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绿色，无尽的绿色。
龙渊拉着少女的手，踏入了那条由植物根须强行开辟的通道。身后诺克斯那夹杂着愤怒与难以置信的咆哮，以及植物被疯狂撕裂的声响，迅速被一层厚厚的、活着的植物壁垒隔绝、削弱，最终化为一片沉闷的、遥远的背景噪音。
通道内部并非预想中的黑暗或狭窄，相反，它散发着幽幽的、由无数发光苔藓、真菌和植物脉络提供的翠绿、幽蓝和淡黄的光芒，构成了一条光怪陆离的地下甬道。空气湿润而清新，充满了雨后森林般的泥土芬芳和植物清香，彻底驱散了基地那带着金属锈蚀和消毒水气味的沉闷。脚下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交织在一起的根须和苔藓，走在上面几乎悄无声息。
这里，是“归零”协议催化下，由少女意志引导而形成的、独属于生命的“方舟”内部。是疯狂中诞生的一片奇异净土。
龙渊紧绷的神经并未完全放松，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墙壁和天花板完全被蠕动、生长的植物根系和藤蔓覆盖，它们如同有生命的血管和神经网络，微微搏动着，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能量和信息。他甚至能感觉到脚下根须的轻微移动，仿佛整条通道都在根据少女的无意识需求，随时调整着结构和方向。
“它们……在保护我们。”少女轻声说道，她的眼眸依旧闪烁着翠绿的光芒，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夺目，而是变得内敛、温润，如同深邃的森林湖泊。她不再需要龙渊搀扶，步履轻盈地走在这条她自己（或者说，围绕她的植物们）创造的道路上。“它们很害怕……那个‘归零’的声音，但……更害怕那个穿着黑袍的‘人’，和他身上的……‘空洞’。”
她所说的“空洞”，显然指的是“导师”身上那股非人的、冰冷的能量波动。
“你能感觉到整个基地的情况吗？”龙渊问道，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这片植物网络，似乎成为了少女感知的延伸。
少女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幽绿的光线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似乎在倾听，在用皮肤呼吸，在与这片疯狂的绿意共鸣。
“嗯……”她微微蹙眉，似乎在整理脑海中涌入的、庞杂而原始的感知信息，“很多……很多地方，都绿了。像我们这里一样。那些冰冷的机器在停下，灯光在熄灭……很多穿着同样衣服的人（研究员和低级守卫）在跑，在叫，然后……被绿色吞没，或者……睡着了（被致幻花香麻醉）。”
她的描述带着孩童般的直白和简洁，却勾勒出一幅基地各处正在发生的、如同末日生态灾难般的景象。“归零”协议引发的植物狂潮，正以不可阻挡之势，侵蚀着这座人类科技的结晶。
“但是……”少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困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一些地方，绿色进不去。很硬，很冷……散发着让我不舒服的感觉。还有一个地方……有很多……沉睡的，巨大的，像是金属和石头做成的……‘东西’？它们内部有微弱的、像是心跳的光芒在闪烁。”
“守护者！”龙渊心中一动。少女感知到的，很可能就是“方舟计划”奠基者留下的、处于休眠状态的自动防御单位——“守护者”系统。老佐拉临死前启动“归零”协议，除了引发植物狂潮，恐怕更深层的目的，就是唤醒这些最终防线，用以对抗“导师”！只是“归零”的启动似乎出了偏差，或者“导师”对此早有防备，延缓甚至阻止了“守护者”的完全激活。
“能找到去那些‘沉睡东西’那里的路吗？”龙渊追问。如果能激活“守护者”，他们就有了正面抗衡“导师”的可能。
少女再次尝试感知，但很快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不行……它们被包裹在很厚很冷的‘壳’里，外面的绿色也找不到路……而且，我感觉到了……‘他’在行动。”
“他？”
“那个……‘空洞’。”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本能的恐惧，“他在移动……很快。他在……清理绿色。很多地方的绿色，在消失。”
龙渊的心沉了下去。“导师”果然亲自出手了！他绝不会坐视自己经营多年的基地被植物彻底占据，更不会允许“钥匙”脱离掌控。他就像一台最高效的除草机，正在系统性地清除这些“失控”的生命力量。
必须尽快离开这条植物通道，找到一个更安全，或者更具战略价值的地方。停留在相对固定的路线上，迟早会被“导师”定位并堵住。
