一团火球。它的体型在火焰中暴涨半倍，右眼周围浮现出与根脉火种相似的螺旋纹路，巨大的尾巴一甩，带着蓝色火舌抽向正冲向晶石的域外怪物，尾鳍扫过之处，连空气都被烤得扭曲。
“这傻鱼……竟然被地火强化了！”暗月教主的惊呼声从溶洞入口传来，程唯回头才发现，王大爷等人根本没走远，正举着涂满火油的弓箭站在台阶口，小李手里还攥着半罐抗秽血膏，“我们刚出密道就听见动静，王大爷说地火池能激活生物的抗污因子，果然没说错！”
怪物被火尾抽中，鳞片瞬间燃烧起来，黑色的秽液流到哪里，火焰就追到哪里。它愤怒地转身，瞎眼处的肉瘤喷出一团黑火，却被海鱼皇用脑袋直接撞散——现在的海鱼皇浑身裹着地火，黑火碰到它的身体就像遇到了克星，瞬间熄灭。海鱼皇趁机咬住怪物的脖颈，锋利的牙齿穿透鳞片，将带着地火的血液注入怪物体内。
“程唯！快放圣种！”王大爷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指着晶石，“怪物的核心在脖颈处，海鱼皇咬住的正是要害，但它撑不了多久，地火会消耗它的生命力！”
程唯猛地回神，怀里的圣种正随着地火的跳动发出绿光，核核的黑丝已经缠上圣种，小眼睛里满是急切。他抱紧核核，踩着溶洞壁上的根须台阶冲向晶石，脚下的石笋被圣种的光芒照到，竟然长出了细小的绿芽——这是净化力在扩散！
怪物察觉到圣种的威胁，不顾脖颈的剧痛，用爪子狠狠捶打海鱼皇的脊背。海鱼皇的鳞片被砸裂，火星四溅，却死死咬着不松口，右眼的螺旋纹路越来越亮，将地火能量源源不断注入怪物体内。程唯清楚地看到，怪物的身体从内部开始燃烧，淡绿色的核心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就是现在！”程唯纵身跃到晶石平台上，核核的黑丝突然暴涨，将圣种和晶石紧紧缠绕在一起。圣种接触到晶石的瞬间，发出一道穿透溶洞的绿光，晶石上的螺旋纹路全部亮起，与海鱼皇右眼的纹路、核核的黑丝形成共鸣，整个溶洞开始剧烈震颤，地火池的火焰突然拔高，化作一道火柱直冲洞顶。
怪物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身体在火光中开始崩解，淡绿色的核心被地火包裹，最终“砰”地炸开，化作无数光点。海鱼皇也精疲力尽，从怪物身上摔下来，身上的火焰慢慢消退，赤红色的鳞片恢复成原本的银灰色，只是右眼的螺旋纹路依旧清晰，它趴在地上，用脑袋轻轻蹭了蹭程唯的脚踝，发出虚弱的呜咽。
“没事了，都结束了。”程唯蹲下身，用袖子擦去海鱼皇嘴角的血迹，核核的黑丝立刻缠上它的伤口，开始输送净化力。晶石平台上，圣种已经与晶石完全融合，根脉火种被激活，淡红色的光芒顺着溶洞的根须蔓延，所过之处，黑色的污染痕迹全部消退，连空气中的硫磺味都变成了红柳的清香。
王大爷颤巍巍地走上平台，抚摸着融合后的晶石圣种，老泪纵横：“远古红柳的力量……终于恢复了。这光芒会顺着地下根脉传到月牙泉，红柳母株很快就能痊愈，域外秽符的黑洞也会被彻底净化。”
“别高兴太早。”暗月教主踢了踢怪物残留的鳞片，鳞片在接触到红光后瞬间化为灰烬，“这怪物死前好像发出了什么信号，我刚才看到它核心炸开时，有一道黑气朝着洞顶飘去，不像污染能量。”
程唯心里一紧，抬头看向洞顶——溶洞顶部的岩石已经被地火烤得发红，隐约能看到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外是黑风暴的风沙。他拿起怀里的圣踪符，符片上的纹路突然变得紊乱，红光闪烁不定，像是在感应什么危险。
“是域外信号。”王大爷脸色凝重起来，“古籍里记载，域外秽符能通过能量波动传递信息，这怪物肯定在死前向它的母体发送了坐标。我们虽然解决了这只爪牙，但真正的污染源可能已经锁定了地球的位置。”
“管它什么污染源，来了照样砍！”暗月教主挥舞着弯刀，虽然刀刃上满是缺口，却依旧透着杀气，“先回月牙泉激活母株，把家园守好再说。这破溶洞快塌了，再不走我们都得被埋在这儿当化石。”
众人说走就走，海鱼皇虽然虚弱，却坚持自己走路，右眼的螺旋纹路能帮它感知地下根脉，避开松动的岩石。小李和赵峰（原来赵峰带着士兵在月牙泉留守，接到信号后赶来支援，刚好在溶洞出口遇到众人）轮流搀扶着王大爷，程唯则抱着核核，手里攥着圣踪符，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走出溶洞时，黑风暴已经减弱了很多，天空露出了一角淡蓝色。远处的月牙泉方向传来一阵绿光，与溶洞的红光遥相呼应，那是红柳母株正在吸收根脉火种的能量。程唯加快脚步，心里惦记着留在营地的伤员和牧民，还有那棵即将痊愈的红柳母株。
“快看！母株的叶子变绿了！”小李突然指着前方大喊。众人抬头望去，月牙泉中央的红柳母株已经恢复了生机，原本发黑的叶片变得翠绿，枝干上抽出了新的嫩芽，树冠上缠绕着淡红色的光带，正慢慢净化着残留的黑色雾气。
