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新译 第26章 盐铁专营固国本，算缗酷法扰民生

浑邪王投降的时候，我计划征发二万辆车前去迎接，但是因为国库空虚，无奈的我只能选择向百姓去借马，但百姓又不愿意交出马匹，这把我气的就想要杀了长安令来泄愤。这时右内史汲黯说为了迎接一个投降的匈奴人，就干劳民伤财的事，实在是不值得呀，这句话竟让我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当浑邪王抵达长安后，我惊愕地发现竟然有五百多名商人，为了贪图钱财而与匈奴人进行交易，这种行为严重违反了国家的法律和禁令，于是我就下令把他们全部判处了死刑。然而，汲黯却对此持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这些商人的行为虽然有不合法的地方，但也不能因为这就把他们全部处死啊，他建议我以宽容和仁慈的态度去对待这些商人，而不是轻易的就对他们处以极刑。但这次我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因为这些商人的行为已经对国家的利益造成了严重的损害，必须予以严惩，来保证国家的利益不受损害。最终，那五百多名商人还是被执行了死刑。与此同时，我决定将投降的匈奴人安置在边境的五个郡里头，并设立属国来管理他们，那些匈奴人都对我感恩戴德。

而休屠王的太子金日磾和他的母亲阏氏、弟弟都被官府安排在了黄门养马。我在一次游宴中看到了金日磾，觉得他的容貌看起来很有威严、他养的马匹也十分的肥壮，便派人把他叫来询问，经过了一番询问才知道他是休屠王太子，我感觉这个人很有能力，就下令赐给他汤沐邑和衣冠，还任命他担任马监，后来又给他升职，从侍中到驸马都尉再到光禄大夫。此外，我对他还十分的信任，对他的赏赐也格外的丰厚。有一次和他聊天，得知休屠王曾制作金人祭天，我就做了个决定：给他赐予金姓。?

到了公元前120年的春天，我抬头一看，东方出现了彗星，这可是不祥的征兆呀！随后便决定大赦天下。?

胶东康王刘寄听说淮南王要谋反，就私下里准备了打仗用的资源，等到有关部门对淮南王的案件进行了审理，结果得到的供词中牵连到了刘寄。刘寄的母亲王夫人是皇太后的妹妹，与我的关系也是很亲近，刘寄因此就感到十分自责，结果病犯了，没多久就死了，他也不敢设立继承人。我听说后觉得他很可怜，就下令立他的长子刘贤为胶东王，又封他宠爱的少子刘庆为六安王，让他去统治原衡山王的领地。?

山东地区发生了大水灾，整的百姓是又困又乏，看到百姓这样子，我就派使者前去打开了郡国的粮仓来赈济贫民，但这还解决不了问题，我又下令招募富有的官吏和百姓，让他们借贷给贫民，并将他们的名字上报朝廷，但这还是没能完全的解决问题，我思来想去就决定将山东地区的七十多万贫民迁徙到关西和朔方以南的新秦中地区，让官府给他们提供衣食和车马，等他们安定了就给予他们产业，我还安排了使者前去保护他们，花费的费用多的都计算不过来。?

值得庆贺的是，在得到了浑邪王的领地后，陇西、北地、上郡的胡人侵扰减少了，看到百姓能安定我就很开心，于是就下诏减少这三个郡一半的戍卒，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减轻天下的徭役负担。?

接下来我又准备讨伐昆明，但昆明也不好打，因为昆明有方圆三百里的滇池做防护，于是我就下令修建昆明池来练习水战；当时国家的法律越来越严苛，导致许多官吏都被罢免；国家的战事频繁，百姓大多花钱买复爵位或五大夫爵位，这就导致朝廷能征发的士兵越来越少，眼看情况不妙，我就任命千夫、五大夫为官吏，要是有不想干的，就用一匹马来代替人。这样一来就有很多官吏因为玩忽职守被贬去上林苑砍伐荆棘，修建昆明池。?

