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毁灭之拳 第32章 瓶颈与抉择

地下河畔，一片死寂。

只有浑浊河水奔流的轰鸣，以及风吹过摇摇欲坠的悬索桥发出的吱呀声，衬托着这片空间的凝固。巴雷特残存的手下早已逃得无影无踪，那些被冈钉废掉的“狂热者”如同破布娃娃般散落在地，无声诉说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残酷交锋的结局。

艾拉、汐、薇尔莉特等人，以及冈钉自己的船员，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光凝固在那个嵌入远处山壁、不知死活的身影，以及缓缓收回拳头的冈钉身上。

一拳。

仅仅是一拳。

“王者之拳”道格拉斯·巴雷特，悬赏金三亿八千万贝利，在新世界也凶名赫赫的强者，连同他那身引以为傲的顶级武装色霸气，被彻底击溃。

这已经不是震撼，而是某种认知层面的颠覆。薇尔莉特和她幸存的船员们，看着冈钉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乃至一丝恐惧。这个男人，他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们对“强大”的常规理解。

然而，处于目光焦点的冈钉，脸上却没有任何击败强敌的兴奋或得意。他微微蹙着眉，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拳。拳面上，与巴雷特武装色霸气最激烈对撞的地方，皮肤微微泛红，传来一丝隐隐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酸胀感，以及一种……奇特的滞涩感。

这种感觉，并非体力消耗带来的疲惫。他的体力依旧充沛，足以再轰出数十记刚才那样的重拳。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力量在体内奔流时，遇到了某种无形的、难以描述的壁垒。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源于自身。

他回想着刚才那一拳碰撞的瞬间。巴雷特的武装色霸气确实坚韧，但也仅此而已。他的“力力果实”所催发的极致力量，本质上已经碾压了对方的防御。但是，在力量穿透对方霸气，即将彻底摧毁其手臂的刹那，冈钉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浪费”了一部分。

它们狂暴地冲垮了防御，却未能以最完美、最凝聚的方式，将破坏力完全作用于一点。就像是用一柄万钧重锤砸一颗钉子，力量足以将钉子砸进任何物体，却无法保证钉子本身不会因为力量的分散和粗暴的传递而弯曲甚至崩碎。

“不够……”冈钉低声自语，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力量够了，但……控制？不，不是控制……”

他追求的从来不是精细的控制，而是绝对的力量。但此刻，他模糊地意识到，绝对的力量，似乎也需要某种“形态”，或者说，需要超越当前层次的“质”，才能应对更坚硬、更诡异的“靶子”。巴雷特的武装色，像是一面坚硬的盾，被他用蛮力砸穿了。但如果面对的是更坚韧、或者性质更特殊的“盾”呢？比如……那个隐藏在兽首峰，气息更加晦涩的“疯王”维克多？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兽首峰的方向。那股隐晦而强大的气息依旧存在，并且，似乎因为巴雷特的迅速败北，而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波动，带着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船长？”艾拉见冈钉久久不语，只是看着自己的拳头和远处的山峰，忍不住出声询问，“我们……要过桥吗？”

冈钉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握紧拳头，尝试调动力量。力量依旧澎湃，但那层无形的滞涩感也依旧存在，仿佛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着他的力量核心，让他无法触及更深层次、更纯粹的“力”。

他意识到，他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情况——瓶颈。

不是体力不足，不是技巧不够，而是他赖以横行、坚信可以粉碎一切的“极致力量”本身，似乎达到了某个暂时的顶点。他需要打破这个瓶颈，需要让他的“力”再次蜕变，才能真正意义上地……碾压一切。

继续前往兽首峰，与那个“疯王”维克多交战？冈钉有种直觉，维克多或许能给他带来压力，甚至危险，但未必能直接帮助他打破这层力量的壁垒。对方的强大，似乎更偏向于诡异和未知，而非纯粹力量层面的极致。与这样的对手交战，或许能验证他当前的极限，但未必能指引他突破的方向。

他需要的是……更广阔的世界，更多样的强者，以及在生死搏杀中，对自身力量本质的更深刻领悟。

“不去了。”冈钉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什么？”众人都是一愣。薇尔莉特更是惊讶，她以为这个强大得如同怪物的男人，目标直指岛屿最强的存在。

“这座岛，已经没什么值得我出拳的了。”冈钉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艾拉身上，“艾拉，准备返航。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船长，我们去哪里？”艾拉下意识地问。

“新世界。”冈钉吐出这三个字，眼中重新燃起火焰，那是寻找更强磨刀石、打破自身壁垒的渴望，“这片所谓的‘巨兽之巢’，不过是新世界边缘的角落。真正的强者，更坚硬‘沙包’，在更深处。”

他看了一眼嵌在山壁里的巴雷特，又补充道：“这些所谓的‘超新星’，‘王下七武海’……或许也只是开胃菜。我要去找的，是站在这个世界顶点的那几个——‘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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