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 > 第41章 湘水云深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 第41章 湘水云深

作者:棠帧析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8 08:12:09

黑风口·星砂噬心

柳若薇握刀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痉挛,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粮囤阴影里传来窸窣声响,那些本该被破砂石毒杀的突厥私兵,此刻正用星砂在雪地上画出扭曲的曼陀罗。

阿爹快走!她拽住柳彤政的衣袂后退,却见父亲腰间的星砂疤痕突然渗血——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狼首,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

粮道两侧的烽燧台接连炸开,淬毒的狼烟中浮现出无数悬浮的星砂光球。柳若薇的耳膜嗡嗡作响,那些光球里竟浮现出柳家先祖被烈火焚身的画面。她踉跄着撞向粮车,车辕上暗藏的破砂石机关突然启动,雪地上炸开无数毒蒺藜。

这不是星砂。柳彤政突然劈开粮袋,飞溅的粟米中混着半片青铜虎符,是有人用柳氏血脉温养的噬心砂!

话音未落,柳若薇的掌心传来灼烧剧痛。狼纹玉佩不知何时裂开细纹,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卦象——正是《往生录》里记载的贪狼吞月凶兆。她眼睁睁看着最近的突厥士兵瞳孔泛起鎏金色,手中弯刀不受控制地刺向同袍。

小心!柳彤政挥刀斩断失控士兵的右手,断掌处的星砂却如活物般蠕动,顺着刀刃爬上他的手臂。柳若薇突然想起三年前母亲咽气前,曾用这枚玉佩按在她心口——当时渗入血脉的寒意,此刻正与噬心砂产生共鸣。

粮仓顶棚轰然塌陷,月光如瀑倾泻而下。柳若薇在强光中看见粮垛缝隙里蜷缩的幼童,那孩子腕间的银铃铛刻着长孙家徽记。她想起昨夜感业寺的求救哨箭,喉间涌上腥甜——原来阿史那烈要的不是粮道图,而是柳氏血脉豢养的噬心砂容器!

柳若薇扶着冰凉的粮仓立柱才稳住身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唇边溢出的血珠滴在麦糠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粮垛顶端还在簌簌落粮,那幼童被月光晃得睁不开眼,细弱的呜咽卡在喉咙里,腕间银铃随颤抖轻轻作响,徽记上的云纹在光下看得愈发清晰——那是她柳家嫡系才有的印记,是她昨夜在感业寺哨箭箭羽上见过的、标记“柳氏遗孤”的纹样。

她猛地蹲下身,将幼童往粮垛深处的缝隙里推了推,用干燥的麦秸遮住那截露在外面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别出声,姐姐护你。”幼童似懂非懂,只攥着她的衣角,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昨夜哨箭划破感业寺夜空时,她只当是阿史那烈为粮道图逼杀柳氏余党,却没想过这突厥将军早已算准——噬心砂需以柳氏血脉为引,方能炼化出破城的剧毒,而这些尚在襁褓的幼童,便是最鲜活的容器。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踏碎石板的声响,夹杂着甲胄碰撞的脆响,越来越近。柳若薇迅速抹去唇边血迹,抓起身侧一把散落的镰刀别在腰间,再抬眼时,眼底的震惊已化作冷厉:她不能让阿史那烈的人发现这孩子,更不能让柳氏血脉,成了屠戮中原的凶器。

粮垛后的银铃又轻响了一声,这次却被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彻底掩了去。

玄镜司·血祭镜妖

陈默的指尖抚过地宫铜镜的裂痕,镜中倒影突然扭曲成柳若薇的模样。他猛然转身,看见真正的柳若薇正站在祭坛中央,手中玉佩裂痕处爬满血丝,与镜中幻影十指相扣。

你终于来了。幻影轻笑,身后浮现出三百守陵人的魂影,三百年前柳氏先祖用星砂封印镜妖,今日该由你我完成最后的献祭。

陈默的铜符突然发烫,天穹系统不受控制地启动。扫描光束扫过祭坛的瞬间,他看见地宫穹顶的星图正在重组——北斗七星的方位与柳家祖宅的地窖完全重合。最致命的是,代表摇光星的方位赫然对应着柳若薇心口!

别看他的眼睛!沈沧溟的暴喝在耳畔炸响。陈默的银甲突然剧颤,镜妖的冷笑穿透地宫:你以为三百年前是谁斩断柳氏血脉?正是你亲手将虎符交给那个疯女人!

祭坛突然迸发血光,柳若薇的幻影化作万千星砂扑来。陈默挥剑斩落的瞬间,剑锋竟穿过幻影直指自己心口。镜妖的蛊惑声在颅内轰鸣:杀她,你就能得到真正的天穹之力......

剑锋抵在心口的凉意,终于刺破了镜妖的蛊惑迷雾。陈默喉间溢出闷哼,指尖死死攥着发烫的铜符,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他分明看见镜中自己的瞳孔里爬满暗紫色星纹,那是被镜妖操控的征兆,可柳若薇站在祭坛中央的身影,却像淬了光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我若要天穹之力,何需用你这等阴诡手段!”陈默暴喝出声,手腕猛地翻转,剑锋擦着心口掠过,直劈向身后的铜镜。可镜妖的笑声却更刺耳:“你骗得了自己,骗得过三百年前的债吗?那疯女人用你给的虎符屠了柳氏满门,你本就是帮凶!”