就在这一年，有人在渥洼水中发现了一匹神马，那时候国家刚刚设立了乐府，我就让司马相如等人创作诗赋，随后又任命宦官李延年担任协律都尉，佩戴二千石的印绶，我让他们用弦乐伴奏诗歌，要符合八音的音调。诗歌大多采用《尔雅》中的文字，精通一经的学者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必须召集精通《五经》的学者一起讲解，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在得到神马后，我又下令将其编入诗歌中。这时汲黯说：王者要是创作音乐，在上要能继承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在下要能教化百姓，如今陛下得到神马，却用诗歌来歌颂它，还搭配了宗庙的音乐，这让先帝和百姓怎么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呢？他的这番话说的我就很不开心。我又下令招揽士大夫，但一直觉得不满意。我性格严厉，即使是平时宠爱信任的大臣，只要犯了法或欺瞒我，我就会立即下令诛杀，没有宽恕的余地，看到我这样子，汲黯就给我说：陛下求贤若渴，但还没有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就已经杀了他们，这是用有限的贤才去满足无尽的诛杀，臣担心如果天下的贤才被耗尽，那陛下还能与谁一起治理天下呢？汲黯是越说越气，我只能笑着解释说：哪个时代没有贤才啊，就只怕人们不能识别罢了，如果能识别，那又何必担心没有贤才呢！所谓的贤才，就像有用的器具，有才而不肯尽用，这与无才一样，不杀他们还能怎样？汲黯觉得不能用言语来说服我，就没有在反驳我，只是他心里还是认为这是不对的，希望我改正，他还说自己虽然愚昧但不是不懂道理，我也只能对着其他大臣出出气了。?

公元前119年的冬天，有官员给我说：朝廷的开支非常少，而那些富商大贾通过冶铸、煮盐积累了巨额的财富，却不帮助国家解决困难，就请求改革货币制度，铸造新币以补充国家的开支，并打击那些浮华兼并之徒。在那个时候，禁苑中出现了白鹿这种珍稀动物，而少府中则储备了大量的银和锡。于是，有人想出了一个主意，将一尺见方的白鹿皮进行加工，在其边缘装饰上精美的彩绘，制成一种特殊的皮币，这种皮币的价值被定为四十万，成为当时的一种高价值货币。按照规定，王侯和宗室在朝觐、聘问和享宴等场合时，必须使用皮币和玉璧作为礼物，否则将无法进行相关活动。此外，为了进一步丰富货币种类，又用银和锡铸造了三种白金货币。其中，大的圆形货币上面刻有龙纹，价值三千；中等的方形货币上面刻有马纹，价值五百；小的椭圆形货币上面刻有龟纹，价值三百。为了推行新的货币制度，我下令官府销毁原有的半两钱，并改铸三铢钱。同时，对于盗铸金钱的人，一律处以死刑，以严厉手段打击非法铸币行为。然而，尽管有如此严厉的法律制裁，官吏和百姓盗铸白金货币的现象仍然屡禁不止，给社会经济带来了一定的混乱。

于是，我就任命东郭咸阳和孔仅当大农丞，让他们专门管盐铁的事儿，桑弘羊因为算数厉害，也得到了我的重用。东郭咸阳是齐国的大盐商，孔仅是南阳的大冶铁商，那可都是有钱的主儿，桑弘羊是洛阳商人的儿子，因为他的心算十分厉害，十三岁就进宫伺候皇帝了。这三个人谈起利益来，只能用细致入微来形容。随后我就颁布了诏书，禁止老百姓私自造铁器和煮盐，谁要是不听话，就给他上刑具，还得没收东西。公卿们又出了个主意，让商人和手工业者自己报财产，每两千钱交一算的税；老百姓要是有轺车或者五丈以上的船，也得交税；要是有人隐瞒不报或者虚报，就得去边疆服兵役一年，财产也得没收；要是有人举报，就能得到没收财产的一半，这些法令好多都是张汤想出来的。张汤每次上朝汇报工作，谈到国家的开销，就没完没了的，我都顾不上吃饭了。现在丞相就是个摆设，天下的大事都是张汤说了算，搞得老百姓都不安生，日子过得苦哈哈的，都埋怨张汤。

河南人卜式多次请求给国家捐献财产，以此来支援边疆，我就派使者去问卜式想做官吗？卜式说他从小就种田放牧，不熟悉官场，不想做官。使者又问他家里是有冤情，想要申诉吗？卜式说我一生与人无争，乡里贫穷的人我借贷给他们，品行不好的人我教导他们，乡里人这么信任我，我怎么会被人冤枉呢？我没有什么要申诉的。使者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卜式说皇帝正在讨伐匈奴，我认为贤者应该为国家出一份力，有钱的人应该捐献财产，这样才能消灭匈奴。听他这么说，我就认为卜式是个贤人，就想要尊崇他以激励百姓，于是召拜卜式为中郎，赐爵左庶长，给他赏赐了十顷田地，并布告天下，让百姓都知道。不久，我又提拔卜式为齐太傅。?