“我们先离开这条主通道，”龙渊当机立断，“找一个岔路，或者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你需要休息，我们也需要重新规划路线。”
少女顺从地点点头。她集中精神，前方的植物根须如同听话的仆人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较小的、通向一侧复杂管道区域的岔路口。这些管道原本是基地的能源或液体输送系统，如今大多被植物根系占据或堵塞。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岔路口的瞬间——
“吼——！！！”
一声狂暴到极致的、非人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他们来时的主通道方向炸响！那声音中蕴含的愤怒、痛苦和毁灭欲，甚至穿透了厚厚的植物屏障，震得整个绿色通道都在微微颤抖！
是诺克斯！他还没被植物困死？！
诺克斯的蜕变：从战士到凶兽
能源中枢走廊，此刻已彻底化为一片原始丛林与钢铁废墟交织的诡异景象。
诺克斯庞大的身躯，几乎被层层叠叠的、不断再生的藤蔓、根须和巨大的奇异叶片淹没。他像一头陷入蛛网的巨熊，每一次挣扎都能撕裂大片植物，绿色的汁液将他染成一个诡异的绿巨人。但植物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空气中致幻的花香也在不断侵蚀他的理智。
巨斧被卡在植物护盾中，无法收回。徒手撕扯的效率，远远跟不上植物再生的速度。
绝望和暴怒，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不仅任务失败，让“钥匙”和龙渊在眼皮底下逃走，更被这些他视作蝼蚁的植物困住，狼狈不堪！这种屈辱，远超**上的痛苦。
“废物！都是废物！！”他对着空气咆哮，不知是在骂植物，骂龙渊，还是在骂无能的自己。
就在他意识因愤怒和花香而有些模糊，力量也因持续消耗开始下降的刹那，一个冰冷、带着不容置疑意志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编号Nx-07，授权码：毁灭之种。体内限制器，解除。”】
是“导师”的声音！
诺克斯浑身剧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本能的恐惧，但随即，这恐惧就被一股从身体最深处爆发的、无法形容的狂暴能量所淹没！
“呃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那声震彻通道的咆哮！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束缚被打破，体内那一直被压抑、被禁锢的、属于“凶兽”的部分，终于被彻底释放！
噼啪！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爆裂声和肌肉撕裂声，从他体内密集传出！他本就魁梧的身躯如同吹气般再次膨胀，将身上缠绕的藤蔓寸寸崩断！暗红色的生物装甲仿佛活了过来，与他虬结的肌肉更加紧密地融合，表面浮现出如同熔岩裂纹般的赤红纹路，散发出灼热的高温！
他的手指变得粗长，指甲尖锐如同合金利爪！头盔的面甲在一声脆响中碎裂，露出下半张扭曲的面孔，嘴唇翻起，犬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突出，如同野兽的獠牙！涎水混合着绿色的植物汁液从嘴角滴落，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原本属于人类的瞳孔，此刻缩成了两道冰冷的、散发着嗜血红光的竖瞳！狂暴、混乱、只剩下最原始猎杀本能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一刻，诺克斯不再是人，甚至不再是经过高度改造的超级士兵。他是一头被释放了所有枷锁、只为毁灭而生的——凶兽！
“吼！”
他再次发出一声咆哮，不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纯粹的兽吼！他猛地一挣，缠绕在他身上的、原本坚韧无比的藤蔓，如同脆弱的丝线般纷纷断裂！他甚至没有去取回被卡住的巨斧，只是凭借着新生的、覆盖着骨甲和赤红纹路的利爪，猛地向前一挥！
嗤——！
一道肉眼可见的、带着高温和毁灭性能量的赤红色爪风，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将前方阻挡的、厚达数米的植物屏障撕裂、粉碎、甚至引燃！被斩断的植物断面呈现出焦黑的碳化状，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力量！无与伦比的力量感充斥着他的全身！理智的枷锁被彻底挣脱，只剩下猎杀、吞噬、毁灭的本能！