话音未落,一道黄符如箭般射向铜镜裂痕,“滋啦”一声燃起青焰。沈沧溟持剑冲至陈默身侧,剑刃挑飞扑来的星砂:“别被它搅乱心神!镜妖最善引动执念,三百年前的事定有隐情!”

就在这时,柳若薇突然动了。她将心口的玉佩狠狠按向祭坛中央的星图凹槽,血丝蔓延的玉佩与摇光星印记精准重合,地宫穹顶的星图骤然亮起,北斗七星的光芒如银线般垂下,将她周身缠成光茧。“陈默!铜符与玉佩本是同源,引天穹之力入星图!”她的声音带着痛意,却异常坚定。

陈默瞬间会意,将发烫的铜符按向最近的天枢星印记。两道金光轰然相撞,星图上的银线突然倒卷,直刺铜镜!镜妖发出尖锐的嘶吼,镜中倒影剧烈扭曲,那些被它控制的守陵人魂影突然停滞,转而齐齐转向铜镜——他们眉心竟都刻着柳氏家徽,三百年前根本不是帮凶,而是被镜妖禁锢的守护者!

“不可能!你们本该听我的!”镜妖的幻影在金光中消融,可铜镜深处却突然渗出黑血,一道更庞大的黑影正挣脱裂痕。陈默刚要提剑上前,柳若薇却踉跄着抓住他的手腕,玉佩上的血丝已爬满她的指尖:“它在献祭自身残魂,想冲破地宫......小心,三百年前的‘疯女人’,根本就是它的化身!”

黑血顺着祭坛蔓延,沈沧溟的符篆已燃至尽头。陈默看着柳若薇苍白的脸,又望向铜镜中蠢蠢欲动的黑影,突然将铜符塞进她手中:“你守住星图,我去斩了它的根!”不等柳若薇回应,他已踏着星砂跃向铜镜,剑锋裹着天穹系统的扫描光束,直直刺向那道最深的裂痕。

黑血在裂痕中翻涌凝聚,突然化作一袭绛紫罗裙的女子。她发间金步摇垂着细碎星砂,眼尾一点朱砂痣艳得惊人,肌肤却白得像浸了三百年寒气的玉——正是镜妖显露出的真身,苏倾鸾。

“急什么?”她纤手轻抬,便将陈默刺来的剑锋捏在指尖,星砂顺着剑刃爬向他的手腕,“三百年前我扮作柳氏旁支,不过是借你手中虎符搅乱朝局,哪曾想你竟真对那‘疯女人’动了心?”

陈默只觉手腕一麻,铜符的灼热感骤然加剧,银甲下的肌肤竟泛起细密的血纹。沈沧溟见状挥剑斩向苏倾鸾后心,却被她身后突然展开的星砂屏障弹开,守陵人的魂影此刻竟被黑血缠上,纷纷调转矛头扑向祭坛。

“若薇!”陈默嘶吼着挣剑,却见苏倾鸾另一只手已隔空抓向柳若薇——祭坛上的星图突然暗了一瞬,柳若薇心口的摇光星印记竟渗出鲜血,与玉佩的血丝连成一线。

“别碰她!”柳若薇突然将玉佩掷向空中,血丝在空中织成一张光网,堪堪挡住苏倾鸾的星砂。可苏倾鸾却笑得更妖冶:“你以为这星砂封印是保护?三百年前柳氏先祖早算到,唯有你这脉的心头血,能彻底喂饱我!”

话音未落,苏倾鸾指尖星砂暴涨,化作无数细针射向陈默心口。沈沧溟扑过来替他挡下大半,却被星针穿透肩胛,鲜血溅在铜镜上,竟让镜面裂痕又扩开几分。陈默趁机挥剑斩断缠在手腕的星砂,剑锋直劈苏倾鸾面门,却见她身影一晃,竟化作柳若薇的模样,眼眶泛红地望着他:“陈默,你真要杀我?”

铜符突然“嗡”的一声炸响,天穹系统的警示音刺得陈默耳膜生疼——他看见“柳若薇”眼底一闪而过的黑纹,那是苏倾鸾的破绽。可下一秒,真正的柳若薇却被星砂缠住脚踝,朝祭坛边缘滑去,心口的血珠正一颗颗滴落在星图上,每落一滴,苏倾鸾的气息便强一分。

感业寺·双生镜影

柳若薇在铜镜前细细描摹眉形,镜中人的眼尾却渐渐浮现朱砂痣。当最后一笔胭脂点在唇角时,整面铜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她身后站着个戴幂篱的身影——那人腰间九环锡杖的纹路,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密信印章如出一辙。

阿姊可还记得?幂篱下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清冷,三年前你在灞桥被掳时,马车上飘着的可是这个味道?柳若薇突然嗅到曼陀罗的甜香,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夜根本不是突厥人,而是长孙家死士假扮的胡商!