赵信为匈奴单于出谋划策，觉得大汉的军队没法越过沙漠，现在我们要派出大部队，越过沙漠，一定能达到消灭匈奴的目的。接着我就让人准备了十万匹马，随后命令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领五万骑兵出兵匈奴。除此之外，还有私人的随从马匹四万匹、步兵和后勤部队还有数十万人，而那些敢于力战深入敌后的士兵都归骠骑将军指挥。骠骑将军刚开始从定襄出发，准备迎战单于，但俘虏说单于在东边，于是我就改令骠骑将军从代郡出发，命令大将军从定襄出发。郎中令李广多次请求随军出征，我觉得他年龄大了，就没有同意，过了很久，他依然请求出征，我没办法只能同意，并任命他为前将军。我还任命太仆公孙贺为左将军、主爵都尉赵食其为右将军、平阳侯曹襄为后将军，让他们都归大将军指挥。而赵信给单于说：汉军越过沙漠后，一定人马疲惫，到时就可以轻松的俘虏他们了，于是单于就把辎重撤到了北方，而把精兵安排在了沙漠以北，等待疲惫的汉军。?

卫青出塞后，从俘虏口中得知了单于的驻地，于是决定亲自率领精兵前去追击，而命令前将军李广和右将军赵食其的部队从东路出发，东路迂回遥远，水草稀少，李广请求说：我是前将军，现在大将军却让我从东路出发是何用意啊，我从小与匈奴作战，现在才得到一次迎战单于的机会，我愿意担任前锋，先与单于决战。但是卫青在出发前受到了我的告诫，认为“李广年老，命运不好，如果让他独自迎接单于，恐怕无法达到目的。而公孙敖刚刚失去了侯爵，卫青就想让公孙敖与他一起迎战单于，所以就调开了前将军李广。李广知道这个事后，就坚决向卫青辞行，但是卫青不听，随后李广没有告辞就出发了，心中显得非常愤怒。?

卫青已经离开了塞外一千多里，刚越过沙漠，就看到单于的军队已经列好了阵型，于是大将军就命令武刚车环绕成营，然后派出了五千骑兵迎战匈奴，匈奴派出了大约一万骑兵。那时太阳即将落山，天空忽然刮起了大风，地上的沙石扑面而来，两军都无法看清对方，趁此机会卫青派出左右两翼包抄单于，而单于看到汉军人数众多，士气旺盛，估计无法取得胜利，单于就决定跑路，他乘坐着六匹马拉的战车，带着数百名精锐的骑兵，冲破了汉军的重重包围，向西北方向逃去。这时天色已晚，双方进行了一场混战，伤亡都差不多。打扫完战场就听俘虏说，单于在天黑前就已经逃走了，随后汉军派出了轻骑兵连夜追击，大将军卫青的部队紧随其后，至此匈奴军队被打的四散逃走。天亮时，汉军已经追出了二百多里，但是没有抓到单于，这一战共斩杀和俘虏了一万九千多人，部队到达窴颜山的赵信城后，获得了匈奴在哪里积存的粮食，随后就把粮食全部供给军队食用，部队在赵信城停留了一天后，烧毁了城中剩余的粮食，然后返回。?

前将军李广和右将军赵食其的部队因为没有向导，然后就迷了路，没有赶上与单于的战斗，大将军回师时，在沙漠以南才遇到他俩。随后大将军就派长史前去责问李广和赵食其迷路的情况，并紧急要求李广到幕府接受审讯。这时李广说：各位校尉没有过错，是我自己迷了路，我现在亲自到幕府接受审讯。李广再去幕府前对他的部下说：我从小与匈奴作战，大小仗打了七十多次，现在有幸跟随大将军出征迎战单于，但大将军却调我走迂回的东路，我又迷了路，这难道不是天意吗？况且我已经六十多岁了，不能再面对刀笔吏的审讯！于是就拔刀自刎了。李广为人廉洁，得到的赏赐都分给了部下，他能够与士兵同甘共苦，担任二千石级别的官职四十多年，家中也没有多余的财产；他手臂长，善于射箭，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发箭；他带兵的时候，如果遇到缺水的地方，他就一直等到士兵们喝完他才喝、吃饭时，他等到士兵们吃饱他才吃，士兵因此都愿意为他效命。李广死后，全军痛哭，百姓听说后，不管认不认识，也不管男女老少，都为他流泪。而右将军赵食其则被交给了官吏审讯，判处死刑，贬为了庶人。?

