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静坐在狭小的石屋中,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宇宙灵气,如游鱼般钻入体内。
他的修为早已在一阶巅峰盘踞多日,体内那层无形的壁垒隐隐松动,仿佛一张薄纸,随时可能被体内奔涌的力量冲破——今晚,或许就是突破二阶的关键时刻。
一想到突破后便能离开这座囚禁他许久的矿山,去见识外面更广阔的天地,方宇的心跳便忍不住加快。
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个问题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
更让他心有余悸的是白日里那一幕:那个形迹诡异的修士,毫无征兆地就在不远处化作一团刺目的火光,转瞬间被炸成飞灰,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
当时他吓得魂飞魄散,拼尽全力缩在岩石缝隙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至今仍不知道自己那瞬间的窥探是否被什么未知存在察觉。
杂念一闪而过,方宇重新沉下心神。
体内,原本化作亿万星辰的细胞正在悄然蜕变,每一颗星球都在缓缓自旋、彼此牵引,渐渐形成了一片初具雏形的银河,亿万星辰在其中循着某种玄奥的轨迹缓缓流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正从每一颗星球深处汩汩升腾,仿佛要撑破他的肉身,与外界的宇宙相连。
白日里收纳进体内空间的几十亿魂灵,此刻像是找到了归宿般,纷纷朝着那些星辰汇聚、沉降。
就在这时,悬浮在空间中央的蓝蓝本命符文微微震颤,表面流淌的光泽骤然变得炽烈夺目,远超以往任何时候。那些原本散落的魂灵像是受到无形的感召,如同归巢的鸟雀,争先恐后地朝着符文涌去。
当最后一缕魂灵融入符文,那枚闪烁着柔和蓝光的符文突然光芒大盛,紧接着化作一道流光,在空间中凝聚成形——那是一个身着蓝衣的少女,眉眼弯弯,正是方宇在神界大战中痛失的蓝蓝。
“蓝蓝!”方宇失声喊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随即是难以言喻的狂喜炸开。
他永远忘不了神界大战的惨烈画面——那个在战火中泣不成声的女孩,那段痛彻心扉的失去。
如今再见她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方宇眼眶瞬间泛红,几乎是颤抖着施法,想要将她从体内宇宙中牵引到现实世界。
可蓝蓝刚一踏出空间,还没来得及感受重逢的喜悦,便“噗通”一声被无形的重压狠狠按在地上,像是背负了千钧巨石,连抬头都困难。
方宇心中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敞开了自己布下的结界,将她护在其中,这才让那股恐怖的压力消散了些。
“方宇!”蓝蓝抬起头,脸上满是重逢的欣喜,可很快又被痛苦取代,她咬着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的身体像是灌了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外空界。”方宇蹲下身,轻声解释,“和我们之前待的世界完全不同,这里的天地法则与我们之前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必须修成体内宇宙,才能抵消这股无处不在的界域威压。
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模一样,连站立都做不到,慢慢适应就好了。”
蓝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两人一时之间都没再多说,只是静静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安宁。
然而,深夜的寂静并未持续太久。
正当万籁俱寂,连矿山的虫鸣都低了下去时,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沉闷而悠远的钟鸣,仿佛来自亘古洪荒,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诡异。
钟声入耳,方宇和蓝蓝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巨响,意识像是被狂风卷走的残烛,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双双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微亮。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上工了!
方宇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将蓝蓝重新收入自己的体内宇宙妥善安置,确认无误后,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与警惕,伸手推开沉重的石门,迎着清晨微凉的空气大踏步走了出去,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外面的动静。
矿道向着地心深处蜿蜒,越往深处,岩壁越是湿冷,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块。先前试着用镜面折射、光石引源等法子想把阳光牵引进来,可到了这最深处,所有努力都成了徒劳。
阳光像是被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连带着那缕滋养万物的天道之力,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无奈之下,矿道两侧只能每隔数丈便悬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小片黑暗,却照不透浓稠如墨的死寂。
灯油消耗日增,开矿的成本像滚雪球般往上堆,工头坐在矿道旁的一块平整岩石上,眉头拧成了疙瘩,指节敲着膝盖“咚咚”作响,眼神扫过忙碌的矿工们时,带着一股子按捺不住的烦躁。
方宇混在人群中,挥动着沉重的矿镐。今早那两碗滚烫的骨头汤混着麦饼下肚,此刻正化作暖流在体内缓缓淌动,以往修炼后常有的经络胀痛感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满的充盈感
他心里清楚,这是一阶巅峰的力量即将冲破桎梏的征兆,晋级二阶,或许就在今明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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