铜镜轰然炸裂,碎片割破她的脸颊。柳若薇踉跄着后退,却见镜中映出的真实景象:本该空无一人的禅房里,李治正在翻阅她的妆奁,指尖抚过那支嵌着狼纹的银簪。

好妹妹。李治的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你当真以为晋王要的是东宫玺?他要的是能承载镜妖之力的柳氏血脉啊......

(血手飞鹰劫)

终南山鹰嘴崖的雾霭中,柳如雪正以曼陀罗花瓣喂食海东青。她发间银铃钗突然响起突厥童谣,这是父亲约定的密会暗号。转身刹那,崖边芦苇丛中寒光乍现——三把淬毒匕首破空而来,正是江湖悬赏十万两的血手飞鹰赵破虏的成名招式。

柳家小娘子的驯鹰术,可比得上漠北金鹰?沙哑嗓音裹着松脂味逼近。柳如雪反手撒出怀中毒粉,却见赵破虏甩出的锁链突然绽开铁莲花,将毒雾绞得粉碎。她这才惊觉对方锁链上缠着的,竟是自己昨夜丢失的驯鹰皮鞭。

阿爷说长安城最危险的猎物,总爱披着羊羔皮。少女不退反进,指尖暗藏的淬毒银针直取对方咽喉。赵破虏却在此时掀开兜帽,露出左颊的狼头刺青——与柳鸣谦软鞭内芯密信上的突厥可汗印记完全吻合。

海东青突然发出示警尖啸。柳如雪借着鹰影折射,发现赵破虏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刻着武德九年六月四日——正是柳家灭门那夜。她腕间银铃钗突然发烫,钗头暗格里的密信副本显现出血字:雪奴若死,柳家满门陪葬。

你究竟是谁的人?柳如雪的声音染上颤抖。赵破虏却突然用锁链缠住她脖颈,将她抵在鹰嘴崖边缘:三日后卯时,带着银铃钗去黑风口驿站。他贴近少女耳畔,呼出的气息带着腐尸味,若敢报官,你兄长鸣谦此刻正在突厥狼营,会收到妹妹的断指。

暴雨倾盆而下时,柳如雪被推入崖下溶洞。她蜷缩在潮湿的石壁旁,忽然摸到刻在青苔下的字迹:贞观元年腊月,柳氏女在此遗落凤头鞋。那正是母亲失踪的日期!银铃钗突然坠地,钗头孔雀石滚向暗河,照出溶洞深处的青铜门——门上的突厥狼首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机关一模一样。

长安城。

暮鼓声中,西市人群渐散。然而平康坊一角却围满了人,对着地上一位年轻女子指指点点。那女子容貌姣好,衣着华贵,却面色惨白如纸,仿佛一夜之间被抽干了精血。

“让一让,刑部的人来了!”随着一声吆喝,人群分开一条道。

刑部侍郎李逸身着深青色圆领官袍,腰束银带,大步流星走来。他约莫三十年纪,眉目清朗,面容刚毅,行动间自有一股久经案牍的沉稳气度。蹲下身查看尸体时,那双锐利的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

“第三个了。”李逸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他轻轻掰开死者紧握的右手,取出一方丝质手帕——与前三案如出一辙,上面绣着古怪图案。

“李侍郎,”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这次可否让我看看死者耳后?”

李逸回头,见一白衣女子立于人群前。她约莫二十出头,云鬓轻绾,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清丽脱俗的气质。腰间佩着一柄短剑,身旁跟着个药箱,看似医家,眼神却锐利如刃。

“慕容姑娘?”李逸略显惊讶,“你怎知要看耳后?”

被称作慕容雪的女子不答,径自上前蹲下,轻轻拨开女尸鬓发。在耳根后方,一个细如针尖的红点隐约可见。

“果然如此。”慕容雪轻声道,抬头看向李逸,“前两具尸体相同位置也有这样的红点,只是被发丝遮掩,不易察觉。”

李逸神色一凛:“前两具尸体你也验过?”

“民女略通医术,曾帮仵作查看过。”慕容雪淡然道,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小心地探了探红点周围,“这绝非寻常伤口,似是极细的空心针所刺。”

这时,一个年轻官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侍郎,您要的卷宗拿来了!”来者名唤狄明,是李逸的得力下属,虽年纪尚轻,却心思缜密。

李逸接过卷宗,眉头越皱越紧:“三位死者皆出身名门,互不相识,遇害地点分布东南西三市,毫无规律可言。”

慕容雪起身道:“我观那手帕上的图案,非是寻常符咒,倒像是某种古老祭祀所用的符号。若侍郎不弃,民女愿助一臂之力。”

李逸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女子,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有劳慕容姑娘了。”

三人来到刑部案房,将三块手帕铺在案上。烛光下,丝帕上的金线刺绣闪着诡异的光芒。

“看这里,”慕容雪指着图案中心一圈螺旋纹路,“这并非中原常见的纹样,倒像是西域某些部落祭祀时所用的符号。”

狄明凑近细看,忽然道:“这丝帕质地特别,我好似在哪儿见过...”

