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初开的混沌气息在方宇周身翻涌,他于入道体悟中触摸到生死道则的至臻圆融。
刹那间,天道之痕如古老的神纹,以不可抗拒之势镌刻在每一个细胞的细胞壁表面,泛起幽蓝的光芒。细胞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变生长,仿佛有千万个微型旋涡,贪婪地吸纳着天地间的混沌之力与死气。
这场席卷天道界的大战余波未平,星河破碎,生灵涂炭。
轮回殿虽竭尽全力,以轮回之力重塑了数位强者的身躯,但更多普通百姓的亡魂却如同无根浮萍,在天地间飘荡,无法进入轮回。他们的怨念化作丝丝缕缕的黑色戾气,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天地。
这股戾气对于修炼者来说,犹如附骨之疽,稍有不慎便会滋生心魔,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方宇所修炼的生死道则,在此时展现出惊人的力量。他周身泛起柔和的光芒,将那令人心悸的黑色戾气尽数吸入细胞之中。在细胞内部,生气与死气如同太极双鱼,相互对冲、交融,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轮回系统。
他的身体仿佛化作了一方小世界,平衡与轮回之力如潺潺流水,在每一处经脉、每一个细胞间流淌。
更为神奇的是,细胞的增长与空间之力产生共鸣。
方宇的每一个细胞都不再是简单的生命个体,而是轮回、生死和空间之力的完美集合体。时间的流转、道法的玄妙,在这些微观世界中一一呈现。
他的修为如同涨潮的海水,不断攀升,很快便突破了天境四级,向着更高的五级境界迈进。
当方宇结束在天道界的探索,回到圣关时,眼前是一片疮痍。
大战产生的天地戾气与混沌之气相互纠缠,形成一个个黑色的旋涡,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方宇神色淡然,周身光芒大盛,宛如一轮烈日。他每一次呼吸,都有大量的戾气被吸入体内,经过生死道则的净化,转化为推动修为精进的磅礴力量。
这些净化后的能量,如同星辰般汇聚,为他冲击更高境界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方宇持续不断地进化蜕变,圣关上空的天道之力重归祥和稳定,化作一片氤氲的暖光笼罩着整片修行圣地。这股纯净的力量悄然渗透进每个修炼者的灵台,抚平了他们躁动的心绪,让因战火失去同伴的悲怆化作澄澈的心境。沐浴在这股祥和之力中的修行者们,灵台清明,修为接连突破,阵阵灵力波动在圣关各处迸发。
待圣关重归安宁,方宇悄然启程,向着混沌战场的方向走去。踏入这片曾被战火肆虐的土地,入目皆是新立的坟茔,惨白的招魂幡在风中呜咽。混沌之力裹挟着浓重的死气,如黑雾般弥漫,方宇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晕,将死气与混沌中的生气尽数吸纳。他每迈出一步,脚下破碎的大地便开始愈合,焦黑的土地上萌生出嫩绿的新芽;被焚毁的森林里,断木残枝间抽出翠色藤蔓,繁花次第绽放,生机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
越往混沌世界深处走去,空气中的悲伤气息愈发浓重。方宇穿行在破败的山村里,目睹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的素白挽联,聆听屋内传来的啜泣声。混沌族人因大战失去至亲的悲恸与仇恨,化作肉眼可见的灰黑色雾气,被方宇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融入身躯。这些负能量在他的细胞内与生死、空间之力剧烈碰撞,最终在细胞壁的天道之痕上,烙下了悲伤与仇恨交织的新纹路。
方宇以无上法力净化着天地间的负能量,在这个过程中,众生的悲苦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他一边行走,一边思索着百年一次的圣关与混沌界之战的缘由,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玄机。不知走过多少日夜,他终于抵达混沌世界的尽头——一座巨大的界碑矗立在此,其上镌刻着古朴晦涩的符文,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将混沌界牢牢笼罩,阻断了与外界的通路。
此时的方宇,身形外貌已与混沌族人无异。他在界碑旁稍作休整,随后踏入附近的菜馆。在氤氲的热气与嘈杂的人声中,方宇向店主点了几样混沌族特色菜肴,借着闲谈的机会,不动声色地询问起界碑的来历,以及圣关与混沌界百年大战的隐秘。
店主擦拭着斑驳的陶碗,嗓音低沉:“这界碑自打百万年前便立在此处,隔开混沌界与神界。若有混沌族人能修成混沌神,便可打破这壁垒,飞升神界。可我们这些被神界遗弃的子民,只能在这混沌界里讨生活。”他望着窗外翻滚的暗云,叹了口气,“这些年族人生息繁衍,混沌界的地盘愈发逼仄,为求活路,只能向人族发起进攻。”
方宇眉头微皱:“混沌界幅员辽阔,怎会不够生存?为何不倾全族之力攻下圣关?”
“哈哈!”店主突然笑出声,眼中满是讥讽,“那些混沌贵族金贵着呢!他们怎舍得亲赴战场?只会驱赶下三界的子民冲锋陷阵。若攻下圣关,人族的资源尽归贵族;出征的底层族人,不过是分些残羹冷炙。就连混沌兽,也是被贵族驱使的工具——若它们冲进人族领地,既能饱餐血肉,又能免被同族吞噬;若战败,便成了贵族们的养料。说到底,这场战争不过是上层为保自身的生存游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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