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队禁军踏入沈府,为首的正是禁军副统领赵昆。
奉皇上口谕,请沈小姐入宫养病。赵昆皮笑肉不笑地递上一卷黄绫,太医已在宫中候着。
沈知意端坐堂前,面色苍白如纸——这是她精心伪装的病容。青竹在一旁搀扶着她,眼中含泪:小姐病体未愈,怎能经得起车马劳顿?
皇命难违。沈知意虚弱地说,手指却在袖中悄悄捏了捏青竹的手心,示意她安心。
赵昆不耐烦地挥手:来人,扶沈小姐上轿!
四名宫女上前,看似搀扶实则押解地将沈知意送上轿辇。轿帘落下前,沈知意余光瞥见墙角一闪而过的黑影——是萧景珩派来的人。
轿辇穿过重重宫门,最终停在一处偏僻宫殿前。沈知意被带入内室,只见七皇子萧景琰端坐其中,国师玄真站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个瓷瓶。
沈小姐,别来无恙。萧景琰笑容阴冷,或者说,该称呼你为?
沈知意故作惊慌:七殿下此话何意?臣女只是奉旨入宫养病...
别装了!萧景琰突然拍案而起,你与萧景珩密谋多时,真以为我们不知?重生之人不止你们!
沈知意心头一震,果然如此!
国师缓步上前,枯瘦的手指抬起沈知意的下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过无妨,再过四日,你的伶牙俐齿就只能在地府施展了。
他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服下它,安静等待双星之夜。
沈知意紧抿嘴唇。就在僵持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七殿下!太子闯宫求见皇上!一名侍卫慌张来报。
萧景琰脸色一变:不是让你们看住东宫吗?
太子手持尚方宝剑,无人敢拦!
国师冷笑:慌什么?让他去。皇上服了我的药,只会听我们的话。他转向沈知意,强行捏开她的嘴塞入药丸,至于你,好好睡一觉吧。
药丸入喉,沈知意顿觉天旋地转。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死死记住了殿内的布局和守卫分布——这是萧景珩教她的,任何时候都要收集情报。
...
养心殿外,萧景珩手持先帝所赐尚方宝剑,一步步逼近殿门。禁军们面面相觑,无人敢真正阻拦当朝太子。
儿臣求见父皇!萧景珩在殿外高声道。
殿内传来皇帝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萧景珩入殿,只见皇帝面色灰败地靠在龙床上,双眼浑浊无神,与往日英明神武的形象判若两人。林甫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萧景珩单膝跪地,七弟萧景琰勾结妖道玄真,意图以邪术谋害皇室,请父皇明察!
皇帝木然道:太子何出此言?国师乃得道高人,老七也一向忠心...
父皇!萧景珩抬头,眼中含泪,您近日可曾清醒过?可曾觉得记忆有缺?那国师的丹药有问题!
林甫厉声打断:太子殿下慎言!国师丹药乃仙家所赐,陛下服后龙体康健...
林相何必着急?萧景珩冷笑,莫非你也参与其中?
够了!皇帝突然暴怒,随即又虚弱地咳嗽起来,太子...退下吧...朕累了...
萧景珩不肯放弃:父皇可还记得永昌三年玄门一案?国师玄真就是当年逃脱的玄门余孽!他要为满门报仇!
皇帝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玄门...那案子...话未说完,他突然抱住头痛苦呻吟,药...给朕药...
林甫慌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猩红药丸奉上。皇帝迫不及待吞下,很快又恢复那种木然状态。
萧景珩冷眼旁观,心中却记下了药丸的颜色和气味——与沈知意从国师那里带回的药水相似,但更加浓烈。
太子退下吧。皇帝机械地挥手,朕...改日再议...
萧景珩知道今日难有进展,恭敬退下。走出殿门,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是时候启动那个危险的计划了。
...
秘密别院内,韩昭趴在榻上,后背的灼伤已经结痂,却仍透着诡异的青紫色。萧景珩站在窗前,听着暗卫汇报沈知意被关押的位置。
殿下...韩昭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属下...有一事相告。
萧景珩转身:你伤势未愈,不必多言。
不...韩昭艰难地支起身子,此事关乎能否对抗国师...属下...曾是玄门弟子。
萧景珩瞳孔骤缩:什么?
二十年前,属下只有十岁,因外出采药逃过一劫。韩昭眼中闪过痛苦,后来被先帝暗卫收养,培养成死士...玄门法术虽强,但有一物可破...
萧景珩立刻上前:何物?
玄门法术以符咒为媒,借星辰之力。韩昭艰难地说,但若在施法时以玄门血脉为引,可反噬施术者...
你的意思是...
属下愿为殿下赴死。韩昭直视萧景珩的眼睛,双星之夜,若能将属下的血洒在祭坛上,国师法术必遭反噬!
萧景珩沉默良久,缓缓摇头:我不会用你的性命做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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