次日,三人分头行动。李逸前往鸿胪寺查阅西域文献;狄明走访东西两市绸缎庄;慕容雪则重回停尸房,进一步查验尸体。

午后,狄明急匆匆赶回刑部:“侍郎!我问遍了长安城的绸缎庄,终于找到一家售卖这种西域金线丝绸的铺子。掌柜的说,半月前有个胡人一次买了十匹!”

“可问出那胡人相貌特征?”李逸急问。

“掌柜的说那人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但左手手背上有一道蜈蚣状伤疤。”

正当二人说话间,慕容雪匆匆归来,面色凝重:“我重新验了尸,在死者鼻腔内发现微量粉末,经检验是一种名为‘**散’的强效迷药。更可怕的是,我在她们耳后的红点处发现了这个——”她展开手帕,露出一根细如发丝、中空的银针。

“这是...”李逸接过银针,对着光细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种极精巧的暗器,刺入时几乎无痛,却能通过它注入药物或是...取出血液。”慕容雪沉声道。

狄明惊道:“取血?莫非是什么邪术?”

李逸沉吟片刻,忽然起身:“狄明,你立刻去查近期长安城内所有胡人聚集之地。慕容姑娘,随我去一趟弘文馆,我要查证一些事情。”

在弘文馆浩瀚卷帙中,李逸终于在一本西域志异中找到了与手帕图案相似的符号。书中记载,这是西域某个早已消亡的部落所用的祭祀符号,传说通过某种仪式可获得强大力量。

“看来我们面对的,不止是普通的命案。”李逸合上书卷,面色凝重。

慕容雪轻声道:“侍郎可信这些神秘之说?”

李逸摇头:“我信的是人心险恶。有人信这些,便会借此行事,为祸人间。”

这时,狄明急匆匆赶来,压低声音道:“侍郎,有线索了!永安坊最近有一伙胡人租了处僻静院落,终日闭门不出。邻居说常闻院内传来奇异吟诵之声,更有人夜见院内红光闪烁。”

是夜,月黑风高。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永安坊,伏在那处院落外的槐树上观察。院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吟诵声,时而夹杂着金属碰撞之音。

“看那里,”慕容雪忽然指向墙根,“那些被踩碎的草药...是配制**散的材料之一。”

李逸眼神一凛:“果然找对地方了。”

忽然,院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李逸再不犹豫,挥手道:“进去!”

三人翻墙而入,只见正堂烛火通明,几个披黑袍的人围着一个祭坛,坛上绑着一名少女,已然昏迷。祭坛中央,一个高大男子正举着奇怪的器皿,口中念念有词。

“住手!”李逸大喝一声,拔剑上前。

黑袍人纷纷转身,露出狰狞面容。为首那人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朝廷走狗,竟敢打扰圣祭!”他左手一挥,手背上蜈蚣状的疤痕在烛光下格外显眼。

刹那间,十余名黑衣杀手从暗处涌出,将三人团团围住。

“狄明,保护那姑娘!”李逸喝道,与慕容雪背靠背迎敌。

刀光剑影中,李逸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取要害;慕容雪则身形飘逸,手中银针频发,精准地命中敌人穴位。

激战中,那首领悄然退至祭坛后,启动机关,地面忽然裂开一道暗门。

“想逃?”李逸眼疾手快,一剑掷出,正中对方肩头。

首领惨叫一声,仍挣扎着钻入暗道。李逸正要追赶,却听慕容雪惊呼:“小心!”

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李逸闪避不及,眼看就要中箭,慕容雪飞身扑来,以短剑格开箭矢,自己却踉跄一步,手臂被划伤。

“慕容姑娘!”李逸急忙扶住她。

“无碍,”慕容雪咬牙道,“快追,不能让他跑了!”

狄明此时已解救了祭坛上的少女,前来助阵。三人一同闯入暗道,在曲折的地下通道中追捕首领。

暗道尽头是一间密室,四壁绘满诡异图案,中央石台上摆放着许多卷轴和器皿。首领正慌乱地收拾东西,见三人追来,面露绝望之色。

“尔等坏我大事,皆该死!”他狂吼着扑来。

李逸迎上前去,与之搏斗。数招过后,一剑挑飞对方兵器,将其制服。

“说!你究竟为何杀害那些女子?”李逸厉声问。

首领狞笑:“为了力量!为了复兴我族!那些女子的血,是祭祀的最佳供品...”

慕容雪检查着密室中的物品,忽然拿起一个卷轴,面色大变:“这不仅是邪教祭祀!你们是想通过控制朝中重臣,颠覆大唐!”

卷轴上赫然记录着许多朝臣的名字,以及一种控制人心智的药物配方。

李逸震惊不已,逼问首领:“还有哪些同党?朝廷中是谁在庇护你们?”

首领狂笑不止:“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大势已成,即便杀了我,计划也会...”

