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在雪地里醒来时,睫毛上结着冰碴。
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刺得他鼻腔生疼,冲锋衣的防风涂层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形同虚设。
他记得自己在粒子对撞实验室里输入最后一组参数——那是从《天下第一》剧作资料里扒来的,关于“金刚不坏神功”与“吸功**”的能量特征描述,屏幕刚跳出“能量场模拟开始”的提示,整个人就被一股蓝白色的电弧裹住,再睁眼,已是这片望不到边际的雪原。
远处的天池像块碎裂的蓝宝石,冰面下隐约有暗流涌动。
岸边的岩石上坐着个穿粗布麻衣的老者,背对着他,手里把玩着块黑石,指节叩击石头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清晰,“笃、笃、笃”,像某种倒计时的节拍。
“ trespasser(闯入者)。”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却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雪地上。
青林猛地绷紧神经。这口音不对,不是任何他听过的方言,更像是……多种语言混杂的腔调。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右腿的裤脚已经冻成硬块,刚才落地时似乎扭到了脚踝。
老者缓缓转过身。
青林的呼吸骤然停滞。那张脸像是被天池的风雪雕刻了百年,皱纹里嵌着冰霜,唯独双眼亮得惊人,瞳孔的颜色很浅,近乎透明,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身上的冲锋衣,目光在拉链和魔术贴上停留了片刻。
“你的壳子很有趣。”老者扬了扬手里的黑石,“比铁甲软,比棉絮硬。”
青林这才注意到,老者坐的那块岩石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痕,像是被某种巨力反复敲击过。而他手里的黑石,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边缘锋利得能映出人影——那不是石头,是某种高密度合金!
“您是……天池怪侠?”青林试探着问,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想起剧里的设定:这位隐世高人创造了两种极端的武功,金刚不坏神功能让躯体硬化如神兵,刀枪难入;吸功**则可吞噬他人内力,转化为自身能量。两种功法一正一负,却出自同一人之手,这在能量守恒的框架里简直是悖论——这也是他为何要在实验室模拟其能量场的原因。
老者挑眉,透明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讶异:“很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他站起身,身形不算高大,却给人一种山岳压顶的压迫感,“他们都叫我‘怪物’。”
青林的手机在这时突然震动起来,屏幕在低温下顽强地亮起,右上角的能量探测仪图标疯狂闪烁,显示“强能量场干扰”。他下意识地按住口袋,却被老者看穿了动作。
“你怀里有东西在叫。”老者伸出手,掌心向上,“给我看看。”
青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上的探测波形正呈现出诡异的正弦曲线,峰值处的能量读数已经超过了实验室的安全阈值。老者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他的指甲泛着淡金色,触碰到玻璃时竟发出“滋滋”的轻响。
“这小方块里,藏着闪电?”老者笑了,皱纹里的冰霜簌簌落下,“和我练的‘气’很像,只是更规矩。”
“气?”青林抓住了关键词,“您说的是内力?”
“可以这么叫。”老者把手机扔回给他,动作轻得像抛一片雪花,“不过对我来说,那是‘流动的力’和‘凝固的力’。”他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出金属摩擦般的脆响,右手手背瞬间浮现出暗金色的纹路,“就像这样,凝固时,能接天雷。”
话音刚落,天边恰好划过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的冰面上,炸开一团白雾。青林的手机“嗡”地一声,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飙升到顶点,随后断崖式下跌——那道闪电的能量,竟然被某种力场吸收了!
“这是金刚不坏神功?”青林失声问道。
“是‘凝固’。”老者松开手,暗金色纹路褪去,“把散在空气里的能量,压进骨头缝里。”他又伸出左手,掌心泛起淡淡的灰雾,“这个是‘流动’,把别人的能量,变成自己的。”
青林的手机再次发出警报,屏幕上出现两个反向旋转的能量漩涡,一个呈金色,密度极高;一个呈灰黑色,边缘模糊,正在缓慢吞噬周围的游离能量。这与他实验室模拟的波形完全吻合!
“您是怎么同时掌握这两种力的?”青林追问,忘了脚踝的疼痛,“它们的性质完全相反,就像……就像正物质和反物质,相遇会湮灭才对。”
老者眯起眼,透明的瞳孔里映出天池的冰面:“你知道‘太极’吗?”他用脚尖在雪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极图,“阴里有阳,阳里有阴。凝固到极致,就会流动;流动到极致,就会凝固。”
青林突然想起实验室里的失败数据。他曾试图用数学模型调和两种能量的冲突,却始终卡在一个死结上——两种功法的能量转化率都违背了热力学第二定律。
但此刻看着老者在雪地里画的太极图,一个念头猛地窜进脑海:或许问题出在“转化”本身,这两种功法并非简单的能量存储与吸收,而是某种……物质形态的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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