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被银灵不由分说地又拉回了静室,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如同百爪挠心。
“五哥!圣物都齐了,咱们是不是该立刻去救凌美?这…这又回来做什么?” 惊蛰看着再次关上的房门,语气焦急,若非眼前这位是救命的关键人物兼自家大舅哥,他怕是早就按捺不住冲出去了。
银灵却是一脸高深莫测,仿佛在酝酿什么惊天动地的无上道法。
他示意惊蛰走到房间中央,神色肃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妹夫,莫急。回生之术,逆天而行,岂是儿戏?需得天时、地利、人和,更要心诚则灵!”
他绕着惊蛰走了一圈,拂尘轻摆,仙风道骨及戏精附体地说道:“你刚从雷炎洞穴归来,身上煞气未消,雷霆之力过于刚猛,若直接靠近凌美姑娘脆弱的魂魄,恐生不测。需得先静心凝神,涤荡杂念,与我之法力产生共鸣,方能万无一失。”
惊蛰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涉及凌美安危,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点头:“是是是,五哥说的是!那…我该如何做?”
银灵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地面:“来,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全身放松,无论听到任何声音,感受到任何异动,都不可睁开双眼,更不可动用丝毫雷霆之力!需将全部心神沉浸于对凌美姑娘的思念与呼唤之中,引动她魂魄的回应。此乃‘心魂引渡’之关键一步!”
惊蛰内心疯狂喊道:“大哥!不,大舅哥!我赶着救人啊!还闭什么眼睛?涤荡什么杂念?我这心里跟火烧似的,哪来的杂念,全是凌美啊!这……这靠谱吗?怎么感觉比璃月当初教我刺客潜行术还玄乎……”
喊完后,惊蛰又想到:“罢了罢了!他是真人,他是恩琪的五哥,他掌握着回生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凌美,别说闭眼睛,就是让我现在去跳无妄海我也认了!闭!我闭!”
惊蛰心中万马奔腾,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能依言乖乖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焦躁,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开始一遍遍默念:“凌美…凌美…等我…一定要等我…”
看着惊蛰如此“配合”,银灵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即又迅速板起脸,开始了他沃玛世界的影帝级别的表演。
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如清风拂过山林,时而如洪钟大吕震响,夹杂着一些听起来玄奥无比、实则多半是他现编的咒文: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魂兮归来,魄兮凝聚!以吾之道,引汝之灵……嘛咪嘛咪哄!急急如律令!”
他一边念咒,一边脚踏七星步,拂尘挥舞得呼呼生风,带起道道流光溢彩的视觉效果极佳的道法光芒,将整个静室映照得如同仙境。
实际上,这只是他施展的一个小幻术,主要目的是营造气氛,以及……掩盖某些小动作。
就在这“宏大”的施法场景中,静室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一条缝,一道娇俏的身影如同灵猫般溜了进来,正是本该“魂魄离体、等待重塑”的凌美!
她脸上带着恶作剧的兴奋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深情,对着正在“卖力演出”的银灵眨了眨眼,做了个“好”的手势。
银灵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继续他的“个人秀”,咒语念得更加起劲,步伐踏得更加玄奥,光芒闪烁得更加璀璨,完美地吸引了(闭着眼的)惊蛰的全部注意力。
凌美则悄悄地、一步步地靠近盘膝闭目的惊蛰。
她看着眼前这个紧闭双眼、眉头微蹙、俊朗的脸上带着紧张与期盼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思绪如同潮水般涌来。
就是这个少年,在九渊那片黑暗与杀戮的土地上,如同划破夜空的雷霆,带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与温暖,闯入了她原本只有权谋与力量的世界。
他或许不知道,当他毅然决然地带她离开,当她选择放弃魔族君王的权柄,心甘情愿追随他踏入未知的玛法世界时,她心中那份深藏的爱意,早已如同藤蔓,紧紧缠绕住了心脏,无法剥离。
她不像璃月那般拥有倾世容颜与清冷气质,让人见之忘俗;不像万芳那般温柔似水;不像恩琪那般体贴入微;也不像敖子诺那般热情如火。
她只是凌美,一个看起来有些顽皮、有些搞怪、甚至有些没心没肺的少女。
但她的爱,同样深沉,同样炽热,只是被她用玩世不恭的外表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
她是外热内敛的典型,所有的嬉笑怒骂,所有的调皮捣蛋,或许都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为了在他心中占据一个小小的、独特的位置。
她放弃的是至高无上的权位,选择的是与他并肩前行、或许充满荆棘的道路。这份爱,不容置疑。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贪婪地看着惊蛰的眉眼,看着他因为担忧而紧抿的嘴唇,看着他因为专注而微微颤动的睫毛。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更深、更牢地刻进灵魂里。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而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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