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新译 第18章 晁错削藩燃战火，亚夫挥戈定乾坤下

公元前163年，河间文王辟强去世。?

想当初，丞相张苍认为汉朝属水德，鲁人公孙臣则认为汉朝属土德，其征兆是黄龙出现了；而张苍认为他的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于是就把这事告诉给了文帝，文帝就罢免了公孙臣的职位。就在公孙臣被罢免后的次年，也就是?公元前165年，就在这年春天，成纪出现了黄龙的踪迹，这事情好像还挺神奇。随后文帝就召见公孙臣，把他任命为了博士，让他与诸生一起讨论汉朝属土德的事，并商量改历法和换服色的事宜。因为这件事，张苍就感到十分的惭愧，于是就辞职了。?

到了夏天四月份，皇帝首次前往雍地祭祀五帝，然后大赦天下。?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一直到九月的时候，文帝下了一份诏令，命令诸侯王、公卿、郡守为国家推荐贤良、能直言进谏的人，随后文帝亲自进行面试。晁错在面试中名列前茅，被提拔为中大夫。这时他再次给文帝上书，建议削减诸侯的权力，并提出了三十篇关于法令更定的建议。文帝虽然没有全部采纳，但对他的才能却感到十分的惊奇。?

就在这一年，齐文王刘则和河间哀王刘福都去世了，他们都没有子嗣，因此封国就被废除了。?赵国人新垣平以望气之术得到了文帝的召见，他声称在长安东北方向有神气，这种神气呈现出五彩之色。于是，文帝下令在渭阳修建五帝庙。?

公元前164年的夏季四月份，文帝在渭阳五帝庙举行了郊祀，祭祀上帝。在这之后新垣平就被尊为上大夫，赏赐累计千金之多；文帝还命令博士和儒生们从《六经》中选取内容，编写《王制》，随后让他们讨论巡狩和封禅的事宜。同时，在长门道北建立了五帝坛。?

文帝将淮南王刘喜重新封为城阳王，并将齐国分为了六个小国，以此来分化诸侯王的权力。过了几天文帝封齐悼惠王在世的六个儿子为王：杨虚侯刘将闾为齐王，安都侯刘志为济北王，武成侯刘贤为菑川王，白石侯刘雄渠为胶东王，平昌侯刘卬为胶西王，仂侯刘辟光为济南王。淮南厉王在世的三个儿子也被封为王：阜陵安为淮南王，安阳侯刘勃为衡山王，阳周侯刘赐为庐江王。?

秋叶起舞弄清影，花落了一地，时间来到了九月，新垣平先派人手持玉杯来到宫门前，随后他就来到宫里对文帝说：陛下，臣昨夜看了一下天象，发现近日宫门前有宝玉的气息在流动。不久，果然有人向文帝献上了玉杯，玉杯上还刻有“人主延寿”四个字。这时新垣平又说：我预测太阳会再次升到中天。过了一会儿大家抬头一看，太阳果然再次升到了中天。于是，文帝将这一年改为元年，随后就下令天下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这还没完，新垣平又说：周朝的鼎遗失在泗水中。如今黄河决口，与泗水相通，我望见东北方向的汾阴有金宝的气息在流动，由此我推测出周鼎可能会在那里出现！如果征兆出现而不去迎接，鼎就不会到来。于是，文帝就派人在汾阴南修建庙宇，靠近黄河，准备祭祀并迎接周鼎的出现。?

一个寒冷的冬季总孕育着希望与活力，待来年一展芳华，但对有些人来说可不一样哦！就在公元前163年冬季十月的时候，就有人向文帝上书举报新垣平说的都是欺诈之语。文帝就半信半疑的下令让有关部门的官吏对新垣平进行审问，审问的结果也和举报的内容一样，文帝就下令将其诛杀。杀了新垣平之后，文帝对改正朔、服色、鬼神等事也失去了兴趣，渭阳和长门的五帝庙由祠官负责按时祭祀，文帝自己就不去了。?