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口中毒囊,顷刻间七窍流血而亡。

“服毒自尽了。”狄明探了探他的鼻息,摇头道。

李逸皱眉:“看来此事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根据密室中查获的线索,顺藤摸瓜,终于揪出了隐藏在朝中的幕后黑手——竟是礼部侍郎张文远。他妄想通过邪术控制朝政,实现自己的野心。

在铁证面前,张文远无从抵赖,被押入天牢候审。

结案那日,长安城细雨霏霏。李逸与慕容雪站在刑部门廊下,望着雨幕中的街市。

“此番多亏慕容姑娘相助,否则不知还有多少无辜女子受害。”李逸由衷道。

慕容雪微微一笑:“侍郎过誉了。民女只是尽己所能。”

“姑娘才智过人,医术武艺皆精,不知师从何人?”李逸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慕容雪目光远眺,轻声道:“家母原是西域医师,家父为戍边将领。自幼随父母习文学武,略通岐黄之术。父母亡故后,便来长安谋生。”

李逸默然片刻,忽然道:“刑部正缺姑娘这般人才,若姑娘不弃,可否留下任仵作一职?也为长安百姓尽一份力。”

慕容雪转头看他,眼中闪着微妙的光彩:“侍郎不怕我这般来历不明的女子,惹人非议?”

李逸朗声笑道:“李某一向只问是非,不论出身。姑娘若愿留下,便是长安百姓之福。”

雨渐渐停了,一缕阳光破云而出,照在湿漉漉的青石街上,泛起粼粼金光。

慕容雪望着眼前的男子,终于轻轻点头:“既然如此,民女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相视而笑,远处传来朱雀大街上市井的喧哗声,长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宁静。

然而他们都明白,在这座伟大城市的阴影里,罪恶永远不会彻底消失。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守护光明,黑暗就永远不会降临。

长安的夏日来得突然,几日熏风过后,太极宫前的梧桐已是浓荫匝地。

这日清晨,李逸刚踏入刑部衙门,便见狄明急匆匆迎上来,面色凝重。

“侍郎,出事了!昨夜又有一名女子遇害,这次是在崇仁坊!”

李逸心头一紧:“同样的手法?”

狄明点头:“手中握有绣帕,耳后有红点。但奇怪的是...”他压低声音,“慕容姑娘昨夜本该在停尸房验尸,今早却被发现昏倒在案发现场附近,手中还握着...握着死者的发簪。”

李逸怔住:“什么?”

当他赶到慕容雪居所时,只见她面色苍白地坐在榻上,眼神涣散。

“慕容姑娘,昨夜发生何事?”李逸尽量温和地问。

慕容雪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昨夜在验尸,闻到一股奇异香气,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忽然抓住李逸衣袖,声音颤抖,“李侍郎,你信我吗?我绝不会伤害任何人!”

李逸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自然信你。你好生休息,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接下来数日,怪事接连发生。先是有人见慕容雪深夜在西市游荡,口中念念有词;再是停尸房内新送来的尸体耳后红点处,发现了与慕容雪所用相似的银针。

更可怕的是,第三起命案发生时,有更夫指证曾见一白衣女子从现场匆匆离去,形貌与慕容雪极为相似。

朝中议论纷纷,压力如山般向李逸压来。

“侍郎,证据都对慕容姑娘不利啊。”狄明忧心忡忡地说,“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那些时间在做什么。”

李逸眉头紧锁:“我总觉得此事蹊跷。慕容雪若要害人,何必多次助我们破案?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是夜,李逸提着一壶新沏的蒙顶茶,再次造访慕容雪居所。只见她坐在灯下,正对着一面铜镜发呆。

“慕容姑娘?”李逸轻唤一声。

慕容雪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红光:“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她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变得陌生而空灵,“那些女子都该死...她们的血,是献给神灵的最好祭品...”

李逸心头一震,上前握住她手腕:“慕容雪!你清醒一点!”

慕容雪却突然挣脱,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直刺而来!李逸侧身闪避,反手扣住她手腕,却见她眼中泪水涟涟,声音又变回原本的声调:

“李侍郎...快走...我控制不住自己...”

话未说完,她又突然狞笑起来,力大无穷地将李逸推开。搏斗中,李逸忽然闻到她身上一股极淡异的甜香,顿时心下一凛。

他假意不敌,退至门外,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枚清心丸捏碎。待慕容雪再次扑来时,他突然将药粉撒出。

慕容雪吸入药粉,动作顿时一滞,软软倒下。

“狄明!”李逸喝道,“立即请孙太医来!要快!”

太医署的孙思邈匆匆赶来,仔细为慕容雪诊脉后,面色凝重。

“慕容姑娘这是中了‘赤蝶散’,此毒极为罕见,源自西域。中毒者会产生妄想,言行不受控制,甚至记忆全失。”孙太医捋须道,“更可怕的是,若不及时解毒,毒性深入心脉,便会癫狂至死。”

李逸心急如焚:“可有解法?”