他那双猩红的竖瞳，瞬间就锁定了龙渊和少女残留的气息方向，以及那条正在缓缓闭合的植物岔路口。
“猎物……找到你们了！”
他四肢着地，如同真正的猛兽般猛地一蹬！脚下的合金地面在巨力下轰然凹陷、扭曲！他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赤红色的残影，以远超之前数倍的速度，带着一往无前的毁灭气势，冲向那条岔路！沿途所有试图阻挡他的植物，都在接触到他那狂暴能量场的瞬间，就被撕裂、焚毁！
兽群奔袭，而此刻，奔袭的是一头失控的、拥有着人类顶尖杀戮技巧与凶兽纯粹破坏力的——独兽！
管道迷宫的逃亡
龙渊拉着少女，在错综复杂、被植物部分占据的管道网络中快速穿行。
身后那声充满兽性的咆哮以及随之而来的、植物被强行撕裂焚毁的可怕声响，如同催命的鼓点，紧紧追随着他们。
“他……他变了！”少女脸色苍白，紧紧抓住龙渊的手，声音带着惊恐，“变得……更可怕了！像……像一头真正的怪物！绿色……在害怕他！”
龙渊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股急速逼近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狂暴气息。诺克斯身上发生了什么？是某种终极强化？还是……失控？
无论是什么，现在的诺克斯，绝对比之前更加危险！之前还能凭借技巧和环境周旋，但现在，面对这种纯粹力量与速度的碾压，任何技巧都显得苍白无力。
“加快速度！”龙渊低喝，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如同迷宫般的管道岔路。他必须利用这里复杂的地形，拉开距离，寻找摆脱或者反击的机会。
少女努力集中精神，试图引导植物阻碍身后的追兵。管道壁上的藤蔓蠕动起来，试图封堵身后的路径。然而，这些普通的植物，在彻底兽化的诺克斯面前，脆弱得如同纸张。
轰！
一声巨响，他们刚刚经过的一个管道连接处，被一只覆盖着骨甲和赤红纹路的巨爪猛地轰开！灼热的爪风席卷而来，将封堵的藤蔓瞬间化为飞灰！
诺克斯那颗半人半兽的头颅，从破口处探了进来，猩红的竖瞳死死锁定了几十米外、正在另一个较大管道节点中奔跑的两人身影。
“吼！”他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如同发现了猎物的猛虎，庞大的身躯强行挤开相对狭窄的管道，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追了上来！
龙渊猛地将少女推向一条较为狭窄的支管道：“这边！”
他自己则瞬间转身，双手短刺交叉于胸前，能量全力灌注！
几乎在他完成防御姿态的瞬间，诺克斯已经追至眼前！没有废话，没有试探，只有最原始、最暴力的扑杀！覆盖着骨甲的巨爪，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当头拍下！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管道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龙渊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短刺上传来，双臂剧痛欲裂，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悬浮车撞中，向后倒飞出去，狠狠砸在管道壁上，甚至将覆盖其上的植物和部分金属都撞得凹陷下去！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被他强行咽了回去。仅仅一次交锋，他就受了不轻的内伤！双方的力量差距，已经大到无法弥补的程度！
“龙渊！”少女在支管道口发出惊呼。
诺克斯一击得手，眼中红光大盛，不再理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龙渊，而是将目标转向了散发着诱人生命能量的少女！对他来说，吞噬掉这个让植物狂潮诞生的“核心”，是此刻最本能的渴望！
他低吼着，迈动沉重的步伐，走向支管道。
“你的对手……是我！”龙渊强忍着剧痛，从凹陷的管道壁中挣扎出来，抹去嘴角的血迹。他知道自己硬拼绝不是对手，但他必须为少女争取时间！哪怕只是一秒！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的能量，包括那丝来自“钥匙”的、带着生命气息的翠绿能量，都毫无保留地激发出来！短刺之上，黯淡的金色光芒与微弱的翠绿光芒交织，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光晕。
“螳臂当车！”兽化的诺克斯发出模糊不清的、带着嘲讽意味的低吼，再次挥爪！
