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穿越,目标锁定: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咸阳城西城垣工坊区
失重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我紧攥着胸前的量子数据记录仪,下一秒穿越成功……
带着青铜锈与炭火气息的风扑面而来,眼前是连绵的夯土城墙,墙下错落着数十座铁匠铺,熔炉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工匠们挥舞着铁锤的身影在火光中穿梭,叮当声与金属淬炼的嘶鸣交织成一片。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徘徊?”
粗犷却带着警惕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短褐的男子立在工坊门口。
他约莫四十岁年纪,脸庞被炭火熏得黝黑,额角缠着沾了铜屑的麻布,双手布满烫伤的疤痕,腰间系着皮质工具袋,袋中露出半截青铜凿子,目光如熔炉中的铁水般锐利,正紧紧盯着我胸前泛着银蓝光泽的记录仪。
量子仪飞速加载数据——眼前这人,是咸阳城垣工坊的监造官赵工,专精青铜器具锻造,此时正带领工匠们赶制城防修缮所需的金属构件,距离秦始皇东巡归来、下令扩建咸阳城还有三个月。
“赵工恕罪!”我急忙躬身行礼,大脑飞速构建贴合时代的说辞,“晚生青林,乃临淄游学的工匠子弟,因听闻咸阳工坊技艺冠绝天下,特来观摩学习,不料途中遇劫,行囊尽失,误闯此地,绝非有意惊扰。”
赵工闻言,目光从记录仪上移开,转而指向工坊内的熔炉,语气缓和了几分:“既是工匠子弟,可愿随我看看这青铜锻造的工序?”
我连忙应下,跟着他走进工坊。只见熔炉旁,工匠们正将青铜矿石与木炭分层填入炉中,用皮囊鼓风助燃;另一侧,几位工匠将淬炼好的青铜坯料放在铁砧上,挥舞着铁锤反复锻打,火星溅落在地面的炭灰上,瞬间熄灭。
赵工走到一张木案前,拿起一件弧形的青铜构件,递到我面前:“这是城垣城门用的‘合页’,用来连接门板与门框,开关城门时能省不少力气。
只是如今锻造工艺尚不成熟,每件合页都需工匠手工打磨,每日只能造出十余件,远不能满足城防修缮的需求。”
我接过合页,指尖触到冰凉坚硬的青铜表面,感受到边缘被精心打磨过的弧度——合页由两片弧形青铜板组成,中间用一根青铜轴连接,板上还钻有两个固定用的圆孔,结构虽简单,却透着精妙的设计感。
量子记录仪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实物样本:秦代青铜合页,含铜量82%、锡量15%、铅量3%,符合‘钟鼎之齐’的青铜配比,携带‘金属加工’‘建筑构件创新’等技术因子,比已知历史记载的同类构件早约三百年”。我指着合页的轴孔,惊讶地问:“赵工,这轴孔与轴的间隙如此均匀,是如何做到的?若间隙过大,合页会松动;过小,又会卡顿。”
赵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你倒是细心。我们先将青铜坯料锻打成片状,再用‘线割法’划出轴孔的轮廓,最后用细铜锉反复打磨——每打磨一次,就用青铜轴试装一次,直到轴能灵活转动,却无明显松动为止。只是这道工序太费时间,一位熟练工匠打磨一件合页的轴孔,至少需要两个时辰。”他走到熔炉旁,指着鼓风的皮囊,“而且如今鼓风力度不足,青铜熔化速度慢,坯料的成色也不稳定,时常出现气泡,只能作废重铸。”
我心中一震,没想到秦代工匠竟已掌握如此精密的金属加工技术——合页看似简单,却涉及材料配比、锻打、钻孔、打磨等多道工序,尤其是轴孔与轴的间隙控制,在没有标准化量具的年代,全靠工匠的经验与手感,这份技艺在两千多年前实属罕见。更让我意外的是,历史学界一直认为,成熟的金属合页直到汉代中期才出现,而眼前的秦代青铜合页,不仅结构完整,还已投入城防实际使用,彻底颠覆了我对古代工程技术发展脉络的认知。
接下来的日子,我以“临淄工匠子弟”的身份留在工坊,每日跟着赵工观察青铜锻造、构件加工的全过程,亲眼见证秦代工匠如何在简陋的条件下,创造出令人惊叹的技术成果。工坊的住宿极为简陋,只是一间临时搭建的茅草棚,铺着稻草的地铺,每日的饭食不过是粟米饭配腌菜,可工匠们却从不在意,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开工,直到深夜熔炉熄灭才休息。
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赵工便带着我去查看新锻造的合页。他拿起一件合页,将青铜轴插入轴孔,轻轻转动,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这合页的轴孔打磨得太浅,转动时有些发涩,得重新打磨。”他叫来负责打磨的工匠,指着合页说道:“你看,轴孔内侧还有细微的纹路,这是锉刀留下的痕迹,必须磨平,否则长期使用会磨损青铜轴,影响合页的寿命。”
那工匠面露愧色,接过合页:“赵工,俺知道了,这就重新打磨,保证不再出问题。”
待工匠离开后,我忍不住问:“赵工,每件合页都要如此严格检查吗?若是放宽些标准,或许能提高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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