阳春三月，本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春季，汉朝却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孝惠皇后张氏去世了。随后文帝就下诏说：国家近年来粮食歉收，在加上水旱灾害和瘟疫的影响，让百姓生活十分的困苦，朕感到万分的忧虑。朕向来愚昧不明，未能找到问题的根源：难道是朕的政令有失，行为有过错吗？还是天道不顺，地利不得，人事不和，鬼神不再享受祭祀？到底为何会如此呢？是百官的俸禄过高，无用之事过多吗？为何百姓的粮食如此匮乏？土地并未减少，人口也未大幅增加，按人口分配土地，比起古代算是非常的富足了，但现实是粮食严重不足，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难道是百姓从事工商业而损害农业的人太多？酿酒耗费粮食的人太多？六畜消耗的粮食也过多吗？这些大小问题，朕一直未能找到答案，希望与丞相、列侯、二千石官员、博士们进行商议。凡是有助于提高百姓生活质量的建议，尽管大胆的提出来，不要有所隐瞒；若有隐瞒，定会严厉的惩罚。?

公元前162年?六月，代孝王刘参去世。?

匈奴也不断的入侵汉朝边境，杀害和掳掠了很多百姓和牲畜，然后就回去了；云中和辽东两郡受害最为严重，每郡都损失了万余人。文帝对此感到万分的忧虑，想来想去也没啥好办法，只能派使者送信给匈奴单于请求和亲，单于也派使者回信致谢，由此双方再次达成和平协议。?

八月时节，红叶染红了山林，丞相张苍被免职。文帝认为皇后的弟弟窦广国贤能，而且品行端正，就想任命他为丞相，但又担心天下人认为他偏私窦广国，犹豫了很久也没下定决心。这时文帝考虑到高帝时期的老臣中已无人可用，最终任命御史大夫梁国的申屠嘉为丞相，把他封为了故安侯。申屠嘉这个人为人廉洁正直，家中从不接受私人的拜访。当时，太中大夫邓通深受文帝的宠幸，文帝对他的赏赐非常丰厚。文帝曾经到邓通家宴饮，文帝对他的宠幸朝中大臣是无人能比。申屠嘉有一次上朝时，发现邓通站在文帝身旁，而且行为举止十分的傲慢无礼。申屠嘉奏事完毕后，对着文帝说：陛下固然有权宠幸朝中大臣，赐予他们荣华富贵，但朝廷的礼仪规范绝不能被忽视和亵渎。文帝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说道：你不必再多言，我对他的宠幸不过是私下里的事罢了。退朝之后，申屠嘉回到丞相府中，越想越气，于是愤然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篇檄文，派人火速送到邓通府上，召他前来丞相府。同时，申屠嘉还放出狠话，如果邓通胆敢不来，就立刻将他斩首示众。

邓通收到檄文后，吓得魂飞魄散，深知申屠嘉的厉害，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进宫向文帝求救。文帝安慰他道：你尽管放心前去，我会立刻派人去召你回来的。邓通战战兢兢地来到丞相府，一见到申屠嘉，便慌忙脱下帽子，光着双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谢罪。申屠嘉端坐在堂上，面色阴沉，毫不客气地斥责道：这朝廷乃是高帝所创立的朝廷，你区区一个小臣，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如此嬉戏无礼，这可是对朝廷的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这话一出就把邓通给吓得浑身发抖，叩头就像捣蒜一般，额头都磕破了，那是鲜血直流，但申屠嘉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文帝在宫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料想申屠嘉也该给邓通一个狠狠的教训了，便派使者手持符节前往丞相府，传旨召邓通回宫。使者传达完文帝的旨意后，又向申屠嘉转达了文帝的歉意：这邓通不过是我的一个弄臣罢了，还望丞相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听到这话邓通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回到宫中，一见到文帝，便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陛下啊，丞相差点就把微臣给杀了啊！

公元前161年，匈奴老上单于去世，其子军臣单于继位。?

公元前160年，四月发生日食。五月，朝廷大赦天下。?

公元前159年，文帝出去旅游了，从正月出发，去了陇西、雍地。到了七月前往代地。?

公元前158年冬季，匈奴派了三万骑兵入侵上郡、三万骑兵入侵云中，杀害和掳掠了大量的百姓，战争的硝烟一直传到了甘泉和长安。文帝任命中大夫令免为车骑将军，率军驻守飞狐；任命原楚相苏意为将军，率军驻守句注；命令将军张武率军驻守北地；任命河内太守周亚夫为将军，率军驻守细柳；任命宗正刘礼为将军，率军驻守霸上；任命祝兹侯徐厉为将军，率军驻守棘门，以防备匈奴的入侵。?