这一次，龙渊没有硬接。他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身形如同鬼魅般在相对狭窄的管道节点内闪转腾挪，利用管道本身的结构和垂落的藤蔓作为掩护，手中的短刺如同毒蛇吐信，不断寻找诺克斯防御的间隙，发起迅捷而精准的反击！
叮！叮！嗤！
短刺与骨甲碰撞，溅起一溜火星。偶尔有攻击穿透了能量防御，在诺克斯身上留下浅浅的伤口，但对于他此刻庞大的身躯和狂暴的生命力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诺克斯被这种“苍蝇”式的骚扰激怒了。他咆哮着，双爪狂舞，赤红色的爪风如同风暴般席卷整个管道节点！金属管道被切割、撕裂，植物被焚毁，整个空间都在他的暴力拆解下变得摇摇欲坠！
龙渊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险象环生，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但他眼神依旧冰冷而坚定，如同最坚韧的猎手，在等待着那一闪即逝的机会。
意志的交锋：自然的低语
支管道内，少女看着龙渊在诺克斯的狂攻下苦苦支撑，鲜血染红了他的作战服，心如刀绞。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
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令人绝望的战斗场面，而是将全部的心神，沉入与周围植物网络的连接之中。
她的意识，沿着无数根须和藤蔓，向着基地更深处、植物狂潮更汹涌的区域蔓延。她不再试图用柔和的、保护性的意志去引导，而是释放出一种强烈的、如同女王号令般的情绪——愤怒！守护！驱逐！
“帮助他！阻止那个怪物！”
她的意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植物的集体意识中掀起了巨大的涟漪！
整个基地，所有被“归零”协议催化的植物，仿佛都接收到了这来自“核心”的、清晰的指令！
那些原本只是在无差别生长、吞噬的植物，动作陡然变得更具攻击性和目的性！它们不再满足于占据空间，而是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开始有组织地向着龙渊和诺克斯所在的管道区域汇聚！
管道节点外，更多的、更加粗壮的、带着尖锐木刺和腐蚀性汁液的藤蔓，如同绿色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涌入！它们不再畏惧诺克斯身上的狂暴能量和高温，前赴后继地缠绕上去！有的试图束缚他的四肢，有的如同长矛般刺向他身上的能量节点（那些赤红纹路闪烁的地方），还有的喷洒出粘稠的、带着强烈麻痹效果的液体！
与此同时，地面上，墙壁上，迅速生长出大片大片散发着浓郁致幻香气的巨大花朵，它们的花瓣剧烈开合，将更多的花粉释放到空气中！这些花粉在少女意志的引导下，似乎对诺克斯这种依靠狂暴生物能量运作的个体，有着更强的干扰作用！
诺克斯的动作，明显受到了一丝影响。藤蔓的缠绕虽然依旧会被他迅速挣断，但数量太多了，大大延缓了他的攻击节奏。麻痹液体和致幻花粉不断侵蚀着他的感官和反应速度，让他那纯粹依靠本能的战斗方式，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烦人的……杂草！！”诺克斯发出愤怒的咆哮，双爪挥舞得更急，赤红色爪风将涌来的藤蔓一片片清空。但他清空的速度，渐渐赶不上植物涌来的速度了！
这就是自然的力量！个体的力量或许渺小，但当亿万生命团结在一个意志之下时，便能形成足以撼动山岳的洪流！
龙渊立刻抓住了这宝贵的机会！在诺克斯一次挥爪清空左侧藤蔓，右侧防御出现微小空隙的刹那，他眼中精光一闪，将全身力量灌注于右臂，整个人与短刺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金绿交织的流光，直刺诺克斯右肩胛骨下方、一处赤红纹路相对黯淡的区域！
那里，很可能是他能量运转的一个节点！
噗嗤！
这一次，短刺没有受到骨甲的顽强阻挡，而是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深深刺入了诺克斯的体内！直至没柄！
“吼——！！！”
诺克斯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凄厉、最痛苦的嚎叫！一股狂暴的、带着毁灭气息的赤红色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巨大的冲击力将龙渊再次震飞出去！
