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芒在王沐阳手臂上一闪即逝,像是被风吹灭的火苗,却在他经脉深处留下一道灼痕。他猛地睁眼,祠堂内的荧光水晶正由深绿转为暗褐,墙上的壁画仿佛活了过来,星辰坠落的轨迹在石壁上游移不定。
云裳几乎同时起身,指尖刚触到雷剑剑柄,屋外便传来第一声爆裂——不是雷鸣,也不是风啸,而是大地撕开的声音。
天边裂出一道血线,五道黑影踏着扭曲的气流俯冲而下。他们脚下不生云雾,只有一圈圈扩散的暗红波纹,所过之处,草木枯黄、藤蔓蜷缩如死蛇,连空气都带着腐烂根茎的气息。
“是秽土炼生诀。”王沐阳低语,系统界面在识海中浮现一行字:【检测到同源污染波动,目标携带噬魂残息分支】。
他没有迟疑,肩撞祠堂木门,整扇门板轰然飞出。他在空中旋身,长剑横扫,斩断一根从地底窜出、直扑老者咽喉的漆黑藤蔓。那藤蔓断裂处喷出腥臭黑液,在地面腐蚀出阵阵白烟。
“云裳!”他落地时喝令出口,“守阵眼!”
云裳已跃上屋顶,双掌贴于瓦片,雷丝自指缝迸发,交织成半圆光幕罩住祠堂。三道血符砸来,光幕剧烈震颤,她双臂肌肉绷紧,嘴角渗出血丝,仍咬牙维持结界不破。
白璃则闪入民宅之间,手中狐火凝成细线,缠绕每一根即将暴起伤人的毒藤。她将一株发光灵草抛向空中,幽蓝光芒洒落,暂时压制了毒素蔓延的速度。几名村民趁机拖着重伤同伴退入地下储藏室。
一名黑袍修士悬浮半空,冷笑出声:“区区外来客,也敢插手根语谷的事?”
他掌心翻转,一枚血符缓缓成型,比之前更浓稠、更暗沉,边缘竟有微弱的吸力,仿佛要将周围的生命气息尽数抽走。
王沐阳瞳孔一缩。
他知道那是什么——灵枢引爆符。一旦落下,整个村落的地脉会被强行剥离,所有依存根脉生存的植物与人都将在瞬间枯竭。
他体内混沌体骤然运转,金纹自脊柱蔓延至四肢,硬生生压下那缕因敌法共鸣而躁动的紫气。不能再等了。
鸿蒙神墟系统轻微震动,时间加速空间开启——0.5倍速,持续三息。
世界在他眼中慢了下来。
风停了,血符下坠的轨迹变得清晰可辨,连空气中飘散的毒雾都凝滞不动。他一步踏出,身影化作残影掠空而起,在众人尚未反应之际,拳头已轰在血符中央。
咔!
符纸碎裂,内部封印的能量炸开一角,却被他另一掌推出一道气旋强行裹住,引向无人的荒坡。轰然巨响中,泥土翻卷,焦土蔓延十余丈。
他落地单膝跪地,气息微喘。这一击耗去了他近半灵力,也彻底暴露了实力层次。
高空中的五人终于变色。
“竟能打断‘血引爆’?”为首者眯眼,“难怪噬魂残息会在你身上复苏。”
王沐阳抬头,声音不高,却穿透战场:“你们不该来这里。”
“我们为何不能来?”那人狞笑,“这山谷藏着‘源初之息’的秘密,千年积蓄的地脉之力,足够炼出十具混沌傀儡!至于这些人……”他 в3глядом扫过躲藏的村民,“不过是养料罢了。”
话音未落,其余四人齐动。一人双手掐诀,地面顿时涌出数十根黑刺,直插人群藏身之处;另一人甩出一面骨幡,幡面招展间,数具由藤蔓与尸骸拼凑的傀儡破土而出,嘶吼着扑向祠堂。
云裳雷幕再撑,却被两具傀儡以自爆方式冲击,光幕崩裂一角。她急退数步,肩头被碎片划破,鲜血染红衣襟。
白璃回身甩尾,火焰炸开,逼退逼近的傀儡,但她脸色苍白,刚才那一波净化已耗去太多心神。
老者盘坐门前,权杖深插泥土,口中吟唱不止。一圈圈淡青光晕自杖底扩散,勉强维系着地脉不断。可他的额头已渗出黑血,那是根脉受损的征兆。
王沐阳缓缓站起,右手按在胸口,混沌体再次催动。这一次,他不再压制体内残息,而是将其逼至掌心,用鸿蒙之力包裹,形成一团不稳定却极具破坏性的能量漩涡。
他知道这种做法极险——若控制不住,残息反噬,轻则经脉尽毁,重则沦为嗜杀魔物。
但他别无选择。
“你说我带来杀意。”他望着老者,声音沉稳,“可若不用杀意护人,修行为何?”
老者微微睁眼,目光复杂。
王沐阳转向空中敌人,长剑斜指:“今日谁想动这村子,先问过我。”
为首的黑袍冷哼:“狂妄!你以为凭你们三人,挡得住西冥五煞?”
他双手合十,剩余四人立刻结阵。四股污浊灵力汇入主者体内,其躯体膨胀一圈,皮肤泛起尸斑般的灰绿,掌心再度凝聚一枚血符,比先前更加凝实,甚至能听见其中传出微弱的心跳声。
“这是‘真血祭符’,能引爆方圆百里内所有生命节点。”云裳咬牙低语,“必须阻止他!”
白璃想要冲出,却被王沐阳抬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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