“需以天山雪莲为引,配以七七四十九味药材炼制解药。只是...”孙太医沉吟道,“这天山雪莲极为难得,皇宫大内或许还有珍藏。”

李逸当即起身:“我这就进宫面圣!”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由于慕容雪涉嫌命案,皇上虽相信李逸为人,却也不能公然偏袒嫌犯,只允诺若李逸十日内能破案证其清白,便赐予雪莲。

时间紧迫,李逸与狄明分头行动。狄明继续追查命案线索,李逸则日夜守在慕容雪身边,观察她毒发规律。

他发现慕容雪每日酉时便会毒发,言行判若两人。而每次毒发前,她都会喝下一碗安神汤。

“这安神汤是谁开的?”李逸问侍女。

侍女答:“是慕容姑娘自己配制的,说是能安神助眠。”

李逸仔细检查了汤渣,果然发现了赤蝶散的成分。看来慕容雪在无意识中,自己给自己下毒!

与此同时,狄明那边有了重大发现——所有遇害女子生前都曾去过平康坊的“玲珑绣庄”,而绣庄的主人正是个左手有疤的胡人!

李逸立即带人围了绣庄,却已人去楼空。在仔细搜查后,他们在地窖中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不仅有大量绣着符咒的手帕,还有许多瓶瓶罐罐。

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在密室中找到了一个昏迷的少女——与慕容雪有七分相似!

李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更夫看到的白衣女子是她!”

就在这时,狄明在暗格中发现了一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购买赤蝶散的人——竟是礼部侍郎张文远的余党!他们故意陷害慕容雪,是为报复李逸将其揪出。

此刻,慕容雪毒性再次发作,竟挣脱看守跑了出去。李逸循迹追至大雁塔顶,见她站在栏杆外,神情恍惚。

“慕容雪!回来!”李逸惊呼。

慕容雪回过头,眼中泪光闪烁:“李侍郎,我手上沾了那么多鲜血,不配活在这世上...”

“那不是你!”李逸一步步靠近,“是赤蝶散让你产生了妄想。真正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你是清白的!”

他趁机上前一把将她拉回,紧紧抱住:“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我已经求得圣上赐下雪莲,你很快就会好的。”

慕容雪伏在他怀中痛哭失声。

半月后,慕容雪体内的毒素终于清除。当她完全清醒后,李逸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张文远的余党利用与慕容雪相貌相似的少女制造伪证,又暗中给她下毒,使她成为替罪羊。而那胡人绣庄主人,正是用空心针取血的凶手。

“那日你闻到的异香,就是赤蝶散。”李柔声道,“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慕容雪望着窗外融融春光,轻轻握住李逸的手:“多谢你信我。”

李逸反手与她十指相扣:“经过此事,我更加确定心意。待我禀明圣上,求他赐婚...”

慕容雪微微脸红,低头轻笑:“何必急在这一时?长安城这么大,还有那么多案子等我们去破呢。”

二人相视而笑,窗外桃花正艳,一如他们眼中绽放的光彩。

贞观十七年,春。

长安城的晨雾尚未散尽,一辆青篷马车悄然驶出延兴门。

慕容雪揽着熟睡的妹妹,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城郭。朱雀大街的喧嚣、大雁塔的剪影、还有那个站在刑部门前目送她的身影,都淹没在初春的薄雾里。

“阿姊,我们还会回来吗?”慕容霜不知何时醒了,小声问道。

慕容雪替妹妹掖了掖衣角,柔声道:“等霜儿养好身子,想去哪儿阿姊都陪着。”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知长安已非久留之地。虽然李逸力证她的清白,但朝中仍有张文远余党虎视眈眈。更让她担忧的是,自己偶尔还会心悸恍惚,那是赤蝶散留下的后遗症。若再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车声辚辚,一路南行。

起初几日,慕容霜还颇有兴致地观看窗外风景。但越往南走,越是人烟稀少,道路也越发崎岖。过武关时,山路颠簸,慕容霜旧疾复发,咳嗽不止。

“停车!”慕容雪急忙叫停马车,取出银针为妹妹施针缓解。

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见状劝道:“娘子,前头就要进秦岭了,不如在商州歇息两日?”

慕容雪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只得点头。

在商州客舍安顿下后,她亲自去药铺抓药。掌柜的见药方精妙,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娘子通晓医理?”

“略知一二。”慕容雪谨慎应答。

谁知掌柜的叹道:“这几日南来的客商都说潭州一带闹时疫,娘子若是南行,可要小心。”

慕容雪心中一动,仔细打听后方知,潭州近日有多人突发怪病,症状与慕容霜有几分相似。她谢过掌柜,心下却更加担忧。

三日后,慕容霜病情稍愈,二人继续南行。

秦岭古道崎岖难行,马车时常要人力助推。慕容雪索性下车步行,让妹妹独坐车内。山路蜿蜒,时而可见悬崖下的累累白骨,都是不慎坠崖的行商。

“娘子小心!”一日正行间,车夫突然惊呼。

慕容雪回头,只见山坡上滚下几块巨石,直冲马车而来!她不及多想,飞身扑入车内抱住妹妹,就势一滚跳出车外。只听轰隆巨响,马车已被巨石砸得粉碎。

车夫吓得面如土色,连声道谢。慕容雪却盯着山坡上看——那巨石落下得太过巧合,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不动声色地安抚车夫,另雇了辆马车。但接下来的路程,她更加警惕,每晚投宿都要仔细检查门窗。

过襄阳后,改走水路。雇的是一艘不大的客船,船家是一对老夫妻。

汉水浩浩,江风凛冽。慕容霜受不得寒,又病倒了。慕容雪日夜守候在舱中,亲自煎药调理。

一夜,她正为妹妹拭汗,忽听船尾传来压低的争执声:

“...明明看见她们带了不少银两...” “不可!那娘子眼神锐利,不像普通人...”