营地的牧民和士兵们都围在母株旁，看到程唯等人回来，立刻欢呼起来。几个受伤的士兵挣扎着站起来，朝着程唯敬礼：“元帅！母株刚才突然发光，我们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连被污染的皮肤都恢复了！”
程唯走上前，将核核放在母株的树洞里。核核的黑丝立刻与母株的根系缠绕在一起，母株的绿光和核核的白光交织，圣种与晶石融合的红光顺着地下根脉传来，三道光芒汇聚在母株的顶端，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
光柱所过之处，黑风暴彻底消散，戈壁上的黑色污染痕迹全部消退，枯萎的红柳重新长出绿叶，连地下暗河的秽水都变得清澈见底。远处黑风坡的方向，新的红柳林正在快速生长，绿色的枝叶在风中摇曳，像是在欢呼新生。
“终于……结束了。”程唯松了口气，瘫坐在母株旁的草地上。暗月教主递过来一壶马奶酒，自己先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程唯：“别光顾着高兴，你的麻烦还没解决呢。”
“我的麻烦？”程唯愣了愣，接过酒壶喝了一口。
“你忘了当初把粪水倒进河里的事了？”暗月教主笑得一脸坏气，“牧民兄弟的牛羊被污染死了不少，你的赔偿还没给呢。还有赵峰的青铜盾被怪物砸凹了，我的弯刀也废了，这些都得你负责修。”
“没问题！”程唯拍着胸脯保证，“等母株彻底稳定下来，我就带着大家去戈壁深处找铁矿，给赵峰打一面新的盾牌，给你铸一把最锋利的弯刀。牧民兄弟的损失，我用净化后的泉水和新的红柳种子赔偿，保证大家的牛羊比以前更壮！”
牧民们听到这话，都开心地笑起来。白发牧民走上前，递给程唯一个用红柳枝条编的花环：“程唯元帅，我们月牙泉的人都记着你的恩情。这花环是用新抽的红柳芽编的，能辟邪祈福，保佑你以后平平安安。”
程唯接过花环，戴在头上，心里暖暖的。核核从树洞里爬出来，黑丝缠住花环，将净化力注入其中，花环瞬间变得更加翠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海鱼皇也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程唯的花环，像是在表示赞同。
当天晚上，营地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牧民们杀了牛羊，烤得香气四溢，还拿出了珍藏的马奶酒，大家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庆祝这场胜利。程唯和暗月教主坐在篝火旁，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心里都很感慨。
“你说，那域外污染源真的会来吗？”程唯轻声问道，手里把玩着圣踪符。符片上的纹路已经恢复平静，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
“来就来呗。”暗月教主喝了一口酒，“以前我们是为了活命打架，现在是为了守护家园打架，更有劲儿。再说，我们有母株的净化力，有核核的黑丝，还有海鱼皇的地火本事，怕它不成？”他拍了拍程唯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先睡个好觉，明天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们做呢。”
程唯点了点头，靠在海鱼皇的身上睡着了。海鱼皇的身体很温暖，右眼的螺旋纹路轻轻闪烁，像是在为他站岗放哨。核核则趴在他的胸口，黑丝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臂上，帮他修复战斗中留下的伤口。
半夜，程唯突然被核核的“呜呜”声吵醒。他睁开眼睛，发现怀里的圣踪符正在发出强烈的红光，符片上的纹路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核核的黑丝紧紧缠住符片，小眼睛里满是警惕，正盯着天空的方向。
程唯立刻坐起来，抬头看向天空——原本平静的夜空突然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光带，光带在天空中扭曲蠕动，慢慢形成了一个与圣踪符上相似的眼睛图案。光带周围的星星都变得暗淡，空气里隐约传来一阵熟悉的腥腐味，与域外怪物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暗月教主！快起来！”程唯推醒身边的暗月教主，“域外污染源来了！”
暗月教主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天空的眼睛图案，瞬间清醒过来，抓起身边的弯刀：“娘的，来得真快！快叫醒大家！”