匈奴单于在逃走的时候，他的部队陷入了与汉军的混战之中，因此很久都没有与主力部队会合，右谷蠡王就以为单于已经死了，于是就自立为单于，十几天后，真正的单于重新集结了他的部队，右谷蠡王于是就去掉了单于的称号。?

骠骑将军霍去病所率领的骑兵和辎重，规模与大将军卫青的部队不相上下。然而，与大将军不同的是，霍去病的军队中并没有设置副将一职，因为他将李敢等一批人任命为大校，让他们承担起副将的职责。霍去病的军队从代郡和右北平出发，一路深入沙漠两千多里，他们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直插匈奴的左翼。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役中，霍去病的军队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猛和果敢，他们势如破竹，一路击溃敌军。最终，霍去病的军队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他们不仅成功地俘虏了屯头王、韩王等三位重要人物，还擒获了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八十三人。此外，他们还在狼居胥山上举行了盛大的封禅仪式，以彰显大汉的国威。在这场战役中，霍去病的军队斩杀和俘虏的敌人多达七万零四百四十三人，创造了令人瞩目的战绩。我对霍去病的战功给予了高度的认可和赞赏，加封他为骠骑将军，并赐予他五千八百户的食邑。不仅如此，我还对霍去病的部下进行了丰厚的赏赐，右北平太守路博德等四人被封为列侯，从票侯赵破奴等二人则得到了加封，校尉李敢也因战功卓着而被封为关内侯，并获得了相应的食邑。此外，军吏和士兵们也都得到了官职和赏赐，以表彰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相比之下，大将军卫青在这场战役中并没有得到加封，他的军吏和士兵们也没有人能够封侯，这无疑让卫青感到有些失落和无奈，但是没办法，我也很无奈。

两军出塞时，官府和私人的马匹共有十四万匹，而返回时剩下了不到三万匹。?于是我决定增设大司马的职位，让大将军和骠骑将军都担任大司马，然后制定法令，规定骠骑将军的俸禄与大将军的一样。从此以后，大将军卫青的地位逐渐下降，而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地位日益上升，大将军的旧部和门客大多都去投靠骠骑将军了，在那边能得到官职和爵位，只有任安不愿意去。?

骠骑将军霍去病为人寡言少语，从不泄露机密，他有胆识，而且敢于冒险。我曾想教他孙子和吴起的兵法，他却回答说：如果只看战略如何，那不必学习古代兵法。后来我想为他修建府第，让他去挑个地方，他却回答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因此我就更加地器重和宠爱他。然而他年纪轻轻身份就如此高贵，从不体恤士兵，他出征时，我派太官为他准备了几十车的食物；他回来后，就把剩下的食物都丢弃了，而士兵却有人挨饿；他在塞外时，士兵缺少粮食，有人饿得站不起来，而他还在踢球玩乐，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反观大将军卫青为人仁厚，喜欢退让，以柔和的态度取悦我。他们两人的志向和操守竟有如此大的差距，要不是我慧眼如炬，还真看不出来。?

经过了几年的交战，我们一共斩杀和俘虏的匈奴人有**万，而我军的士兵也损失了数万人。在此之后，匈奴远遁漠北，而沙漠以南便再也没有了匈奴的王庭。我又命令大军渡过黄河，从朔方以西到令居开始修建水渠，设置田官，还派遣了五六万的吏卒，逐渐蚕食沙漠以北的土地，然而也因为马匹的减少，就没有再大规模地出击匈奴了，虽然没有了大规模的战争，但连年的战争也给国家带来了沉重的灾难。?