慕容雪心中一凛,悄悄将匕首藏在袖中。此后数夜,她都假寐守夜,果然见船家儿子常在舱外窥探。

好在数日后船到江陵,她立即带着妹妹下船另雇船只。临走时,那船家儿子眼神闪烁,终究没敢动手。

自江陵入洞庭,八百里烟波浩渺。慕容霜喜欢凭栏观鱼,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慕容雪却不敢放松,她知道,越是接近潭州,越要小心。

那日船过君山,忽遇风浪。客船在波峰浪谷间颠簸,慕容霜吓得脸色发白。慕容雪紧紧抱着妹妹,忽见一艘小船破浪而来,船上人黑衣蒙面,手持利刃!

“水贼!”船家惊呼。

慕容雪立即将妹妹推入舱中,自己守在舱口。第一个冲过来的水贼被她银针射中穴位,惨叫落水。第二个举刀劈来,她侧身闪避,袖中匕首直刺对方手腕。

这时一个大浪打来,船身剧烈摇晃。慕容雪脚下一滑,险些落水,却被一人拉住。回头一看,竟是那日想谋财的船家儿子!

“娘子小心!”青年喊道,手中竹篙横扫,将又一个水贼打入水中。

原来这青年见有水贼,良心发现,反倒过来相助。经此一事,慕容雪方才真正安心几分。

数日后,客船终于抵达潭州码头。但见江岸芙蓉盛开,城郭依山傍水,果然是个好地方。

慕容雪牵着妹妹下船,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她回头望向来路,只见湘水茫茫,早已不见长安痕迹。

“阿姊,你看那株芙蓉,花开得真好。”慕容霜指着岸边一株繁茂的花树。

慕容雪微微一笑:“是啊,霜儿喜欢,我们就在此安家。”

她握紧妹妹的手,心中默念:无论前路如何,总要护得妹妹周全。

只是她不知,潭州城中,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等待着她。那株最美的芙蓉树下,藏着一个足以颠覆她所有计划的秘密。

慕容雪站在船头,望着渐行渐近的潭州城郭。湘水滔滔,江风带着湿润的水汽拂面而来。她身旁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眉眼与她极为相似,只是面色略显苍白,正是她刚从长安救出的妹妹慕容霜。

“阿姊,我们真要在此定居吗?”慕容霜轻声问,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包袱,里面是她们全部的家当——些银两和几件换洗衣物。

慕容雪揽过妹妹的肩膀,柔声道:“长安已无我们立锥之地。那些恶势力虽已伏法,但朝中仍有他们的余党。潭州远离是非,又山清水秀,最适合你调养身体。”

她没说出口的是,自从上次中了赤蝶散,虽得孙太医妙手回春,但偶尔仍会心悸恍惚。远离长安那个伤心地,于她于妹都是最好的选择。

船靠码头后,姐妹二人雇了辆驴车进城。潭州虽不比长安繁华,但作为中都督府治所,也是街市井然,人烟稠密。更难得的是满城芙蓉正盛,绿树红花相映成趣。

在牙人的引荐下,她们看中了城西的一处宅子。宅子临湘水而建,白墙青瓦,门前有两株高大的芙蓉树。虽不算大,但布局精巧,后院还有一小片药圃。

“这宅子原主是个告老还乡的太医,”牙人介绍道,“因急着回乡下养老,价钱倒也公道。”

慕容雪仔细查看了房屋结构,见梁柱坚固,窗明几净,便点头应下。用从长安带来的银两付了定金,剩下的钱恰够添置些日常家用。

安顿下来的第三日,慕容雪正在后院整理药圃,忽听前院传来慕容霜的惊叫声。她急忙赶去,见妹妹站在井边,面色惨白地指着井口。

“阿姊,井里有...有血味!”

慕容雪心中一凛,俯身井口仔细嗅了嗅,果然闻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她取来长绳和水桶,打上来一桶井水,但见水质清澈,并无异样。

“许是你多心了。”她安慰妹妹,心下却暗自生疑。

是夜,慕容雪辗转难眠,索性起身掌灯,仔细检查这宅子的每一个角落。在东厢房的地板下,她发现了一处暗格,里面藏着一本泛黄的医案和几包奇怪的药材。

医案上记载的都是些疑难杂症,治疗方法却十分诡异,多是以毒攻毒的路子。最令她心惊的是,其中一页详细描述了如何用银针取血,与长安命案的手法如出一辙!