这时文帝亲自前往慰劳各军队，文帝到达霸上和棘门军营时，直接骑马进入，将军们赶忙下马迎送，生怕惹得文帝不开心，受到责罚。随后，文帝来到细柳军营，然后他发现军营中的士兵和官吏们都身穿铠甲，手持兵器，弓箭也都是拉满的状态，军营戒备十分的森严。文帝的先驱到达军营门口，结果就被拦下了。这时先驱就说：天子即将到来，你们还不赶紧通知你们将军前来迎接！军门都尉脱口而出回答：将军有令：在军中只听将军的命令，不听天子的诏令！过了不久，文帝就到了军营外，还是被拦在了门外，不让进。于是，文帝就派使者持节诏令周亚夫：朕想进入军营慰劳将士。周亚夫这才下令打开了营门，准备迎接文帝。就在这时营门守卫对着文帝的车骑说：将军有令：军营中不得驱驰。这句话如同一道军令，威严而庄重。文帝听到后，毫不犹豫地按住缰绳，让马匹缓缓前行。他深知军队的纪律是铁一般的，不容许有丝毫的违背。当文帝的马车终于抵达营中时，周亚夫早已手持兵器，笔直地站在那里，等候着文帝的到来。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神情严肃而庄重。见到文帝后，周亚夫并没有行跪拜之礼，而是以一种坚定而自信的口吻说道：身穿铠甲的将士不行跪拜礼，请允许我以军礼相见。文帝被周亚夫的这番话所震撼，他凝视着周亚夫，眼中流露出对这位将军的敬意和赞赏。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站在马车上，以一种严肃而庄重的姿态，派人向周亚夫转达他的问候：“皇帝敬劳将军。”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蕴含着文帝对周亚夫的深深敬意和对他治军有方的认可。周亚夫微微躬身，表示感谢，然后继续以军礼相待。整个过程简洁而庄重，没有丝毫的拖沓和矫情。礼毕后，文帝满意地离开了军营。当他走出军门时，群臣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显然对周亚夫的行为感到意外，同时也对文帝的反应感到不解。然而，文帝却对周亚夫赞不绝口。他感慨地说：“这才是真正的将军！之前霸上、棘门的军队如同儿戏一般，他们的将军毫无戒备之心，很容易被敌人袭击俘虏。而周亚夫，他的军队纪律严明，戒备森严，谁能侵犯得了他呢！”文帝的这番话，让群臣们对周亚夫的认识有了新的高度。他们开始意识到，周亚夫不仅是一位勇猛的将领，更是一位懂得治军之道的军事家。一个多月后，汉军到达边境，匈奴在得知汉军的强大阵容后，也远远地离开了边塞。汉军不战而屈人之兵，顺利地完成了任务。文帝对周亚夫的表现非常满意，于是任命他为中尉，负责京城的治安和防卫工作。

夏季四月份，汉朝不仅出现了大旱天气，还出现了蝗灾，这使得百姓的收入大大减少。看到国家出现了这种灾难，文帝就下令诸侯不必在进贡了；然后开放山泽，减少宫廷的开支，并裁减郎官的人数；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允许百姓卖爵位。这些行为真的是出人意料，但是也没什么好的方法。?