营地的众人很快被叫醒，看到天空的异象，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王大爷拿着古籍，借着篝火的光快速翻阅：“是‘定位眼’！域外污染源通过怪物的信号形成的能量投影，用来锁定精确坐标！它还没真正降临，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准备什么？”小李握紧了手里的木棍。
“激活所有红柳的净化力，形成全球净化屏障！”王大爷指着母株，“红柳的根脉已经连接了全球的地下水系，只要将圣种的能量传递到每一棵红柳，就能形成屏障，挡住污染源的降临！但这需要时间，而且需要有人守住定位眼，不让它扩大！”
“我去守住定位眼！”程唯立刻站起来，怀里的核核也“呜呜”叫着，黑丝暴涨，与母株的光带连接在一起，“暗月教主、海鱼皇，你们跟我来！赵峰，你带着士兵和牧民保护母株，协助王大爷传递能量！”
“没问题！”赵峰敬了个礼，立刻组织众人行动起来。
程唯带着暗月教主和海鱼皇，朝着定位眼正下方的戈壁跑去。天空的眼睛图案越来越清晰，暗红色的光芒照在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光圈内的沙子开始变黑，隐约有黑色的藤蔓钻出来——这是污染源在试探性地投放污染能量。
“用根瘤膏和地火油混合，制作火焰陷阱！”程唯大喊着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根瘤膏，“海鱼皇，用你的地火点燃！”
海鱼皇立刻喷出一团小火苗，点燃了混合着根瘤膏的地火油。“轰”的一声，绿色的火焰在光圈周围燃烧起来，形成一道火墙，黑色藤蔓遇到火焰瞬间枯萎。暗月教主则挥舞着弯刀，砍断那些侥幸钻过火墙的藤蔓，弯刀上的缺口越来越多，却依旧锋利。
天空的定位眼突然发出一道红光，射向火墙，火墙瞬间被击穿一个缺口。程唯立刻用核核的黑丝堵住缺口，黑丝与红光碰撞，发出“滋啦”的声响，核核的身体变得透明了一些，却依旧坚持着不退缩。
“王大爷那边快好了！”远处传来小李的大喊声。程唯抬头望去，月牙泉的母株已经发出了耀眼的绿光，绿光顺着地下根脉蔓延，很快就到达了火墙周围，与火焰融合成一道绿红交织的屏障，将定位眼的红光彻底挡住。
天空的眼睛图案开始扭曲，发出一阵刺耳的能量波动，像是在愤怒地咆哮。最终，图案慢慢淡化，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暗红色痕迹。火墙的火焰也渐渐熄灭，地面的黑色藤蔓被彻底净化，露出了肥沃的土壤。
众人松了口气，程唯抱着虚弱的核核，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海鱼皇趴在他身边，右眼的螺旋纹路也暗淡了下来。暗月教主则瘫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断刀，心疼得直咧嘴：“这把刀跟着我十几年，还是没能熬过最后一场架。”
“我给你打一把更好的。”程唯笑着说，“用戈壁深处的玄铁，加上红柳的根须淬炼，保证比这把更锋利，还能净化污染。”
就在这时，怀里的核核突然“呜呜”叫起来，黑丝指向天空的暗红色痕迹。程唯抬头望去，那道痕迹并没有消失，反而开始吸收周围的能量，慢慢形成了一个细小的黑洞——虽然比之前的黑洞小很多，却更加稳定，黑洞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地面。
“它没有放弃。”程唯握紧了拳头，“这是一个永久的空间裂缝，它会通过这个裂缝不断投放爪牙，直到彻底打开通道。”
暗月教主也站起来，扔掉手里的断刀，眼神坚定：“那就打到底！它投多少我们杀多少，总有一天把这裂缝堵上，让它知道地球不是好欺负的。”
程唯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月牙泉——母株的绿光越来越亮，红柳林正在不断扩大，牧民和士兵们正忙着种植新的红柳种子，脸上满是希望。他怀里的核核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黑丝与母株的光带遥相呼应，像是在说“我们一起守护”。
海鱼皇也站了起来，右眼的螺旋纹路闪烁着微光，朝着黑洞的方向发出一声咆哮，充满了挑衅。程唯知道，这场与域外污染的战斗远没有结束，新的威胁随时可能降临，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需要守护的家园，还有这颗充满生机的星球。
他站起身，抱着核核，朝着月牙泉的方向走去。夜空中的星星重新变得明亮，戈壁的风也变得温柔，带着红柳的清香。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他的战斗，也将迎来新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