他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猩红的竖瞳中，第一次出现了混乱和痛苦的神色。右肩处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像是能量泄漏点，不断逸散出赤红色的光粒。
这一击，显然重创了他！
抉择与新的方向
龙渊摔落在少女身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如纸。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和心神。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感到一阵虚脱。
“龙渊！”少女连忙扶住他，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泪水。她能感觉到龙渊的生命气息变得非常微弱。
“我没事……”龙渊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陷入狂暴与痛苦状态的诺克斯。
诺克斯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原地疯狂地挥舞着利爪，将周围的一切都撕成碎片。他肩胛处的能量泄漏似乎影响了他的平衡和协调性，动作变得有些踉跄和失控。但他身上的暴戾气息却并未减弱，反而因为痛苦而变得更加危险。
不能留在这里！必须趁他混乱的时候离开！
龙渊强提一口气，看向少女：“还能找到别的路吗？远离他，也暂时远离‘导师’清理的方向。”
少女连忙点头，再次将意识沉入植物网络。片刻后，她指向管道节点上方，一个被粗壮根须覆盖的、原本可能是检修通道的入口：“那里……上面的区域，绿色很多，也很混乱。而且……我感觉到那里有很强的能量流动，像是……基地的备用能源管线？或许……能干扰‘导师’的感知？”
“就走那里！”龙渊毫不犹豫。现在任何可能摆脱追踪的机会，都必须抓住。
少女集中精神，上方的根须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入口。龙渊让少女先上，自己则警惕地看了一眼仍在发狂的诺克斯，紧随其后爬了上去。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入口处后不久，管道节点内，空间微微扭曲，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入口附近。
正式“导师”。
他看了一眼在原地疯狂破坏、能量不断逸散的诺克斯，冰冷的电子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失败品。连最后的利用价值都无法完美兑现。”
他甚至没有出手帮助或者终结诺克斯的意思，仿佛那只是一堆需要清理的垃圾。他的目光，扫过龙渊和少女离开的入口，又看了看周围依旧在疯狂涌向诺克斯的植物。
“对生命力量的亲和与掌控，超出了预期……‘归零’协议反而成了她的助力。”“导师”低声自语，“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必须在她与基地底层系统（守护者）产生更深联系前，完成回收。”
他抬起手，掌心对准了那个被根须重新覆盖的入口。一股无形的、带着绝对秩序和冰冷湮灭属性的能量开始汇聚。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
【警告！备用能源枢纽β区过载！非授权能量接入检测！】
【警告！“守护者”休眠库外围防御受到未知生命形式（高能量植物根系）侵蚀！】
【警告！基地结构完整性下降至临界点67%！多处区域生态化不可逆！】
控制台传来的紧急警报，打断了他的动作。
“导师”的动作微微一顿，电子眼中数据流急速闪烁。他看了一眼警报来源，又看了一眼龙渊和少女离开的方向，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放下了手，身影再次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优先稳定核心区域，修复对‘守护者’系统的隔离屏障。至于你们……就再在这片自己创造的丛林里，多徘徊片刻吧。”
他的低语，冰冷地回荡在空荡荡的管道节点中，与诺克斯痛苦的咆哮和植物疯长的“沙沙”声，混合成一曲诡异的交响乐。
上方，未知的、布满能源管道和更加茂密植物的区域，龙渊和少女的逃亡，仍在继续。兽群奔袭的威胁暂时缓解，但来自“导师”的、更加致命的阴影，依旧笼罩在头顶。而他们无意中闯入的这片区域，那强烈的能量流动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危险？
作者吃了小了兔推荐新书:李逍遥重生《逆世逍遥》，求关注，感谢爱的发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