公元前157年，六月，己亥日，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但在未央宫内，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氛围。汉文帝，这位伟大的皇帝，在他的宫殿中静静地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遗诏被宣读出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的气息和智慧。遗诏中说道：朕听说，天下万物皆有生有死，这是天地之间的常理，自然之道，你们无需过度哀伤。然而，当今世人，大多喜欢生而厌恶死，往往会为了厚葬而耗费大量的钱财，为了守丧而伤害自己的身体，朕对此并不认同。文帝接着说：况且，朕的德行还不够，未能给百姓带来更多的福祉。如今朕离世，如果再让百姓长时间地服丧，忍受寒暑之苦，哀伤父子之情，损害长老的意志，减少饮食，甚至断绝对鬼神的祭祀，这无疑会加重朕的过失。那么，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朕呢？他感慨道：朕能够保全宗庙，以如此渺小的身躯托于天下君王之上，已经有二十余年了。这一切，都仰赖上天的神灵庇佑，以及社稷的福祉。在朕的统治下，境内安宁，没有战乱发生。虽然朕并不聪慧，但常常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有所过失，辱没了先帝的遗德，唯恐不能有一个善终。最后，文帝表示：如今，朕得以寿终正寝，牌位被供奉在高庙之中，还有什么可哀伤的呢？他的话语，透露出一种豁达和坦然的人生态度，仿佛他早已看透了生死，对人生的终结并无太多留恋。现令天下吏民：诏令一到，服丧三天后，就可以脱掉丧服；想娶妻、嫁女、祭祀、喝酒、吃肉，都没问题，参加丧事的人，也不用光着脚；丧服带子别超过三寸就行；丧车上不能挂布幔和兵器；别叫老百姓到宫殿里哭丧；在宫里哭丧的，每天早晚各哭十五声，哭完就好了；不是早晚哭丧的时候，可别随便哭；下葬之后，服大功十五天，小功十四天，纤七天，然后就可以脱掉丧服了。其他没在诏令里说的，都照这个办。通告天下，让老百姓都知道朕的意思。霸陵的山川保持原样，不许乱动。归夫以下的官儿们都听好了。乙巳日，文帝就被葬在了霸陵。文帝总共在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车骑、服御，一点儿都没有增加；凡是对老百姓不方便的事，马上就废止，好让老百姓受益。文帝曾想建造露台，就把工匠叫来计算了一下费用，需要花费百金。听到工匠说的这个数字，文帝就说：百金相当于十户中等人家的财产了。朕继承先帝的宫室，常常有羞愧之意，现在何必再建露台呢！文帝身穿粗布衣服，宠幸的慎夫人穿着朴素，帷帐也没有花纹刺绣，以此来表示节俭，给天下人做个好榜样。修建霸陵的时候，全部用的是瓦器，不准用金、银、铜、锡来装饰，依山而建，也不堆起坟丘。吴王刘濞谎称生病不来上朝，文帝就赐给他几杖，显示自己的宽容。大臣们像袁盎这些人虽然多次进谏，文帝也常常宽容地采纳他们的意见。张武这些人受贿，文帝发现后，不但没有惩罚，反而对他们进行了赏赐，好让他们自己觉得惭愧；文帝专门用德政来教化百姓。所以，国内安宁，家家富裕，后人很少有能比得上他的。丁未这天，太子刘启即位，尊皇太后薄氏为太皇太后，皇后窦氏为皇太后。?

九月，西方出现彗星。?长沙王吴着去世，因为他没有继承人，随后封国就被废除了。?当年，高祖刘邦认为文王吴芮无比的忠诚，曾下诏御史：长沙王忠，其令着令。到了孝惠帝、高后时期，朝廷下诏封吴芮的庶子二人为列侯，传国数世后断绝。?

公元前156年的冬季十月，丞相申屠嘉等人上奏：纵观古代君王，比功没人能比得上高皇帝，比德没人能比得上孝文皇帝。高皇帝庙，应为帝者太祖之庙；孝文皇帝庙，应为帝者太宗之庙。天子应世世代代祭祀祖宗之庙，郡国诸侯应各为孝文皇帝立太宗之庙。景帝就下诏同意了?。夏季四月，朝廷大赦天下。?随后景帝派御史大夫青至代地与匈奴和亲。?

五月，朝廷开始恢复征收民田半租，三十税一。?

当初，文帝废除了肉刑，只是表面上减轻了刑罚，实际上却导致了更多人的死亡；斩右趾者改为死刑；斩左趾者改为鞭打五百，应劓者改为鞭打三百，许多人因此丧命。这一年，景帝下诏说：鞭打与重罪没什么区别；打完即便不死，也会残废。现改定律法：鞭打五百改为三百，鞭打三百改为二百。?

景帝还任命太中大夫周仁为郎中令，张欧为廷尉，楚元王的儿子平陆侯刘礼为宗正，中大夫晁错为左内史。周仁曾经担任太子舍人，因自身廉洁谨慎得到了太子的宠幸。张欧在景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也侍奉过他，张欧虽然精通刑名之学，但他为人宽厚，因此得到了景帝的重用，把他任命为九卿。张欧为官从不轻易弹劾他人，专以诚厚待人；下属也视他为长者，办事也不敢有半点的欺瞒。?

