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死寂之后,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化作了实质性的音波风暴,从山谷深处猛然爆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荒谬与嘲弄。
整个陨龙谷都在这笑声中剧烈颤抖,无数山石簌簌滚落,风云倒卷,天地震荡。
那只刚刚缓过一口气的铁头兔,被这恐怖的笑声一冲,白眼一翻,四腿一蹬,这次不知是晕了还是噶了。
“三年?重返巅峰?!”
敖渊的笑声骤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在看一个疯子的审视。
“小虫子,你是在说梦话吗?本座被困于此多少岁月,你可知晓?本座这身伤是何等存在所留,你又可知晓?”
“你们人族的整个文明史,在本座的伤痛面前,不过是弹指一瞬!你,一个连气血都稀薄得可怜的小东西,凭什么夸下如此海口?”
它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太古龙族的无上威严与被冒犯的怒火。
在它看来,洛星河的这句话,比之前揭它老底还要侮辱龙。
揭老底,说明你消息灵通。
但现在,这简直是在质疑一头巨龙的智商。
面对这足以让寻常武王强者都心神崩溃的质问,洛星河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知道,光靠“剧透”得来的情报,只能让这老龙投鼠忌器,想要真正让它心甘情愿地合作,必须拿出实打实的干货。
“龙大爷,你这伤,不在龙躯,不在龙魂,而在你的本源龙珠之上,对吗?”
洛星河不急不缓,抛出了第一个重磅炸弹。
山谷深处的意志,猛然一凝。
那股狂暴的气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洛星河没有停,继续说道:“伤你之物,名为‘弑神荆棘’,上面淬炼了深渊魔域最核心的‘腐朽源质’。”
“所以,你的力量才会不断流逝,你的生命本源才会像漏水的池子一样,只能靠着生命之泉这点对你来说非常微末的生机之力,勉强维持着不干涸罢了。”
“生命之泉治标不治本。九转还魂草也只能修补你因本源受损而衰弱的神魂。这就像往一个生锈的铁桶里不断加水,却不去管那烂穿的洞和蔓延的铁锈。水加得再多,也终有漏完的一天。”
“你所谓的疗伤,不过是饮鸩止渴。”
一番话,清晰、冷静,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敖渊隐藏了数万年、最深、最痛的伤口。
这一次,陨龙谷深处陷入了真正的、死一般的沉默。
之前所有的震惊、暴怒、难以置信,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那庞大的意志中渗透出来。
如果说知道它的名字、癖好、密码,还可以用“来自未来”这种玄之又玄的借口来解释。
可伤势的根源,弑神荆棘,腐朽源质……这些是当年联合围攻它的仇家都未必完全清楚的绝密!这是它身为一头太古龙族,最核心、最耻辱的秘密!
这只小虫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
许久,敖渊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不再有之前的狂傲与嘲弄,只剩下一种无法掩饰的沙哑与惊疑,“你……究竟想说什么?”
它的妥协,意味着洛星河的诊断,字字诛心,句句属实。
“我想说,我有办法,帮你把铁锈刮掉,再把洞补上。”
洛星河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缓缓抬起右手,一缕微弱却璀璨到极致的紫金色雷光,在他的指尖跳跃而出。
这道雷光不大,甚至有些纤细,但它出现的一瞬间,整个陨龙谷中那浓郁的、带有腐蚀神魂特性的毒瘴,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发出了“滋滋”的声响,纷纷退避。
“这是……”敖渊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太初雷体,衍生出的本源神雷。”洛星河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它代表的,不仅仅是毁灭,更是万物初开的创生之力,是天地间最极致的净化之力。”
“腐朽源质,在它面前,就像冰雪遇到了烈阳。”
为了增加说服力,洛星河指尖一弹,那缕紫金色的雷光,轻飘飘地落在不远处一株被毒瘴侵蚀得早已枯萎发黑的怪草上。
雷光融入的瞬间,那株枯草仿佛被注入了最精纯的生命能量。
只见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表面的黑灰色,一点点翠绿从根茎处向上蔓延,干瘪的枝叶重新变得饱满,甚至在顶端,颤巍巍地开出了一朵不知名的小小白色花朵,在灰暗的陨龙谷中,散发着微弱而顽强的生机。
这一幕,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冲击力。
敖渊能感觉到,那种力量,至阳至刚,神圣而霸道,正是它体内那股阴冷“腐朽源质”的完美克星!
希望!
在被无尽痛苦折磨了数万年之后,一缕名为“希望”的曙光,第一次照进了它那颗早已冰冷孤寂的龙心。
但身为太古龙族的骄傲,让它无法立刻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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