而匈奴采用了赵信的计策，派遣使者来到汉朝，用卑微的言辞请求和亲。我让大臣们讨论这事的可行性，有人主张和亲，有人主张让匈奴臣服。丞相长史任敞说：如今匈奴刚刚战败，处境十分的困难，可以让他们作为外臣，在边境朝贡，见大臣们也没有反对意见，我就决定派任敞前去出使匈奴，单于知道我的意图后，非常生气，就把任敞扣留了下来。当时，博士狄山是主张和亲的，我又问张汤的意见，张汤说这是愚儒的无知之见。狄山反驳说，我固然愚昧，但愚忠，像御史大夫张汤这样的人，才是诈忠。听他这么说我就很生气，我就问他：我让你管理一个郡，你能不让匈奴入侵吗？狄山理直气壮的说不能。我又问他：那管理一个县呢？狄山还是说不能。我再问：那管理一个边塞呢？狄山也自知理屈，无奈地说了个能。于是我就派狄山去守边塞，一个多月后，匈奴砍下狄山的头离去了，这把那些大臣给吓坏了。从此以后，就没有人敢违背张汤的意见了。?

这一年，汲黯因为犯了法被我免职，随后我就任命定襄太守义纵为右内史，河内太守王温舒为中尉。?

宁成再担任关都尉时，出入关的官吏和百姓都说宁愿遇到母老虎，也不要遇到宁成发怒。等到义纵担任南阳太守，他在上任的路上经过关隘，宁成则对他侧身迎接，显得无比的恭敬，义纵到了南阳后，就立即派人查办宁成，并摧毁了他的家族，南阳的官吏和百姓都表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后来义纵调任定襄太守，刚到任时，就将定襄监狱中重罪轻判的二百多人，以及他们的宾客、兄弟等二百多人全部逮捕，审讯后说“为死罪解脱”。当天，就处死了四百多人，他的这种行为搞得郡中人人自危。当时，赵禹、张汤以执法严苛出名，位列九卿，然而他们的治理还有法律做依靠，而义纵专搞严酷。王温舒最初担任广平都尉，他就挑选了郡中豪强敢为的十多名官吏作为爪牙，掌握他们的隐秘罪行，然后放手让他们去追捕盗贼，只要他们满足自己的要求，即使这些人犯有百条罪状，他也不追究；如果他们有所回避，就根据他们的罪行进行诛杀，甚至灭族。因此，齐、赵一带的盗贼都不敢靠近广平，广平被称为“道不拾遗”。后来王温舒调任河内太守，他是九月到任的，他刚上任就命令郡中准备五十匹私马作为驿马，随后就开始追捕郡中的豪强恶霸，这下牵连了一千多家人。随后他就上奏请求，大者灭族，小者处死，家产全部没收以抵偿赃款。他的奏章上报后，也就两三天的时间，就得到了批准，案件处理的异常迅速，以至于杀的人血都流了十余里，河内人对此感到十分的惊讶，认为他的奏章拥有神速。到了十二月时，郡中无人在敢出声，夜晚无人敢出行，野外没有半点盗贼的踪迹。那些没有抓到的盗贼，都逃到了其他郡国，王温舒就继续追捕，到了春天，王温舒跺脚叹息说：唉！如果冬天再延长一个月，我的事就办完了！真是个酷吏。?而我也认为他们很有才能，于是就提拔他们为中二千石级别的官员。?

齐地有个叫少翁的人，凭借着鬼神方术想见我。那个时候我非常的宠爱王夫人，但不幸的是，王夫人却早早地离世了。也不知道少翁从哪了解到我十分的思念王夫人，便施展他的方术，在一个夜晚成功地招来了王夫人的鬼魂，当我透过帷帐看到王夫人的鬼魂时，我惊讶地发现她的容貌和王夫人一模一样。说实话我被这神奇的一幕打动了，于是就决定封少翁为文成将军，并对他进行了很丰厚的赏赐，还以宾客之礼对待他。而文成将军在得到了我的信任后，就进一步建议我修建甘泉宫。而他在宫中建造了台室，绘制了天、地、太一等各种鬼神的画像，并设置了相应的祭具，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天神降临。然而，仅仅过了一年多，文成将军的方术似乎渐渐失去了效力，天神也不再光顾。他为了重新引起我的关注，就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先用帛书写上一些字，然后让牛吞下，再假装对此毫不知情，随后对我说：这头牛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奇异的东西。我听闻后就感到很好奇，于是下令杀牛查看。果然从牛肚子里取出了那卷帛书，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话语。等我仔细辨认后，发现这些字竟然是文成将军的笔迹。经过一番审问，文成将军最终承认了这是他伪造的，我就对他的的欺骗行为感到十分愤怒，于是就下令将他诛杀，并将此事隐瞒起来，以免引起外界的议论和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