公元前155年冬季，十二月，西南方出现了彗星。?景帝下令天下男子年满二十岁的开始服徭役。?到了三月，景帝开始分封他的儿子们了，皇子刘德被封为河间王，刘阏被封为临江王，刘馀被封为淮阳王，刘非被封为汝南王，刘彭祖被封为广川王，刘发被封为长沙王。

就在景帝分封完儿子们之后的四月?，太皇太后薄氏去世了。两个月之后，丞相申屠嘉也去世了。当时，左内史晁错多次请求向景帝单独奏事，景帝都也都爽快的答应了，对他的宠幸都超过了九卿，朝廷的许多法令因此被更改。申屠嘉觉得自己的建议不被采纳，觉得都是晁错的原因，就很怨恨他。晁错在内史任职期间，觉得东门的日常出入很不方便，于是决定另开一门，改从南面出入。然而，这南门的位置不巧，正好穿凿了太上皇庙的外墙。丞相申屠嘉听闻此事后，顿时怒不可遏，认为晁错此举严重触犯了宗庙威严，当即决定上奏汉景帝，请求诛杀晁错以正国法。很快就有人将此事告知了晁错。晁错得知后，心中十分的害怕，他深知此罪非同小可。思量再三，他决定连夜进宫，向景帝坦白此事并主动自首，期望能得到景帝的谅解与庇护。?第二天上朝，申屠嘉便毫不留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郑重其事地向景帝呈上了奏折，言辞激烈地请求诛杀晁错，以维护宗庙的神圣尊严。景帝接过奏折，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晁错所穿凿之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宗庙外墙，实则是外墙之外的空地。况且，此事乃是朕授意他去做的，晁错并无罪过。 申屠嘉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君命难违啊，只能无奈地伏地谢罪。?退朝之后，申屠嘉满心愤懑，回到丞相府后，对长史抱怨道：唉，我实在是后悔啊！当初就该先斩了晁错，再上奏此事，如今反倒被他抢先一步，在皇上面前占了先机，让我陷入这般被动的境地。 越想越气，回到内室不久，申屠嘉竟一口鲜血喷出，就此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含恨而逝。经过这件事，晁错不仅安然无恙，反而因为景帝的袒护，在朝中更加得势，行事愈发无所顾忌，其权势也愈发显赫起来 。

八月，景帝任命御史大夫开封侯陶青为丞相。过了几天任命内史晁错为御史大夫。?到了秋季，衡山地区下冰雹，大的直径五寸，深达二尺。?

火星逆行至北辰，月亮出现在北辰之间；木星逆行至天庭中。?

梁孝王，作为窦太后的小儿子，那种宠爱无人能及！他的封地广阔，足足有四十多座城邑，占据的那都是天下最为肥沃的土地！窦太后和景帝平日里对他的赏赐，多的数不胜数；他的府库之中堆积的金钱，竟多达百亿，至于珠玉宝器这些东西，与长安城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梁孝王满怀豪情壮志，一心想要打造一处专属自己的奢华天地，于是兴致盎然地着手修建东苑。这东苑，在他的精心规划与大力营建下，规模宏大得超乎想象，其方圆范围，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三百多里！漫步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仙境，尽显皇家的气派与威严 。在城中，他大肆营造宫室，修筑那气派的复道，复道从宫中直接通到平台，长度足有三十多里；梁孝王一心广纳贤才，招揽四方豪杰之士。像吴地的枚乘、严忌，齐地的羊胜、公孙诡、邹阳，还有蜀地的司马相如等一众能人志士，纷纷慕名前来投奔于他。梁孝王的魅力，可见一斑。梁孝王每次入朝觐见，景帝对他那是极为的重视，还特意派遣使者手持符节，驾着驷马高车，恭恭敬敬地前去迎接梁王一直到关下。梁王抵达京城之后，所受的宠幸更是令人咋舌。在宫中，他与景帝同坐一辆辇车；外出时，又同乘一辆车，一同在上林苑中射猎游玩，那亲密无间的样子，让旁人看了都羡慕不已！?梁王曾上书给景帝，请求留在京城。景帝竟然同意了，梁王这一留，便是半年之久！而且，梁王手下的侍中、郎、谒者等官员，全都被登记在册，得以自由出入天子的殿门，其待遇与汉朝宫廷中的宦官几乎没什么两样。梁孝王这等尊荣，在当时，可真是风头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