正当她凝神思索时,忽听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她吹熄油灯,悄声来到窗前,只见一个黑影迅速掠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慕容雪借口购置药材,到城中打听这宅子的前主人。药铺掌柜听后却面露诧异:

“姑娘说的莫非是陈太医?他三个月前就举家迁回零陵老家了。怪的是,走后竟无半点音信传回。”

另一家店铺的伙计则神神秘秘地告诉她:“那宅子邪门得很!陈太医搬走后,夜里常有人听见里面传出古怪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慕容雪越听越疑,回家后更是仔细搜查。终于在灶房的地砖下,又发现了一包用油纸裹紧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十来根中空的银针,与长安命案中所用的一模一样!

她顿时明白,自己怕是阴差阳错买下了一处贼窝。这陈太医,极有可能与长安的案子有关。

当晚,她将慕容霜安置在邻居家,自己则埋伏在宅中守夜。三更时分,果然听到后院传来轻微的响动。

一个黑影熟练地翻墙而入,径直走向东厢房。就在他打开暗格的瞬间,慕容雪突然现身,手中银针直指对方要害:

“别动!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影缓缓转身,月光照在他脸上——竟是那个本该在零陵老家的陈太医!

“姑娘何必动怒?”陈太医阴阴一笑,“老夫不过是回来取些旧物。”

慕容雪冷声道:“长安命案,与你有什么关系?”

陈太医闻言面色骤变,突然扬手撒出一把粉末。慕容雪早有防备,闪身避开,同时手中银针飞出,正中对方肩井穴。

陈太医惨叫一声,踉跄后退:“你...你究竟是谁?”

“刑部特聘仵作,慕容雪。”她一步步逼近,“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慕容姑娘!快开门!你妹妹突发急症!”

慕容雪心中一急,稍一分神,陈太医便趁机破窗而逃。她追至窗外,已不见人影,只得先去照看妹妹。

慕容霜躺在床上,面色潮红,浑身发烫,口中喃喃说着胡话。最奇怪的是,她耳后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红点!

慕容雪心中冰凉——这症状,与她当初中赤蝶散时一模一样!

她猛然想起那口有血味的井,立即取来井水检验,果然在水中发现了微量的赤蝶散!

原来陈太医一直在通过井水下毒,想让她们姐妹悄无声息地死去,从而夺回宅中的秘密。

慕容雪连夜熬制解毒汤药,为妹妹施针排毒。忙到天明,慕容霜的高热终于退去,但身体十分虚弱。

就在她疲惫不堪时,忽然收到一封从长安来的急信。拆开一看,是李逸的亲笔:

“雪儿见字如面。查得陈太医实为张文远同党,擅长用毒。闻你购其宅院,万分担忧,已奏明圣上,不日将赴潭州。万务小心,待我至。——逸”

慕容雪握着信笺,心中百感交集。原来李逸一直暗中关注着她的安危。

三日后,当李逸风尘仆仆赶到潭州时,只见慕容宅大门紧闭,门前芙蓉落了一地。

他心中一紧,急忙叩门。良久,门才吱呀一声打开,慕容雪站在门内,面色苍白却带着笑意:

“你来了。”她轻声道,“霜儿刚服过药,睡了。”

李逸见她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陈太医可有再来骚扰?”

慕容雪引他入院,低声道:“我故意放出风声,说妹妹病重,我心力交瘁。他若还想取回暗格中的东西,今晚必会再来。”

李逸皱眉:“你要以自身为饵?太危险了!”

“所以需要李侍郎相助啊。”慕容雪微微一笑,眼中闪着久违的光彩,“就像在长安时那样。”

是夜,二人埋伏在东厢房。三更梆响,果然见一个黑影悄然而至。这一次,陈太医带了两个帮手。

就在他们打开暗格的瞬间,李逸和慕容雪同时出手。剑光如电,银针如雨,很快制伏了那两个帮手。陈太医见势不妙,欲故技重施撒毒粉,却被李逸一剑挑飞了药包。

“束手就擒吧!”李逸厉声道,“长安一案,陛下已下旨严查,你逃不掉的!”

陈太医狞笑道:“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这宅子里的秘密,远比你们想的要多!”

突然,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猛地掷向暗格。轰的一声,暗格中藏着的药粉被点燃,顿时浓烟滚滚。

慕容雪惊呼:“那些是赤蝶散原粉!吸入会致幻!”

李逸急忙拉着她后退,待烟雾散尽,陈太医已不见踪影。只有暗格中留下一本烧焦一半的账册,上面记录着朝中许多官员的名字。

“看来,我们无意间又捅了个马蜂窝。”李逸苦笑道。

慕容雪却神色坚定:“那又如何?在长安我们能破案,在潭州也一样。”

这时,慕容霜撑着虚弱的身子走来,轻声道:“阿姊,李大人,我...我想起一事。那日我在井边,不仅闻到血味,还听见井中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铁链拖动的声音...”

三人对视一眼,立即取来绳索。李逸亲自下井查探,果然在井壁上发现一道暗门。打开暗门,里面竟是一条暗道,不知通向何方。

“看来,这潭州城下,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慕容雪望着幽深的暗道,轻声道。

李逸握住她的手:“不管有什么秘密,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湘水悠悠,映着天上明月。一场新的冒险,正在芙蓉盛开的潭州城悄悄展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