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劫兆初显,天道预警
大千世界晋升后的第三个万年,轮回天道首次发出了低沉的嗡鸣。这嗡鸣并非来自外敌入侵,也非法则崩坏,而是源于世界本源深处——就像人呼吸到极致时的换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必然。
宁采臣立于本源殿的法则池前,池中原本清晰的世界脉络正泛起混沌色的涟漪。九大洲的灵脉流速突然紊乱,内域的轮回分殿香火愿力出现断层,外域的混沌裂隙竟罕见地收缩了半分。最令人心悸的是,元初的身影比往日淡薄了三分,周身环绕的法则符文忽明忽暗,似在承受某种无形的压力。
“这是……量劫的征兆。”元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她伸出手,法则池水面浮现出一幅异象:无数星辰轨迹偏离原有航道,灵脉如龙般相互绞缠,生灵的信念之光中夹杂着越来越多的灰色丝线——那是“失衡”的具象化。
宁采臣眉头微蹙。他曾在古老的界域残片中见过“量劫”的记载,那是世界进化到临界点时,为打破固化、重归平衡而产生的必然动荡。就像草木生长到极致需经风霜修剪,江河奔涌至淤塞需借洪流疏通,大千世界在万年安稳中,已悄然积累了足以威胁根基的“冗余”。
这些冗余藏在各个角落:内域的修士因灵气充裕而滋生骄慢,修行越发功利,甚至出现“以功德换取寿命”的邪术;中域的种族为争夺资源划分疆界,彼此猜忌,昔日共同祭典的祭坛已蒙尘;外域的混沌生灵因过度繁衍,开始啃食界域壁垒的根基,将生存的压力转嫁于世界本身。
“世界的平衡,从来不是静止的圆满。”元初指尖划过法则池,涟漪中浮现出半大千时期的景象,“那时虽弱小,却因时刻面临混沌侵蚀,众生反而能同心协力。如今安稳太久,‘生’的力量过盛,‘灭’的调节便成了必需。”
宁采臣望着池中景象,心中了然。轮回天道讲究“生灭循环”,世界进化亦然。当“生”的能量累积到无法疏导的地步,量劫便会应运而生,以雷霆手段剔除冗余,让法则重归流畅。但这过程必然伴随着阵痛——生灵陨落,文明断层,甚至可能引发世界根基的动摇。
“量劫不可避免,但可引导。”他沉声道,玄仙道果在眉心微微发亮,“轮回之道本就是平衡之术,我们要做的,是让量劫的锋芒对准冗余,而非伤及无辜。”
元初点头,周身法则符文重新凝聚:“我已以本源之力锁定了三处最严重的失衡点,它们将是量劫的核心爆发区。”
法则池水面分开,显露出三个画面:内域的“万法城”,修士们沉迷于争夺上古传承,无视轮回因果,城中已出现“以魂养器”的禁忌之术;中域的“裂谷平原”,人族与石灵族为争夺平原下的灵脉眼,已爆发了百年战争,双方战死的生灵怨念凝结成黑雾,污染了方圆千里;外域的“混沌沼”,数百万混沌蛙在此繁衍,它们以吞噬法则为生,沼地边缘的界域壁垒已出现蛛网状裂痕。
“这三处,是‘贪’‘嗔’‘痴’的极致体现,也是世界失衡的根源。”元初的声音带着凝重,“量劫的第一波冲击,便会落在它们身上。”
宁采臣望向池中的画面,缓缓闭上眼。玄仙道果中的洞天世界开始运转,模拟着量劫爆发的种种可能。当他再次睁眼时,眸中已无波澜:“通知大千卫,疏散三处周边的无辜生灵;开启众妙之门,准备收容那些尚有救赎可能的罪者;至于无可救药之辈……便让他们成为量劫净化的第一缕火焰吧。”
话音刚落,本源殿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界域云不再流转七彩光芒,而是凝结成厚重的铅灰色,隐隐有雷光在云层深处滚动——天地量劫,已进入倒计时。
第二章:雷霆涤荡,罪业焚尽
量劫的第一波冲击,来得比预想中更快。在宁采臣布防的第七日,铅灰色的界域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纯粹由法则之力凝聚的“天罚雷柱”直坠而下,目标正是内域的万法城。
雷柱未到,威压已至。万法城上空的护城大阵如纸糊般破碎,城中那些以魂养器的修士只觉体内灵力逆行,法宝中的冤魂发出凄厉的嘶吼,争先恐后地冲破器身,向他们索命。城主是一位修行了五千年的“器道宗师”,此刻正抱着他耗费千条生魂炼制的“噬魂鼎”,鼎身已布满裂痕,无数苍白的手从裂痕中伸出,将他的血肉一点点剥离。
“不!我乃万法城之主,天道岂能罚我!”他疯狂嘶吼,祭出最后的本命法宝,却被雷柱余波一碰便化作飞灰。
天罚雷柱落入城中,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毁灭一切,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雷光,精准地缠绕在罪者身上。那些以邪术修行的修士被雷光包裹,体内的冗余灵力与罪孽被强行剥离,魂体在痛苦中净化——罪轻的魂体化作光点,被随后赶来的大千卫引入轮回通道;罪重的则在雷光中彻底消散,连轮回的资格都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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